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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命运多舛

  刚回到馆舍,凌天与薛仁贵两人还来不及入房休息,就先接获守门军士告知,将军殷开山有要事找两人商议。
  两人闻言立即赶往殷开山的房间,极想知道何事需要即刻商讨。
  殷开山看见两人的身影,神情肃穆地道:“状况相当不妙!”
  即使凌天与薛仁贵两人已有心里准备,清楚殷将军有重要事情告知,唯闻言仍感愕然。
  凌天神情疑惑地回应道:“愿闻其详!”
  殷开山沉声道:“刚得到探子回报,秦岭附近已经出现魏军的踪影,对我们回长安之路来说,颇具威胁。”
  的确是事关紧要,难怪殷开山如此着急找两人商议。
  知道前路有敌人的踪迹后,让凌天感到很危险而心生害怕,于是要求道:“殷将军,既然知道前面有敌军拦阻,可能不易闯过且非常危险,我们不如折返老河口求助,或是绕道而行。”
  对一般平民百姓来说,当得知前路有军队出没时,一定会心生怯意;因此,凌天会有如此要求,殷开山并不感到意外,唯摇头拒绝道:“凌公子,恐怕有困难!因为从上庸到南阳等地,均有魏军出没的迹象;也就是说,不管我们是往前走或折返回去,都有可能遭遇到魏军,危险性是相同的。”
  不同时空果真重迭在一起,才会出现如此诡异现象,使得大唐境内有魏军,而曹魏领土上亦出现唐军,教人分不清到底身在何处?
  凌天闻言感到很失望,不禁自怨自哀地道:“怎会这麽倒楣呢?”
  基于军中伦理及辈份,薛仁贵默默地站在一旁,没有表示任何意见。
  既然唐军在襄阳一带驻扎重兵,就足以应付魏军的攻击,何不派军剿灭呢?于是凌天追问道:“殷将军,李元帅或长孙将军他们两位知道吗?”
  殷开山坦然答道:“元帅他们已知道了!在老河口附近,长孙大将与张合大军正隔着汉水对峙,随时会发生正面交战;而李积将军则在洛阳附近卯上夏侯惇大军,虽然双方已发生多起零星冲突,却因彼此之间状况不明,所以尚未爆发出大规模战斗;不过,僵峙局面应该不会拖太久,我方终究要与曹魏分出高下,以决定谁是中原霸主,而元帅正为此事赶回关中觐见皇上,等候圣意。”
  从殷将军的话意,凌天已明白己方应该是陷入前面有虎豹阻路,后面有豺狼追赶,可说是处于进退两难的困境中。
  严格来说,凌天只能算是个局外人,实在没有必要卷入双方的争斗中,以免遭到无枉之灾;然更重要的原因,则是先前在城里的一场邂逅,教他回想起“往日”泡妞的日子;所以,只要能留在安康城一段时日,或许就有机会认识两位美眉;于是欣然建议道:“既然前进或回去,都会碰上魏军的话;殷将军,我们不如暂且留下来,先静观其变如何?”
  殷开山摇头答道:“不行,皇上正在京城等候凌公子;因此,不管前路有多少艰难险阻,纵使是刀山火海、龙潭虎穴,我们也绝不能退缩。”
  听到殷开山坚定的语气,凌天想留在安康城泡妞的希望为之破灭,于是望着静候一旁、沉默不语的薛仁贵;或许后者有别具一格的看法,会认同自己的意见,乃满怀期待地道:“薛大哥,你以为如何?”
  薛仁贵不敢逾越军中伦理,没有回应。
  殷开山淡然道:“仁贵,我也想听听你的看法!”
  薛仁贵恭谨答道:“是,将军!末将认为事不宜迟,应该趁敌人阵脚未稳之际,尽速越过秦岭,带凌公子回到长安覆命。”
  凌天闻言,露出失望的表情;原以为薛仁贵会因情势不明而赞成自己的看法,先留在山城观察局势的变化后再定进退,全然没有料到后者胆大心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反而提议尽速前进,真是愈帮愈忙。
  显然薛仁贵的看法,颇合殷开山的脾胃,因而点头认同道:“仁贵,你的意见相当的大胆,却不失为可行之法;只要我们能够顺利穿越秦岭,就可以达成元帅交付的使命,你认为我们要走那条路比较好呢?”
