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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将简易的地图收到怀中,唐酥酥将身上的大半银子给了郎中和老妇,并将偷来的瓶瓶罐罐也一并交到土郎中手上,叫他从中找出能治寒性毒的解药,土郎中随手揭出一个青花小瓶的瓶塞,凑上鼻子嗅了嗅,跟着便目露精光,脸颊兴奋到发亮,这些虽是毒药,但件件却是药物史上不可多得地成就,之前土郎中听老妇谈起,知道他们与华青寨有仇怨,猜到这些药只怕是偷得那三当家的,这三当家的练药功夫可都是从邪教中学来的,现在他手中的这些毒药其恐怖程度和杀伤力皆是江湖中人不敢想象的,没想到这下却让他见识到,欣喜之余,立马按唐酥酥的吩咐,拿上这些药做起了研究。
赶路中的唐酥酥脚下不停,心中充满了愰急,心想按那些当家的阴狠性格,只怕孙池商他们多半是死了,即使是活着肯定也是在接受着非人折磨,一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落泪,将悲愤仇恨化为脚下的力气,不停地赶路,没敢多喘下气歇下脚。
夜晚,朗朗星空下,唐酥酥伏在一处地势极低地石头后面,看着远处灯火通明地山寨,山寨周围修有差不多三米高地围栏,围栏顶端皆有木头削尖成排树立着,尖端朝外。
地势高的地方也有人在侦查,侦查兵旁边便是钟楼,只要那守卫地贼匪一发现动静,便会撞响铜钟,看着远处担当侦查任务地贼匪精神俱佳来来回回地走动着,心念电转,唐酥酥考虑到现在不是时候,虽然此时她心急难耐,但还是准备等到深夜后再行动。
深夜,飞身进入山寨,据唐酥酥观察,这些在寨中担任守护、巡察工作的都是下等贼匪,从他们并不统一的装束可以看出,唐酥酥躲在一处假山后面,随手抓到从旁边经过的一个喽啰。
“前几天你们抓来的三人,被关在什么地方。”唐酥酥用泛着寒气地短剑抵着贼匪地脖子凶狠道。
“大侠饶命,他们被关在地牢中,大侠饶命。”感觉到脖颈上的入骨寒气,被制住地喽啰抖着嗓子道。
一群人绑架了范宣宣这事,在寨中可谓是闹得风风雨雨,同时寨中的人都在幸灾乐祸不知是哪些倒霉鬼不想活了,绑架谁不好,偏偏绑走三当家地心肝儿,这不是找死吗,也不打听打听他们三当家是做什么的。所以这边唐酥酥刚问起,那小喽啰便也答得上来,犯了重罪,得罪了他们当家的才会被关到地牢中,而这几天被送往地牢的也就只有那几个绑架者。
唐酥酥心中欣喜,看来孙池商他们还没死,只要他们没死,她便会将他们全部救出去。
心中有了希望,瞬时便感觉全身又充满了力气。
押着身前地胆小贼匪,两人向地牢行去。
地牢防守严密,只有这寨中身份阶位稍高的人才进得去,地牢入口,有青衣高手把守,而且那起码有几寸厚的青铜大门,是从里面锁住的,就算是制服了外面的人,唐酥酥依旧进不去,一掌敲晕身前的喽啰,唐酥酥心中着急,正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情绪涌动,胸前沸腾的感觉再也压不住了,唐酥酥一口鲜血喷出老远,撑住旁边地石柱才稳住身形,看着袖子上的血迹,唐酥酥苦笑着“要死也要待会儿死,再多撑一会儿,就算是死,我也要再看他一眼。”边想边强力运气,从虚空地丹田中凝聚出最后一口气,以前她不相信“回光返照”这一说,不过之前那一会儿她突然感觉全身有了力气,那应该就是众人口传地“回光返照”现象吧,而经历了这个步骤后,她现在离黄泉路又近了一步,知道自己地身体已是在做垂死挣扎。
