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弥一行人,匆匆地由刑天楼赶往东郊,了解状况後,紧接着便赶赴南郊,所有人心中都感到异常压抑沈闷,要说先前的意外袭击,是暗地下的漩涡,那现在杀人事件,就是海面上的滔天巨浪,直扑流亡城而来。
众人都知道这消息瞒不了太久,消息一旦爆发,流亡城必定会人心惶惶,况且解决不好,刑天楼的威信,将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
在检查死者的伤口後,刀无痕道:“和另一个一样,都是被匕首划破咽喉,一刀致命。”
章弥环视众人,问道:“此人?”
红野森沈痛地道:“我的一名手下,名叫墨迪。”
见到红野森的神情,众人也明了这位叫做墨迪,身份不是一般手下。
果然红野森接着道:“墨迪和刚刚道神帮的李雄一样,都是刻意要栽培的手下,本来我还有意让他进入流亡城护卫队,但是现在,唉!”
红野森深深的一叹,让大家感到他的哀恸不舍,也间接明白,敌人是有针对性的行动,目标就是各帮派所栽培的苗子。
章弥立刻要大家注意帮中菁英的安危,以免成为被猎杀的对象,趁机也提醒护卫队的刻不容缓;并且要各帮派再指派一些人来协助调查这次暗杀的事。
这两起暗杀事件,等於给五大帮派一个当头棒喝,明白敌人随时随地都在盯着他们,没有一刻放松,於是众人马上允诺明天早上,护卫队和协助调查的人员一个不漏,都会在刑天楼会合。
天翔并没有加入章弥等人的讨论,站在一旁,静思这一切的经过,不可否认,这惊人的两起又成功地转移众人的注意力,此时根本没有人会去注意花月两阁,这是葛长老的决定呢?他有这等的杀手吗?还是五龙楼要趁机混水摸鱼呢?希望不要是两者的策略合作,那状况可就真的不妙。
此时的他不禁祈望小庞可以早点将艾、圭两位长老请来,毕竟自己对暗黑一族的内幕,并不是那麽了解。
“在想什麽?”
在场声音这麽悦耳,只有冰芝晶而已,天翔头也不回,道:“只是在想这两起与先前的袭击有什麽关连?”
冰芝晶走近,疑惑地道:“什麽关连?”
天翔道:“无论什麽事,最终总有它的目地,假如我们从这方向,去考虑策划者的意图,或许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也说不定。”
冰芝晶喃喃地道:“什麽目的呢?”
娥眉轻蹙,沈思的模样,别有一番风情,可惜背对她的天翔,并没有发现。
假如熟悉她的人,见到她这模样,毕定会感到不可思议,一向冷冰冰的她,居然有这麽人性化的表现,连冰芝晶自己也不晓得,为什麽会对天翔的话,如此重视。
就在宁静的氛围里,天翔淡然地道:“不外乎是追名逐利罢了。”
天翔的话,让冰芝晶内心一动,喜道:“我知道了,为了利益,那一定跟花月两阁有关连。”
冰芝晶如此肯定地道出心中所想,倒是让天翔感到意外,转头望向冰芝晶,见到冰芝晶宛如小女孩猜对谜题般的喜悦模样,令他一愣,不可否认,冰冷美女忽然露出人性化的表情,刹那间的魅力四射,足以让人神魂颠倒。
此时天翔忽然心生逗逗此女的念头,调笑地道:“喔!怎麽说!说得有理,哥哥给你买糖吃。”
冰芝晶听到天翔的话,不禁给他一个白眼,却别有另一番风情,天翔内心大叹美女就是美女,连个白眼,都这麽媚。
冰芝晶不加思索地嗔道:“什麽都没有表示就想当哥哥,还买糖吃呢!”此话一出,连冰芝晶自己也吓一跳,一向对人不令辞色和保持距离的自己,怎会这麽随意用情侣间打情骂俏的语气说话,一想到情侣二字,她不禁脸泛嫣红,头赶忙低下去,只感到心噗通噗通地跳不停。
天翔可不知冰芝晶的内心想法,见她低下头,怕是自己逗过头,也怕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赶忙说:“冰芝晶小姐,刚刚的推断很有道理,请务必提醒章主事等人。”说完立刻闪人,深怕再与冰芝晶牵扯不清。
听到天翔说出冰芝晶小姐五字,冰芝晶芳心一颤,感觉到对方有意地保持距离,原本应该习以为常的她,突然一阵没来由的苦涩,萦绕於内,嫣红的脸刹那变白,随即深呼吸一口,恢复正常脸色,此时她明白异隐在她心中,不再只是个好奇的对象,已经掺杂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莫名情感在其中。
望着天翔离去的身影,冰芝晶双眼射出坚定的目光,嘴角挂起淡然的微笑,暗道,让我看看你到底能在我心里,留下多深的痕迹,还有我没有告诉你,我的推测是来自於流亡城利润最高的行业就是青楼和赌场,就是不知道你推断的来由是来自於什麽。
海菲斯某个小村
已对峙十几分钟,一动也不动的两道人影,复杂的情绪不断地内心翻腾,想要说些什麽,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终於,年纪较长的那人,开口叹道:“唉!十几年过去了,想不到我还是不如二弟你。”
十几年了,被勾起回忆的二弟,仰望着天,平静地道:“你并不是不如我,只是你已经成为权力的奴隶。”
年长者道:“到现在你还是不肯定原谅大哥吗?连叫我一声大哥都不肯吗?”
