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是费力恩。他伸出头,贼兮兮的东张西望一下,见没有人,才又把门关上。
吓得西贡差点从蹲着的铜像上面掉下来。格里沙低声说,西贡,我好像下不来了。西贡一看,离地足有三米半高,不要说他下不来,就连自己往下一看,都有些打怵。西贡压低着声音说:“我想我们刚才是怎么在情急之下上来的。”
“不知道。”西贡露出了胆怯的声音。“这可怎么办?”
就在二人一筹莫展时,废弃教室的大门再度猛地被打了开。很快的,费力恩脑袋又探出来,这回他看了一眼走廊后,确定没人的安心把大门关上。
“吓死我了,这家伙的疑心实在是太大了。幸亏我们没有那么着急的下去,不然就冲他刚才的举动,一定会发现我们的。”格里沙庆幸的这般说。
“我想也是。”西贡道:“好了,下去吧,难道你想在上面呆一辈子不成。”
二人费了好大的劲,总算脚踩到铜雕骑士腾空而起的马背上,下到地面。西贡迫不及待的跑到墙跟前,耳朵贴着教室墙面,听起来。
里面的嗓音并不是很大,只听一个沙哑的声音道:“你怎么这般经不住事,门都关上了,还跑过去干什么?”
费力恩咳嗽的从口中吐出一口浓痰,“现在是关键时期,我们得小心为上策。”
“你在费什么话,什么关键时期。”神秘人很不悦的说:“你看你办的是什么事?主人要的是他仇人贴身衣服之类的,只要能和他肌肤贴上边的就可。现在你看看,把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弄到了诺亚方舟老巢,怎么就一点办事能力都没有?”
费力恩低着头,面对着神秘人的数落,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西贡透过门缝,想看一下和费力恩对话的另外一个人是谁。但见屋子里面,黑灯瞎火的,在这月光不是很足的晚上,很难看清那个人是谁。要说能看得最清楚的,就算教室里面残缺的座椅和低头任人数落的费力恩。
“还有,那件事办的怎么样了?”
“我正在想办法的努力去做。”
“想办法,这都想到什么时候了,你以为看大戏呢!早一天办妥,我们伟大的主人就能早一天恢复肉身。”
费力恩恭维的道:“这我知道。”
“知道着怎么就能办错事了?”
“这纯属是意外。”
“意外。”那人冷哼着:“在你的手里,怎么会有意外产生?”
“这也是我没有想到的,毕竟我不是圣人。”
“你要是圣人,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费力恩不吭声的站在原地,那个人又说:“你已经让主人极度失望过一次了,希望你这回能吸取前车之鉴,给他办漂亮一次。”
“是是是。”
“还有,那件事你的抓紧,得尽快的想出破解的方法,不然,时间长了,对你的家人也不利啊。”
“是是是。”费力恩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垂头、耷拉着脑袋着:“我想问问,我的家人怎么样了?”
那人很不客气的说,现在,我只能告诉你他们很好。不过,再等一段时间,我就很难保证这样说了。
“麻烦你,尽量在主人面前多多美言几句,我会办好他交给我的每一件事情。”
“这不是我美言不美言的问题,主人主要看的还是你办事能力和你的忠诚度如何,要是你能替他办好每一件事,我相信,他绝对不会亏对你的家人的。”
“是是是,我一定会办好每一件事。”
那个神秘人很是飘渺的说:“希望你能忠于我们伟大的九头魔先生。好了,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你走吧,这两件事你必须的要抓紧。还有,像上回类似的错误我们任何人都不希望再看到,尤其是我们伟大的主人九头魔先生,你能明白。”
“我明白。”
西贡一听,谈话终止了,拉着格里沙不敢再往石像上面爬的急忙躲进一间杂物间。杂物间里面堆放着扫把、铁锹等扫除工具。二人勉勉强强挤进去的把门刚刚关上,忐忑不安地心境稍有些平稳时,就听费力恩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从外面的走廊上经过。
等这脚步声消失了,格里沙稍微移动一下,西贡立刻压低着声音制止道:“你干什么,还有一个人没走呢。”
格里沙这才不吭声的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生怕再弄出一点动静。隔了大约十分钟,门才慢慢地打开,从外面响起了脚步声。二人不敢再弄出一点动静,默默地等这脚步声消失了,才从里面出来,回到公共休息室里。
“你们搞什么啊,买一趟东西需要花费这么长的时间吗?”
