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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抽丝剥茧

  宁静的夜,一间间比邻而居的房屋,谁知里面全是住着孤苦无依的老人,天翔利用白天听来的消息,来到提尔村的北边,只是这么多间房屋,到底那间才是梅莉她奶奶住的那一间?
  突然魂心知链射出淡淡的银光,一直要往西方而去,彷佛那里有股吸引力一般,天翔心道差点把你忘了,遂顺着它的指引,来到了一间房屋。不疑有他,天翔便绕到屋子后面。
  “咳!咳!”连续不断的咳嗽声,从暗黑无光的房间里传出,在夜里回荡,更显出它的孤寂苍凉。
  “梅莉,奶奶没事,这是老毛病了。”说完屋内便寂然无声。
  好似另一个人说了句话的时间后,再度传来,“好,奶奶听你的话,躺在床上休息,你白天去帮忙做事累不累啊?”
  “你要小心自己的身体,不要像奶奶眼睛看不见,又惹来一身病。”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这么晚了,你赶快去休息,不用担心奶奶,明天你还要去做事呢!”
  说完之后便没有任何声音传出,天翔便无声无息地来到窗户边,往内一瞧。
  一道发出璘璘青光的鬼魂,正站在床前,关切地望着床上的老人。看来她就是梅莉,天翔心道。
  待老人已经确定入睡后,天翔连忙运起灵魂魔法转入魂心知链,顿时自己与梅莉陷入一个灵异的空间里,从外人来看,景物依旧,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而天翔却已经可以跟梅莉进行交谈。
  忽然感受一个陌生的气息,梅莉转头一看,大吃一惊,紧张地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天翔,吉尔的朋友,为了他和你的事过来一趟。”
  “吉尔怎么了?”一脸惨白,透露出阴冷感觉的梅莉道。
  “他被诬赖成是杀你的凶手,已经变成奴隶身份,目前在我那里。”
  “不是,不是这样的,他在哪里?我要去找他。”梅莉一听吉尔的状况,整个情序都崩溃了,泫然欲泣,只可惜她再也流不出那宣泄情绪的热泪。
  “他现在很好,你不用太担心,我来是为了帮他洗刷罪嫌,让他有重见光明的一天。”
  “嗯!要怎样做?”
  “你先把你知道的状况说一遍。”
  “我还记得那一天,我并不知道吉尔回来,还是照往常一样的做事,突然隔壁的大妈来告诉我说,吉尔回来了,现在和村长的儿子圭平和他的好友沙田,三人正在酒馆喝酒,我一听心里难免有些怨怼,想说回来也不先来找我,不过想想随即又释然了,因为他们真的很久没有见面,一起喝酒庆祝没有什么大不了。
  过了没多久,沙田便过来找我,满嘴酒气地说吉尔在小树林等她,好像有惊喜要给她。
  我心中一喜,立刻放下手边的工作,一到树林就发现吉尔已经喝醉了,倒在地上呼呼大睡,当我心里还在骂,原来这个惊喜,就是让我来看你笑话的时候,忽然我闻到一阵香味,过一会儿,我的眼皮就很沉重,脑袋昏昏欲睡,接着就不省人事。等到我再有意识的时候,竟然发现我人已经回到家中,而且,而且。”
  接下来的话,梅莉是怎样也说不出口,天翔也知道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太大,原本还怕她承受不住,现在能够说出这些,这女孩已经相当坚强勇敢。
  “可以了。情况我大概知道,这件事我会查个清楚。”话锋一转,道:“你觉得圭平和沙田两人如何?”
  “圭平和他的爷爷在十年前搬来我们村子,因为他爷爷为村子做了许多事,所以在五年前被推举为村长,沙田更是从小与吉尔一起长大。平时我们就像好朋友一样,他们也知道我与吉尔要好的事。”
  “那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譬如说两人对你的态度或举动。”
  “这个倒没有,不过圭平表面虽然很正常,可是出于女人的第六感,总觉得他给我一种冷血的感受,有时候他会让我由骨子里,感到有股莫名的不安躁动。”
  天翔喃喃地道:“这就奇怪了,看来只能秘密调查。”
  在片刻宁静后,天翔突然慎重地道:“你知道吗?阴阳殊途,你的存在会影响你奶奶的健康,老年人不可以处在阴气太重的环境,更何况她还有病在身!”