二弟缓缓低下头,平静地望着年长者道:“我认识那位重情重义,热血助人的大哥,早在十几年前,以牺牲一个人,来换得冰奇楼兰大权的时候,就已经死去,你说是吧!火钰!”
被二弟这番话,掀开十几年来疮疤的火钰,被气得不轻,脸色顿时异常难看,强压内心的愤怒,冷冷地道:“你我兄弟二人有必要如此言语相向吗?蒂丝的事,我已向你解释过,她是自愿的。”
一听到蒂丝这名字,二弟遏不止心中的怒意,喝道:“我不想从你口中听到这名字,你不配叫她。”
就如同二弟了解火钰,火钰也相当了解这个二弟的软肋,就是那位手无缚鸡之力,却勇敢地为他而付出生命的女子。
见到二弟发怒,火钰也适可而止地道:“我不提她的名字,但你还记得她临终前的嘱咐吗?你曾答应过的。”
怎麽会不记得,二弟内心伤痛地道,虽然已经十多年,但是那一晚的事,就像深刻在脑海中一样,不曾忘记。
倒在自己怀中,胸口插着匕首,鲜血沾满了两人的衣裳,她却不曾皱眉头,而是在笑,发自内心的笑容,如同阳光一样灿烂,轻轻地诉说,虽然下一刻她就要离去这世间,但是这一刻她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因为在她要离开人世的最後一刻,可以躺在心爱的人的怀中,她此生没有遗憾,不要埋怨大哥,是我要大哥告诉我的,希望以後你可以好好地协助大哥,创造属於你们的天地,我会在天边永远地看着你。
一位夹在亲情与爱情之间的女子,一位被迫在兄弟与爱侣做出选择的男子,一位因丧女之痛而心力交瘁的前总理,一位用尽心计最终得偿所愿的继任总理,谱写出一段爱侣两分,父女两隔,兄弟情断,君臣义绝的冰奇楼兰隐密血史。
二弟道:“我没忘,但是我更记得当时我心中的誓言,这一生唯一的誓言。”
火钰道:“什麽誓言?”
二弟心痛到口气转冷地道:“我发誓这是我对你的唯一一次谎言,不会再有下一次。”
深知二弟为人重信诺的火钰,听到他这麽说,起先感到诧异,再想到自己好言相劝,却得不到相当的回应,於是也强硬地道:“好,很好!你既然不念兄弟情谊,我也无话可说,今日一别後,羽田你过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从此一刀两断。”
羽田右手一伸,道:“请,不送!”
火钰望着二弟的神情,原本愤怒的心逐渐平息,静静随着羽田所指的方向离去,自此都不发一语,如此地沈静,静得令人感觉到里面的沈闷和诡异。
望着火钰离去的背影,和之前的态度,羽田心中不禁一颤,这感觉太熟悉,那是他毁灭一切的宁静,就如同当年那件事的感觉一样。
“唉!”羽田轻轻地叹了口气,心道多年淡薄的生活就此结束,下一站又哪里呢?村里的人要提早安排,火钰不会就这麽善罢干休。
村内
在简单说明遇到的情况,当中省略掉真正身份和隐藏的身份,最後羽田无奈道:“身为村长的我,不但没有负起保卫村里的责任,还给村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实在有愧村长一职,所以我决定我们一家三人将离开村子,不让我从前的义兄有藉口来迁怒各位。”
“村长!”“村长”此话一出,村民立刻激动地叫道。
村民越是强烈慰留,羽田心中越觉得愧疚,艾芙丽轻轻地走道羽田身後,握着他的手,给他一个温暖而无声的支持。
聚集在一起的村民,突然让出一条路,看到来的两人,纷纷叫道:“宁老!阙老!”
