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出征的队伍集结完毕。数十万兵马尽数到齐,声势浩大地集合在皇城之下。凰爵亲自出面主持大局。
“事已至此,凤国欺人太甚,如今兵戎相见纯属自找。今召集众将士,望能凯旋而归,朕与汝等共进退。”凰爵站在城墙之上,话语间无不渗透出不可拒绝的威严。
“陛下万岁,末将定率领千军出征凯旋归来!”仇天作为这次出征的主将率先发言鼓舞士气。而后身后数十万将士士气大增:“陛下万岁,我等定凯旋归来!”
送行仪式结束仇天也没见到云笙出现,擦了云笙送的草药后仇天好了不少,本来想今天跟她道个别,感谢这些天来对自己的照顾。可现在,送别仪式都过了她还没来,罢了,她可能不会来了吧。
仇天带领队伍离去,他不知此行去,何时才能回来,也不知自己还能不能回来。这次让他离开牢笼挂帅出征的是她,引起这场战争的也是她。初见时,相貌平平的那个女孩,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这次战争对他来说,是一次翻身的机会,而她又怎会知道,对百姓来讲是噩梦,挥之不去的噩梦。
终于到了第一个驻扎地,从早上一直走到现在大家都累了,他下令:“众将士,今天大家也辛苦了,我们今天就在这安营扎寨,明天继续出发。”
“是!”
得到命令的将士们如今如释重负,终于可以得到休息。
而此时的仇天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这次的机会是云笙要来的,他一定要胜利回来。不然战败,不仅自己要人头落地,云笙也要被敌国带去。
他知道这次战争对于自己来意味着什么。
没有送别仇天的云笙在一直闷闷不乐,事情发生到如今这一步都是大家都不想要的。如今这场战争几乎是由自己引起的,虽然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但是这件事会在她心里扎下一个根。永远不会忘记。
她就这么待在房顶上,谁也没有发现她,她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不希望任何人在这个时候打扰她。
夏天的风暖暖的吹过她的发丝,拂过她如今憔悴的脸颊,一切显得那么的平和,如果没有这场事情的发生,她会不会依旧住在自己的小练药房里,每天采药救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她第一次遇见仇天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夏天,他依旧是这个国家身份尊贵的大将,她只是个小小的医女。
那时的他也是身受重伤,被她发现,他那时虽然是一脸凶恶,善良的云笙还是把它收留了下来,虽然她没有什么钱,但还是边采着草药,用草药的成品去卖钱。然后,用得来的钱买粮食。
他那时不仅有外伤,还有眼疾。对于一个打仗的人来说。没有眼睛,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从此不能再上战场,那一切荣誉,做为个战士的信仰从此就会荡然无存。
虽然他们两个萍水相逢,云笙都尽力救治,让他非常的感动。可他渐渐发现,云笙并不是觉得他特别。她只是把他当做一个病人。而云笙对待每个病人都是如此的好。
他从未见过云笙这种长相的人,说不出的不好看,脸上的胎记更是古怪,可她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温暖,是他从军二十几年从未感受过。
她见过不少不少貌美的女子,却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这是云笙带给他独一无二的感觉。
云笙也知道他们二人的交情,可她明明知道今天是他出征的日子,却没有前去相送,此刻她才知道。她是怕自己触景伤情,更加不舍得。
算了算他出征的时日,他现在可能已经走了。可此刻的她,还是想见他最后一面。
心中的这个想法让她飞速跑向城门口。没有丝毫的犹豫。
极速的奔跑让她喘不过气,等到了城门口早已空无一人。只有孤零零守城的士兵。
她凑近看,望着那条悠长的道路,问着身旁的士兵:“他们,走的多久了?”
士兵回答:“可能已经一个时辰了。”
云笙虽然早已知道答案,但是听到后还是有些失望,罢了,是她自己不守时,不愿来。
垂头丧气的返回,心情复杂。由于要路过城中,她今天特意戴了面纱。以免被人认出来。
可是还是听到了自己不想听到的声音。
“听说了吗,皇上身边的那个女人是个怪物,外貌丑陋不堪。”一个市井小民说道。
“不会吧,这次两国交战好像就是因为她。”一个八卦的妇女回答道。
“也不知道这妖女使用了什么邪术,让两国的皇帝都为她兵戎相见。”市井小民很痛恨地说。
“哎,我们老百姓又得受灾受难了。”妇女也附和道。
云笙在旁边很不是滋味,说自己的相貌就算了,引起战争又不是自己的本意,本来自己就想回到自己喜欢的人身边,有什么错吗。你们自己的皇帝非要把自己留在他身边,她能有什么办法。
明明自己一个受害者,还被说成祸害两个国家的罪魁祸首。此刻的心情如同心被划了一道深深地伤口。
她没有去和他们争辩,她觉得此刻她没有资格去跟受害者一起争辩什么,这事也跟无辜的老百姓没有关系。
她想在外面透透气再回房间,现在回去只会更加的困扰自己。
她找了一个酒楼,在最高的三楼上,可以看到来往的行人,她只点了一些糕点,一个人默默地吃着。
她不敢喝酒,她不敢让自己成为别人的负担,她小心翼翼地活着,小心翼翼地对待着自己身边的人,富有爱心地对待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
如今活成了别人口中的妖女,祸国殃民长相丑陋的怪物,她轻声笑了起来:“这难道就是世人所说的人言可畏?真是可笑,可悲!这到底是我云笙对不起谁?!”
或许是时辰已晚,她收起心中的痛苦,回到房间。她争取不让大家发现她的痛苦,可是她怎么会藏得住这些心里的痛苦,不让它显现出来。
第129章远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