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忌看清来人,正是数天前被哨兵抓入大营的齐胤。
齐胤被人抓入营中后,身上财物,衣服被抢了一空,兵士把他推到厨房当杂役。
此举正合齐胤之意,他故意让人把他抓来,目的就是要混入营中伺机下毒,兵士要他当厨房中的杂役,更是天助他也。
这数天中,他努力地抓一些老鼠壁虎,蟑螂飞蚁,加上他的天才毒物知识,教营中的兵士不是头痛就肚泻,不是发热就抽筋。然而这些病徵很快就消失了,兵士们都不怀疑有人下毒,只叹自己身子弱,不小心病倒。齐胤看到他们的样子,真是笑得在地上爬不起来。
不久后,齐胤打听到诃记豋忆带了一个女俘回来准备结婚,再问下去,那个女俘竟是青龙族女王莫忌。齐胤暗叫不妙,幸好诃记豋忆需要数天准备婚宴,他竭力地打听营中道路,又暗中溜到营外采草药来制麻药。
婚宴当天,他在宴中的酒中下了麻药,众将士喝不数杯就醉倒了,还是诃记豋忆厉害,喝了两瓶还能摇摇晃晃的回房间洞房。而莫忌因为心情闷郁,在宴上不饮不食,故此没中麻药。
齐胤见诃记豋忆落单,在手上准备了一根沾了另一种麻药的针,装成一个仆人,“好心”地扶了即将跌倒的他一把,暗中在他手心刺了一下。
这两种麻药本来无毒,但其中一种和酒服下后,再接触到另外一种,就会变成剧毒。诃记豋忆就是这样不明不白的被人毒死,当了风流鬼。
莫忌看到齐胤,想起数天来所受的惊恐和屈辱,爬起身来,流着泪道:“胤哥哥……”
齐胤关了门,把她拥入怀中,抚着她的头发道:“不要怕,有我在……”莫忌靠在他怀里,尽情痛哭。
莫忌哭累了,倚在齐胤怀中,喃喃的道:“不要离开我,胤哥哥,不要……”齐胤抱着她,尽心呵护。
齐胤看见莫忌身上衣衫被诃记豋忆剥去了大半,在烛光下甚是诱人,心神一荡,问道:“莫忌,你当我的新娘子,好吗?”
莫忌在他唇上一吻,道:“我的心,我的身,都是你的。今夜你是我的新郎,日后你是我的丈夫。”
齐胤把莫忌压在床上,二人的身子毫无保留地交缠着……
莫忌的玉手因痛楚紧紧抓着床单,齐胤让她变成了一个成熟的女人。
齐胤倚在床头,莫忌搂着他的腰,靠在他的胸前。眼前的莫忌,云鬟半偏,琼肢抱腰,如依人小鸟,教人心醉。
齐胤的手指在莫忌的曲线上游走,道:“阿忌,我在做梦吗?你真是当年老是挂着一行鼻涕的莫忌小弟吗?”
莫忌的手也按在他的胸肌上,道:“那你又是当年又高又瘦,老是抢我玩具的胤哥哥吗?”
齐胤道:“过去已经不重要,我们有的是将来。”
莫忌点了点头,道:“对,我一定要在这次天择取胜,我们不只要有未来七年,也要十四年,廿一年。”
齐胤道:“如果有一天,你在天择上倒下了,我会用剑在自己的颈上一抹。我们一起去见神明,一起在神明的国里生活。”
莫忌道:“如果你比我先倒下,待我安置了族人后,就立刻来陪伴你。”
二人相倚良久,莫忌才想起自己正身处敌营,久留无益。于是叫齐胤合力把诃记豋忆屍体搬到床上,又把枕头砌成人形,放在屍身旁,再用大被把屍体和枕头都盖了,装成夫妇二人正在蒙头大睡。接着在衣柜里偷了两件军服,和齐胤装成士兵逃出营地。
莫齐二人逃出营地不久,即遇上古庭威的哨骑,一问之下,原来司马龙的军队已经到了西南区界,莫忌大喜,在哨骑引路下到达了司马龙屯兵之处。
司马龙见女王无恙,立时行礼请罪:“属下救驾来迟,望女王恕罪。”
莫忌立时扶起,道:“叔叔无罪,我爹爹呢?”