见到如师如友的两老,想起平时的交情和开导,羽田更加不舍和内疚,阙老开口道:“村长,事情的经过我们已经知晓,我想在这里的每个人,并没有指责村长的意思,所以你不需要愧疚,你越是愧疚,就表示你越在乎这里的一切,包括村民。”
听到阙老的话,村民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宁老接着道:“其实当初没有你的接纳,这里的人有大半,可能就会横屍荒郊,更不用说在此落居安家,虽然说没有富甲一方,但是自给自足的生活,已经让我们感激不尽。”
宁老的话,更是道出大家的心声,村民立刻叫道:“宁老说的是!”“村长,不要离开!”
见到情形如此,羽田无奈道:“可是!”
阙老打断他的话,道:“不需要可是,既然你可以在这穷乡僻壤,开创出这个世外桃源接纳大家,我们更相信你有能力安顿好大家,开创另一处桃源,再则以你认识的义兄,有这麽简单就放过大家吗?难道你离开他就不会迁怒我们吗?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你说是吧!”
羽田心中一震,火钰已经不是当初那位义兄,现在的他利益薰心,只要不如他的意,还有什麽事做不出,想想当初五兄弟创立五龙楼的雄心壮志,已经名存实亡,独揽大权的他,不断地吸收邪恶高手,进行暗杀,牟取暴利,变成人人喊打和厌恶的杀手集团,成为他击倒对手的一把暗刃。
而五兄弟剩余四人,包括自己,两死两离,老四、老五的逝世,自己和老三的离去,虽然世人并不知道五龙楼与自己的关系,但自己和三弟还是默默地背负着五龙楼的恶名,想到这里,心就一阵痛。
再则受到村民这样的信任和爱戴,要说内心没有感动和不舍,都是骗人的,毕竟十几年的相处,累积的情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说得清楚,还有羽鹰和林龙这两位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一个是自己的孩子,一个是自己的徒弟,现在正处於他们黄金人生的时刻,又怎麽能让他们局限在这村子,耽误他们的一生。
一片寂静声和村民期待的眼神中,羽田逐渐从思考抽离,回到现实,眼神从无奈到肯定,在他还没有开口,宁老抢先道:“虽然我已经风烛残年,但只要我有一口气,就会跟着村长,相信村长。”
与好友相处大半辈子的老阙,立刻知道事情有转机,跟着道:“老宁的话,就是我的话。”
两老的话,再次引爆村民的激情,纷纷附和道,此时的羽田还是露出苦笑,心中暗道,这两个成精的老友,不过这样也好,很多话也就不必再细说。
示意大家安静,羽田道:“既然大家这麽看得起我,我再推辞便显得不近人情,不过可以告诉大家,我们要前往的目的地,是圣凯王国的库曼城,我三弟在哪里,还有一点办法,虽然很匆促,但是这一天内,我会规划出搬迁路线,明天早晨这里集合出发,要不要和我前往,大家自行决定?。”
三天後
一群黑衣人,手执长剑,来到小村,一见到小村人烟荒芜,但是屋外物品没有丝毫凌乱,不禁让人心生疑云,只听首领道:“搜!”
黑衣人便挨家挨户地进入搜查,隔没多久,有人道:“每间都没有人。”
首领冷冷地望着小村,道:“放火烧了,我们走。”
其中有人问道:“令主,我们不要查看看有什麽线索,好追查下去?”
首领横了他一眼,道:“三天之内,可以将一个小村的人撤走,显然对方早已有所准备,在状况未明的情形下,贸然追击,说不定会中了埋伏。”顿了顿,道:“放火烧了这里,要是他们只是暂时躲避,必定会回来重建家园,时间耗费一长,动静一大,这样我们就容易发现他们。”
就在黑衣人的歌功颂德中,浓烟迅速窜起,整个村落立刻被火舌吞没。
远方的树上,羽鹰和林龙看着自幼生长的村落,逐渐要化为灰烬,心中的怒意无处发泄,羽鹰捶着树干,恨声地道:“这群畜生,我迟早要他们付出代价。”
林龙搭着羽鹰的肩膀,道:“会的,回去向师傅问清楚,他们是什麽人,我们才能好好地策划一番。”
等待黑衣人完全离去,两人的心情也已经逐渐平复,只是目光里,多了丝悲愤,林龙道:“师傅这招故布疑阵成功了,我们赶上去告诉师傅,也让村民们安心吧!”
