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九看到村女俏睑上那凄惶的表情,涌起义愤,也不管狂刀的心思和算计,就地捡起石头,跳了出来。就朝已追上村女的强盗掷去。
以前在凤阳城时,他掷石头的功夫在小伙伴中那可是拔尖的,不说百发百中,却也能指哪打哪,颇有准绳。
这刻毅然出手,又在猝不及防之下。加上最近体质变好,力气增加了不少,连掷两块石头,劲道倍增,如流星赶月般神速。两名强盗胸口中石,竟跌下马来。此时那村女终于力竭,朝地上倒去。狂刀也不再躲藏,飞身而起,两脚就把另两个强盗踢下马去,又一伸手从其中一个在空中飞舞的强盗手中抢过一把弯刀,说:“小子,今天教你学个乖,见识见识什么叫擒贼先擒王。”
话音一落,纵马向那头领的方向撞去。这时,蹄声轰鸣下,众异族匪兵见状,立即蜂拥而至。狂刀丝毫不惧,挥舞着弯刀直直的迎了上去。手中的弯刀划出一个个诡异的弧线,砍瓜切菜般在眨眼之间,就将七八名匪兵劈落马下,如虎入羊群般威猛无敌!“小子,你的拳法练的不错,今天我就教你用刀,刀有不同的种类,每种刀的形状不同,用法也各不相同,现在我就教你这草原弯刀的用法,看好了!”虽然两人相隔十米有余,但是洪九感觉就像是狂刀在自己耳边说话一样。
眼中一亮,是传音入密!早就听人说过这种绝技,没想到今天却见识到了,说不得过会要把这种秘技要到手。但是眼下却是死死的盯住狂刀的一举一动,在实战中领悟弯刀的诀窍。“草原异族,自幼生活在马背之上,是天生的骑兵,他们作战的武器就是弯刀,弯刀的形状利于砍劈和在运动中发力不容易折断,而且在高速进行的马战当中,可以快速的将刀拔出敌人的身体。而且弯刀的特点在于圆,这个圆是指弯刀的杀伤面积比一般直刀要大,而且因为这个圆的存在,弯刀比起直刀来有着较高的防御性,它要比直刀更快的收回来,然后挡在敌人的进攻路线上!”狂刀一面给洪九讲解一面挥舞着弯刀在异族匪兵之中,杀出一条直直的痕迹,直指那名头领,顷刻间又有十几个强盗匪兵死在他的刀下。那头领再也忍不住了,拔出自己的弯刀,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
然后向狂刀扑来。洪九一直再关注着战场,初次经历这暴力血腥,杀人如麻的战争,他此时早已经过了初期的暴怒。随之而来的快意,以及之后的反胃再到坚定,最后麻木的状态。虽然耳朵里一直传来狂刀的声音,但是早被残臂断肢,血肉横飞的战斗勾住了心神。心中一个声音说,活生生的一个人,霎那间就被杀的横尸当场,这也太血腥,为什么生命如此脆弱!这些被杀的人也有自己的父母双亲,妻子儿女,今天之后,又会有多少父母失去孩子,多少孩子失去父亲呢!我们是不是太残忍了!
就在洪九纠结不已的时候,原来两个被他石块砸翻在地的强盗,翻身起来,面目狰狞的想他扑来。手中的弯刀没有半点迟疑的向着洪九的脑袋劈去。洪九一个闪身让了过去,一拳打在那人的肋骨上,剧烈的疼痛。让那强盗倒吸一口凉气,身体一僵,洪九抓住机会,握拳猛然击向那人的太阳穴,他自这几日每天喝着狂刀的百灵酒,勤练朱曦洗髓功。同时打着霹雳拳,身体恢复的极快,以他现在的劲力,这一拳下来,那强盗铁定被打死。听着耳边传来的破空声,那强盗眼中透出了绝望。
但是拳临近发力之时,洪九瞥见那强盗煞白的脸色和惊恐的眼神,不自觉的将拳头偏了偏一拳打在那强盗的肩膀,将他打的一个踉跄倒出去四五步之远。刚打完这个,脑后传来一阵风声,是利刃划破空气所带来的声响。不好!