“不是的。”西贡说:“我们回来的时候遇到点麻烦事情,也许和失踪的丽达有关。”
“是的,我也这样认为。”格里沙道:“你猜我们遇到谁了?”
“谁?”
西贡说,和上次的事情差不多,就是那两个人。尤柔道:“哪两人?那次啊?”
“就是上次,我们在格耶那过完中秋节往回走时,你们记得不了。”
两个女孩拿着好吃的,薯条啊,巧克力啊,往嘴里一面吃着,一面诧异的说:“你说费力恩和那个神秘人。”
格里沙说:“是的。”
“那他们在干什么?”
西贡吃了一口巧克力,于是把买东西所遇到的惊险经过从头到尾重复了一遍。柳寒玉说:“原来是这样啊,那么就凭这几句话你就敢确定丽达的失踪肯定与他们有关系。”
“是的,女士。”
“这么说,这件事我们有必要告诉校长。”
“我看你是疯了。”格里沙脱口而出。
西贡也说,我们现在不能这样做,要是告诉了校长,说不好他会采取行动的。要是那样一来,岂不是打草惊蛇,我们努力到现在的一切不就白费了?
“那你说吧,我们现在怎么办?”
尤柔深邃的眼睛看着柳寒玉,他们刚才还在为西贡替谁写字的事情而生气呢,到了晚上时分,又黏合到一起去了。要么说现在的年轻人呢,和也快是分也快。
“那还用问,我们要是能尽快的搞清楚九头魔到底为什么要那两件东西,而且那两件东西有什么用不就好了!”
“可是,我们好像十分尽力了,就是搞不清楚诺亚方舟和《创世纪》之间的秘密。”
“是的,格里沙说的没错。”
“我不认为我们已经没有办法了。”
柳寒玉看着西贡笑着并和他异口同声的说出口,“找格耶。”
“对啊,关键时候,我们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一个人物给忘记了。
尤柔困兮兮的一看西洋老钟表,歉意的道:“现在,恐怕不好吧,我想格耶他现在正在梦香当中。”
“我想也是,他那个人比较爱喝一些。有几回,我在他的门口就闻到刺鼻子的酒味。”
格里沙嘿嘿一笑,“你们可不要这样说人家,谁还能没有一点嗜好,就像你们吧,女士们,没事动辄就嚼着口香糖,要不就吃巧克力和糖果,我都在怀疑你们将来能不能变胖着嫁不出去。”
柳寒玉说,少操你的心吧,把你自己管好得了。
尤柔腼腆言,那我们还去不去了?
“算了吧,明天再说。”
格里沙道,我看费力恩好像是受到了威胁。
“也许吧,那么从今以后,我们是不是就要格外的留意他的行踪啊。”柳寒玉淡然道:“说不定现在的他已经是一个危险人物了。”
西贡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他认为留意费力恩的行踪,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一则自己是一名学生,有诸多的限制空间;二来,费力恩人家可是导师,怎么能随便刻意盯瞩人家。鉴于目前的这种状况,只能和格耶交谈一下再说,毕竟这件事彻头彻尾格耶也是知道一些的。
第二天,天蒙蒙亮时,一声惊恐的尖叫吓醒了赖在床上还没有起来的西贡他们。紧接着,就有同学大呼小叫的声音,“不好了,出事了,罗莎被石化了。”
罗莎也是水系学院的学生,寝室就在尤柔他们的旁边。
“是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道,走吧,快去看看。”
“怎么会这样?学院里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发生这样的事情?”
“谁知道呢,真是糟糕。”
西贡和格里沙听到罗莎被石化的消息,立刻穿上了衣服,跟着水系学院的学生们下了楼梯,来到公共休息室里。在公共休息室的屋里,只见罗莎衣着睡衣睡裤,双目发直,表情很是惊讶的形同僵尸一样躺在地板上。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成这样?”