  “这个我知道,可是我真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孤苦无依的奶奶,一个人寂寞地生活。”
  “你越是不舍,只会对你奶奶造成伤害。”
  梅莉无语,天翔心中亦是不忍,慢慢地念着固灵咒语,施在梅莉身上,就在梅莉感到有一股力量,将自己一直外放的能量凝固后,天翔打破沉默地道:“好了,我能帮你的部分,已将帮了,不过这毕竟不是长远之计,你还是趁早下定决心。”
  梅莉点点头地道:“谢谢,我知道了。”
  天翔在离开梅莉的房屋后,内心思忖着,原本看似相当简单的事,但是现在却变成搅成一团的毛线,剪不开,理还乱,看来只好先从圭平下手。
  黑暗的夜不再令人看不清,至少还有些许的星光,散发着光芒,衬托着它,可是人心和事实,却是光芒无法照射的深层,永远隔在人的智慧和意料之外。
  库曼城的佣兵公会
  凤雪舞道:“这几天,大家辛苦了。”环视在座众人一眼后,续道:“这是例行的会议,主要是让各组报告工作进度,顺便决定今后的工作方针和需要配合的部分,希望大家可以知无不言,言不不尽。”
  这个会议的目的,流风等人早已知晓,以往都是天翔召开,现在凤雪舞只是接替主持而已,而凤雪舞这段话只要是说给吉尔、虎贲、柯斯那和会议纪录玥翎听的。
  在先前的十天基础训练,(要是其他人知道那才是基础训练,可能会拉白布条,游街抗议这非人的对待吧!)自然地让佣兵们依照力量、耐力和灵活分成两部,凤雪舞顺势将他们分成两组,由虎贲和吉尔领军的主战部队,这组的人虽然灵活度稍差,但是力量和耐力惊人,尤其是在进行天翔传授的耐打训练后,虎贲几个兽人,可以说是他们组的代言人,共有十四名兽人,六名人类,取名为天鋩小组。
  另一组则是以柯斯那(佣兵日记主要撰写者,无意中被流风发现,此人具有躲在暗处搞破坏的特质。)为首,虽然力量不如前一组,但是身手与脑袋灵活,对于魔法冥想也比容易进入状况,被特别要求速度与反应,共有八名人类。
  原本取名为天黑小组,取其如黑暗般融入大地,隐藏而后动,但在流风几次无聊的对话中,一提到天黑,就会有人跑来说天黑小组,某某某到!请问组长有什么事?令流风倍感其扰,最后终于决定改名,还一度引起组员的恐慌,怕因为是自己做的不好,令组名蒙羞,其实是怕流风藉机加重训练,立刻以口号“生是天黑人,死是天黑鬼。”来表明自己与组名共存亡的决心。
  可是流风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真的就像黑暗一般好了。”虽然众人不了解这句话的含意,但基本的察言观色还是会的,尤其是当自己的大头头流风,已经露出那操死人不赔命的奸诈笑容。
  众人见风转舵能力之强,在这一瞬间立刻展露无疑,纷纷道:“组名有何什么用?重要的是,流风副团长的想法,我们只需要贯彻他的想法就好了。”“天黑小组什么东西,你有听过吗?我只有听过天黑黑这首歌。”
  终于在流风强力暗示而民主的主导下,众组员明智而胆战心惊的决议中,一致决定改名为天迅小组。
  剩余的六个人则是另成一组,成为天行小组。这组并没有强大的力量及灵活善变的身手,只有中等的实力,但是他们却有其他人没有的专业知识,譬如行遍各地流浪旅人墨耶,本身就是个活生生的地理教材,负责讲解和撰写各地的人文风情,山川河流。
  凯文原是基坦王国中,基法学院的教师,因强硬不畏权势得罪某贵族,被编织罪名变成奴隶,现在负责教导其他佣兵学识。
  拉法特擅长研究创新兵器,再一次不小心的研究中,毁坏了价值不斐的魔法水晶,由军法判为奴隶。
  还有渔村长大的比尔,水性佳擅长捕鱼,孔彻是个标准的农业青年和矿工身份的维刚都各有不幸遭遇,巧遇机缘而被天翔网罗,可是当赫德拉看到名单,尤其是这三人的经历,都感到莫名其妙,完全猜不透天翔的用意,不过管他的,反正自己不吃亏就好了。
  待凤雪舞说完,阿塔先说道:“所有人的佣兵身份已经通过,除了几个还有另外公奴年限,只要他们能安全地渡过公奴年限即可。”
  吉尔说道:“现在大家对于佣兵的生活作息,已经习惯,尤其是在得知自己变成真正佣兵后,更是异常兴奋,迫不及待地想要展开他们的佣兵生涯。”
  虎贲道:“兽人们也已经可以跟其他人融洽地生活,没有什么种族隔阂的问题,这都要感谢副团长的训练。”
  突闻此言,让流风与凤雪舞哭笑不得,谁知佣兵们的团结是来自于对自己的敬畏和抱怨,在艰苦环境,共通心声的交互影响下,种族间的隔阂早已不见,就连日记这种隐私,都可以分享接力完成,真可谓万众一心啊!
