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是不是错了?”秀臣示意卫队留在此地,仅与土方岁三一人漫步在月色之下,这时秀臣继续开口道:“如果不在我的身边,像幻姬那样的女人,或许会有更好的未来。”
秀臣眼中流露的,那种对幻姬绵长的爱意,这是一个做为局外人的土方岁三,也能清楚的感受到的。
“大人,幻姬不过就是一个艺妓罢了,在当今世道之下,像她这一类的女人用身体也好、媚术也罢,这是她们的生存方式,大人您又为何偏偏对她如此执着?”土方岁三冒着触犯秀臣的危险问了这个问题,因为他想要知道真相。
可是秀臣大人听后却并未生气,反倒是极为赞同道:“你说没错,我也想知道为何我对她如此执着,她甚至从未真正的满足过我,但是我却对她越发的痴迷。”
“大人的意思也就是说,您与幻姬并未行房吗?”土方岁三将那种甚是欢喜的反应藏在了心底,至少听到这话后那种愧疚,终于从他的心里消失了。
秀臣轻轻地点了点头,他有些自嘲地笑道:“我竟害怕与她过度的亲密,就像有一次我忍不住想要和她……”他并未将话脱口,只是顿了顿后接着说:“那个聪明的女人,竟用了一首词阻止了我。”
“一首词?会有这等奇事?”土方岁三显然有些意外,但秀臣大人却回过头笑看道:“那词中,让我记忆最为深刻的便是这句,守空房、盼君归,誓言已过会,何日君再来?”
土方岁三在这一刻里彻底的愣住了,他终于明白到这个女人的过人之处,曾几何时,他以为无泪只是一个过于美貌的花瓶,但在见到她超凡的剑术后,否定了这一想法。
而如今,他更是通过秀臣大人的叙述,了解到无泪那聪慧绝顶,而绝不会让人难堪的本领。
土方岁三也终于不会再觉得疑惑,为什么秀臣大人,会对她如此的痴迷了。
“可是大人,您与这个女人,是永远不可能会有未来的。”秀臣猛地抬起头看着土方岁三,他的眼中露出了一种愤怒,又或者说是恐惧。
“也许你说的对,也许这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也就莫过于我与幻姬之间的距离,纵使近在咫尺,但我却永远看不清也猜不透她的心,我从未得到过她,不论是她的身子,还是她的心!”
黑木秀臣面对着土方岁三说出了心里,一直以来最不愿去正视的终点,因为秀臣大人早已知道,幻姬的心里没有他。
“夫人,晚餐您就没有怎么动过,需要我吩咐厨房为您备些宵夜吗?”千鹤有些担心地问。
幻姬听后微微地摆了摆手,随后捋了捋沐浴后有些湿润的长发道:“不用了,我想躺一会儿,等大人回来后再来叫醒我吧!”
“好的夫人,那我告退了。”千鹤说完这话后便退出了房中,随手关上了房门,一种压抑而又诡诈的感觉似乎笼罩在了整个宅院。
幻姬有种不祥的预感,或许今夜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她靠躺在床榻之上,显得极为的心神不宁,辗转反侧。
“有刺客!!”门外传来了女人的尖叫,幻姬猛地从床榻之上坐了起来,伸手拿过一侧架上的丝袍披在了身上。
“怎么回事?”幻姬推开了房门向庭院望去,这时几个黑衣人忽然从屋檐之上跃下,将幻姬扼制住,千鹤见状上前想要帮忙,但却被幻姬的一个眼神所制止了。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幻姬并未出手,她只是任由自己被这个不知名的刺客俘虏,借着用她做挡箭牌,躲过了侍卫们的追击。
“你们是谁?!想要带我去哪儿?”为了看起来逼真一些,幻姬开始挣扎起来,而刺客并未回答,只是伸手猛击她的后脑。
幻姬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于是几人用一个大黑布袋将幻姬包裹起来,然后其中一人扛起这布袋后一跃而起穿行在树与树之间,逐渐消失。
当秀臣大人被土方岁三护送会宅院时,自然是无法得见幻姬的身影,在逼问之下胆颤心惊的侍卫们才说出了幻姬被劫之事,秀臣听后勃然大怒却又无计可施。
土方岁三看着千鹤急的就快哭出来的样子,便也知道此事,绝非无泪所布。于是土方岁三派人回到新选组告知众人,并将他们分配至了城中各处寻找、探查。
可是整整一夜过去,却依旧没有任何,关于她的消息。
看着大家担忧的神色,壹人却一反常态的悠闲道:“只要无泪肯出手千军万马都不在话下,更何况是区区几个刺客,她没有反抗定是有她的理由。”壹人说完这话后伸了一个大大的拦腰道:“所以你们都别这么担心,再等等看吧!”