在不舍地多盯着村落两眼,像是要把村子的旧貌刻在脑海中一般,片晌,两人便转身离去。
一连三日,流亡城居民终於感受到什麽叫做风声鹤唳,随着不时巡逻而过的护卫队,以往打架吵闹般的芝麻小事,如今只要被护卫队逮到,一律先送到刑天楼旁侦察室审问。
在冰芝晶的提醒和推论下,花月两楼立刻受到明显而严密的监视,其中以道神帮和洪森盟最为积极,恨不得一眨眼就抓到他们的把柄。
意外袭击和暗杀事件像是昙花一现般,又都销声匿迹,除了天翔提供的线索外,再也没有任何发现,越是如此,越是让人心惊,整个流亡城就像是已经被踩上引信的地雷,只要外力轻轻一碰,随时都会爆发。
流亡城郊外处
暗十三道:“早先杀掉两个目标,导致城内组成护卫队,加强巡视,很难找到机会,不过原本列为目标的对象,都还有人盯着,只要有人落单,就可以立刻下手。”
“嗯!”葛长老沈吟一声,道:“这件事先这样按下,说说看对付佣兵异隐的经过。”
暗十三道:“我先布置五名流亡城的亡命徒,埋伏在半路上,打算先偷袭异隐,就算失败,也由我来收尾,可是异隐一来先声夺人,逮住一人,其余人见武功相差太多,便逃跑,异隐在问完一些话後,也放那人离开。下属见没有完全取他性命的把握,并没有出手,只是随後将那五人灭口,以免泄漏风声。”
葛长老道:“一个锡级佣兵身手有这麽好,连你都没办法取其性命?”
暗十三肯定地道:“是的。”
葛长老道:“看来有人在扮猪吃老虎。”顿了顿,道:“流亡城内一切都先放下,包括盯梢,一律撤掉,只留几个在城内收集资讯,其余的让他们回到老窝。另外派几个人去查异隐的资料,不要表面上的资料,越详细越好,知道吗?”
“是!”暗十三道後,便转身离去。
葛长老道:“你那边如何?”
暗中男子道:“由於他们听信冰芝晶的推论,花月两阁附近多了许多人在盯梢,不过现阶段到还不置於影响太大,不过我担心的是以後,假如花月两阁要拓展,必定会受到很大的阻力,连带收入短减,这样对上面就不好交代。”
暗中男子道:“我先将目前的情况回报给上面,毕竟现在不适宜有过大的举动,以免成为众人的目标。”
葛长老道:“也只好如此,关於花月两阁的计画,你再寻找合适的方式,进入流亡城,我会协助你的。”
暗中男子道:“对了,上面传来一份情报,说海菲斯的军队在海天丘陵举行军事演习。”
“海天丘陵!”葛长老道:“他们想要干嘛?”要知海天丘陵离流亡城不算太远,以骑兵而言,快马顶多也是一日一夜的路程。
暗中男子道:“不知道,要说他们打流亡城或其他国家的主意,未免太不可思议,或许真的只是一般的演习罢了。”
葛长老道:“或许是海菲斯国王想在临终前,征服一个国外的领地,让他可以含笑地面对地下的先祖。”
“哈!”暗中男子一笑,也离开密处。
海菲斯海天丘陵主帅帐
自从落日城威廉松一事落幕,宇文云也顺势向王宫请辞城主一职,不知道他与王宫是否有什麽特殊的关系,王宫居然答应他的请辞,让落日城的少女伤心了好一阵子,至此谜之神龙又再度藏匿在海菲斯之中。
如今只见他独坐在帅帐里的主位上,皱着眉头,原本没有人服侍的他,现在身旁多了个身着轻甲的勤务兵,而这位勤务兵居然是面貌清秀的女子。
拿下流亡城!这次的军事任务来得急又怪,再加上要求自己当上主帅一职,真不明白军务大臣的想法,或者说是不了解三哥海云天的想法。
要知年迈的父亲已经病入膏肓,无心政事,大哥、二哥的早年逝世,让海菲斯的一切几乎都已经掌握在三哥的手里,一班大臣对他的话,也唯唯诺诺,点头称是,一些忠心老臣不是被调离权力中心,不然就是被迫退休养老。
虽然自己出身在海菲斯王宫,但自幼就跟随在师傅身旁,听她说一些王宫中争权夺利,同室操戈的丑陋惨剧,对於王宫,有的只一份王族子弟应尽的义务,并没有多大的权利心,更无心於勾心斗角,对於国王,更无亲情可言,心中只是与一般海菲斯子民一样,尊敬他而已。
“清儿!目前军营的状况如何?”没有理出头绪的宇文云,索性将焦点转向军队。