  一知道凤雪舞等人已经到达库曼城,就前来会合的影蝶,说出这些日子的观察,道:“库曼城重军事轻民生,附近城镇几乎没有什么生产力,靠的都是基坦王国过来商旅的关税,和圣凯王国境内的粮食维系此城的运转,虽然没有生产力,但是此地的民风尚武,极注重武器,甚至有一整条街的店舖都是在铸造武器弓箭,而人民几乎都人手一支武器。
  虽然如此,治安却是相当不错,这与城主罗维有关,自从外调到库曼城后,整军治吏,雷厉风行,改变多年前动不动就上演街头械斗流血的事件,让人民逐渐熟悉律法的内容和不容挑战的权威,总而言之,就是将此城军事化。”
  经过影蝶的说明,大家终于明白为什么会看到逛街民众的手里,摊贩摊子的下方,都是人手一刀一剑,一开始还搞得大家一头雾水,好像进入武器展览城一样,甚至是那些被训练操到敏感力暴增的佣兵们,更有一种草木皆兵的感觉,不过还好没有演出任何的乌龙,不然真的是会令人啼笑皆非。
  就在影蝶将库曼城情形说明过后,换上月怜暄开始进行财政说明,道:“虽然目前财政还算充足,可是佣兵团不是养佣兵的安养院,既然大家都已经有了佣兵身份,那就必须执行佣兵的责任。”顿了下,娇叱道:“赶快去接任务。这个月没有完成一件以上任务的人,薪资扣除一半。”
  突然宣布的命令,让吉尔等人吓了一跳,凤雪舞等人早就习以为常,要知月怜暄对于财政,可是有莫名的热诚与坚持,有时候连天翔都撼动不了她的决心,团里的每一分每一毫说绑上四十八个结都不为过。
  看着女神一改往常的温柔,凌厉的眼神,生气而酡红的双颊,柯斯那起初心中一惊,但后来又发现女神真是有个性,不自觉地更加痴迷。大声道:“是!天迅小组誓死完成女神交代的任务。”
  对于月怜暄被称为女神这件事,在佣兵团早已不是秘密,只是柯斯那这样大声疾呼,顿时让众人又吓了一跳。
  听到要去他们赚钱的月怜暄,可不管这么多,笑道:“很好,希望大家向柯斯那看齐。”
  正当被夸奖的柯斯那飘飘然之际,流风心中不停地暗骂这个猪头,现在连武器都没有,也没有对战训练,拿什么去完成任务。施了个眼神给阿塔,对方心领神会,道:“月组长,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佣兵都还没有武器,这件事你看如何?”
  月怜暄深知没有投资,那有收获的道理,大方地道:“没问题,明天我和你们去一趟武器街,一次解决省得麻烦。”
  凤雪舞叮咛道:“这阵子主要先以寻找失物、人物或消灭低级的魔兽任务为主,并且捉紧时间,加强基础训练和对战经验,要知我们的时间和人手不多,何况除了兽人外,其余人的战斗经验并不丰富,所以更有注意他们的情况,不要揠苗助长。”顿了一下,问道:“还有其他问题吗?”
