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兄,你错了,我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而你还有马儿作陪。”听着车外驾车的声音,唐酥酥心中又是一痛。
“那不知宫主喜欢什么类型地女子,在下表妹众多,个个貌美如花,兴许可以在中间牵桥搭线。”原来张武是打的这种歪主意,他这几天见乐天舍己救人,品性俱好,而且谈吐不凡,还是一宫之主,实属难得一遇地俊才,肥水不留外人田,于是想趁此机会,把自家几个表妹给他塞过去。
“咳咳……”水木嫣用力地咳嗽着,水凌寒在一边脸憋得通红,心中反复回荡着“别笑,别笑别笑……”
“呃,多谢张兄一片好意,只是现在江湖动荡,本帮还没扎稳脚跟,男儿志在四方,现在还是以事业为重的好。”
听到这种婉转拒绝地话,张武却并不在意,他用力拍着唐酥酥的肩膀,眼中炯炯有神,“好样的,燕国男儿如果个个都和你一样,国家便会更加壮大繁荣了。”突然又感觉这话说得有些逾越了身份,于是赶紧掩去眼中熠熠神采,低眉顺眼道:“当然现在我们国家也很壮大很威武,全靠君主领导有方。”
水凌寒地笑刚止住,只听张武又加了一句,“以宫主您的能力,不出三年,浮袖宫一定会成为江湖人人皆知,人人敬畏地帮派,事业稳定,届时也是宫主成家立业的时候了,我家还有几个小表妹,三年之后,正好到婚嫁年龄,到时再来烦扰宫主。”
唐酥酥满头冷汗,“呵呵,那我在这里先谢谢张兄的好意。”
水木嫣在一边嘟起小嘴“这个张武真不知道看眼色,没看到老板一脸为难的样子吗,而且就算你表妹长得倾国倾城,我们老板也不会稀罕的,如果他喜欢女人,那我会第一个报名,哪还有你表妹地份儿。”
车中五人各怀心思,天黑后,终于赶到了下个镇,这镇要比之前的小镇还要荒凉几分,照说离城区越近,就该越繁华才是,可是这里情况却恰恰相反,找到一家设施齐全的店还真是不容易,盘缠不再紧缺,所以六人不用再挤三间房了,各睡各的。
临睡前,唐酥酥再次咳出血沫,这次她不再惊讶,直接将掌心接住的血迹清洗干净,然后便像没事人一般,扑倒在床上,卷着被子睡去。
屋内静静,皎洁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铺成银辉辉地一片,月光落进那双疲惫地眼中,如繁星点点,睡在瓷枕上,唐酥酥眨巴着大眼,正在想以前在二十一世纪时,她的一位同学曾经问过她的一个问题。
“如果知道明天就是世界末日,那你今天会做什么?明天死的时候才不会留下遗憾。”
那时唐酥酥疯狂的迷欧美的一位正太歌手justinbieber,所以她当时想都没想便说:“那我一定要抛下现在的一切,神马考试、学习、成绩都是浮云,我要飞去justinbieber所在的城市,找他要张签名。”玻璃窗外地淡黄光芒点亮她整张脸颊,当时她说得那么骄傲向往,那是属于青春少女独特地无知盲目,可是现在她已改变答案。
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的话,那么她会静静地守在那人身边,就算他已经不再喜欢她,但是只要默默看着他,她便一点也不会害怕,一点也不会遗憾,所以就算自己现在中了寒毒,不知心脉何时会被寒毒入侵,不知何时何地会突然死去,但是只要他还在她身边就好,所以一切都好,她不怕,她不管明天会怎样。
只要他来在她身边,就一切都好,不管哪天会是世界末日,不管哪天会死去。
他赶马车,而她就坐在那辆马车上。
