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说说笑笑,时间过得像是飞一般,直到月亮爬上了天穹,在那些像是温柔的小手一般的光辉透过窗子抚摸在了三人的身上,他们才有些不舍的散去。
躺在床上,叶向渊久久的看着床上欢快的不停跳动着的月光,像是那些优美的舞蹈,不停的变换着花样,让他的眼神久久的在上面停留。这是不是就如同他现在的心情一般,也是如此的活跃和有着那么一丝丝忍不住的欣喜。这样的日子真的是好日子呀!他忍不住幸福的哼出了声音,长长的像是叹气,和着月光在床上留下的斑点,那么的让人心中忘怀。
除此之外一夜无话,第二天,叶向渊神清气爽的起了身,然后,他发现了一个更加令他感到高兴的事情,阎律回来了。
虽然说遇到刑非漹兄妹已经给了他太多的惊喜,但是箫剑离让他来投奔的毕竟是阎律。以箫剑离在阎律心目中的地位,他知道,箫剑离的每一个安排都有着他的道理和有时,一下子可能难以理解到的深意。
此刻,算是喜上加喜,竟然一觉醒来,又是另外的一番景观,阎律出现了。真的是想什么来什么。
叶向渊看着对着他微笑的阎律,觉得清晨的空气是如此的清新,深深地吸一口,然后,自己就快要沉醉了。太阳在东方就要升起,他眯着眼睛,望了望天空,心中对着自己说,真的又是一个好天气!
阎律虽然已经从刑非漹兄妹那里知道了叶向渊的到来,但真的看到叶向渊,他还是很是高兴,从内心深处发出的笑容挂在了脸上,让叶向渊的心情更是好上加好。
心中有了一种莫名的温暖在缓缓的流动,叶向渊心中觉得,此次如此决定,真的应该是一个正确的不错的选择。他从内心深处觉得阎律和他有着某种更加亲近的关系,他在他的身上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说,但一定存在的亲切感。他没有办法说出这样的感受,但他真切的知道,这是真实存在的。
于是,叶向渊有了一种强烈的冲动,他要把他身上发生的事情统统的告诉阎律。事实证明,阎律真的是一个好的听众,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阎律都是微笑着,不时的加上几句中肯的评价,更多的时候,只是带着有些溺爱的眼神看着叶向渊,听着他的过往,那些短暂的欢乐已经杀戮还有那些流淌遍地的血腥。
阎律听着听着,有的时候,甚至有些恍惚。在眼前少年的身上,他似乎看到了他的过去,历史真的有惊人的相似,想到自己和其余的师兄弟们在言命堂的那段日子,不也是如此吗?不停的杀戮,不停的有人在自己的手中死去。像是收割韭菜一般的,不停的收割着生命。可那个时候的言命堂又岂是现在的言命堂可比,那是一个伸张正义的地方,他们过着刀头舔血但是除暴安良的日子。
可惜的是堂主莫名的死去,他唯一的儿子又下落不明。言命堂渐渐的成了有心人手中的刀,开始制造满目的血腥,接着,最少堂主宠爱的小师弟箫剑离愤然反抗,却被追杀这么多年。而自己,直到现在,还在言命堂中,偷偷摸摸的打探着到底是何人掌控了现在的言命堂,可是这么多年,也只是隐隐觉得应该是和官府有关,但却又查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也许小师弟箫剑离知道得更多一些,不然,以他的聪明,为什么去惹了豫州官府,还杀了豫州太守!可是,他却对自己误会太深,什么也不肯透露。
正在他浮想联翩的时候,他突然一把抓住了叶向渊的手,激动的用力晃动了几下,大声的急切的说:“阿渊,你说什么?我没有听错吧,你说的是箫剑离已经和华岩村一切隐居了,是他让你尽快的来找我的。他没有说什么吗?”
叶向渊看着从来都是很稳重的阎律如此神情,又是如此的激动,忍不住有些动容,师傅箫剑离和他之间到底有什么故事呢?
但他还是及时的刹住了自己的想法,认真的点了点头,说:“是的,就是师傅让我来找你的。”
他想了想,接着说:“师傅其余的倒是没有说什么?他只是让我在你面前使一回剑。”叶向渊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师傅箫剑离的这个安排真的很是让人觉得不解,但他还是看着阎律,看他的反应。
阎律愣了愣,但很快说道:“那我陪你演练几招。”
房间虽然只有20个平方不到,但对于他们现在的身手来说,已经足够施展。二人腾出了地方,在阎律示意可以开始之后,叶向渊挥动了手中的剑。
几分钟过后,叶向渊看到阎律脸上的神情变幻不定,时而悲伤时而狂喜时而沉思,这些神情落在叶向渊的眼中,更觉得透着几分古怪。
咣铛一声,叶向渊看到阎律的手颤抖着,一下子拿捏不稳,剑重重的落在地上,剑尖插在了地上,入土了一截,余下的更多,在空中不停的摇晃。叶向渊忙不迭的撤回手中正在往前刺的剑,连声问道:“阎叔,你没有事情吧?”