  薛仁贵欣然答道:“从汉中到关中计有三条通道可走,分别是褒斜道,自褒城东行,经太白山的斜谷口而出渭水南岸的湄县;傥洛道,自洋县北方的傥口,经秦岭的骆峪口而出盩厔;而子午道则自洋县之东的东口,越秦岭而出子午镇。在正常情况下,三条通道都适合通行,只不过目前情势混沌不明,时间具有关键性的因素;所以,末将认为第三条通道子午道距离安康城最近,比较合适。”
  殷开山神情愉悦地道:“好!我们就走子午道。”
  凌天一颗心直往下沉,翌日离开安康城已成定局,是无法阻止了。
  北有渭水、南有汉水相互平行而分别向东流入黄河及长江,使得秦岭成为黄河与长江两大流域的分水岭。
  终南山是秦岭主脉,南北地势截然不同,南坡平缓,而北坡尽是急峻的断层;因此,连络南北川陕两地的通道,都必须选择山口与河谷平行的地方。
  山城安康离洋县有数百里之远,纵使策马急奔,也要数个时辰方能抵达;然行军谨慎的殷开山总是瞻前顾后,直到日薄西山时分,还离洋县有百里之遥,于是喝令全军背山面水扎营休息,翌晨再行赶路。
  原本是能说善道、颇为健谈的凌天,因为失去认识及结交两位美女的良机,而垂头丧气;突然间,好像变成另外一个人似的,一路上闷闷不乐、沉默不语,让殷开山与薛仁贵两人觉得相当奇怪。
  两人来到凌天身旁,殷开山意有所指地道:“凌公子,由于情况不是我们可以掌控,不得不尽速赶回关中,希望公子可以谅解!”
  凌天意兴阑珊地回应道:“殷将军,也没什麽啦!客随主便罗!”
  很明显心情不佳的凌天不欲多言,仅是敷衍几句了事。
  凌天为了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女子,而显得意志消沉,甚至于魂不守舍,看在硬汉薛仁贵的眼里,实在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因而不禁流露出疑惑的眼神,却逃不过殷开山的目光。
  殷开山笑着问道:“仁贵,看来凌公子的沉默寡言当非偶然,定是与安康城有关联,你们在城内是不是有艳遇呢?”
  薛仁贵欣然答道:“凌公子文质彬彬、风度翩翩,颇有女人缘,的确得到两位如花似玉的佳人青睐;所以,对安康城眷恋不已,舍不得离去。”
  心事遭人识破,让凌天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故意表现出不在意的神情以为掩饰,洒然道:“薛大哥误会了!在下只是凑巧碰到,根本不认识两位美眉,怎会为此而闷闷不乐,甚至不想离开安康城呢?”
  殷开山疑然道:“美眉?”
  凌天尴尬道:“那是我们时代对年轻、漂亮女子的称呼!”
  殷开山与薛仁贵两人会意地微笑。
  既然凌天自认为不受影响,殷开山当然乐见,更不想追根究底,油然道:“大家早点休息吧,天亮前我们还要赶路。”
  “踏!”
  当三人互道晚安,正要各自回营帐休息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一名伍长自营外快步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报告道:“禀报将军,前方发现敌踪了。”
  殷开山、凌天、薛仁贵三人闻言大讶,前者沉声问道:“有多少敌军?在哪个方向?离我们多远?”
  伍长神色凝重地报告道:“据探子的回报,敌军人数不少于三千人,出现在西南方汉水北岸附近,离营地约三十里左右。”
  虽然扎营休息的地方是在山区,路况不是很好,唯魏军若快骑赶来,顶多一个时辰即能抵达;因此,殷开山听完报告后,即当机立断地道:“快,传令下去,即刻拔营出发!”
  情势比预期的还恶劣,让凌天感受到兵凶战危的紧张气氛。
  盛名之下无虚士,殷开山能够名列凌烟阁,岂是浪得虚名之辈。
  纵使不清楚魏军的指挥官是谁,无法依对手的个性而做出最正确的战术部署;然殷开山还是相当敬重曹魏将领的军事能耐,更不愿意冒着以寡击众的风险,于是将五百铁骑分成前中后三队,依序顺着终南山地势前进。
  殷开山自领两百名铁骑为前军,负责开路,薛仁贵则是带领一百五十名铁骑为中军,专责保护凌天,其余铁骑为后军,由另一名校尉指挥。
  队伍秘密行军,期能尽早抵达子午道的起点东口宁陕镇。
  然事与愿违,历经两个时辰的谨慎行军,刚穿越过安阳不远,离宁陕至少还有十里远的路程,前方探子已发现敌军自西南方向的汉水蜂拥而至,惊人的消息连身经百战的殷开山都为之震惊,遑论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凌天;因此,当他听闻到魏军随时抵达的消息后,脸上血色几乎褪尽,心生惊悸。
  由于状况紧急,殷开山不得不当机立断,立刻作出弃车保帅的决定;于是要求薛仁贵带领的中军,火速深入山区,期能利用复杂多变的山势作为掩护,以甩掉魏军的追赶,顺利护送凌天安全地回长安覆命;同时,前者所领军的前军与随后而至的后军,共三百五十铁骑则是留在原处埋伏,准备给予敌军迎头痛击,制造紊乱,争取逃脱的时间。
  薛仁贵得令后,迅即命令五十铁骑朝终南山全速前进,自己则是与凌天及另一百铁骑随后追上;如此安排,纵使前路有敌人埋伏,自己还有时间可以因应,至少不会全军覆没。
  “杀!”
