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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西城故事

  若有似无,一声“我好恨啊~”飘荡在赛黎亚城里,声音沙哑而悲惨,听到的人会怀疑是否是自己的幻觉,但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却真真切切的提醒你它是存在的,它在城市里的每一个角落响起,尤其徘徊在城里某栋豪宅里。
  屋子里到处凌乱,一名猥琐男子似乎是对那声音特别敏感,缩在角落里,颤抖的身子显示他极度畏惧那声音,吓到几乎屎尿齐流,口中不清不楚的喃喃道:“不是我…不是我…”
  赛黎亚城曾经是个军事要塞,不过哪已经是好几年的事了,不过不难从坚固的城墙及整齐的街道看出它昔日的辉煌。
  名义上它是属于托克国的领地之一,但托克国也不太管赛黎亚城的死活,所以赛黎亚城算是个独立的城邦,有自己的一套行政系统。
  目前在这地区里,权力最大的便属赛黎亚城的城主──伯伦派克,他是新任城主,在扥克国不插手的情况下,他可以在此地为所欲为。
  他并不是个很正派的人,在城里的街角间常可以听到些流言,当然这些对玩家们是没有影响的,如果玩家不在意贫民窟扩大或税收增加等等的话。
  城里的人虽然不喜欢伯伦派克,但却无法阻止他坐上城主位置,因为他手上握有托克国的授权证明,在前城主去世时他不知道从哪来弄来那证书,在他自己势力的拥护之下坐上城主的位置。
  前城主史格是个老好人,年纪虽大,但身子还算硬朗,似乎全身上下都还有着年轻人的活力,他十分的热心公益,若说他为了全城地幸福而过劳死,这点倒不会有人怀疑,只是他的死来得太过突然了,前一天明明还好好的,隔天就传出他的死讯,实在叫人讶异。
  医生也找不出死因,老史格就这么离开大家,举城哀悼的同时新城主即位,在史格死去的隔天托克国就有证书送来,这也未免太过于巧合,城里难免出现些谣言中伤伯伦派克,只是谁也没有确切的证据,这些谣言慢慢的随时间消逝,赛黎亚城依旧是赛黎亚城。
  虽然没有战争,但赛黎亚还是常驻着自卫军,应付着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发生的狼祸。在赛黎亚城的西方有个丘陵地,一般俗称为饿狼丘陵,那里是狼群的聚集地。不论是为了食物还是想减少狼群不断增长的数量,为了生存它们常常会袭击赛黎亚城。
  城里的人早想直接铲平饿狼窟,无奈饿狼的数目实在太多,自卫军不敢轻易发起灭狼行动,只好忍受它们的定期骚扰。
  赛黎亚城位于新手村的北方,东边是陡峭的海岸,岸边礁石密布,海上交通并不发达,峭直的海岸让大海变得可望不可及。
  往西是饿狼丘陵,中央最高的小山丘有狼人出没,等级与智慧都比一般的灰狼还高,那里同时也是狼王的所在地,偶尔它也会参与袭击赛黎亚城。饿狼丘陵即是兽人族中狼人族的聚集地,只是狼族本身有排外性,想要认祖归宗需要些机缘巧合。
  通过饿狼丘陵后是南北横过的傲天山脉,高耸入云的连绵山峰让玩家们难以通过,但山上能找到珍贵的药材,尤其在高的地方甚至会出现朱醐仙蓉、曲圭兰等高级的药材,有采集技能或炼药的玩家玩家常常会来这里碰碰运气。
  然而在傲天山脉与饿狼丘陵之间还有个边际森林,那里是精灵的聚集地,精灵的外型姣好,加上对魔法有极高的天赋,在游戏里是颇受欢迎的种族,要不是精灵族会对来认祖归宗的玩家做挑选,相信他们的势力会更庞大。
  边际森林往南通过乒南岭后,是死对头闇精灵的根据地──荒废林地,寸草不生,只长着光光秃秃的树木,闇精灵在底下建构了地下世界,以乒南岭为界,与精灵族相互抗衡。