  见众人都没有意见,凤雪舞续道:“今天会议到这里为止,吉尔你们先带其他人去找凯文上课,顺便让大家想想自己合适的武器。”
  待吉尔三人离去后,凤雪舞才缓下先前的冰冷脸孔,道:“现在接着开高层会议。”
  月怜暄先道:“我已经和库曼城的滢月商家联系,他们表示只要我们的货物没有问题,他们都可以接手,甚至假如有需要,还希望直接委托我们送到基法城,甚至更远的城市。”
  凤雪舞道:“这个没有问题,当他们实力提升后,就可以进行护送的任务。”说完视线转向阿塔。
  阿塔道:“依他们现在的状况,应该可以执行第一阶段筑基训练计画的后半部,负重训练,预计大概一个月,才能迈入第二阶段的武技锻链,不过他们的自我恢复能力已经有所提升,不需要小暄和莎莎再耗费魔力地替他们进行恢复体力和疲劳。”
  月怜暄笑道:“那我们今天可以好好地睡个美容觉,明天再带你们去血拼一番。”
  见月怜暄说的有趣,众人便相视而笑,只是在笑声中,流风突然道:“我们现在的训练里,其实并没有远程攻击,原因是我们真的缺乏弓箭教师,虽然幽妮的箭术出众,但是绝大部分都是身为精灵的天赋,假如真的要教我们,只怕我们要有精灵的寿命才行。”
  流风提到的这一点,的确是团理最缺的一项,目前能算得上是远程攻击,除了幽妮外,竟是影蝶的暗器,假如以后天策佣兵团要发展的话,远程弓箭绝对是不可缺少的重点项目。
  这个话题让大家心中一闷,现场气氛立刻沉重不少,没有人会去怪罪流风,因为这是他们所必须要去面对的难题,也是必须要解决的问题。
  没办法,万事起头难,在缺人和缺钱的情形,现在也只能见招拆招,总不会从天上就掉下一批弓箭能力超强的人才吧!
  当然凤雪舞可以去向她二哥求援,但是这又会违背他们当初的决定,一切靠自己,只好无奈地道:“这个问题留给我们亲爱的团长去伤脑筋吧!”
  说完,发现众人的眼中有着相同的诡异笑意,彷佛小孩子恶作剧成功一般,谁叫天翔小时候把他们都整惨了,现在总算可以稍微消消内心的不平衡。如同佣兵们对凤雪舞等人爱恨敬畏的复杂情感,凤雪舞他们对天翔何尝不是如此呢!但这却使众人团结的向心力得以凝聚,瑰丽梦想与纯真感情,得以实现,编织出感动人心的不朽传奇。
  “好了!内忧解决大半,还有另外的一部份和外患呢?”凤雪舞道。
  影蝶道:“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办法找到顾问。”
  凤雪舞沉吟地问道:“怎么会这样呢?”
  流风道:“明天买完武器后,我带几个兽人出去转转,他们对自家种族的感觉,比较敏锐,看看会不会有意外的收获?不然在这里也是空等。”
  对流风的提议,众人点点头表示赞同,凤雪舞便示意影蝶继续下去,影蝶道:“因为我们新来乍到,状况不明,再加上小雪你们一来就先到内城办公室,城内的几个势力,还不清楚你们的关联,都还是处于观望的态度,所以并没有特别的举动。”
  凤雪舞笑道:“只要有心人想要查,都可以查得出来我和二哥的关系,而我二哥的脑筋动得快,这件事对他不会有影响。”
  影蝶续道:“另外就是青水滩的盗贼,听说主要的人物是一男一女,但不是圣凯王国的人民。只对于往来商队劫财,而且还是只拿部分,鲜少有流血事件发生,所以大部分商队大都还可以忍受。”
  流风叫道:“这是变相地收取保护费嘛!”
  月怜暄疑惑地问道:“可是商队不是会请佣兵来保护他们,这样他们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商队交出财物吗?”
  影蝶道:“关于一点就不太清楚,尤其是商队与佣兵们对此都三缄其口。”
  阿塔问道:“那城里的士兵和民众怎么看这件事?”
  影蝶道:“说得也奇怪,一开始,罗维城主相当震怒,准备要去讨伐他们,但是商队们好像都不太想追究这件事,更没有盗贼们的详细资料,所以最后就不了了之,至于士兵和库曼城民好像默认了他们的存在一样。”
  凤雪舞轻笑道:“明明就在眼前,还确有其人的存在,但为什么就是没有人要去讨伐他们呢?连最重视自身利益的商人们,也都如此,这到底是为什么呢?看来我们遇到了好对手。”
  就在众人沉思之际,忽然门外传来一阵笑声,道:“小家伙们,遇到难题了吗?”
