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的人都选择了默默的离开,免得自己一个不小心就知道了什么不应该知道的事情,自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这两个人吵架,他们不知道应该帮着谁,所以最后干脆就选择了视而不见的办法,一个个的不是抬头望天就是低头看地,或者是装模作样的聊天,看起来每个人都没有关注着他们的样子。
而小冰这个闷骚货,绝对一个不怕惹祸上身的人,所以就看到小冰钻进车厢,看了两个人一眼。然后默默的拿出两条毛巾来把两个人的嘴都堵严实了。
似乎光是堵嘴还有些不太满意的样子,又拿了绳子将两个人捆的跟个粽子一样。
青葵挣扎几下,似乎是想破口大骂。
小冰你还是那么缺德。但是没出声就被堵住嘴了,被迫冷静下来之后她眼睛慢慢游移着。
非欢知道她是在想以前的那些事情,真正的老鸨子洪挽彩,还有其他人。
非欢的心里其实相当的不好过,对于现在所发生的事情她都觉得后悔,如果可以的话她是真心不愿意和那些总是在一起的朋友分开的。
她再一次的被自己脑残的做法给鄙视的干净。
不能说话的非欢看着眼前的这张脸也是不由的想到了曾经的事情。
眼前这个之前一直装扮成男子的人便是他们上荒门大副青葵,代号瓜子。南国分部总负责人,王都分部部长。
大副还是她拟出来的称号,老是说上荒门虽说很正规,称号什么的真是一团糟,各种乱七八糟的头衔可以整到三皇五帝那里去。
比如大家可以管她叫老大,头儿,门主,掌门,或者掌柜的。想英伦点还可以叫lord,前提是那帮门人懂英文26个字母。
门里人和人相见偶尔会哑口无言掉,因为不知道该称呼对方啥。您好同学?您好师傅?您好同志?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一个称号难倒一群人。
后来经过改良后决定称最高领导人为门主,就是光荣的非欢。下属各部门叫小组,有种小学班里分组做值日的亲切感。各组有编号,门人在组里再单独编号,做个木牌别在胸前。这样可以直接直呼称号,那个谁,A110过来一下。那个谁,B250说说你的意见。
本来事情到这里就该圆满结束了。到副门主青葵那里有了一点小变动。她觉得副门主这称号不好,太俗。非欢对此表示我叫门主都不嫌俗,你一副门主还敢挑三拣四。
后来扛不住她死缠烂打,于是从“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其实是非欢从小说里看来的,句子是好句子,文是小黄文……)中获得了灵感,给她拟称号为“大副”,跟她说大副就是征服海洋的人,是开船的一把好手。半哄骗半强迫的就把这事定下来了。
之后青葵便没有再反对过这个称号的存在,当然私下里到底是怎么吐糟的,非欢就是真的不知道了。
她和青葵认识时还很早,那时她到北国和大漠边境小城里去买一匹马。上荒门才刚刚成型,人手不够。什么事情都要自己亲力亲为,她拎着钱袋只带了一个小冰就大喇喇去了。
结果没几天就水土不服走路腿都发软了。青葵那时候就在一家马场里,当喂马工。看着脸色萎靡不振的非欢实在太可怜,一心软就给了她半壶喂马用的盐水。殊不知非欢看着脸色黧黑比她还瘦小的青葵觉得她更可怜。
买马的时候问了马场老板,才知道她是学武出身,家里是开武馆的。后来被仇人寻仇害死了亲爹,这才来马场卖苦力。于是捎走马的时候顺便捎走了一个姑娘。
青葵决定跟她走的时候情景想想还很有喜感。非欢在满是马粪和草料气味的马厩里问她说你想不想去干个别的活。比这个不累的。
她咧开嘴露出雪白的牙齿,说好啊管饭么。管饭就去。
之后就是漫长的创业期,她知道把青葵买来绝对是买对了。她的理财能力超群,放到现代绝对是偷税漏税不在话下的奸会计。而且大大咧咧,能用打架解决的方式绝不动嘴。很快赢得了大家的一致爱戴。两个人经常动不动就开嘴炮互相攻击,亲密的问候对方的闺中好友生意伙伴先人十八代。青葵的嘴简直就跟边境的风沙一样毒,让她时时有把这人摁回娘胎回炉再造的想法。
再后来生意扩大规模,要开分部。青葵正好带着她老娘到南国好山好水的地方去养病,本来事情皆大欢喜了。
如果不是她发现这个小婊子居然走之前带跑了她研发出来的粉底和新出炉的整箱点心后,她气急败坏的下令掐断了对南国分部的经济支持,准备让她饿死在南国爬着回来请罪。
却没有想到人没有被自己给饿死,反而是让她一个人在南国混的是风生水起,小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滋润,比她这个当门主的那是丝毫不差,弄得非欢那是一个非常的郁闷。
虽然那个时候的非欢是很想要跑过来将她直接给丢回炉灶里面重造的,只是咱们的非欢同学不是个勤快的人,也不是个喜欢动的人,所以最后直接的后果便是,她继续在北国过着自己滋润的小日子,至于青葵,那就不是她的思考范围之内的事情了。
不过,现在到了这个地方之后,自然是想着法子的想要把一些好处给讨回来,但是奈何对方根本就没有当做是一回事情,实在是让她郁闷的不行。
于是,在非欢的郁闷之中,他们一行人最后还是被带到了南国分部,自然了作为门主的非欢还是被手下的人好好的招待着的。
“你带回来那个人到底是谁?”经过小冰的“冷静冷静”捆起来和塞毛巾的缓解过程,两个人终于短暂的被解放出来。青葵捏捏手腕,叹口气。“你难道不打算告诉我了?”
