婚礼定在了九月份,落夏数着日子,心中有些窃喜,若真的要嫁出去,陈风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毕竟,他能从全国的武士中脱颖而出实属难得,生的俊秀,却不失文雅。对自己又万千温柔,最重要的是,他真的很让自己动心。
“公主。”落夏正想的出神,被茜染硬生生的打断,“公主您让我打听的事已经差不多了。”落夏又不得不从憧憬里回到现实,不得不记起自己有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杀了自己的父亲。
“茜染,你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奇怪的凤钗不仅是国家的象征,更是个至高的象征,拥有此凤钗者,可以号令整个国家,甚至,曾受过先祖恩惠的江湖人,见到凤钗也会惟命是从。而且,凤钗是打开先祖藏金阁的钥匙,拥有了凤钗,就相当于拥有了权力和金钱,天下哪有人不爱权利和金钱。落夏笑了笑,似乎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
落夏带着陈风在皇宫里兜兜转转,一来打发无聊的时间,二来可以观察敌情。两个人聊得很开心,陈风不仅武艺精湛,文学素养也是颇高,落夏与他讨论夏商治国之道,谈论古今风流人物,吟诵千古著名诗篇,落夏打心里觉得,眼前这个人,不仅是未来的丈夫,而且是一个志同道合的知己。
“落夏,你看着宫中美景,何不赋诗一首,也好让我学习学习。”落夏含羞一笑,“陈风,你这么说倒像是讽刺我了,不如你先出一个上联,我来对如何?”陈风稍一沉思,调皮的拨弄了一下落夏额前的头发,“落夏,那我可就不客气啦。”落夏拱拱手,“还请陈夫子不要手下留情。”说完两个人便大笑起来。当笑的岔气的时候,陈风突然搂过落夏,“天蓝水清,佳人入怀,当付倾城之恋,舍生无悔。”
落夏的心快速的跳起来,脸霎时红透了,喃喃的应到,“柳青草绿,君子在侧,才明海枯石烂,既死无畏。”陈风闻言,紧张的抱紧了落夏,生怕怀中之人突然消失,落夏也闭上眼睛,当两个唇碰撞的一霎那,落夏自己整个人都融化了,只感觉到另一个舌尖把自己的舌头覆盖,周而复始,重叠着浓浓的爱意。
“落夏,小心!”沉浸在幸福中的落夏还没看清怎么回事,陈风已经挡在自己身前,随后倒了下去。
落夏惊慌的扶住陈风,“陈风,你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陈风勉强睁开眼睛:“落夏,有人要杀你。我。”陈风还未说完,就昏迷了过去。
落夏近乎疯狂的喝住追杀凶手的侍卫,命令他们扶陈风回水凝宫,此时的落夏,已经无心关心凶手的身份,只是希望陈风不要死,而谁是凶手跟陈风的性命比起来,对自己已经不重要了。什么父皇的暗杀,什么琦妃的阴谋。这一刻,她统统不管,她只要陈风活着,好好的活着。
“公主。”御医的头领躬身道:“微臣罪该万死,陈公子所中之毒乃是鹤顶红,臣。尽力了。”
落夏一时间怔住:“鹤顶红?难道。”落夏不敢往下想,大声吼着,“你们这群庸医,养你们有什么用,滚开。”御医们不敢有所微词,慌忙跪下自己请罪该死,落夏明白古代的人见到鹤顶红,就像现在的人见到癌症,没有生还的可能。
落夏深情的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陈风,心里抽搐起来,她知道,必须做一个决定。
落夏慢慢的走到陈风身旁,爱怜的抚摸着他的脸颊,“陈风,无论如何,我不要你死。你必须好好的活着。”茜染听到落夏如此说,慌忙劝到,“公主,关系重大,若是你执意救他,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向死去的皇后交代。”
“茜染,去守住门口,三个时辰之内,不允许任何人进来,听着,是任何人。”
茜染依然站着未动,“公主,您要三思啊,这解毒方法不可擅用啊。”
落夏叹了一口气“我岂会不知这样会损我八成功力,但是,人命关天,况且,内力损失可以再恢复,人若死去,就再也挽回不来了,你听命令便是,无需多言了。”茜染自知已经无力劝阻,只能奉命守住门口,暗暗的祈求上苍,不要让公主有丝毫损伤。
突然,茜染觉得房间内有一种气力逼人,站在门口仍有泰山压顶之感,她虽然担忧,但也不禁感叹,公主的功力确实深不可测,而今为了一个男人,耗费自己的功力,即使一年后能恢复,当下的事却再也无法再解决,公主向来谨慎,现在皇上的事迫在眉睫,怎么可以如此轻率的帮陈公子逼出毒药。公主这是另有计谋,还是,已经动力真情?茜染越想越觉得不妥,公主这样下去,迟早会坏了大事。
三个时辰已过,茜染推门而入,只见陈风站在床前,而床上躺着的换成了落夏。茜染顿时眼泪便流了下来,但还是勉强的向陈风施一礼说:“陈公子,我来照顾公主吧。”陈风转过头,茜染看到他眼中的泪真真切切的流了出来,“不用了,我自己来。”
落夏稍好一些,便陷入无边无际的思考中,鹤顶红?难道又是落音,这个从小便待自己如亲妹的哥哥,为什么一时间变得变得如此狠毒,况且,自己与琦妃并无太多交际,为何她如此恨我,最重要的是父皇,一个与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慈祥的父亲,无时无刻不想除掉自己。“落夏。”陈风端着药走过来,“趁热把药喝了吧。”
落夏笑了笑,这几天陈风衣不解带的照顾,让落夏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她觉得这就是她的真命天子吧。“落夏,你怎么这么傻,为了救我差些搭上自己的命。你若是有个好歹,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所以,你要赶快好起来。”陈风说着用汤匙舀了一勺药,放到落夏嘴前,落夏张嘴,全吞了下去。“陈风,不要说这样见外的话,并且,是你救我在先,我不能让你这么的死去,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陈风笑着瓜了一下落夏的鼻子,“傻瓜,你对于我更重要,你要是以后再敢这么莽撞,我会恨你一辈子,知道吗?”落夏还未来得及倾诉心中的那份爱意,只听见“哐”的一声,门被强行推开,顿时,落夏的寝宫里挤满了佩戴刀剑的士兵,领头的正是琦妃。
琦妃拍了拍自己的盔甲,轻蔑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落夏,冷冷的笑了一声,“落夏,你说吧,你想怎么死。”
落夏费力的从床上坐起:“琦妃娘娘,落夏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死?”