  有太多的小说阐述他们的故事,有太多的游戏进行着他们的战争,他们似乎变成网路游戏必备的角色,而他们的对立似乎也是不可或缺的,玩家们也就不太追究事情的起源了。
  天色转为昏黄,太阳慢慢的向西倾斜,将人们的影子拉得细长,连天空中几朵白云也有阴影。斜射的夕阳余晖,将赛黎亚城的西墙染得一片金黄,四面城墙中以西墙最为高大宽厚,此时的赛黎亚城简直就是金色堡垒。
  姒琼此时正好在西边城外,她仰望着西墙,看它随着太阳的偏移而变化,心中不自禁地有种被慑服的味道。辛辛苦苦通过沙漠来到赛黎亚城,姒琼并没有立刻进城,而是捧着一碗猪脚面线,在西城外准备看好戏。
  稍早当姒琼来到赛黎亚城时,在外面就闻到一股好香的味道,那不是花花草草的郁郁芬芳,而是令人食指大动的肉香。
  循着香味,姒琼在西城外找到卖猪料理的摊贩。赛黎亚城外的怪物中有三只小猪,三只小猪分别会盖草屋、木屋及砖屋,因此在城外你会发现有许多半身高的小屋,那便是它们的杰作。
  那些小屋比较特别,不需要破坏既能就能破坏,想要攻击小猪必须先把房子拆了,当你拆了草屋或木屋,要赶快把冲出来的小猪干掉,不然小猪会躲到砖屋里,拆砖屋比较麻烦一点,破坏它时会让武器造成损伤,而且拆了之后里面的小猪会一拥而上,有时候大家检便宜只拆木屋或草屋,加上没成功拦截,砖屋常常会塞上十几二十只的小猪,真不知道它们怎么塞进去的,不过拆到那种砖屋的人可要自求多福了。
  而城外的摊贩就是有采集与厨师技能的玩家们就地取材,加上个商人技能就能开卖了,各式各样的猪肉料理成了赛黎亚西城外的特色。
  姒琼手上捧着一碗猪脚面线,那家叫美味猪的生意超好,这碗她可是排了好久才买到,听说游戏里有个说法,若是没吃过美味猪的烤乳猪,不算来过赛黎亚城,姒琼本来想试试烤乳猪的,只是太贵了加上一个人又吃不完,只好退而求其次买个猪脚面线。
  此时西城外聚集着两股人马,两边都是在西城外摆摊的队伍,分别是猪大王与美味猪两摊。
  猪大王的领袖是身材有点像猪的猛彪,身材壮硕,满脸横肉,队伍规模不小,有三十几个人,他们的队伍名称与店名都叫猪大王,虽然摊贩的店面较大,但不知道是差在厨师技能的高低还是本身的厨艺问题,生意总是比不上美味猪。
  最近生意越来越差,无论猪大王再怎么努力,仍是唤不回逐渐流失的客人,这种情况下,猪大王也放弃改善自己的品质了,仗着人多势众,便想赶走美味猪,好独占赛黎亚城外的的猪肉生意。
  美味猪这边的人数较少,不过围观的人基本上比较支持美味猪,因为他们的料理色香味俱全,价钱公道,服务周全,现场有不少人都是美味猪的老饕,听说有人找美味猪的麻烦,自是不辞辛劳的赶来帮忙。
  美味猪的真正队名叫枫彩堂,全队只有九个人,领导叫枫岚,是个温文儒雅的男子,看到猛彪一众人马,他不慌不忙的道:“今天是什么风把我们猪大王的大老板给吹来啦,我们美味猪可真是荣幸,不好好招待怎么行。小宁!上茶。”
  小宁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手脚甚是麻利,清空了一张桌子,迅速的端了杯热茶给猛彪。
  美味猪在此营业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为了给大家方便,桌椅是早准备好的了。
  猛彪不动声色,镇定的坐在位子上,慢慢的啜了一口茶,带来的四十个队员全站在身后。
  哒的一声放下杯子,猛彪开口道:“今天我来,是想尝尝看你们美味猪是否真有留在这里的资格。”
  这句话摆明了挑衅,周围站在美味猪这边的群众纷纷发出不满的声音,猛彪有些紧张,他可没想到美味猪这边竟然会有这么多人,待会要是打起群架来,吃亏的恐怕是自己这一方,只是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冷冷的看着枫岚道:“风掌柜还不上菜,是对自己没自信吗?”