勤务兵清儿毫不迟疑地道:“第一批後勤补给已经到位,第二批也在半路上,各旅第一次配合攻击演习,大致上无误,只有一些小缺失,各旅长已下令去改善,刃斩军团果然是海菲斯的第一军团,虽然人数少但是配合其他的军团,这样的演习对他们而言,如同过家家一样。”如此熟稔军队的现状,看来这勤务兵也不是一般的小兵而已。
宇文云道:“下令各旅减少攻城战的训练,加强游击遭遇战和街道战的练习,斩刃加强强攻一项。”
“咦!”清儿惊呼道:“师!”话还没出口,便感受到宇文云的白眼,赶忙改口道:“主帅,难道我们的目标是。”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眼睛却瞄上大地图上的流亡城。
宇文龙倒也不否认,因为这个命令一出,根本瞒不了那几个经验丰富的旅长,但还是道:“只管去传命令,别乱嚼舌根。”
海菲斯王宫
海云天正坐在国王的书房里,享受香茗,边处理手中的公文,除了名称上还是王子外,其余的一切几乎都是与国王无异,而国王目前还待在寝室里养病呢!
忽然门外传来史瑞克求见的声音,得到海云天允许,史瑞克便进入书房,由他可以自由进入王宫,直到书房才需要海云天的允许便知,他极得海云天的宠信。
一个与海云天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俊俏的脸庞,高挺的鼻梁,丰厚的双唇,怎麽看都是一个帅气的男子,可惜小而细长的双眼,不时流转的目光,破坏了整体的美观,甚至给人一种阴险狡诈的味道在其中。
海云天道:“事情办得如何?”
史瑞克恭敬地道:“十八王子已经进入流亡城,军队也都已经驻紮在海天丘陵。”
对於这个从小相处到大,眼下可以说是海菲斯实质国王的朋友,史瑞克不禁心中感到一丝恐惧,就像早前因为十八王子令老国王开怀一笑,让他感到不太安心,便想出这样的毒计,还有对於他的畸恋,要不是那人背後有不可动摇的靠山,早就成为他的禁脔,想着想着史瑞克不禁一颤。
海云天道:“接下来的安排,有没有什麽问题?”见到史瑞克一颤,便再追问道:“怎麽了?”
史瑞克赶忙收起那些胡思乱想,道:“没有,可能最近来回奔波,身体有点不适。至於流亡城那边,因为早前城内发生袭击意外和暗杀事件,入城会比较有管制,城内也有护卫队在四处巡逻,机会需要等待,不过不会太久。”
对於流亡城的一些事情,海云天早有耳闻,更因如此好友能办到这种程度,能力实在不容置疑,道:“好好下去休息,去国库那领一千枚金币,你这阵子的奖赏。”
史瑞克平静地道:“谢王子。”
望着史瑞克的离去,海云天嘴角挂起令人寒栗的微笑,喃喃地道:“整个国家不容许有别於我的声音和威胁我的存在,有的话,下场只有一个,死!”
流亡城刑天楼
章弥这几日内心一直感到焦躁不安,彷佛有什麽大事要发生一般,意外袭击和暗杀事件,还没有理出一个头绪,虽然有派人监视花月两阁,但是自己并不相信那里会有多少线索。
最近进入流亡城的人,比起去年同期增加不少,重点都是一些生面人,当然不会认为他们都是来流亡城发财和藏匿,相反的,里面不知道有多少,不安好心眼的家伙,可是自己又不能一一抓起来审问,想要发布流亡戒严令,可是有恐被认为杞人忧天,多此一举。
有着刑天狐之誉的自己,除了大家熟知擅长谋划出计的能力外,最重要自己有某种程度的预感,尤其是在面临危险时,预感就来得特别强烈,所以才能每每躲过危机,才会被认为像狐狸一样地狡猾。
早前对五大帮派说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除了隐诲的线索和推论外,另外就是建立在自己几乎是百发百中的预感上,如今这种预感,越来越强烈,流亡城必定会经此一役,不是走入历史,就是如同凤凰浴火重生般,昂立在玄南大陆,只是那位是流亡城的救世主呢?自己要不要拼它这一次呢?