阎律先是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咧了咧嘴,一个大步上前,张开双臂,把一脸错愕的叶向渊不管不顾的往他身上揽去。
叶向渊觉得自己一下子被抱了一个结实,然后,耳边就听到了哭声。这弄的是哪一出呢?不知道怎么的,他一下子想起了在华岩村的临时宿营地,师傅箫剑离也这么弄过一出,他有些好笑的想到,是不是他们师兄弟欢迎人都是如此的仪式呢?但他很快的摇了摇头,他自然知道,像师傅和阎律这样的人物,可是流血不流泪的,怎么可能为了什么所谓的欢迎自己而嚎啕大哭。
不过,他更是觉得这件事情透着无比的诡异。他有些茫然无措的等着阎律哭泣。
于是,我们看到,一个威名远播的杀手阎律,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像是一个婴儿一般,哭得稀里哗啦,还时不时的把鼻涕和眼泪等类的东西往叶向渊身上抹去;叶向渊,一向微笑着的他,此刻也没有了笑意,只是不停的拍打着对方的后背,不停的小声安慰着。
场面的确有些诡异,但又流淌着一种温情的东西,让人觉得发生这样的场景,也很是让人感动的。
好不容易的阎律止住了哭声,这让叶向渊有一种感觉,是不是平日里面流血不流泪的人一哭起来就是如此的山崩地裂呢!
他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似乎让阎律不满意,他冒出来一句:“阿渊,难道你不激动吗?真的是苍天有眼呀,天无绝人之路。哈哈哈。”
前面还是很严肃的模样,严肃得让叶向渊心中一紧,是不是他生气了呢?随即,又为后面的话心中一动,这样类似的话,在箫剑离那里他也是听到过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最后的那种一听就知道从内心深处流淌出来的笑声,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叶向渊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大了,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智力好像真的不够用似的,不过没有等他感慨什么的时候。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阎律的脸上笑容和泪珠都还挂着,他没有来得及收拾。没有放开叶向渊,他只是微笑着,死死地抓住叶向渊的手不放,似乎是担心一下子叶向渊就消失不见了或者是他也觉得什么事情是那么的让人觉得难以置信,他仍然还在消化之中。
且不说阎律如此虽然没有恶意但也让叶向渊心中有些发毛的注视是如何的让人觉得诡异,更诡异的是在华岩村新的居住地。
华早儿和箫剑离在一个房间里面相对而立,他们原本是坐着的,但华早儿是在忍不住了,她猛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她的确没法不激动,有关叶向渊的一切,她都有兴趣听到,自然也是无比的关切。
但这样的消息真的太令人惊骇不已了。
原来,叶向渊竟然是一个弃婴。这也是在叶家遭到叶向渊的灭门之后,箫剑离带他到了华岩村之后,箫剑离对于小小年纪就如此毒辣的叶向渊有了一些好奇,于是他悄悄地派人调查了此事然后,发现了这个秘密。
华早儿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够坚韧的了,但她还是忍不住跳了起来。但令他惊骇的东西还有,箫剑离还在缓缓的跟她说着叶向渊的身世。
一边听,华早儿一边流泪,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到他的身边去,到自己心爱的人身边,自己要和他永远的在一起,再也不分离。
多么可怜的人呀!18岁的年纪竟然吃了这么多的苦头!他不应该再过这样的日子,他应该幸福。
另外一面,叶向渊现在可没有时间感受华早儿对于他的思念以及其他的念头,他只是呆呆的承受着阎律的注视,不过,心中的别扭感怎么也消解不了。试想,一个大男人盯着一个大男人先是看天底下最精美的瓷器,换做是谁,心中都是会发毛的,实在超出了常规很多。
正在叶向渊觉得自己都快要被看崩溃了的时候,他终于听到阎律颤抖的声音,虽然难掩里面的激动。
“真的是老天开眼呀!让我再一次找到了堂主的骨血,这是何等幸运的事情。”
随即,他放开叶向渊,跪在地上,拜三山倒五岳的,对着东方磕头,额头撞击着地面,只想。抬起头,已经是通红一片。还在叶向渊愣神的时候,他一把拉住叶向渊的手,也把他扯了下来,一起跪在地上,阎律接着说:“堂主,你放心,我一定辅助少堂主,找出凶手,为你报仇,为你一手创立的言命堂正名。你老人家地下有灵,保佑我们。”
叶向渊听着迷迷糊糊地,但他也不好说什么,要不是他一直认为阎律是一个很正常的人,他差点就认为,眼前的阎律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很有英雄气概的人吗?
第4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