壹人的悠然自得自然是有理由的,在这一点上他对无泪是绝对信任的,而几人见了一向过度保护无泪的壹人都如此的轻松后,心里那颗一直悬着的心也都落了下来。
“啧啧……这女人果然是个人间尤物,难怪我那哥哥对她如此的着迷。”看着此刻躺在床榻之上昏迷的幻姬,秀德露出了一脸的赞赏。
然后他伸过手,微微托起她那精致绝伦的脸庞,仔细地欣赏着、打量着她。
“唔…”幻姬的身子微微一动,轻声的呻吟从她的口中传出,这时黑木秀德拍了拍手唤来了侍者。
“给我备上早点,等这美人醒后,我要与她共进早餐。”
听了家主秀德大人的话后使者行礼受之,待侍者离开后秀德继续看着床上的人,这种安静而又惬意的感觉,竟然让黑木秀德觉得十分的享受。
“你醒了吗?”秀德露出了极为罕见的温柔,将幻姬从床上扶了起来,这时幻姬伸手揉着自己发疼的脑后,抬眼看向了坐在自己身侧的这个男人。
看着极为冷静的幻姬,黑木秀德忍不住展开了笑容,然后俯身靠近她道:“怎么,你见到我都不惊讶吗?”
幻姬摇了摇头,随后看了一眼窗外柔和的阳光,若有所思道:“已经天亮了吗?见不到我,他会担心的。”
“啧……”黑木秀德冷哼一声后,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道:“那又如何?我想,今后他都不会再见到你了。”幻姬并未恐惧也没有生气,她只是轻轻地挥开了黑木秀德的手,随后起身对着他说:“不知大人请幻姬来此,究竟所为何事?”
黑木秀德兴致勃勃地打量着这个女人,他完全想不透这个女人此刻心里的想法,也不明白为何处在这样的困境中,她竟然毫无一丝的害怕,或是生气。
“看来你果然不是一般的舞姬,还是说你已经习惯每日醒来后,见到的都是不同的男人呢?”黑木秀德的话语中,显然透着明显的轻蔑,这是他对待青楼女子一贯的态度。
幻姬微微一笑,随后走到一旁的梳妆台前,整理着自己有些散乱的发髻道:“大人所言非虚,幻姬确实已经习惯了,不知大人对此有何见教。”
面对坦然而又淡漠的女人,黑木秀德却失了以往的从容,他强忍着随时可能会爆发的怒火走到了幻姬的身后,透过镜子看着这个正在梳妆的女人。
她的身上依旧穿着那被虏之时单薄的衣衫,透过那红色丝袍,黑木秀德能隐约见到那丰满的酥胸,以及那白皙的肌肤。
这个女人是如此的充满了魅力,不断地诱惑着他,也在不断地侵蚀着他最为本能的欲望。
“你就不怕我对你怎么样吗?”黑木秀德将手搭在她的肩上,压低了自己的身子抚在她的耳边轻声问着。
幻姬看着镜子他的面容,绽放开一抹淡雅的笑容说:“若是大人想要对幻姬怎样,又何须等到现在呢?”幻姬顿了顿,然后微微侧头几乎碰到了他的鼻尖说:“还是说,大人您已经对幻姬做了苟且之事,只是幻姬不知道罢了。”
这个女人绝非池中物,至少这一刻在黑木秀德的心里,他是这样认为的。
“我哥说他要娶你,那你呢?你愿意嫁给他吗?”黑木秀德离开了她的身边,走到卧房中的席坐之上坐了下来。
幻姬听后笑了笑,然后继续收拾着自己的头发说:“幻姬不过是一风尘女子,承蒙秀臣大人错爱已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又怎敢高攀这门亲事呢?”她笑着摇了摇头后,开口继续道:“更何况,幻姬也不爱那高墙宫阙内的生活。”
黑木秀德越发的对这个有了兴趣,她的一切在秀德眼中看来,都是如此的特别,如此的新意。
“即是如此,那你从今天起就留在我府上,好好的伺候我吧!”
幻姬绝美的容颜之上虽未有任何变化,但此刻她心里却不免有些担忧起来,因为她知道自己这一失踪,会有多少人而因此而受到牵连。
但是如果幻姬就这样硬闯了出去,那自己的身份定会因此而暴露,于是她索性选择了就此住下,从长计议。
“三天了还没有任何的消息,我养你们这群人干什么吃的?!”黑木秀臣对着跪在身前的侍卫怒道,这时土方岁三从外走了进来。
“秀臣大人,有消息说也许是……”土方岁三停了下来,随后上前靠近了黑木秀臣低声道:“北边的林子里发现了刺客掉落的物品,应该是百战骑的人。”
听了土方岁三的话后秀臣显然有些惊讶,但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又或是在秀臣大人的心里早已有了这样的猜测,却不愿承认这是事实罢了。
“如大人准许,我会亲自去查明的。”土方岁三低沉的声音绝对不会有第三人知道,于是他稍作思考后微微点了点头,土方岁三行礼领命,随后便离开了黑木秀臣的行宫。
“秀德,你究竟要我怎么做?”轻声自语后,秀臣大人埋下头深深地叹了叹气,这种如此害怕失去一个人的恐惧,让他不知所措。
可是另一方面,黑木秀德那个一开始的计划,却渐渐变得不在他的控制之中了,本应是游戏主导者他,如今却时常被那个叫做幻姬的女人,气的火冒三丈。
可是他却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完全反了过来,被幻姬给牵着鼻子走了。
“秀德大人请诉我多嘴,那个幻姬并非是您想象之中那么简单的女人,想必她靠近您的兄长,也是有所目的的!”
说完之人叫做风间千景,乃百战骑的统帅,同时他也是一个极其罕见的纯种鬼族,并非若要比较起来,他的能力绝不在壹人之下。
第1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