洪九集中生智,当下一矮身,让那弯刀从头顶划过去,险些削去了头发,然后洪九并不停留,继续下蹲,然后双手和左脚蹬地,伸出右脚,一脚蹬在那强盗的肚子上,这家伙一下子飞出去,四五米远。抱着肚子,在地上不停的打滚!缓解这一危机之后,洪九扭头,却看到了让他目呲欲裂的一幕,刚才他放过的那个强盗,此时正挥刀砍向刚才逃过来的那位村姑。洪九大惊,气血瞬间充盈大脑,整个脑袋嗡的一下,像被雷劈了一样。他大喝一声,“住手!”用力之大,撕扯的他的声带如裂开一般。声音之响,就如同天上打了一个响雷。在场的众人都感到自己的耳边轰地一声响,被吓了一跳。
那个挥刀杀人的强盗也被震了一下,但是对于这些杀人如麻的强盗来说,这又算的了什么,那阵巨响他竟然充耳不闻,身子只是顿了一下,随后挥刀而下,寒光闪过,一颗头颅被满腔的热血冲飞出去。落在了洪九面前,那圆睁的双目,死死的盯着洪九,似有万般不舍,又有千般的埋怨。洪九霎时间,脑袋充血,整个脸上红的就想要滴出血来,他紧咬着钢牙,牙龈渗出丝丝血迹,竟被他给咬破了。此时的洪九面色阴沉,整个人散发着毁灭的气息,如同一位地狱的死神来收割性命,又如同一个临世的魔王要毁灭苍生。狂刀一刀砍死那名异族强盗头领。在名满天下的狂刀手中,那头领也不过区区三脚猫的功夫。但是他忽然停住了手,惊讶的合不拢嘴的向着洪九的方向看去,“魔王,这分明就是个绝世魔王吗?他区区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煞气!”看着全身不断冒出黑色气息的洪九,周身的空间如同承受不住压力般的不断扭曲。
“洪九!洪九?你究竟是个什么人啊!”就在狂刀囔囔自语的时候,洪九身体周围散发的黑色气息忽然在他的头顶凝聚,然后化为一双禁闭的眼睛,成型之后,那双似乎遮蔽了一方天空的眼睛,忽然睁开,一双血红的眼睛注视着场中的众人。一股如同泰山压顶的威压陡然加之诸身,众人吓得魂飞魄散,丝毫不敢妄动。即使强如狂刀,在这如天地一般的强势威压之下,也不禁浑身冒汗!
再看洪九他的脸上虽然恢复了常色,但是一双眼睛,却是血红,和天空中的那一双魔眼,几乎如出一辙。他此时,好像失去了神智一般,一步跨到那名挥刀杀死村姑的强盗面前,一拳将他打飞向天,然后脚下一蹬冲天而起,手中双拳如同雨点般的落在那强盗身上,他每一次挥拳,全身的骨骼都会抖动出身,汇集成一片,好似虎豹嘶吼,雷霆乍响一般,居然是虎豹雷音。现在的洪九,每一拳都能打出虎豹雷音,不是在练功的时候,而是在实战的时候!仿佛是打累了,洪九落在地上等那早就被他打死的强盗落下来的时候,他蹬步出拳,两声霹雳诈响。那强盗的身体顿时被炸出两个血洞。狂刀惊得嘴巴张的大大的,不敢置信的说:“霹雳震击,竟然是霹雳震击!
这小子,真是个怪物!”然而洪九仿佛还没有打够一般,一手抓出那强盗的一条腿,猛然用力,嘶声大叫,怪吼一声,竟然将那强盗活生生的撕成了两半。做完这一切之后,猛然回头,用那血红的目光扫向众人。狂刀的鼻子中飘来一股馊臭的味道,原来这些强盗全都吓得失禁了!
这时,狂刀自然感到洪九的状态有些不正常。但是那惊天的威压正死死的压在他这个全场功力最高的一人身上,他敢肯定,现在只要他一动,洪九的疯狂攻击随后就到。他无法,只能静观其变,同时脑子飞快的思考对策。洪九扭头看向众人,嘿嘿一笑,雪白的牙齿露出来,吓得场中众人浑身颤栗,像筛糠一样哆嗦起来。
他转身走向众人,但是还没有迈开步子,就一头栽倒在地上。而天空中那恐怖的魔眼也随着洪九的晕倒而瞬间消散。场中众人全都感觉身上一轻。狂刀第一时间,窜到洪九身旁将他抱住探查他的状况,当检查完之后,发觉他只是脱力之后,心中长松了一口气,同时一个更大的疑问也盘绕在他的心头,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啊!
场中的众人,无论是异族强盗,还是山村的乡亲,在那恐怖天眼消失之后,全都纷纷四散逃跑,恨不得爹娘多生两条腿。而且刚才还视如仇敌的两方,竟然没有再起龌龊。现在估计两方也就一个想法。那就是跑!
离这个煞星越远越好。想来对于那些异族强盗来说,今天的经历可能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神秘的魔眼可能永远都会嵌进他们的梦里,永远也抹不去了,等到他们再踏足大楚的土地之时,那神秘的魔眼也一定会让他们浑身颤抖!那魔王的传说也会随着他们的传播而在草原之上蔓延开来。狂刀抱着洪九也消失在夜色里,村落恢复了平静。然而好几天过去了,即使此刻村落中一个人也没有,那些虫蚁也不敢鸣叫,鸟兽不敢栖息,整个村落如同死域!
第21章神秘魔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