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别睡啊。醒醒。”
“怎麽流这麽多血?”
北风的寒冷,吹进了心。
一个转身下,那巨大的狼,一脚踹了许多断木,往背着姐姐的尔特前来。
他来不及闪躲,背上的姐姐的身体,被硬生生的击中。後飞,劲力让他们从几棵树干中央拦腰而过。
他们都受伤了,在滚落下地的时候。姐姐还死命的抱着她心爱的孩子。她,不肯,也不愿相信,逸儿已死。虽然她昏了,双手还没松脱过。
狼族幻化的狼,一脚就踩往尔特姐弟俩身上。黑影,就袭在他们头上。
(要返身相救?)(这样我会死耶。)(可是尔特曾救过我,这样子就逃,太没义气了。)不断变换的思绪,在他脑海里飞过。噗通噗通的心跳,随着无比的恐惧和犹疑而加剧扩张频率和速度。
最後,郭啸屈服於情感,急速的反身相救。虽然很害怕。
“快走,背着你姐快走。”
“那我走了,你怎麽办?你对付不了他的。”
“别管我,我行的。我是神的使者,不是吗?”
郭啸双手握着,从那批贼人拿到的钢刀。他从藉力使力的冲向巨大的狼,将牠的脚用力砍下。
断了,脚在半空中化为灰烬,然後消失。巨狼哀号了一声,便转身甩尾,卷起一棵大树,击向他们而来。
断脚,没多久在空气中化为尘埃的木屑,随着一股气流,回到脚上,长了回去。
在这过程中的一瞬间,郭啸和尔特两眼相视,伸手击出了信任的掌心。男人之间的约定。他必须活着,做自己的拍档。而尔特,只能选择相信。
“下个月十五,西边太平镇,悦来客栈相见。不见不散。”
“嗯。”
郭啸用眼角边的余光,看着与他身影交错离去的兄弟,尔特。他背起受伤姐姐和死去的外甥。他充满哀伤,不知未来真的能否与他相见。
遁去的身影越来越小,徒留落叶负负。
郭啸藉由反作用力,在林间蹬的老高。他试着找出罩门,然後一刀破解。首先,他找上了眼。
眼睛,往往是最脆弱的地方,依自己的经验来判断。
反握着刀,蹬上了树尖,往下斜落,一刀刺进巨狼双眼。
刀没入眼睛,只听巨狼狂啸…瞬间狂奔,把眼前握刀倒吊着郭啸,飞快的往前撞断几颗树。
郭啸背锥受到撞击,感到刺痛。因为这一切来的太快,太狂,所以反应不及。痛觉,让他不自觉地皱紧眉心,闭眼地痛呼了一声。
郭啸忍痛抽起如没入棉絮般的刀,跳下地面反砍。
样子,好像大象被猴子攻击。悬殊颇大。
刀,一直在虚幻中挥着,断了、残了,却只能看着它一再的长回原位。而郭啸,不停受到巨狼的猛烈撞击。
(难道就破不了?)(尔特走了,那,逃命要紧。)心起身随。郭啸反身飞窜,想逃。但瞬间被巨狼赶上。
同时,在他们追逐的身影的前方,有座凉亭,两个人在里面安静的下棋。
一男一女,一老一小。老的像八、九十岁,老态龙锺,身着白黑相间的道服。小的身如七、八岁孩童,头上还紮两个小辫子。身着红紫相间的小兜,模样煞是可爱。
“老不死的,我们比了那麽久,都还没比出胜负。今天有两个人来了,我们来赌赌谁会赢?怎样?”
“好啊!反正我们在这下了一百多年的棋,都一直和局。今天难得有人来,我们就来玩玩。”
老人发出细嫩的童音,一脸天真无邪的拍手答道。他答应了跟他对奕的小女童。
“赌什麽?”
“这颗珠子怎样?”
小女童从腰间拿出颗光彩夺目、耀眼的半透明珠子,上面还闪着雷电。小女孩的声音像个老太婆一样粗哑。
“那我拿这个跟你赌。”
老顽童拿出个扇子,深黑色的扇子,看起不是那麽明显,特殊。
“我赌被追的那个。”
“那我只有赌追人的喔!”
