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种事情很复杂。
我并不了解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根本帮不上忙。
破坏别人的家庭,或是恢復原来的感情。复杂到如此的地步,身为局外人的我只能静静看着。
什么忙也帮不上。
我看着月烟姐微红的眼线,她一脸恍惚。
那种感觉不像她,陌生的有些遥远。
宣布名次的时间到了。
气氛是紧张的,却也是怪异的。
第一名是我们,却没有任何喜悦的情绪。
玉清自动弃权,据说她决赛的最后一场自动弃权。
月烟姐仅仅是笑了笑,摇摇头。她说,这不是胜利,什么也不是。
她所要表演献给的人,终究属于玉清。
我跟月烟姐双双起立,到了台前领奖。在听完那沉闷的颁奖词后,驀然,场中一阵骚动。我回头望去,墨正往这里缓缓走来,手上还拿着一束花。我看着他走到我前面,在我颊上烙下一吻,将花塞进我的手里。“恭喜你。”
“嗯……嗯。”
脸烫的几乎可以煎蛋。
被他吻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烧着,炫耀般的狂热。
人群又一阵骚动。我微微抬头,却见墨望着人群骚动的方向,脸色微微发白。
那人笑着,温柔而优雅。他轻踩着步伐,长发微微飘扬,在空中勾勒出优柔的线条,映衬着身后的艷阳,耀目的炫丽。
他走到我面前,与墨擦肩而过,在我面前微微半跪。捧着花,衬着他脸部的线条。那个纤细娇嫩的少年恍似不復存在,人看起来如此的挺拔,轻狂般的年少。
隐约间,似乎听到了台下的惊嘆声,还有疑惑。好似潮水扩散出去。
我努力的侧耳倾听,却已徒然。因为注意力早放在那面前的少年身上。
他开口,妖嬈的艷丽:
“云烟哥,恭喜你。”
柳熙的眼瞇成了弯月,墨的脸布上了层霜。
相当明显又刻意的对比。
柳熙跟前些日子的病态完全颠倒,十足的轻狂少年。
我微微抖着唇:“柳、柳熙,你……”
“怎么了,云烟哥该不会是惊讶到说不出话吧?”他一笑,人格好似颠倒。“不收下我的花吗?”
我微微发怔,慌乱的收下他的花。他起身,抖抖尘埃。他轻啄了我的脸,令我反应不及,只能发愣。
“如何,帅么?”他在我耳边耳语。我才反应过来,就见他狭黠的眨了眨眼睛,冲着我直笑。我佯怒,轻推了推他。
“你吓到我了。”我轻声:“为什么……会突然上来?”我根本不敢看向墨。
他没有回答,仅仅一笑。半晌,他才吐了两个字:
“……报復。”
我们很快下了台,因为又有突发状况。
柳熙突然止不住的咳嗽,咳的将近要把心肺给咳出来。我跟月烟姐慌慌忙忙的扶起他,手慌脚乱的将他扶下台,火速赶回去。
一路上都没看墨一眼。
因为害怕。
我怕他的表情,害怕到如斯地步。
等一切都忙完,我坐在柳熙的床畔,他斜靠在我旁边。
“抱歉,我搞砸了。”他抿了抿嘴。
“说什么抱不抱歉。”我摸了摸他的头,拨了拨他额前的发丝。“有这份心意,我就很高兴了。”
我麻木的站起身,缓缓走向门口。柳熙没有拦住我,只是微微开口:“云烟哥……难道你都不会好奇吗?”
我僵了僵,停下脚步,却会回头:“那种事,总有一天我会知道。”
“等到知道的时候,早已来不及后悔。”
我头也不回的快步向前,开了门出去,然后关上,靠着门缓缓滑下。
──柳熙果然是知道什么的。
我捂了捂脸,把自己深藏。似乎这样子就能从世界上消失。
驀然,脑中隐约闪过一个画面。
记得那日,在墨闯进来前,他曾跟我说了一句话,那时却没听清楚。
现在想起来,记忆格外分明。
他说:云烟哥,如果我死了,请不要为我流一滴眼泪。因为不值。
夜六 初春花飘香,四月花葬柳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