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斗篷的人轻快的哼着歌步向皇宫,侍卫才想拦住,对方就举了个金牌子,侍卫们立刻退下。那人踩着小碎步奔向皇上的寝室,当那人踏进皇上的书房看见在那处理公文的流景,正动了动嘴準备开口,一旁的少年立刻上前在她嘴边说了些事。
那人摘了斗篷,一张脸沉了下来。那人,月烟姐瞇起眼,目光犀利的看向流景:“他失踪了?”
他想说自己为什么没死,还浑浑噩噩的活着。
他睁开眼看着全然陌生的天花板,揉揉太阳穴,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杯茶递到他眼前,他抬起头,那是一张跟自己年龄差不多的男性脸庞,他一瞬间竟然把对方看成墨。他猛然惊醒,不对,这不是墨,这人只是有跟墨一样的墨色长发和眼睛,头发的顏色也不如墨那样黑。柳云烟一瞬间感到失落。
“谢谢。”他接过那人的茶。
递茶给柳云烟的那人生得极俊,眼角有颗惑人的泪痣,一看就是那种令无数少女倾心的男子,眉宇间流露着一股邪气。
“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在路上昏倒,我恰好经过。”那男子说。
柳云烟尷尬的摸摸鼻子,下了床赤着脚走了出去,他看着窗外陌生的风景,转过身对着那男人道:“给你添麻烦了,真不好意思。我是柳云烟,敢问贵姓大名?”
对方把手脸遮去只露出两只眼,柳云烟瞇起了眼,闪过一丝异样。
“鄙人乃不思梦夜。”
那个戴着高帽还有面具,穿着长袜的小丑,似乎对柳云烟一笑。
几天眨眼就过去。
他觉得累了,觉得睏了。也不想去臆测墨跟流景到底是谁?谁是夜?雪泪是谁?柳熙所谓被隐瞒的事,就是关于夜的事吗?他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花红叶绿,然后转过头对着站在他身旁的不思梦夜微微感到抱歉:“给你打扰多日了,我很抱歉。”
“不,你不用感到抱歉。”不思梦夜对他一笑,几乎要惑了柳云烟的心智。“这里能让你感到平静,是我的荣幸。”他随手摘下窗外的白花,别上柳云烟的衣领上。“什么样的地方配什么样的人……如果这里能成为你心灵上的慰藉,那为何不继续待下去。”
柳云烟乾笑,把那朵花拔了下来。“我不是女孩,你看我一个大男人的模样,配不上这花。”
那人未生气,只是侧头笑了笑。他伸手搂过柳云烟的腰,柳云烟立刻挣扎。“请你放尊重一点,我跟你没有认识多久。”
不知何时燃起的薰香几乎糊了柳云烟的眼。不思梦夜眼角下的泪痣随着他弯起的眼,似笑非笑的像是在哭一样。
“刚认识……?不,我认识你一千多年了,你怎么会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他的话柳云烟一句都没有听进,只觉得裊裊青烟把他的视线晕开。眼前闪过墨的脸,流景的脸,柳熙的脸,雪泪瑰丽的双眼。很多不属于他的记忆掠过脑海。背着阳光,微笑的少年,还有哭喊声跟罌啼,冰冷的雨,某张疯狂近崩溃的脸──…但他却什么都看不清。
自那日柳云烟跑走之后,他彻底失踪了。
后一日柳月烟来到首都犹燁才得知此事,她甚至想冒犯天子的威严对着流景暴怒,但流景淡淡的一句话就让柳月烟稍微冷静。我知道他被谁带走──流景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
柳月烟从来没有和柳云烟分隔这么久,她感到不安。她觉得有是要在柳云烟身上发生了,而那是她不愿见到的局面。柳云烟曾经跟她说过:月烟姐,我总觉得,好像有很多重要的事被我忘了。
事?什么事让你忘了?柳月烟问他。柳云烟摇摇头,神情淡然:我不知道,我很清楚有人在告诉我,叫我不要想起来。
是谁告诉你不要想起来的呢?是雪泪吗,还是你自己?柳月烟看着他,却没有再发问了下去。
距离柳云烟失踪之日已过了一个月,流景寻找柳云烟的下落也持续了一个月。虽然流景没有表现出着急的神色,但柳月烟知道他肯定比自己还急──他的眼神不会骗人,这个人是真的爱着柳云烟的。
某天晚上当柳月烟在阅读书籍的时候,泉踏进房门。“皇上备了马车出宫。”
“什么时候的事?”
“前十五分鐘。”
“备马,”柳月烟阖上书。“我有直觉,他找到云烟了。”
act2. 真实的谎言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