小女童开口要赌郭啸赢。而老人一脸无辜的接受另外一个。
见那小女童屈着手指,弹了几道光芒,射向郭啸身上。然後再从她身上窜出一道半透明的影子,往郭啸身上附去。
而老人笑了笑,双手挥出一道光,射向变成巨狼的刀疤男子。而自己的黑影子,飞快的钻进巨狼身内。
(你是谁,在我体内干什麽)郭啸全身不自在。从被女童打中的手、脚、天灵、颈锥、涌泉和胸口几个大穴等,觉的有股电流般酥麻,渐渐的感到痛。
最後,他听到骨头筋肉霹雳啪啦响,有点酸痛,似乎快散掉。身上每一寸经脉透着七道红光,不停游走。
郭啸疼痛非常,全身紧绷。
脑海里隐隐闪过一个小女童的飘忽身影,一脸微笑地对他说话。
但此时郭啸口中却讲不出话来,只能对着她,用想法沟通。这或许,就叫做心灵交流吧。
(孩子,别怕,我是守护新月族主人的女婢,小奴。你可以叫我姥姥。算算机缘,知道你将来此,完成主人千年一次的使命。)(那老人是狼族的小长老,始终想灭掉新月和所有的部族,独霸天下。)(百年前,我得主人消息,知道小长老要吞灭掉我新月和蛇族,所以和他相约下棋,不料一比就一百多年。)(蛇族亡了,因为蛇母刚好寿终正寝。我无法分身搭救,只有发讯给族长前去救援。不料太迟了。我想,这十年前的事,有听到蛇族遗孤说起吧!)(蛇母有留下一颗蛋,但在蛇村地底神庙最深层…是未来守护的蛇王,也将是你的助手。你要去帮牠孵化。知道吗?)(晚辈会谨记在心的。)(你啊!有那麽多资源和内力,都不会用。你知不知道?上天安排你吃掉“千年冰荷”、“火云菇”、“七彩蛛蟆”、“金色龙蟒”,是为什麽?为了改变你的体质。)(有内力不会用,真是可惜了。)(姥姥我今天替你打通经脉和筋骨,以後的造化,得看你自己了。)(谢姥姥。)(你身体借我用用,让我跟那位老不死的斗斗。你在这空间练我传给你“望月大法”)在郭啸的脑海中,小女童慈详且微笑拍了拍肩膀。
而在郭啸身外,仰着头,全身向後弓着身子,像海底的虾子,在瞬间游动的身躯。身上周遭发出无限的红白相间的光线,气流笼罩全身。
“老不死,你的摄魂扇给我准备好,老娘今天要定了。”
“呵,你的雷珠也是。”
巨狼在被小长老元灵进入後,狼形散去,变成一团团飘渺的黑影,瞬间散布在郭啸周围。
(姥姥,你的练功的身影太快了,可不可以慢点,重复一次。晚辈记不住。)(哀,好吧!)小女童把“望月大法”的自己练功图像,放慢。一边专心借郭啸身体与小长老打斗。
碰碰的震天价响,天摇地动的撼动感,在她们两个交击每一处,散了开来。
地裂,树崩,无数水柱交集,让周遭一切破坏殆尽。
(姥姥,还是太快,郭啸记不住。)(笨喔。那你先记住运气法则和神物“蓝月”弓的用法。其它的,事後,我再把密籍放在你腰间密袋中。)姥姥有点微怒,因为在九死一生的战斗中,容不得半点分心。
姥姥藉郭啸的身体,不停的瞬间闪动,在每一黑影袭来时,双手握刀,或横切、或下撩地劈出红白闪闪的新月刀气,砍向黑影。
而黑影或消失、或散去的不见,然後重新在某处聚集。
黑影形状有蛇、有熊、有狼或人形,飘飘忽忽,捉摸不定。
在每一次正式交手时,红白黑的气光,会不断在空气中震开,如漩涡。
瞬间的闪动,不是只有快能足以形容。
因能量和气场的不断暴增,产生致命的低压。周遭几乎呈现忽然真空,又忽然极度高压状态。
飞禽走兽纷纷死亡。树木枝叶,也风压和气场,给拔起,撕裂、破损、扭曲,然後绞个粉碎。
漫天的雨,也因这,或成涡漩粗大的水龙,在空气中狂舞。
或水龙破灭,散成细的不能再细的微小粒子。这粒子受气场所致,穿透再穿透在半空中的树干群,在树干上形成针孔状的无数蜂窝。
尘土和粉屑,遮闭了这空间的视线。灰暗,更让人看的心惊动魄。
降雨的黑云,在天空中不断搅动,有如滚动中的浓稠乳汁。
龙卷风在他们周遭四起;但在气场转换的瞬间旋即消失无踪。
他们两个身影,快到几乎看不见,只剩瞬间出现的红点和黑点。
在一道狂雷打往地面的同时,左右两方可以看见一道红色火球和漫着黑烟的黑龙,急奔对撞。
狂雷,真的是狂雷,狂的让人毛发直竖。
第1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