就在思绪如缠头线般,搅在一起时,章弥忽然见到异隐从门外走来,脸上虽然还挂着招牌式的笑容,但眼里却多了一份沈重。
章弥道:“发生什麽事?”
天翔语出惊人地道:“海菲斯大量军队目前驻紮在海天丘陵,其中还有刃斩军团。”
章弥急道:“真的吗?”
虽然是问句,但从天翔的语气里,章弥大概也肯定这个消息,再问一次,不过人在震惊後的反应罢了。
见到天翔点点头,章弥也冷静下来,後半辈子算是在流亡城度过的他,附近地形可为了络指掌,当然知道海天丘陵驻紮军队对流亡城的威胁,那可不是一般的小打小闹而已。
“消息来源?”章弥道。
说起这消息,天翔也算是得的相当突然,今天刚从金式酒馆回来的他,忽然见到希拉和另一个人在流亡城内采买,在撇开另一个人後,天翔才知道希拉加入海菲斯与流亡城交界的中型盗贼团,雷豹。
就在一星期前,他们发现陆续有军队开往此地,并且驻紮在海天丘陵,因为驻紮地偏离商道,形迹隐密,一般商人根本不知情此地有军队的存在,原本还以为是要来剿灭他们,後来才发现他们只是在举行演习。
但是有军队的存在,何况还不是少数,这样盗贼团根本无法作案,於是只好避入流亡城,暂避风头。
在天翔匆匆告知金式酒馆的金老板,也是当初的二十人之一後,便赶来刑天楼告诉章弥这消息,事关紧急,天翔也不再避讳什麽,如实地道:“雷豹盗贼团的一位朋友透露的,他们已经整团避入流亡城。”
雷豹盗贼团的名字,章弥也算有所闻,对於天翔的说法,他并没有任何质疑,或许是天翔天生给人的信服感吧!
章弥喃喃地道:“海菲斯怎麽敢犯各国忌讳,来侵犯流亡城,这没有道理阿!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理由,挑起这场吃力不讨好的战争!”
天翔像在苦思,也像是附和,道:“只要给他们一个合理的入侵理由,他们就可大张旗鼓地来,依照他们的军队数量,完全可以在各国反应前,就占领流亡城,这时候各国也就鞭长莫及。”
“理由!”章弥忽然灵光一闪,赶忙叫道:“来人!”
一位护卫急急忙忙地进来,章弥迅速地交代道:“你马上召集人手,去各旅馆查查有没有海菲斯来的商队?找到後,请护卫队务必加强巡逻此地。”
在护卫离开後,天翔也猜到章弥的想法,心道:“希望来得及。”
两人彼此互望一眼,看得出眼里的那分担忧,不由地为这份心有戚戚焉的默契,露出无奈的苦笑。
片晌,一名护卫先赶回来,回报道:“在城南,今天刚好有一队来自海菲斯的商队入住。”
章弥立刻道:“通知思宙执事的护卫队了吗?”
护卫道:“有另一名赶去通知,我先回来报告消息。”
天翔忽然插嘴道:“我先去看看!”