柳寒玉抑制不住自己悲伤的情绪,眼眶湿润的道:“哦,不,我的上帝啊,这是怎么了,是谁会对她使用了石化咒?”
西贡也是很气愤,“这怎么会呢,是谁会这般恶毒,居然对她下毒手。可是,为什么要石化她呢?”
“是啊,这点我也很纳闷。”
“无缘无故的,可怜的罗莎会得罪谁?”柳寒玉一面摸着被石化了的罗莎的面孔,一面仔细在罗莎的身上寻找着线索。可她看了半天,愣是看不出哪儿有不对劲的地方。
格里沙眼尖,“你看,西贡,那不是昨天柳寒玉给你洗的帽子和围脖吗,怎么会掉到地上?”
“是啊。”众人这才发现果然凉在衣架上面西贡的帽子和围脖掉在了地上。
“哎,这就奇怪了,我的帽子和围脖怎么就没了影子。”柳寒玉惊讶的说出了口。
“是啊。”几人清楚的记得,昨天柳寒玉把洗完自己的帽子和围脖同西贡的一起放在晾衣架上面。可现在,柳寒玉的帽子和围脖却是没有了踪迹。
“怎么会这样?”柳寒玉百思不得其解的四周寻找着,看看是不是掉在哪里了。在她找遍了整个公共休息室时,仍是一无收获。
这时,水系学院的十字形大门顿开。脚步声响起后,大家见是校长卡奇隆带着副校长天使希娜和学校的管理员忒休斯他们三人进来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的上帝啊?”天使希娜美丽的翅膀低垂着,她弯下身,看了一眼罗莎后问道:“你们有谁可看到事情的经过?”
围观的所有水系学院学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校长卡奇隆低下头,把罗莎抱起来后,交给忒休斯,道:“可怜的孩子,你这到底是得罪了谁,谁会对你下这样的毒手。这样吧,忒休斯,你先把罗莎小姐送到陀罗尼那儿救治,这里的事情我处理。”
忒休斯原本怀里抱的是自己的小京巴狗,这刻他把京巴狗放到地上,接过罗莎后,很不情愿的道:“你可知道先生,我想你这是越权了,这事应该我负责。”
“我知道应该是你负责,你负责的话学院就不应该出现这么多的事情了,该死。”校长卡奇隆看起来好像有些失控,“你看看你的职责吧,学院的管理员。我真不知道你一天都在巡视些什么,你要是能好好履行自己的职责的话,我想丽达就不会神秘的消失,罗莎也就不会成这样。”
“这,这,这”忒休斯抱着罗莎站在原地。
副校长天使希娜朝忒休斯看了一眼,忒休斯立刻会意的抱着罗莎朝陀罗尼的医务室走去。忒休斯的小京巴狗跟在他的后面,一面唔唔唔地乱叫着,好像就要寻找哪名学生违反了学院的正常秩序一样。
“你们有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或者是谁知道事情的经过?”卡奇隆言语很是和蔼的问着,但是等他的话说完,见大家没有一个吭声的。“哦,不,孩子们,你们总不能一点线索都不知道吧?”
一个叫亚伍的学生道:“校长,是这样,今早吧我起来的比较早,我寻思着去操场上锻炼一下身体。但在我经过这里时,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人,当时我是一惊,不敢大叫,我怕大家会认为是我对地上这人施了幻术咒语,于是吓得我赶紧跑回了寝室。”
卡奇隆问,那后来呢?
亚伍很是诚恳的说:“后来,我听到有人喊罗莎被石化了的声音时才和寝室的大家伙一起出来看的。”
“是真的。”卡奇隆盯着亚伍问。
亚伍发誓似的说,是的先生,我没必要骗你。
“你为什么不早在发现罗莎的那一刻通知大家的抢救?”
