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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5 无罪03

夜未央因失血昏迷到醒来不过短短两天,不论是魔族还是人类都闹的天翻地覆。
前几日的夜袭人类的小队虽然被个魔族的无名小卒全灭,却是大获全胜。仅仅靠着三千多人就让魔族跟精灵死了快十分之一,完全无从得知人类的实力为何会在一瞬间爆强,但可以肯定的是华无莲的有恃无恐并非空穴来风,且照君王的行事作风,这样的部队应该只是个令人惊恐的警告,除了逼他们早日投降外,同时告诉他们“这样的人我还有很多”。
至于魔族,除了对人类的惊恐之外,更有个让人震惊的消息。后方部队的一个小兵居然使出到目前为止只有女王能使出的“狱火之莲”,虽然操控的很糟糕、完全不稳定,但毕竟是只有歷代君王才有足够能力使出的禁咒之一,就这样被一个连二十都没有的“婴儿”给使出来了。
更震撼的来了──女王在这场夜袭的终幕里,宣告了流景是她的亲生儿子,并由于表现出色,把将军的身分赐给他,甚至让流景恢復了原本不属于魔族的外表──墨色的发还有眼,是个比别夜更货真价实的“杂种”。
等夜未央醒来的时候,已退回幽风森林养生歇息的魔族乱成一团。
他觉得浑身都没有力气,像睡了很久一样,但身体倒是没什么伤,想必是有什么人施了治癒魔法。有双手紧紧的握住他放在被褥外的手,有头异色长发的男人正斜靠在床柱浅眠。
“……流景?”
夜未央有些困惑于他的发色。
被他一唤,原本假寐的人被惊醒,睁开眼惊喜的看着他。“你醒了?太好了!身体怎么样!你这个蠢蛋,为什么要帮我挡?你要死了我──”
关心之后就是怒骂,夜未央瞪大眼睛捂住耳朵,“流景你怎么像个老太婆似的唸不停?”
“你、你──”气极的流景一哼,却被紧接而来的问题给击沉般的沉默。
“话是说──你的头发怎么了?”
“……”
“怎么了?”
对于他的闭口不谈感到事有蹊蹺,夜未央有些困惑,但随即便被他给吓着了。“流、流景──”却看见他甩袖便走,冲出了房门。
被拋下的夜未央慌乱的掀了棉被就要下床,却因为连续久睡感到一阵晕眩,几乎要跪了下去。他勉强的拽住椅背,稳了稳脚步跟着冲出去。
门外的阳光有些刺眼,夜未央瞇了瞇眼,却看见从不远处走来的别夜。“未央哥?怎么赤着脚就出来了?流景哥呢?”
“我、我、他……”一时之间不知该从何解释起,夜未央结结巴巴的,半晌挤出一个词,“他怎么染了发?这是最近的新潮吗?”
“……”被他的烂问题问的两眼一翻,别夜扶着额呻吟,“噢天,真不懂流景哥怎么会看上你……你在昏睡的这几天,女王颁了宣召公告天下,不仅封了流景为将军,更说他是她的亲生儿子。”
“……啊?”
感觉到事情大条了的夜未央连鞋都忘了穿,赤着脚就飞奔出去。
流景是女王的儿子?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为什么变成了墨色的发跟眼?魔族不是银发琥珀色眼吗?难道、难道……他直觉的往秘密基地跑去,在筑在溪上的小亭发现了流景的背影。
他躡手躡脚的凑过去,坐到他旁边,小心翼翼的说:“流景……你心情不好吗?”说完他就想自行掌嘴,废话!人家要心情不好会摆这么一张阴沉的脸吗?你找揍啊笨蛋!他自己骂自己。
夜未央斟酌了一下字句然后说:“你、你不要在乎别人怎么说──”
“我只在乎你。”
什么?
“告诉我,夜,你……会瞧不起我这种……有个来路不明的杂种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被刺激的夜未央猛然站起来,揪住他的衣领,“说什么鬼话!谁瞧不起你了!你不要自己贬低自己了,如果你这样自己说自己的话,别夜又要怎么自处?”
流景愣了愣,苦笑了下,“也是呢,是我说错话了。”
“……流景,”夜未央抿了抿嘴,“你之前之所以会问我对血统是怎么看的……你早就知道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他痛苦的想,难道我不是你可以商量、倾诉的对象吗?
“夜。”流景忽然捧住他的脸,认真的看他,“你爱我吧?”
“啊?”
他被这句话给愣懵了,傻傻的也回了句,“废话,这是当然的啊。”
“等这仗打完,我们生孩子吧!”
“啊──?!”被炸晕了。这是哪题对哪题?
“我们,做结发夫妻吧。”
夜未央有些困窘的咬咬唇,什么?结发夫妻?跟他说的一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吗?我可以吗?我可以吧,我可以和他在一起吧。他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我我我,那孩子的名字要由我取!”啊不对!我又在胡说什么!
“好。”
流景含笑看他,与他十指交扣,扣着他的后脑杓轻轻的吻了下去,他墨色的长发和雪白的发丝混在一起,分外鲜明。分开彼此的时候,流景把他圈在怀中,笑着问:“那么,你想取什么名字?”
“啊啊啊?”
“孩子啊。”
“嗯……”夜未央很认真的开始想,眼神无意间瞄过他的长发,他说:“就叫墨吧。”
他一愣。
“其实我本来要跟你说……那个,其实你的发色很好看。”他面无表情,脸红的要滴血,“所以,你真的不必在乎那么多的。”
流景笑了起来,很愉悦,很满足的笑声。夜未央把自己的脸捂起来,死活要躲开流景过来掰开的手。只是忽然起了大风,有个人毫无声响的靠了过来,一双戴着白手套的手从中横过夜未央的腰。
被风吹起淡金色的头发,碧海如天的双眸,充满恶意的微笑。
流景跟夜未央彼此都瞪大了双眼,完全不可置信。
“找到了──我可爱的玩具”
飘扬起来的黑色披风,就像是瞬间吃掉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