“我还以为你知道呢。”非欢垂着睫毛:“之前咱们跟南国皇室合作,让你出调人手的事你还记得吗?”
青葵嗖的一吸气:“这是那个……”
“对,事主。”非欢揉揉脸:“南国的七王爷凤扶兰。中毒了,现在还昏着。都不知道把他扔到哪儿好。”
青葵用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看着她,一直看得她后背发毛。“所以你就客户变情人了?还不远千里捎带着他回来。他怎么中毒了,摊上什么事儿了?”
“嗯,也没别的,就是摊上事儿了。”摊上事儿了,而已。
只是她没有说的是这个事情比较的大,大到了随时可能要了他们这群人的小命,而且更加重要的还有对方的势力也不是一般的大。
只是,事情都已经接下来了,现在这个时候再一次的犹豫已经没有任何的作用了,所以现在他们唯一能够做的就是解决这件事情。
他们必须要做到知己知彼才能够百战百胜,而且那个什么凤衍,她是真的根本就不认识,现在先解决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再说吧!
“对了,那天拦路的人自称是什么淮南王世子,你在南国呆的时间长,有这么个王么?”
心里刹那闪现的是雪白厚重的披风,弱不禁风的模糊的脸。还有脑海里反反复复鬼魅一样回荡的声音,那人不像王公贵族家的贵公子,苍白的脸色仿佛终日住在山洞里不见光只点蜡烛活着的吸血鬼。大概只喝活人血吧?还是不喝活鸡活鸭生禽血的吸血鬼贵族,用十字架或者大蒜一杵就冒青烟的那种……
“这个还真不知道,回去给你查查卷宗。你们是让什么人给拦住了,不会就是那凤小哥的仇人吧?”青葵的眼睛瞪大了:“你还真有牺牲精神,高尚到为人家挡灾了?”
“呃……”非欢实在不好意思说她真的这样做了,但是当时的她其实根本就没有想太多,只是一直记着那是自己的客户,不能够让他出事,所以就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了。
其实她自己也在心里面唾弃了自己良久的时间。
“滚粗吧你,还好意思说。怎么不羞愤交加去上吊呢?”
“因为脸皮厚。”
“得了吧你。”青葵把帘子掀开看看:“回王都你把这人扔到皇宫大门口,是死是活就不干咱们事儿了。别惹麻烦,追杀他的人来历挺大。咱们不冒那个毫无根据的险。天涯何处无芳草,为啥要在王爷堆里找。数量多,质量真不好。再说你不是说你看的那些小说里但凡跟王爷恋爱的都没有好下场吗?”
“呃……”
她发现自己这个门主在这个时候还真的是一点的发言权都没有,因为她确实是做了一个足够让门里的人嘲笑自己一两年的事情。
这个时候的她只是感觉自己的未来是一片的黑暗。
特别是青葵这个死女人,从来都是对自己非常多的意见,所以最好是有什么事情的时候都不要让她知道,不然的话就会反驳的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就好像现在就是如此!
“听吾一席话,胜吃十碗饭。”
青葵拍拍胸脯,发现自己是贫乳的事实后尴尬的扫了扫衣服上的灰就此作罢。
“对了,你知不知道咱们的信鸽最近少了十几只?我本来以为是飞丢了也可能是让猎户给射下来了,但是少的也太多了,炖肉都有一锅了。我觉得应该不是巧合.”
她汗涔涔地低下头:“别问了,让我吃了。”
虽然事出有因,但不可否认的是东西已经被自己吃了,以门里这些人的习性那是绝对不能够善了得。
“什么?你吃了?你居然吃了?”马车里一阵剧烈抖动,驾车的某位门人心里咯噔一下。
原来门里传的‘大副和门主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是有根据的。心里顿时浮现断背山下百合花开的景象,此为后话暂且按下不表。
而作为当事人的非欢和青葵二人却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事情,还在马车里面不停的摇晃着。
第39章大副青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