亚伍说,我怕大家会误认为是我做的。
卡奇隆说,孩子,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现在的社会不就是这样,我怕做点好事被人讹诈,好比波比人的社会里一样。”
卡奇隆严肃的表情上露出一股很是令人约束的气氛。他道:“孩子,你这样的想法就不对了,我们应该光明磊落的做人,不怕委曲事实的勒索,你懂吗。”他看到亚伍点点头,然后看着所有的学生又道:“同学们,我们应该做到身正不怕影斜,敢于坚持正义的事业,坚决抵御社会上的一些不良之风的侵蚀。你们说,对不对?”
在场的同学们都说着对。可卡奇隆话音一落,问:“你们是谁先看到的?究竟现场是怎么回事?”
站在西贡身后的红屏此时说话了,她道:“校长,是我先发现的,那时我正好经过这里,看到地上面朝下躺着一个人后,我也不知道是谁,以为是梦游了睡在这的,于是我就把她的脸转过来着一看,当时就吓我一跳,我看到她脸上好像挂着一层霜,肢体也僵硬了,我就猜想着是不是被石化了的情不自禁的喊出来。”
“是这样啊。”卡奇隆喃喃说,“要是这样一来,那就很奇怪了,她无缘无故的会被谁石化呢?”
在场的水系学院的学生们都是一筹莫展的看着校长。校长在原地沉思了好长的一段时间后,突然间就像豁然开朗的一样道:“这样吧,同学们,不悦的一刻现在就让我们过去吧,我们从现在开始,就高高兴兴的去洗脸刷牙,然后吃早餐着上课吧。”
同学们听校长这样说,才散开了。西贡担心的问校长:“先生,我想罗莎被石化了,不会有事吧?”
卡奇隆见还有不少学生在场,笑呵呵的答:“当然,怎么会有事呢,我们学院不是有最好的医生吗,我相信陀罗尼先生一定会治好她的。”
西贡说完那我就放心了,然后离开着洗漱去上课了。
在罗莎事件发生的第二天,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又发生了。早晨起床的尤柔迷迷糊糊地招呼着寒玉,快起床了,不然一会我们要迟到了。
尤柔连喊两声,就是不见柳寒玉回答的口气。
这要是在以往,柳寒玉在这个时间段,她早就起床了。而且在起床之前,她从来都会先喊醒尤柔的。而今天,这是怎么了,却变成尤柔喊柳寒玉了。
尤柔连喊三遍,就是不见帷帐里面的柳寒玉回答,她只好匆匆忙忙叠好被子,掀开柳寒玉床上的帷帐一看,柳寒玉不见了踪影,而她的被子还是睡觉时的模样。
“这人上哪去了,是不是没喊我着上课去了。”尤柔稍微想了一下,然后不敢怠慢着急急忙忙上课去了。
走进教室,她坐到西贡的跟前,把自己的竹简书摆好后西贡递给她一个面包和一袋牛奶。问道:“怎么,你们又睡过头了?”
尤柔点点头,说,是啊,柳寒玉呢,她人上哪儿去了?
西贡有些惊讶,“你有没有搞错,你们不是每回都一起来上课的吗?这我应该问你才是,你怎么会问我,真是莫名奇妙。”
“没有啊。”尤柔惊讶的看着西贡:“难道她没来上课?”
西贡说不知道,她没有来啊,你没和她在一起?
“是啊,我一起床就发现她不在了。”
格里沙一直在旁边吃着面包,这刻他才说:“你没有到厕所找她,也许她到厕所去了。”
尤柔说没有啊,我上厕所的时候在厕所都看过了,没有看到柳寒玉。
“怎么可能?”西贡担心上了。
“真的,三楼和四楼的女厕我在路过时都已经去过了,没看到她。”
格里沙这时也慢慢地意识到事情似乎严重了,既然柳寒玉不在寝室也不在厕所,到现在还没来上课,是不是真的发生什么事了。
“你说,她会去哪?”
西贡说我不知道,我好像有种不祥的预感。
尤柔声音缠绵的带着一些柔和的磁性问:“什么预感?”
西贡语气甚是洪亮,面部表情极为忧虑的一字一顿道:“我感觉柳寒玉好像和丽达一样,也是神秘的失踪了。”
“什么?”尤柔惊得口都合不一起了。
第20章神秘丢失的围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