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起床了。”
“嗯唔……”
一团小小的物体在被窝里面蠕动，小女娃从被子里面探出一张脸，睡眼惺忪。
“嗯？未央哥哥……”
“起床了，小雪。”
夜未央把她从被子里挖出来，替还半梦半醒的小女娃套了衣服帽子，把穿着袜子的小脚塞进鞋子后，牵着还在揉眼的小雪往外面走。
今年的第一场初雪，放眼望去全是白茫的一片，小雪微微瞪大了眼，有些兴奋的小声叫着：“雪、雪！哥哥！雪！”
夜未央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然后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一道青色身影。
在之前，他还只能在寝宫里活动，脚还上着镣銬，但不知道是不是华无莲知道他已经失去力量，竟断了脚銬，还让他有了一小小块的活动空间──儘管很小，但最起码，他可以常常去看看这个刚搬到华无莲寝宫不远的小雪。
自从那次他晕厥之后，华无莲很少索求他，两人之间进入了有点诡异的相处模式。
夜未央沉默的看着雪景。初雪在魔族里意味着团圆，当天是要和最亲密的人一起过的。他无法克制的想起流景了，想閺猎，想别夜，想他的族人……
他看向那雪中的人影，说不出的烦躁。
相比起夜未央内心的活动，华无莲到是单纯的多，见他不走过来，就自己过去了。小雪一见他走近，有些退却的躲到夜未央后面。
“天冷，怎么不多穿点？”
华无莲理了理他微开的衿口，夜未央起了点鸡皮疙瘩，往后退一步，却被华无莲一把揽住腰，被迫靠在他身前。华无莲无视他古怪的眼神，将自己的外袍脱了一边，把夜未央的身子完全罩在他身怀里。
小雪站在旁边看着他们，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起来有点迷茫。
在华无莲摸着他夹边的碎发，气氛忽然旖旎起来的时候，夜未央一把拍开他的手。
“华无莲，你有病啊！”
被一个小孩无比纯洁的注视着，夜未央的脸都绿了。虽然不是什么过分的举动，但当着一个小孩的面被人吃豆腐显然是让人忍无可忍，他一把推开挑起眉的华无莲，拉起小雪的手就往前走去。
他拉着小雪走了一段路，发现华无莲没跟上来，有些不满的回头。“喂！呆着干麻？不是说带我出去？”
华无莲还站在原地，那种带着前所未有的意味的视线把夜未央看得不自在。他跟上夜未央，把外袍脱下来披到夜未央身上，然后走到夜未央前头。“谁让你要带着个小孩？”
他微微嘟囔着，不满的语气竟掺有着孩童般的稚气。“神经真够大条的……带小孩？不会以为是去玩吧？哼！”
夜未央听不清他的话，他摸了摸身上的袍子，倒是温暖了许多。他看着华无莲前行的背影，耸了耸肩，拉着小雪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