他住客栈,而她就住在他隔壁的房间。
他吃酒菜,而他们就坐在同条桌上。
所以她不会有遗憾了,只要默默看着默默看着……
门发出细细地吱哑声,唐酥酥轻轻闭上眼睛,很远她便听到轻轻地脚步声,她知道来人是孙池商,所以她装睡,因为她疑惑这大半夜的,孙池商为何会进自己的房间,将呼吸放平,不让那人发现。
脚步声蔓延到她床边。
孙池商将她的身体轻轻翻转过去,唐酥酥惊愣,差点泄露了呼吸,这时感觉热热地手掌贴上她的后背,然后滚滚热力传到她身上。
感觉到背上传来的雄厚热力,唐酥酥要用力压住自己的呼吸,才能隐忍住自己的眼泪,果然他还是关心自己的,还是在意自己的,她知道他是个十分温柔的人。
伴随着那股令人安心地热力,唐酥酥终于沉沉睡去。
早上众人酥酥是充滿了精力,唯有孙池商眼睛底下仍滞留着黑眼圈,唐酥酥看着心中又是甜蜜又是愧疚,同时也明白只怕前天晚上他也为自己输过功力。顿时,唐酥酥心中徜徉着温暖,像小溪一样缓缓滑过她心底。
天色渐阴,这些天一直阳光明媚,天色突然变了,大家都十分不适应,担心会下雨,水凌寒戴着斗笠在前面赶车,一切看似平静,但这压抑地平静下,有种风雨欲来风满楼地气势,突然马车剧烈起伏,由于惯性,车中的人都是一个趄列,坐在门边的孙池商更是差点载出去,掀天帘子正准备破口大骂外面的人是怎么赶车的,可是再看到外面情景时,他什么也没做。
发现情况不对劲,另一边的张武将帘子整个拉开。
众人见马车前面,车道正中被一根巨木横挡住,巨木上面站立着一排人,唐酥酥认出其中一人是小二哥,他此时正毕恭毕敬地站在一女子身边,隔得太远,车中的人均看不清女子的样貌,但酥酥可以看出她穿着暴露,纤细地腰肢暴露在外,白晳地肩膀也裸露在外,唐酥酥瞪大眼睛,见到女子这身“肚皮舞”装束,她几乎要以为那女子和她同来自二十一世纪。
除了范宣宣目露欣喜以后,车中的其他人眼中均是一片黑暗,终于还是追上来了吗。
江湖人恩怨,还是孙池商比较有经验,他下车,立于马前,对着中间的女子大声道:“你便是那如来客栈的老板娘吧,平白干这谋财害命之事,你们不觉心中愧疚吗?”
如果不是现在的场合不允许,唐酥酥一定会笑出声,古人老爱把“仁义道德之乎者也”这类地词挂在嘴边,说话总是透着股迂腐味。
眼前这火药般地气氛,紧张地对峙,那些人分明是来杀他们的,“愧疚”一词出现地有点不合适宜,不过这话却是孙池商说出来的,看着他立于风中,黑色的发和白色衣角同时在风中翻飞,那韵味真是说不出的潇洒,愧疚二字出口,唐酥酥觉得他此时真是说不出的可爱,大敌当前,生死悠关之际,唐酥酥发起了花痴。
孙池商地话消散在风中,对方似乎没听到一般,隔了半分多钟,空气更加压迫,“肚皮舞”女子紧紧盯着车中的范宣宣,冷冷地下了宣判,“一会儿后,你们全会死,不过死的方法却是双腿被硬生生扯下,惨痛而死,或是流血而过多而死。”范宣宣脚上那抹刺眼地白倒影进她眼中,女人眼神冰冷幽深。
众人只觉她声音如空谷泉水相击,婉转动听,说不出的优美,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如此残忍冰冷。
众人心下一寒,这哪里还有商量地余地,对方根本没打算让他们活着,顿时全部处于戒备状态,右手握上腰际地佩剑,张武将水凌寒护在身后,水凌寒将水木嫣护在身后,唐酥酥和孙池商并肩而立。孙池商侧头望她一眼,眼中竟然有淡淡笑意,是的,唐酥酥没看错,那里面真的有笑意。
第1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