  才策马急奔不到五分钟,后面已传来震天价响的喊杀声,显然留在原处的殷开山部队已与魏军正面交锋了。
  凌天明知救命恩人殷开山将军,正深陷魏军重重包围中,随时有力战而亡的可能,唯自己不但无能为力相助,反而策马狂奔,逃离险境,顿然感到自己实在既窝囊且没用;同样的事件再度发生在自己身上,脑海里不禁想起“好友”关平将军,希望后者可以平安无事地回去襄阳城。
  鸡鸣四起,东方渐白。
  在山区东绕西转,大伙儿反而迷失了方向。
  薛仁贵只好将铁骑分成三队,每队各五十人;其中一队继续北上,一队则是朝着西边前进,任何一队只要发现子午道的入口,则就近燃烧野草通知所有人;相对的,若是不幸碰上魏军时,绝对不能与他们正面交战,而是要各自逃命,再试图回到原处与大家会合。
  一夜未眠,除了十名铁骑登上高处负责警戒外,薛仁贵喝令余下四十名铁骑就地休息,养精蓄锐,届时方有体力保护凌天的安全。
  看着旭日东昇,惊魂甫定的凌天不禁慨叹道:“唉!时局如此混乱,百姓要盼望天下太平的日子,恐怕有得等了!”
  想不到平时惜话如金、沉默寡言的薛仁贵,居然兴致勃勃地附和道:“凌公子说得好!若不是时空异常的话,天下已归一统,而黎民百姓也可获得休养生息,各自安居乐业,不至于遭受到战乱的摧残。”
  接着,神色凝重地道:“严格来说,现在的情况甚至于比隋末群雄四起时,更乱更糟,实在让人忧心。”
  大唐的盛世肇始于唐太宗李世民,尤其是后世所景仰的贞观之治,举凡建立制度、整饬吏治、崇俭爱民、提倡文教、平抑门第等种种措施,不仅使得国力强大,声威远播,更令四夷向慕,“唐人”一词,亦由此而来;因此,凌天完全可以感受薛仁贵的看法,不禁点头表示认同。
  薛仁贵昂然续道:“除了凌公子所说的宋朝,个人不清楚之外,不管是曹魏、东吴或是蜀汉,任何一国岂是窦建德、王世充、宇文化及、萧铣、梁师都、刘武周、徐圆朗、沉法兴或李子通之流可相比,连横行一时的李密及刘黑闼都远远不如;实不相瞒,或许是自己历练不足,个人并不看好我方有能力统一天下。”
  凌天闻言讶然,失声道:“薛大哥,岂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据在下所知的历史记载,大唐贞观之治可说是汉人文治武功最强盛的时期,在各朝各代中,或许只有汉武帝时期差可媲美,焉能妄自菲薄!”
  薛仁贵摇头苦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为将者应该具有自知之明,辨明局势的演变,而非只缅怀于过往的事蹟,却忽略了敌人真正的实力。”
  虽然凌天不懂得军事作战,也不了解大唐的整体实力为何,却能明显感受到薛仁贵,勇于面对现实的精神及保守谨慎的态度,不仅不会执着于己方过往的辉煌战绩,更不会对敌人的潜在威胁有丝毫的忽略或漠视,难怪后者可以成为一代名将,诚非偶然。
  在高处了望的铁骑发出讯息,发现西边有烟雾,表示已找到子午道的方向。
  事不宜迟,众人随即上马朝着西边方向急行。
  身旁景物迅速飞退,纵马速度可见一般。
  奔在前头的薛仁贵与凌天两人,看到烟雾就在不远处,心中不禁涌现出成功的滋味,而后者更对于前者临危不乱、处之泰然的安排,相当信服。
  “咻!”
  就在凌天一行人即将抵达目的地之际,密集且连串的劲箭骤然自四面八方破空而至;由于劲箭和空气不断地摩擦而生出声响,可见得其速度之快及威力之强,让薛仁贵诸人因措手不及而阵脚大乱、人仰马翻。
  仅是眨眼间,至少已有十名铁骑中箭落马。
  薛仁贵终究是身手不凡的将领,更曾经历过两军冲锋陷阵的杀戮场面;因此,即使碰到突如其来的冷箭时,依旧可以保持从容不迫、镇定如常的心境,认真地去面对飞来的横逆。
  瞬间,方天画戟已从身后来到手中,顺势朝着空中不停地挥舞,迅即生出刚烈的气劲,及时挡下凌空而至的劲箭。
  同时,勒马回旋,大喝道:“有埋伏,大家快退!”