莫青应声而出,道:“阿忌。”
莫忌牵着父亲的手,垂泪道:“爹爹,我知错了,你责罚我吧。”
莫青在她的手上拍了几下,道:“阿忌,你明白爹的心意就够了。”父女二人互倾衷情,场面温馨。
此时莫青注意到莫忌臂上的守宫砂已消失不见,心中一痛,抚着莫忌的头发道:“不幸的孩子,爹爹一定把诃记豋忆这禽兽剥皮拆骨!”
莫忌摇了摇头,道:“不,爹爹,不是诃记豋忆,是他。”说着往齐胤一指,道:“他已经是我的丈夫了。”
莫青呆了一呆,仍是不解。莫忌把齐胤潜入营地,毒死诃记豋忆的事略说一遍。
莫青欢喜道:“齐胤,你智勇双全,我可以放心把阿忌交给你了。”齐胤谦让几句,伸手牵着莫忌的手。
司马龙道喜:“莫兄,恭喜你得了东床快婿。”
莫青正要答话,只见古庭威和孙睿策马而来,莫忌道:“各位,今夜贼人大醉,贼首新死,是天赐良机,我们先处理正事。”
第二天早上,莫忌军营送入一堆又一堆的战俘,他们昨晚喝得大醉,被莫忌夜袭营寨,还没知道发生什么事就被人擒下了。
莫忌坐在帐中,齐胤坐在她身旁,司马龙,孙睿,莫青,古庭威,张弥及楚腾侍立在则。楚腾昨夜作战英勇,生擒了几个没有醉酒的将领,因此被莫忌授了官职,可以入帐参与军务。
有人押了几个贼将进来,那几将都是高大的汉子,被人缚作一团,跪在莫忌身前。
莫忌冷冷的道:“你们原是张弥的臣属,为什么弃明投暗。”
那几人叩头求饶,都称被诃记豋忆所威迫,不得已投降。
张弥按捺不住,道:“女王,就是这几人和诃记豋忆勾结,害我妻儿被擒。你们说!我的老婆和儿女现在在哪?”
其中一人道:“诃记豋忆知道你回去把什么都告知女王后,就把你老婆奸杀了,煮了你的儿女分给部将们吃。”
另一人道:“如果我们不听诃记豋忆的话,他杀的就是我们的妻儿!”
张弥大怒,要拔剑杀了这几人,但被人拉开。他心情激动,大叫大嚷,莫忌只好命人把他请下去休息。
莫忌道:“你们背主忘义,本王实不能留你们。”转头命人拉出斩首,几将哭求饶命。
齐胤发言:“女王,请饶了他们吧。”
莫忌问:“为什么?”
齐胤道:“他们被人以妻儿作胁,迫不得已才背叛,情有可原。”
莫忌道:“如果每人为了私利,可以不管君臣忠义,那么王威何存?”
齐胤道:“虎毒不吃儿,如果一个人连妻儿也不爱护,这种人会忠于君主吗?”
古庭威和应道:“连妻儿都不爱惜的人,是狼虎之徒,留下来才危险。”
莫忌默默点了点头,向莫青望了一眼,叹气道:“本王不杀你们,但降级三等,以作惩戒。”那几将叩首谢恩,被人带出去了。
众人在帐中又商议了几项事,商讨完毕,众人去尽,腾下莫忌齐胤二人。
莫忌道:“齐胤,你这样放了那几个叛将,不是妇人之仁吗?”
齐胤道:“不,诃记豋忆的部下中有不少有能之仕。这样做可以令人知道女王宽宏,不计前嫌,唯才是用,令更多人才投你帐下。”
莫忌叹道:“古庭威说得对,你比我更适合作一族之主。”
齐胤拉着她的手,道:“我们是夫妻,不论遇到什么困难,也要一同解决。你当女王,我就永远当在背后支持你的亲王。”
莫忌道:“如果你像那几个人一样,诃记豋忆把我抓去了,你会放弃官位,背弃主人吗?”
齐胤摇头道:“我绝不会受他摆布,只会杀了他,把你救回。”
莫忌抚着他的脸道:“果然是英雄,果然是勇士,我没有选错。”说着,倚在齐胤怀里。
第58章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