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
石方镇县衙上,端坐在堂上的县老爷惊堂木一声,怒声开口:“大胆张达,现在已有人证物证,证明你昨日杀害了李家三公子,你可知罪?”
“老爷明见,草民实在是冤枉啊。人不是我杀的,草民昨日见到李家三公子的时候,他已经被人给杀害了,草民见到的,只是他的尸体,实在是冤枉啊。”张达跪在堂下,急忙辩解道。
而此时正站在大堂外面听审的清歌,再见到跪在地上的张达的时候,却是几乎已经不能够再认得他的。
这个人,哪里还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一直都精精神神,时刻都有十二万分精气神儿的胖子张,怎么才过了一个晚上,就像是老了十岁一样,而且他的身上,竟然已经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胳膊腿上的缏子的伤痕,脸上的棍子打伤的痕迹,以及凌乱的头发,破烂不堪的衣服,一切的一切,都显示着昨天晚上的时候他在牢狱里面究竟是受了多么大的折磨。
可是,就算是真的杀了人,案件还没有开始审理,只不过是将人收监了,作为有嫌疑的疑犯给关押起来了而已啊,为什么竟然已经就这样用了刑?
清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但是她就是觉得,这件事情,似乎是在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而且,似乎是凭她没有任何的办法阻止的。
“大胆刁民,现在已经证据确凿,你却还不肯认罪!来人,传证人薛武上堂!”县太爷老爷坐在堂上咆哮道。
又是衙役们一声威武的叫堂声,有一个人被两个衙役给驾着提了上来,这个人,清歌并非不认识,正是一直没有正经的差事做,生活在无业者聚集的后街,一向都是靠在各个地方坑蒙拐骗以及给人当打手为生的杜二。
杜二被传上堂以后,看了一眼在旁边跪着的张达,也跪在了一边,向县老爷行礼道:“小人杜二参见老爷。”
“免礼!”县太爷大手一挥说道,“杜二,我问你,你昨天向我报案说是你知道是谁杀了李家三公子李明远,那好,我现在问你,凶手是谁,他是什么时候,在哪里杀的李明远啊?你给本官老老实实,仔仔细细地说个清楚!”
“是,回老爷,杀人的正是跪在我旁边的张达。昨天大概是傍晚的时候,小的喝多了酒,就想着出来到院子外边的茅房小解,那时候天色还没有暗,小的住的地方比较偏,就在不远的东街小巷子里面的拐弯儿的地方,隐约就看到有两个人在那里争执。小的好奇是谁,在干什么,就走过去看,过去以后,正好看见一个人在我的面前倒在了地上,我认得出来那个人就是李家的三少爷,当时浑身都是血,胸口处被人捅了一刀,正在那里捯气儿呢,没捯上两口就死了,而在他的旁边的那个人,小人也看清楚了,就是这个张达,那时候手里面还拿着一把尖刀,明显,就是他杀了李家三少爷,绝对绝对没有个错儿!”
“杜二!你撒谎!昨天的时候,明明是你杀了人!”张达听了他的话,情绪立即就激动了起来,“县太爷您明见,昨天傍晚的时候,我在集市上卖完了猪肉,挑着器具王家里面的方向走,在路上看到的他和李家少爷在争执,我走近的时候,亲眼看见他一刀痛死了李家少爷,现在这厮反倒来诬陷我杀了人,大人您一定要替我主持公道啊!”
“放肆!”县太爷一排惊堂木,高声道,“大胆张达,本官又没有向你问话,若你再妄自开口扰乱公堂上的秩序,休怪本官对你不客气,大刑伺候!杜二,我问你,你说是张达杀了人,可是有什么其他的证据不成?”
“有,有,大人,不仅仅是我一个人,那时候正赶上王麻子在小巷子里面经过,他也看到了张达杀人了,大人你要是不相信我,大可以传他上堂,一问便知!”杜二回答道。
“好,来人!带王麻子上堂!”
县太爷的话音刚落,没一会儿,就又有一个身材瘦高,满脸麻子的人被带了上来。
“小的王麻子,拜见县太爷老爷。”
“王麻子,我问你,杜二说,你昨天晚上的时候,在小巷子里面看到了张达杀人,可是确有此事?”
“回老爷,千真万确。小的那时去铺子里面买酒,就看见张达亲手拿着刀子捅进了一个人的胸口的地方。将那个人给杀死了。”
“他杀死的人是谁?”
“回老爷,是李家的三公子,李明远。”
“你可有看错?”