  阿塔立刻警戒地大喝道:“什么人?”
  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小伙子推开门,看见众人惊诧的眼神,连忙摇手道:“不是我,不是我。”随后便跟进了一位老者。
  “啧!啧!不要紧张,我又不是坏人。”边说边走到桌边,一把拉开椅子,迳自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的这群年轻人。
  心道天翔这小伙子,没有说错,眼前这群人的整体实力,和刚刚他们的讨论情形看来,遇事群策群力,有条不紊,年轻又有潜力,值得栽培。不过经验真的是太嫩了,连我这个身份不明的人进到房间这么久,只是随便呼弄一句话,每个人就还是傻傻地站在那里,连门都不关好,应变能力不足,要再好好加强。
  众人实在摸不清眼前老者的来意,一副莫测高深的模样,虽然自己没有慌乱的情形发生,但也是一头雾水,好奇地望着老者。
  凤雪舞首先问道:“请问你是?”
  老者呵呵一笑,没有回答,反而拿起茶壶和茶杯,倒了一杯茶给自己,眼尖的月怜暄发现老者的手背,竟然长出红色的毛,立刻惊叫道:“异丹煜顾问!”
  月怜暄这一叫,再加上异丹煜笑道:“还是你这小妮子聪明。”
  众人顿时醒悟过来,异口同声地道:“顾问!”
  异丹煜道:“乖,不用这么惊讶,不需要太过热情,假如可以请我去最好的饭店接接风,用那个燕窝漱漱口,来个鱼翅剔剔牙,就行了,我要的真的不多啦!”
  在听完异丹煜的话后,众人内心不免浮现这样的想法,他真的是我们的顾问吗?怎么感觉像是个骗子无赖。会不会是我们被骗了?
  三分怀疑,三分鄙视,三分无奈,外加一分好笑,异丹煜在众人复杂的眼神里接收到这样的讯息后,道“不用这样看着我,这可是天翔答应我的。”
  凤雪舞道:“真的吗?”
  异丹煜道:“当然是真的,难道凭我这个空间艺术大师的封号,还能说谎不成。”
  众人突然有志一同地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齐声道:“那找天翔负责。”
  月怜暄更补上一句话,“根据天策佣兵团的财政法则第一条第五款第三项,不得花费毫无建树的公关费用,以减少财政赤字之窘境。”
  一直在外地收集情报的影蝶诧异道:“有这东西吗?”
  月怜暄佯装正经地道:“刚刚才订定,由月怜暄组长,也就是本人,同意后发布。”
  话一说完,众人哄堂大笑,连在心中暗道一群小滑头的异丹煜和小彤也没有例外地开心笑着。
  笑声过后,彼此的情感有拉近不少,亲切近人,宛如大孩子的异丹煜,也赢得众人的好感,在凤雪舞等人与小彤互相介绍过自己后,异丹煜道:“大家都认识了也该谈谈正事。天翔那小子既然不在,那就由你们先决定。”
  待众人心情稍静后,异丹煜道:“我前一阵子有实地去青水滩勘查地形,对于根据地的设计已经有初步的想法。看那时你们有空,我在带你们走上一趟,顺便为你们了解我的设计内容。
  至于青水滩那一伙人,男的带头者叫做雷德,女的是芙娃,海菲斯人,他们彷佛是得天独厚的山林之子,拥有与野兽相仿的敏锐与节奏感,对山林的生活相对熟悉,换句话说,山林就是他们的家,他们爱好和平,不喜欢与人动刀动枪。
  至于打劫一事,刚开始确有其事,可是之后,反而是商旅会自动找他们,进行青水滩特产与他们独特产物的交易,所以打劫只是他们交易的一个代名词,你们不要用一般世俗的眼光去看待,反而要以更宽大的心去处理此事,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原来如此!有利可图,商人维护他们都来不及,怎么还会有人想要去讨伐他们呢?不过青水滩已经是自己的根据地,在一个佣兵团的根据地,与盗贼共存,这是一传出去,对佣兵团的名声,必定会有不好的影响,到底要怎么解决呢?”众人在内心不停地斟酌着。
  见众人陷入沉思,异丹煜微笑地点点头,开口道:“情报给你们,怎么运用就看你们自己,另外关于建设的费用,我有一些私房钱可以先应应急,不足的部分,就要你们去想办法罗!晚一点你们再向小彤拿吧!”