  枫岚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不慌不忙的道:“既然猛老板赏脸,小店岂有不奉陪的道理,阿氓!上菜。”
  阿氓是美味猪的大厨,中等身材,身上穿着满是血垢及油污的布杉,根据周围群众们不可靠的小道消息,他的厨师技能已有A级,加上本身在现实中是一流大餐厅的主厨,任何食材到他手底下都可以化为极品美味。姒琼好奇的是,一流大餐厅的主厨哪这么闲,天天窝在游戏里做菜。
  阿氓菜还没端出来,现场已弥漫着一股香味,旁边有老饕大叫道:“烤乳猪!顶级黄金烤乳猪!”周遭旁观的人反应比刚才猛彪挑衅还要激烈,要知道顶级黄金烤乳猪正是美味猪的招牌,限定用砖屋内最幼齿的小猪,用特调的酱汁烘烤而成,一天限量五只,有钱还不一定买得到。
  在大伙的纷纷嚷嚷下,阿氓端了个大盘出来,盘内正是饕客所谓的顶级黄金烤乳猪,以全只小猪制成,先将内脏掏空,以特制的酱料腌制猪肉,塞入数十种的香料,先用温火慢烤,把表皮烤干后再上一次酱料,用烈火将乳猪烤到香酥脆皮,这火候要特别小心,一丝一毫都不能出错,整只猪的表面色泽均匀,表面微微出现芝麻状,单就火工,猛彪就知道猪大王里没人比得上阿氓。
  将顶级黄金烤乳猪放在猛彪面前,从腰间抽出一把平宽的料理刀,亲自为猛彪服务。一刀下去,啪兹声响,猪皮发出清脆的声音,黄金色的表皮下是乳白色的粉嫩猪肉,甘美的肉香飘荡在美味猪的小铺里,饕客们不禁发出哀嚎声,看得到、闻得到可是就是吃不到,实在是种折磨。
  阿氓的刀法流利,迅速的帮猛彪切了一个小盘,取的都是背脊旁的肉,那绝对是顶级黄金烤乳猪的精华,旁边还有一小盘佐料,大家的目光聚集在猛彪的筷子上,几乎所有人都希望握着那双筷子的是自己的手。
  旁观的众人眼睛瞪到快要凸出来,看他将一块猪肉放进嘴巴哩,大家都忍不入狠狠咽了一口口水,再看他咀嚼了几下后脸上出现陶醉的表情,人群中有一名大汉跳了出来,大叫道:“老子受不住啦~”伸手便抓向猛彪面前那盘猪肉。
  顶级黄金烤乳猪一入口,猛彪的舌头像是遭到电击似的,猪皮的脆加上里肉的嫩,香酥脆嫩、滑而不腻,入口即化的完美口感,其实猪肉本身腌制后已是风味十足,再加上旁边沾料的锦上添花,吃到这美味实是让人快若飞仙。
  刚从愉悦的世界回神过来,就看到一双毛茸茸的大手伸向自己的烤乳猪,猛彪想也不想,左手抽起那盘猪肉,右手迅速的一掌切下,正中那大汉的手腕,趁着大汉吃痛,猛彪紧接着捉住大汉的衣襟,一拿一提将他翻了个跟斗,看不出猛彪一副脑满肠肥的样子,身手竟是如此矫捷。姒琼看到则是眼睛一亮,没想到猛彪竟是个练家子的。
  大汉摔得狼狈,爬起身来瞪着猛彪,刚刚一试之下,知道自己的打斗技巧跟等级他差得太远,可是这事可不能就这样算了。他的头上浮出名字,他恨恨的对猛彪道:“我叫拔扈,猛老板,我记住你了,你最好也清楚我的名字,总有一天找你算帐!”说完回头便走。
  猛彪哼了一声,脸色甚是难看,倒不是因为那大汉的关系,而是他看到枫岚脸上得意的表情,左手拿着猪肉,猛彪恨不得大快朵颐,只是为了猪大王,这猪肉是无论如何不能吃了。
  这顶级黄金烤乳猪,在各方面而言,都称得上是人间美味,自己的猪大王里没有任何一道菜比得上,自己前些日子花了大把心血想改进店里烤乳猪的口味,但却怎么也没想到烤乳猪竟能好吃到这种地步。
  心中暗叹一口气,看来猪大王是真的比不上美味猪,在味道上猪大王是输得彻底,但没有比美味猪好吃,并不代表猪大王没机会独占这里的生意。
  猛彪一甩手,将那盘猪肉重重的掷在桌上,狠狠的道:“枫掌柜,拿这种货色出来待客,看来你们美味猪是名过其实。”听他这么说,旁边嘘声四起。
  虽然知道来者不善,但猛彪突然翻脸,枫岚倒有点措手不及,不过他还是客气的道:“猛老板有何指教?”