“回老爷,这个张达,小的自打住在这个镇子上面之后,多少次都买过他的猪肉,而李家三公子,小的也向他借过银两,交谈过不止一次,对这两个人,小的不说熟识,却也是绝对不会认错的,所以,县老爷您大可以相信小人的话便是。”
“你能够肯定杀人的是张达,而不是杜二吗?张达可是说是杜二杀了李明远呐。”县老爷问道。
“回老爷,绝对没有错的,小人看的清清楚楚,就是张达杀的人!”王麻子拍胸脯说道。
“你胡说!”张达怒道,“大人,这个王麻子,和跪在我旁边的杜二,经常是一起喝酒的,他们说的话,根本就是胡说,不能够相信的啊,还望大人您明见啊!”
“混账张达!现在有两人都在指证你,说是你杀了人,而你现在却还在这里狡辩,想要让本官动大刑伺候不成吗?”县太爷喝道。
“县老爷,还请您……”
“废话少说!张达,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在昨天夜里的时候行凶杀人,证据确凿,你是招还是不招?”
这样明显的带有倾向的问句,就是再愚钝的人,也听出了其中不寻常的地方。张达顿了顿,在看向县太爷的目光,也变得愤怒起来,倒是声音比刚才要平静了一些,问道:“你说我杀了李明远,我与他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了他?”
“哼,你借了他的银两,还不起,现在自然是想要杀了他,好勾销了这笔债务喽。不过还是老天有眼,让我们看到了你杀人,要不然,就要让你这个狠毒的计策得逞了!”杜二冷笑道。
“是啊,你敢说,你没有借李明远的银子吗?”王麻子也逼问道。
“是,我承认我是借了,但是我会还给他的,我又怎么会因为这件事情去杀人呢?”张达怒道。
“你不去杀人?当年你为了给你那个全城第一好看的老婆赎身,可是向三公子借了200两的银子呢,我们也都还做了公证人,这样一笔大的数目,你不杀了李公子,怕是要还一辈子的,这还不是你杀人的动机吗?”杜二问道。
“好,那我再问你,你说我杀了人,可是除了你们这两个无赖混混的空口白话,还有没有其他的证据?物证呢?你说我杀了人,我是用什么东西杀了人,用什么东西捅死李家三公子的?”张达问道。
“用什么?还不是用你的那把杀猪刀喽。”
“好,那我请县太爷派仵作检查一下李明远胸口上的刀口,看看究竟是不是我的杀猪刀所伤!”张达对烫伤的人说道。
“好,就顺了你的意思。来人,传仵作!”县太爷笑道。
仵作上前回话。县太爷问道:“尼可查验出这个死者身上的伤口是何种兵器所伤?”
“回老爷,是利刃。”仵作回答道。
“可是这一把?”县太爷问道,示意手下将张达的杀猪刀递给他。
那个仵作看了一会儿,将刀子交还给衙役,躬身回道:“回老爷,就是这一把。”
“那我再问你,这刀子上的血迹,都是有谁的血迹在?”县太爷问道。
“回老爷,除了李家三公子李明远的,还有另外一个人的血迹在刀子上发现。”
“谁?”
“经过昨天晚上在张达的身上抽取血样,检测相溶与否,可以判定,这血迹的主人,就是张达无疑。”仵作回答道。
“不是我,不是我!”看到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自己,张达终于不能够再沉得住气,愤怒道:“为什么,你,你,还有你!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陷害我,非要让我死了你们才肯干休!”
“来人,拦住他!”县太爷命人再一次将情绪有些失控的张达按倒在地上,“我再问你最后一次,现在人证物证俱全,都指向你就是杀害李明远的凶手,你是找还是不招?不招的话,我可是要大刑伺候了!”
“你一心要我招供,一句话也不肯听我的辩解,究竟是有什么目的?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杀人,我为什么要招,我又有什么可招的?”张达仰着头看着大堂上的人,恶狠狠地说道。
“好好好,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不招,你不招,我自然有的是办法让你招。来人,夹棍伺候!”县太爷一拍惊堂木,朝底下的人命令道。
转眼之间,就有两个衙役拿着粗长的夹棍走了上来,一左一右,给张达上了棍,两个人一收紧,就有一声痛苦地低吟声从他的口中溢了出来。
十指连心,即便是没有亲身感受,这样子非常人所能够承受的痛苦,也还是能够被轻易地想象地到。在殿堂外边听审得人,即便就是听着这被故意压抑到最低的痛呼声,还是能够想象到这其中的痛苦,有的人更是扭过了头,连看也不敢看上一眼。
第14章 杀人杀神难杀鬼,沉冤千年莫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