  异丹煜的话,让众人士气再次大振,要知异丹煜的身价,在玄武大陆可是个谜,虽然说是一些私房钱,但真正的金额还是不容小觑。
  老年人就是有着唠叨的毛病,不管是兽人,还是人类都一样,异丹煜在交代自己的事后,语重心长地道:“你们心中也知道,我们现在可是跟时间在赛跑,要建设,又要提升实力,更要注意人才,两年后还有一个万众注目的任务,等着大家去完成,所以一定抓紧手边可用的资源,不要轻易放弃,要知道破坏容易建设难。这阵子大家肩上的压力并不轻,不过我相信你们一定可以排除万难,让天策佣兵团名威大陆。
  要知道(当中省略绝大部分的生活经验分享,诠释爱情真谛,突破目前的逆境等等的人生大道理。)
  好了,我老人家要去休息,顺便将我的构想实质化,有事记得自己解决,不要来吵我,要知道顾问的意义就是顾而不问。
  小彤就跟着你们,他没有其他特殊的本事,不过偷鸡摸狗的本领倒是不差,要怎么用你们自己看着办。
  总之,大事看着办,小事随便办,没事当然就不用办!”一说完,独自离开房间,消失在众人视线。
  众人心有余悸地互视一眼,并同时哀戚望向小彤,想不到他居然可以支持到现在,真是令人佩服。
  流风心惊地问道:“小彤,顾问平常都这样吗?”
  小彤摇摇头道:“不!”一听到此,众人皆松了一口气,心想刚刚只是一时的有感而发,只是小彤继续接着道:“是常常,照一天三餐,外加宵夜的时间表来讲。”
  “天啊!天翔赶快回来吧,不然佣兵团就要解散了。”众人内心哀嚎着。
  在问清楚圭村长家的位置后,天翔离开梅莉家,一路直向村长家而来,和其他房屋并无太大的差别,只不过在屋前多了个小空地,应该是方便村民来此聚集。
  就在穿过空地的时候,忽然感到有两股浑沌不明的黑暗能量,自屋内传出,而且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天翔内心惊诧,连忙将自己的气息隐藏,飞速地绕到屋后,准备一窥究竟,却听到屋内两人的对话。
  “圭平,你现在觉得如何?”
  “长老,这些日子,我已经将那人的处子精血完全吸收,身体也康复了,应该不会再发生上次那样的异变。”
  “嗯!想不到你的进度这么快,应该是要找个藉口,让你去外地游历,不然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份早晚会曝光。”
  “是的。”
  “你几天赶紧准备准备,好了,早点去休息吧!”
  “是的。”接着便传来一个人离去的脚步声,而房间的灯光也跟着被熄灭。
  天翔耐住好奇,小心翼翼地再推出村长家,内心开始不停思忖。
  虽然只听两人最后的对话,但是还是有许多线索可用。关于当中提到的身份,表示两人都不是普通百姓,而是隶属于某一组织,再对照两人身上的黑暗能量与对话,很有可能是一种魔化的功法,进展太快,导致失控,才会在前阵子吸收了某个处子的精血,加以炼化为几用,只是这个女子会是梅莉吗?
  以自己所了解的魔化手法,一旦吸收处子精血,那她必定会全身脱水乾瘪,明眼人一看尸体就知道大有问题,可是在众人眼中,梅莉确实是不折不扣被奸杀而死,就算村民被村长收买,但是吉尔本身和他的父母亲呢?