正当章弥要允许之时,刑天楼顶的钟楼,倏然发出“当!当!”一长一短的悠扬钟声,回荡在这漆黑的夜,显得如此地突兀。
了解钟声意思的人,知道这是走火的警告钟声,章弥内心一凛,立刻有人奔入,急促地道:“章主事,城南有一栋建筑走火,火势很大。”
章弥无力地挥挥手,道:“通知大家采取应变措施,拉水龙,隔火墙,请塔里克带人协助灭火,请思宙带领护卫队驱散人群,方便救火和救人,请幽旭救助伤患,等会我会过去监识火场和了解详细情形。”
虽然不明白章弥主事为何会突然如此,护卫还是尽力地去执行他所交代的命令,等到护卫都离去後,章弥自言地道:“可想而知,旅馆一定有海菲斯的人物,而且来头不小。”
天翔心知唯有这样,才能让海菲斯的军队有进军的藉口,只是想出这条计策的人,内心实在太狠毒,不知道要牵连多少的无辜性命。
等到火灾整个扑灭後,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後的事,章弥和天翔等人望着化为灰烬的旅馆,手中拿着统计出来的报告,整整有四十六人丧生火窟,财物损失初步估计在二万枚金币左右,被呛伤和摔伤的人数,约在十人。
这些资料都不如一个从火场逃生的随从,抱着一具烧焦的屍首,哭喊着十八王子,来得令人震撼。
“海菲斯的十八王子居然在流亡城被烧死!”随着哭喊声,这个消息立刻如潮水般,传遍整个流亡城。
假如这消息还不令人震惊,那他的下一句话,“海菲斯的军队就在海天丘陵,立刻就会进城为十八王子报仇。”就如同瘟疫一般,让人为之色变,同时已经有许多胆小的商人,准备尽快将货物脱手,离开流亡城。
将後续的善後工作,交由幽旭和滢月商家处理,章弥和其他人立刻赶回到刑天楼,商讨及将要面对的难题。
路途上,不知道是因为敌人底牌已现,还是有其他因素,他内心居然不再恐慌,那神奇预感彷佛在告诉他,一切都会雨过天晴。
包格口快地道:“他奶奶的,在那边哭说是十八王子,就十八王子啦!我说他才是王八羔子。”
了解包格的性格,对於他的粗话,大家倒不感意外,只有冰芝晶微皱眉头。思宙立刻缓道:“老包,不要多嘴。”
“哼!”听到思宙的话,包格狠狠地发出不满的一声,就不再说话。
红野森道:“其实包格说得也有道理,凭什麽证明他是海菲斯的十八王子?”
文翰道:“姑且不论,那人是否在演戏,或危言耸听,我倒觉得这可能很大,就算不是,海菲斯只要发个声明,也就算是了,更何况众口铄金,城内已经传成这样,现在说不是,我想会信的,也没有几个人。”
“你!唉!”被文翰一抢白,红野森心中一气,却也心知肚明,他说的实在有理。
连碧心道:“假如我们找到行凶和纵火的人,是不是就可以对海菲斯有个交代?”
冰芝晶道:“没用的,我问附近的人,在火起的那一刻,根本没有人出旅馆,瞬间火势大起,旅馆里的人才仓皇逃生,据旅馆伙计的印象,他们今天只有登记二十六的旅客入住,当时并不用餐时间,包括旅馆的服务人员绝对不会超过五十人,可是死伤人数却高达五十六人,这代表进入旅馆行凶的人,也已经葬身火窟。”
青天行道:“死者身份,纵火凶手统统都没有用,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眼睁睁看着海菲斯军队,大摇大摆地开入流亡城。”
章弥平淡道:“事实很明显,里面肯定有人搞鬼,不管如何,我们已经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不妨再告诉大家一个坏消息,军队中有刃斩军团的存在。”
“吸!”听到刃斩军团,所有人立刻倒抽一口冷气,由此可知,海菲斯是来真的。
红野森气道:“这群该死的,到底在想什麽?真的要攻占流亡城吗?”
听到刃斩军团,青天行也泄气地道:“我们现在还有什麽办法呢?”
冰芝晶道:“不管如何,海菲斯都没有证实死者的身份,我们就还有努力的空间和时间。”
思宙平静地笑道:“战死流亡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虽然是在笑,但是所有人都听得出他与流亡城共存亡的决心。
自此你一言,我一语,诉说自己的坚定决心和天马行空地编织梦幻的解决方式。
原本应该主导整个会议的章弥,却在说出那段话,就沈默不语,放任大家的发言,此时的他,只有注视着天翔,因为火灾发生那瞬间的心慌,居然在与天翔前去火灾现场的路上,逐渐感到平静,彷佛待在他的身旁,就可以迎刃而解这到难题,还有自己的神奇预感。
虽然人在会议现场,但天翔的心思早已飞到十万八千里外,许多情况在脑海交织编杂,虽然面无表情,但是一些细微的脸部动作,尤其是突然的嘴角上扬,让注视着他的章弥看见,另外还有一人就是冰芝晶,因为她好奇地想知道在这时候,天翔到底有什麽方法或想法?是否可以解开这个死结?
两人心中一喜,同时闪过他居然有办法的念头!
第72章嫁祸流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