重重地喘一口气,擅去身上的血腥之气,唐酥酥这时见一纤瘦人影远远从回廊处走来。认出那人便是他们之前挟持的“人质”,“人质”手中此时拿着一个竹篮,神情紧张地不时回来张望,像是怕会被身后的什么人发现一般。
唐酥酥认为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不敢怠慢,提起最后一口气向那人影急急奔去。
“我们又见面了。”
暗影处一个人影窜出来,人影手中的短剑泛着森森寒光。
范宣宣刚想惊呼出口,便被冰冷地手掌捂住嘴,跟着又被点了哑穴,被押着往地牢走。
倒在唐酥酥脚边地篮子里,有几盘上好的糕点滚落出来,有股甜甜地桂花香气。
刚刚见她神色紧张,唐酥酥还以为篮中装着什么贵重东西,却没想只是几盘食物,不知这深更半夜地是要给谁送去。
“送我进地牢,你要是敢耍花样,我的冰剑一定立马插进你的腰侧。”边说唐酥酥右手手中的剑刃边紧紧地顶向范宣宣背后,“我这冰剑附有我体中毒气,你如果敢不配合,我一定要你即时毙命。”
这次不同于上次,上次她中的是软骨散,而这次中了冥阴,手中已没有剩多少力气,想要完成解救任务,只有这人质十分配合才得,不过以唐酥酥对范宣宣的了解,依她的性子,一定会用力反抗自己,大不了弄个鱼死网破,可是这次她猜错了,在她惊怔地眼神下,范宣宣竟然点了点头。
其实唐酥酥现在身上已经没剩多少力气,如果范宣宣拼命反抗,她也没有把握能将她完全治住。
唐酥酥心中虽然疑惑眼前人与她想象中迵异地态度,但这是她现在唯一的机会,她不得不抓住,没有再考虑的时间了,唐酥酥紧贴在范宣宣身后,将冰质短剑隐于袖中,抵在范宣宣身后,跟着她亦步亦趋向地牢走去,经过守卫时,唐酥酥垂下头,装作范宣宣身边地小厮。
出乎唐酥酥的预料,守卫对于她手中“人质”半夜来地牢探访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守在青铜大门里的青衣护卫从孔眼中见来人是范宣宣,沉默着打开大门,连话都没多问一句,似乎是已习惯。
两人进入地牢,经过守卫时,门边地守卫突然重重打了个喷嚏,并喃喃着“怎么回事,突然这么冷。”其实那是从唐酥酥身上传出来的寒气。她身上的寒毒越来越重,隔着一米以外,身边的活物便能感觉到她周围与现下环境迥异的温度。
“他们关在哪里,带我去。”唐酥酥威胁着。
两人先是走过一条长长地石阶,然后转过三个石廊,这时才算是正式到了地牢,墙上油灯闪亮,簇簇灯火倔犟地燃烧着,晚上的地牢泛起一股腥热之气。
唐酥酥打量着周围的地牢,只见牢中所关之人均是身带血迹,头发垢乱,体无完肤地样子,她心中一阵狂乱,越往深处走情况越严重,想到那三人受到如此折磨,心中顿时如刀绞。
同时也奇怪这地牢中所关之人比燕国刑事房还要多,而且牢中样样刑具设备齐全。
也许是放心于牢中设备地完善和坚固,所以此时守在这里的青衣人并不多,唐酥酥终于看到孙池商他们所呆地牢房了,他和水凌寒关在一起,令唐酥酥没想到的是两人完好无损,而关在他们隔壁的则是水木嫣,她中的寒毒似乎已解,正在安然熟睡中,唐酥酥一时心中疑惑,这情况可是大大出乎她意料啊,一直祈祷三人不要死,不要被割断腿,不要被折磨,一时之间,她不由庆幸地想也许是上帝听到了她的祷告,唐酥酥差点感动得落泪。不管怎样,三人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