  原本单纯的以为是鱼肉村民的恶少为了自己的私欲,而设下的陷阱,蒙蔽众人的智慧,栽赃嫁祸给吉尔,现在看来这其中必定大有内情,这件事并不像表面看到得如此简单。
  躺在横出树枝上的天翔,脑袋快速地分析着得来的情报,看来明天要找个好理由进去村子一趟。
  翌晨,再次踏入村子,当天翔表明是吉尔在圣凯学院的朋友,受他所托,前来向他的父母和梅莉的奶奶传个口信的时候,整个村庄的村民,便流露出厌恶的神情,有的甚至还冷眼冷语地嘲讽着吉尔假好心。
  天翔心知要从村民嘴里问出什么,是不太可能,只能自己暗中调查,并且也见识到这纯朴民风的强悍。
  不过村民总算没有太为难他这个外地人,在说明位置后,便纷纷离去。
  在向吉尔父母说明来意后,将吉尔的状况告诉两老后,这一对典型的农家人,父亲还是怒斥自己儿子的罪行,母亲则是边问边拭泪,稍微问一下当天的情形,他父亲那十里外就可以听到的声音,及朴直的个性,在不停的咒骂声中,事情也说了七七八八。
  情形跟天翔所想的,并没有相差太多,问题还是圭平与沙田两人,再稍微问一下这两人的情形,听说沙田已经不在村子中,到附近的城市发展去了,圭平则是因为村长老迈,特地留下来照顾他。
  心中有所得的天翔,辞别了吉尔父母,便来到梅莉家,一踏入梅莉家,一股酸味扑鼻而来,家徒四壁的环境,一个年老的奶奶正闭着双眼,在客厅的卧椅上休息。
  “奶奶,你好!”天翔道。
  “你是?”看来老人家并没有休息,疑惑地回答道。
  “我叫天翔,是吉尔的朋友。”天翔答道。
  老人家并没有预期中的激动,只是心平气和地道:“原来是吉尔的朋友,你来有什么事呢?”
  天翔道:“替吉尔传个口信,他想要告诉奶奶,他现在很好,请奶奶相信,他是冤枉的。”
  “我相信,吉尔这小孩我从小看到大,他是怎样一个人,我还不了解吗?奶奶我虽然眼睛瞎了,但是我的心并不瞎。”
  在世外小村呆过一阵子的天翔,对于老人家格外的尊敬,尤其是残而不废的他们。
  “孩子,你多大了,怎么会跟吉尔认识呢?”
  天翔便将自己的事捡一些告诉老人家,譬如学习医术、武功、魔法、铸造等过程,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从以前到现在,都是不断地在学习,充实自己,或者是隐瞒不讲的仇恨战斗中渡过,但是内心从来没有像这一刻,如此地平静,好像在诉说别人的故事一般。
  时间飞逝地流走,午餐草草解决,这一老一少谈到浑然忘我,忘了天色已晚,直到吉尔的母亲前来帮老人家准备晚餐,两人才惊觉已到晚餐时刻。
  老人家挽留天翔在家用餐过夜,希望可以好好地多聊聊,天翔从老人家的谈话里,得到不少浅显易懂却又宝贵的人生道理,让他获益良多,并且他还是要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不能这么快就离开村子,于是顺水推舟地答应老人家的要求。
  晚上,等到老人家入睡之后,天翔便再与梅莉确认他心中的一些疑问。
  “你说你昏迷之后,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特殊的感觉啊?”任何疏忽遗漏的小地方,都有可能是洗刷吉尔冤屈的关键,虽然结果及过程是这么地令人伤心,但是为了爱人,梅莉还是仔细地回想当初的一切。
  “我想到了。当我闻到香味要昏迷之际,依稀有听到沉重的喘气声,杂夹着阴沉的吼声,好像不是人类所能发出的声音,我还以为是自己的幻听。”
  “嗯,当你昏迷的时候,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好像有种血肉要被抽离身体的错觉。”
  “你确定吗?”
  “原本我自己不敢确定,可是刚刚仔细回想,那种感觉反而异常清晰。”
  “好,最后一个问题,那种感觉是不是由你的下身开始?”
  “咦!”听到天翔的尖锐问题,即使已经是身为鬼魂的梅莉,乃不免慌乱地点点头,而不知所措。
  正当天翔问完话后,老人家的咳嗽声再度从屋内传来,梅莉哀求地望着天翔,天翔道:“放心,我在的这几天会好好地照顾你奶奶。”
  缓缓地输入天地灵气到奶奶的身体,平顺她肺部的逆气,望着老人家安详而熟睡的脸庞,内心发誓一定要还原这件事情的真相,不只是为了吉尔的未来,梅莉的心愿,最重要的是,奶奶此生的了无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