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和……血。
流景架开袭来的长枪,低声呢喃,绿色的藤蔓顿时缠住眼前人,他毫不费力的割下人头,同时闪过身后飞来的箭矢。
閺烈手上缠着十字弓,立刻放倒了那个放箭的弓手,干掉了想趁机偷袭的小兵,没想到那小兵的短刃一动,后面滑出刀子成了两面匕首,手一翻转向往流景袭去,閺猎来不及挡住,流景的脸当场被划出一道小口子。那人很狡猾,趁乱之中又找不到人影。
墨色的发被血结成一块一块的,刀光血影,他在杀声不断的战场里直起身,环顾了周遭浴血奋战的同胞,有些恍然。
──不能输。
输了,那些死去的同伴情何以堪?为他挡刀挡剑的人怎么办?他又怎么能给那个饱受折磨的人一个交代?
──我爱你啊。
所以我又怎么可能……
他回过头,和别夜四目相对。第一次觉得那双还略显稚嫩的双瞳,已经找不到当初的影子。
閺猎看了看流景,又看了看别夜,抬起头看着天。忽然就觉得……这天,马上要变了。
夜未央在看书。这是他入宫以来为数不多的休闲活动之一。
他微微握了握拳,有些皱眉。他的力量一直在逐渐减弱,但他找不到原因,也许这和华无莲有关係,一这么想,所以的问题都解决了,他也没什么好想的。
不过,这力量开始减弱并不是被华无莲掳入宫后才开始的,而是在更早之前,但是因为流逝的力量太微弱,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太劳累,但入宫后没多久,这股流逝的力量开始加剧了。
夜未央揉了揉眉心,觉得有些累了,正想把书搁一边的时候,从窗口看去就见到华无莲从远处走近。他的步伐很快,没什么表情,但莫名的,夜未央就觉得他眉宇间有种看不清的情绪。
发生了什么事?夜未央有点发懵,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力量席卷而来,回过神,他已经倒在床上。
华无莲急步走到他面前,他冰冷的躯体覆上他的,夜未央强压下恐惧对上他的眼。
“你、你干什么!”
华无莲的双手撑在夜未央的脑袋两侧,他直直的盯着他,好像要在夜未央身上看出什么端倪来。他冰冷的手指沿着夜未央的左颊下滑,滑过他的颈,滑过他的锁骨,滑进他的衣衫……
夜未央屏着气,大气也不敢出,僵着身子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快点放开我!”
夜未央低吼,嘴唇微微的颤抖。华无莲停下动作,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夜未央不敢用力挣扎的样子,一想到他在他身下辗转承欢,疼痛哭泣,华无莲觉得心口又点痒,很想就这么扳开他的大腿直驱而入。
好想伤害他。
想要剥开他所有的偽装,故作坚强的那层壳,狠狠的折辱他。
华无莲一把撕开他的衣衫,夜未央惊呼,肌肤接触到空气的那瞬间他颤慄起来,想也不想就挣扎的要把身上的人踢开。“你走开!滚!”他咆哮着,做着困兽之斗,却没能制止住要在他身上一逞兽慾的华无莲。
华无莲的手插进他的大腿间,用力扳开,没有做任何润滑就挺身进入。
没有任何感情的联繫,最原始的交沟,单方面快感的强暴,随着华无莲的喘息及律动,夜未央脸上的血色尽褪,冷汗打溼了他的发,溼漉的贴在他的颊。
“……住、手……疼……好疼……不要……”
他抵在华无莲胸膛的手逐渐垂下,嘴唇都给自己咬的青白,甚至还渗着血。好像回到了那个时候,只有羞辱,折磨,看不见一丝的阳光,那些恐怖至极的幻觉,都是身上的男人带给他的……
我还能怎么样……他的眼失去焦距。我怎么可能不怕……他好像看见他最喜欢的人在对他笑,甜甜的,温柔的,他最爱最捨不得的人……
……流景…──
华无莲是被那两个字唤醒的。他不悦,在情事的时候居然听见别人的名,他低头看着半翻白眼的夜未央,发现他身子不正常的抽动,完全失去控制的抽搐起来,下半身的鲜血不断的往外涌,华无莲惊慌了起来,赶紧退出他的身子。
“来人啊!御医、传御医来!”
他一边往外大喊,一边急忙把夜未央的身子裹起来,试图止住那些流泻不止的血。怎么会,他今天确实失去了理智,在看见那封信的时候,他就失去了理智。但现在看见夜未央脸色苍白的昏倒在怀里,逐渐缓慢的呼吸,他后悔了。
他知道这人有可能会被他逼死。
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看见他死,儘管他那么的恨。
华无莲好像看见了那一天,在床边苍白的手,温暖的呼唤和咸腥的泪,和她最后熬不过,终究……闭上的眼。
别死。
你别死……最少,不要死在我眼前。
华无莲怔怔的看着急忙赶到的御医们,看着躺在床上被他们极力抢救的夜未央,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那是他极不愿意,也不愿承认的东西。
好不容易,命悬一线的夜未央被救了回来,安静的躺在床上。其中一名御医对华无莲微鞠躬,和华无莲一前一后走到寝宫外。
“秉皇上,”御医有点难开口,不知道到底该报喜报忧。“臣以前没有看过这种情况,可能是因为是魔族……”
“他……怎么了?”华无莲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语气带着焦急:“他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
“秉皇上,”一名面无表情的御医从寝宫走出来,对着华无莲微微低头,“可能因为是魔族的关係,虽然看不出来,但已经五个月了。”
“那位公子,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孕。”
act.6 局中计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