琦妃“哼”了一声“若是你不想死,可以,不过,你要交出涅槃凤钗,本宫会念在你母后曾对我有不杀之恩的份上,饶你一条命。”
落夏强忍着笑了笑,“儿臣可没有听过涅槃凤钗。不过,娘娘若是喜欢凤钗,儿臣明日自当禀告父皇,赐给娘娘金钗如何。”
琦妃一改笑颜,她不想在言语上再拖延时间,虽然她明明知道落夏现在毫无还手之力,但是见不到凤钗,她始终不敢动手:“落夏,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落夏低下头,思考了一会,“琦妃娘娘,何不请父皇前来?”
旁边的落音忍不住大吼:“贱人,这是你该问的吗?”落夏瞥了一眼落音:“太子哥哥,落夏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恨我,但是你在我心里,始终是那个视我如至宝的好哥哥。”落音“哼”了一声,“胡说,我本来就与你势不两立,过往对你的好,也只过是年幼无知而已。你和你的母亲,都不该来这个世上。”
“哦?这也关系到母后吗?”落夏再也忍不住,而厉声问道:“母后治理六宫,井井有条,倒是你们处心积虑,招兵买马,早就想致我们母女于死地了吧。”说完,怒目盯着琦妃。
琦妃大笑了一声:“落夏,本来你可以不死的,但是你比我想象中的聪明多了。查到了很多你不应该知道的东西,不过,见你将死,本宫也乐意做一回好人,让你做个明白鬼。”
“上一个皇帝,也就是先皇,是你母后的父亲,凤钗自然是你姥姥传给你母后的。你父皇娶了你母后,只不过逢场作戏,可惜你母后知道后虽然仍深爱当今皇上,把皇位让给了你父皇,你母后更甘愿居住六宫不理政事,但是不愿意交出凤钗。凤钗在你母后手里,始终是个祸患。你,懂了吗。”
落夏摇摇头,“我母后深居简出,从来没想过争权斗势,相反,是你们贪得无厌。”琦妃扫了一眼落夏,没有回答,只是继续说道:“你母后本来以为你父皇也深爱着她,可惜,你父皇爱的只有我。你母后知道后恼羞成怒,训练了一批死士,想要夺回皇位,但是你父皇也不可能坐以待毙,这才让你看见了我在后山训练的军队,呵呵,落夏,你确实很聪明,只是,恋爱中的女人都很傻,你母后为了爱放弃皇位,而你为了爱,你的小命也快休矣。”落夏心里“咯噔”一下,似乎预料到什么。
琦妃拔开手中的剑,“陈风,还不动手?”
“啪”,陈风手中的碗掉在了地上,摔了粉碎。落夏不敢置信的望着陈风,“你。?”陈风点点头,“我只是皇上的一名卧底,这鹤顶红的毒,也只是为了引诱你,消耗功力。”陈风的话很简洁,完全和刚才柔情的他判若两人,这话语间,没有丝毫温度。
落夏感到胸腔里有个东西在破碎,眼泪也不争气的留下来。陈风缓缓的拿出自己的剑,对着落夏的胸口,眼中有些晶莹的东西在闪动。“落夏,可是,这一段时间,我是真的爱上了你,但是我又不能抗旨,我全家的生命都在琦妃娘娘手中。求你,原谅我。”
落夏勉强的在嘴角画了一个弧度,“果然是这样,我早就猜到了故事的结尾,但是,陈风,我却没有算到故事的过程如此无奈。”
陈风握剑的手已经在不住的抖动,“陈风”,琦妃大喝一声,“你难道不顾你年迈的父亲了吗?”
陈风深情的看了一眼落夏,抽回剑,缓缓说道:“琦妃娘娘,这次我还是不能做孝子了,但是请你在我死后,把我和落夏葬在一起。”说完,陈风快速的挥起剑,向自己的咽喉挥来,当剑划过陈风的脖颈,却没有见到一丝血迹,再一看,剑已经掉在了地上。
第10章未婚夫真的很单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