  枫岚的口气虽是不卑不亢,但在某人的眼里却觉得他也未免太低声下气了,枫彩堂队伍中有个女孩叫道:“哥,你还跟这只猪客气什么,他分明就是来找碴的。”旁观众人听她骂猛彪是猪,无不哄然叫好。
  那女孩明眸皓齿,五官均匀,眼神中有股英气,身上是贴身的劲装,没有多余的装饰,给人清爽而有活力的感觉。他是枫岚的妹妹彩漾,在美味猪里是负责打怪的人,等级队伍里最高,看猛彪瞧不起美味猪,忍不住出言顶撞。
  猛彪铁青着脸道:“令妹似乎多嘴了点,难不成美味猪的掌柜换人做了?”
  站在一旁的阿氓顺着猛彪的话回道:“猛老板似乎多管闲事了点,难不成猪大王收店了没事好做?”平时不说话的阿氓,一开口就叫人下不了台。
  猛彪好歹也是个一队之主,没想到今天来到这里却连着被两个人抢白,这口气怎忍得下去,右手迅速地抓向阿氓。阿氓退了一步,猛彪的手堪堪从身上擦过,他将料理刀横在胸前道:“我这把刀叫屠猪刀,猛老板,你跟我动手可是犯忌喔!”这话又趁机损了猛彪一下。
  伸出去的右手凝在空中,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甚是尴尬。枫岚插进两人之间,道:“猛老板就算觉得烤乳猪不好吃,也不能拿厨子出气啊,相信猛老板大人有大量,这些话你就当作没听到吧。”
  彩漾道:“哥~”枫岚拦截住话头,道:“来者是客,我们便不能失了礼数,这才是美味猪的生意道。”彩漾嘟着嘴,满脸的不服气,阿氓则是耸耸肩,回到店铺后方。枫岚转头向猛彪道:“猛老板还有其他事吗?若是没有小店可要送客了。”
  对方下逐客令了,猛彪知道对方这么客气并不完全是个性使然,而是要让自己不能直接动用武力,现在要是来硬的,只怕会引起众怒,但是猪大王的未来全系在自己身上,现在不得不开口,于是他眼望西城叹:“西城啊,这地方小不小,但说大它也不大,在城外挤了个美味猪跟猪大王之后似乎就更小了。”他转身盯着枫岚道:“枫岚,你想不想独占赛黎亚西城的生意?”
  枫岚愣了一愣,他倒没想到猛彪会如此说法,猛彪又补充道:“现在西城市里最大的就是你我两派,我们来个赌赛,输的人离开这里。”
  枫岚本想拒绝,反正不理猛彪的提议,猪大王也撑不了多久,只是现在如果拒绝了他,难保未来的日子里他还会再来纠缠。若是赌赛有利于自己,那何乐不为?他向猛彪问道:“怎么赌法,比赛厨艺吗?”
  猛彪打个哈哈,心里盘算着要怎样才对自己有利,比厨艺自己这方稳输的,一瞥眼看到外面的猪窝,他指着那些小屋道:“不,既然原料是猪,那么我们以打小猪来做为赌赛。”还是想以武力取胜,旁观众人又发出嘘声。
  猛彪老脸微红,沉着性子不做理会,手指在面前一划,道:“我们圈定个区域,两方各派出一个人,在区域内谁打死较多的小猪谁就算赢,我们这方吃亏一点,就是我猛彪下场,枫掌柜你意下如何?”
  变相的单挑赛,猪大王那边是猛彪出场,这赌赛自己这方并不吃香,枫岚正准备拒绝时,后面的彩漾已经拍桌叫道:“我们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