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眼前的拍卖会场,本来应该要震惊它的大,可惜昨夜做了恶梦,没那个心情。
突然间有点考虑,今天拍卖会结束后,就先回去的决定。
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吧?总觉得自己最近一定要吃镇定剂。
我在心底嘆口气,观察起眼前的拍卖会场。
墨说,拍卖会分成现场跟个别,个别就是我们之前那样的拍卖方式,而现场又是另一种,两者是完全不同的方式,一点关係都没有。而且现场是有特别时间,会在某个日子进行拍卖,而刚好,那个日子就是我们来到堕落城市的第二天,也就是现在。
拍卖会场是一个很大的场地,与其这样说,倒不如说有足球场那么大,里面全挤满了人,甚至连平民都一脸兴奋的凑着热闹,手上还拿着简章,十足十的是要来凑热闹的。里面的喧闹声震耳欲聋,虽不至于到太难过的地步,但此时我开始后悔来这里的决定了。
“往这边走。”
似乎是嫌太吵的关係,墨懒的说话,指接用嘴形跟我说,护住我,两个人就这样闪入一条通道,那通道前还挂着红色的围栏,有四个彪形大汉的警卫站岗,难怪这里没有人敢接近。其中一个为首的警卫拿着一份名单,向前对墨说着:“请问您是晨义大人吗?”
墨默默的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张通行证,那警卫必恭必敬的接过,确认完后领着我们到了一个大厅堂,白色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名画的样子,还有饮水机、冰柜等等的设施,还放着几张贵死人的皮革沙发。
“晨义大人,您的位置在五十七跟五十八。”
警卫说着,向我们微微欠身,便告退了。我有点小小疑问,为什么墨要用化名?不过在想到这里是堕落城市后,也就释然了。在这种充满危险的地方,谁会用自己的真名?就连墨有不例外,更何况泉说过,墨这个名字只有我跟泉知道,还有谁知道我倒是忘了。
“晨义。”我毫无困难的唤着这个名字,墨像是为我的机灵赏识的点点头。“这里是哪里?”
“拍卖会场。”他说着。我心中一奇,那外面的民眾呢?“只要有通行证,这里就等于是贵宾席。”
不再接着说,拉起我的手往另一个通道去,另一个通道内也有个魔法阵,墨拉我到那后,一阵亮光亮起,眨眼又到了另一个大厅堂,那厅堂可真让我傻了眼。
透明的一大片玻璃窗,外面的景色显然是最好的视野位置,一排排的座位全是高级的皮革製成,每个座位旁都有一个突起的按钮跟号码还有麦克风,那里的人群全是像绅士一般彬彬有礼,穿着西装笔挺的与人交谈着,细碎的说话声与外头的喧闹犹如天差地别。
“这里是哪?”
“就说是贵宾席。”墨给了我同样的答案,带着我到标着五十七跟五十八的位置上。“这使用方法,你应该知道。”他指了指麦克风跟按钮,意识我这的使用方法。
我点点头,坐在位置上,一边在心底讚嘆这舒适度是多么好,一边默默看着玻璃窗外的景色,那在人群中显的突兀的一大块空地。空地像是个舞台,与人群隔了足足三米,还有许多像警卫的人在四处巡逻,天空也不乏有许多魔法师在戒备。
呵!戒备森严的拍卖会。
“各位好,现在拍卖会宣告开始,我是李安,谢谢大家抽空来拍卖会看我!”
一出场就是个没正经的玩笑话,李安从通道中走出来。看他的样子,我大概稍微知道,应该大部分的拍卖会都是由他主持。
墨拿起商品目录交给我,我瞧了几眼,瞪大了眼。哦,天啊!我居然看到大提琴跟小提琴的乐器,更重要的是……居然有钢琴!钢琴啊!
可怎就没见吉他?我翻来翻去,不免一阵失望。什么啊,有大琴、小提琴、钢琴、鼓,怎就不见我亲爱的吉他……算了,我发现自己还缺打鼓的用具,不过这里有,那就不担心了。
而且这些用具都附一个老师,教导这乐器的使用方法一年。当然,价格自然也不便宜。我交代墨一下后,就想四处转转,墨看着我,没阻止我。
他知道我想散心,也很体贴的没问我做了什么恶梦……与其说体贴,倒不如说他根本不关心吧?也是,毕竟我只是个男宠,一个他的所有物罢了,可悲的等着他厌恶,早日脱离这样的笼子。
我离开墨所谓的贵宾席,因为没有目的地,我听着广播器李安的报导,边手叉腰到处溜达,但大部分的地点都是无人的地方。我不喜欢吵闹,这是个讨厌的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从进到这个拍卖会场后,依着时间,不安越来越强烈。一开始觉得是错觉,后来令我已经开始有些犹疑不定,加快着脚步,想绕着原来的路回去贵宾席。
我走进化装室,想洗个脸振奋精神,打开水龙头往自己脸上泼了点水,却不经意的看见手上的白线。
自残。
自残留下来的痕跡。
过了快一年,却没有消退的跡象。
『真主。』
稚嫩的童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慌张的我退了一步,抬头看向镜子。不……里面只有我,是我……对……错觉……我却见到镜子里的自己逐渐改变,头发从黑缓缓蜕变成雪白,红色的眼瞳竟变成了琥珀色……
我的眼……我的发……
好像整个人都铺上了一层雪白,搭配上苍白的肤色,宛如死人一样,像娃娃一样毫无生气。
可事实,我的发与眼都未曾变过,变的是,镜子里的我。
『真主……』
『为何您不肯……承认您自己……』
不、不是……!
我退后,退到了墙壁,深深的恐惧眼前的自己,身体沿着墙壁缓缓滑落。
我发不出声,好像所有的声音都哽在喉咙。
我手足无措的爬起,狂奔出化妆室,整个走廊上只有脚步声。
“喀达、喀达、喀达……”
谁可以救救我?
随便一个人都好,谁可以救我?救我!墨……墨?!
好不容易奔出了那长到好像没有尽头的走廊,奔入了贵宾席,所有人都因为我的突然闯入而看向这个方向,我在位置中找到墨,扑向他的怀里,身体无法克制的颤抖。
“怎么……?”
为我突如其来的慌张而挑起眉,他看着我环在他腰上抱紧的手,我的头深深的埋入他的胸口,身体不断的发抖。
“带我走……带我走……带我走?!”
我抬起头,脸上再无平日的冷静,只是拼命语无伦次的说着,嘴唇不断抖动。
“月烟姐……我要找月烟姐!我要找泉!镇定剂……我要镇定剂……镇定剂在哪里……把镇定剂给我……给我?!”
我语无伦次,就连自己都不懂自己想表达什么,耳边却传来李安的声音:“接下来,是我们第七十号神秘的拍卖品,『潘朵拉之箱』!这个棺材乃上好黑玉做成,至今还无人打开……”
我再也没心思听他说完,只是楞楞的看着台中央缓缓升起一个长方形的棺材,不安……瞬间涌到最高点!
“……危险?!”
在我说出这句话时,那棺材突然不受控制的攀昇,所有人都惊呼,李安更是吓傻的坐在地板,麦克风已滚落在地板。
曲二 买回来的恶梦《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