  幸好有薛仁贵及时挡下迎面而来的飞箭,否则早已是魂飞魄散、六神无主的凌天肯定无法躲过冷箭的袭击,而难逃一劫;所以,当他一听到前者的呼喝声,迅即回神过来策马急奔。
  转眼间,后面扬起漫天尘埃,无数的敌人如山洪爆发般狂泻而至,只要稍为迟延,定当遭他们吞没。
  由于山径窄狭,薛仁贵、凌天及四十铁骑根本无法全部循原路逃走,于是大部份的铁骑不得不朝山坡奔驰,以让出通道供两人逃脱,顺便分散敌军的追杀。
  “杀!”
  身后传来如雷贯耳、夺人心神的喊杀声,使得凌天完全不敢回头看,只知拼命地策马往前奔,想要及早脱离险境。
  本来与凌天并驾齐驱的薛仁贵,骤然从坐骑上飞身而起,投进如潮水般涌现的敌军中,犹如天神下凡般英勇神武,威镇八方,挡者披靡。
  因为实在太突然了,当凌天发现时,已经离薛仁贵至少有十丈远;前者不禁回头望,只看见尘土飞扬的山坡上黑压压的一片,应该有数千名以上的敌军,正漫山遍野地迅速接近中,却没有看到后者的身影;由于薛仁贵为了帮自己争取逃脱的时间,竟然出此下策,令凌天非常感动,唯有强忍悲痛,策马狂奔离去。
  不知跑了多久多远,直到震天价响的喊杀声再也听不见,而自己的坐骑更因疲惫不堪地跪倒地上为止;至于凌天本人更是不堪,已是身心俱疲的他,竟然失神地自战马上跌落下来。
  “哎呀!”背脊撞到地面,凌天不禁惨叫一声。
  烈阳当空照下,使得他的双眼几乎睁不开,凌天才注意到已是日中时分,表示自己为了逃命,茫然不知地策马狂奔四、五个小时以上,难怪乎自己的坐骑会口吐白沫,不支倒地。
  虽然自己头疼欲裂、浑身酸痛,凌天还是咬紧牙关地站起来,拄着长枪一柺一拐地走着,希望可以找到可资辨识的地标,辨明自己是身在何处。
  来到视野略佳的位置驻足观望,入目所及之处不是绿意盎然的山坡,就是高耸入云的山峰,对凌天来说,可说是完全陌生,大同小异;虽然他足足看了十分钟之久,却没有任何收获,根本是多此一举,浪费时间而已。
  远处白云缭绕,或穿越峰与峰之间,或飘浮在半山腰之上,对应着绿草如茵的山谷,构成一幅赏心悦目的图案,确是景色怡人,美不胜收;只可惜,心烦意乱的凌天是无心欣赏、视若无睹,仅是望景兴叹而已。
  无缘无故地到古代作客,凌天都还来不及弄清楚状况,就要过着东躲西逃、颠沛流离的亡命日子,让他觉得自己实在相当命苦;不仅如此,接连不断所发生的状况,都使得自己新结交的朋友遇到凶险,不是生死不明,就是音讯全无,莫非自己真的命带衰星,才会连累了好友。
  虽然环境险恶,命运多舛,凌天却没有悲观的权利;唯有秉持坚忍刚毅、不屈不扰的精神,才能走出一条生路。
  走到倒在地上已奄奄一息的坐骑旁,凌天不禁蹲下来伸手抚摸着马首,而心里却是相当难过;虽然自己是医科的高材生,却没有帮人看过病的经验,遑论是自己陌生动物,尤其是牠的身体构造及病况都不清楚的状况下,更是束手无策,无法帮助牠复原,只能拣选一些新鲜的嫩草放在一旁,聊表心意。
  大约休息了半个小时左右,且喝完水袋的最后一口水后,凌天的体力及精神回复了不少,决定趁太阳下山前多赶一些路。
  眼见自己的坐骑全无好转的迹象,而凌天自己实在没有多余时间等待的情况下,纵使他于心不忍,也只能放弃,让牠自生自灭。
  既然是靠着自己的双脚走路,凌天就不用特别去找寻山中的小径,而决定直接翻山越岭,朝着西北方向前进;运气好的话,或许可以碰到唐军或是樵夫,若是能够找到村落或房舍当然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