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里无人的一角中,一个有着人类似的躯壳,虽然在它脸上,只是灰蒙蒙的一片,却有着两个红色光点在闪耀,看起来甚是诡异。阳光洒落地面,却没有因为它的存在,而在地面留下影子…它是透明的,而且没有形体。
就是它,生出了无数的虫,在短短一天内,杀害了城里的所有生命,将所有人的灵魂吸噬乾净;也就是它,曾在久远的历史中,为世间带来无数的灾难和苦厄,直到它们自身的灾难降临世间。
它没有在那灾难中死去,并且沉睡了多年,如果没有人特地将它唤醒的话,它将一直沉睡下去,直到它的力量终于在长久的沉睡中恢复为止。只是它记不起,它到底是怎么,又是被谁唤醒的,它只记得,它醒后第一个感觉到的,就是饥饿。
因此它派出了虫群,吞噬人们的生命,也恢复自身的力量。
在毁灭这座城后,它原想趁势离开这里,到其他地方肆虐,并进一步恢复自己的力量,好让它有能力引发真正的虫暴。
可不知为何,本来应该轻而易举的事情,却有了难以拔除的阻碍。
首先它就发现,在这座已没有活人的城外,竟然布着一层护罩,将它和它的虫儿都困在城里,无法离开。而持续冲击后的结果,也使它知道,除非它完全恢复力量,不然单凭它和它现在所能造出来的虫儿,是没办法突破这层护罩离开的。
想要离开的话,它就必须先恢复体力,而最直接的方法,莫过于多剥夺一点生命,吸食它们的灵魂,尤其力量越强大的生命越好。
只可惜,除了它和它的虫儿外,这整座城里的生命,已全被它剥夺殆尽。它知道除非那个护罩车掉,否则它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再度获得那么大量的生命。
因此它唯有等待,等待其他生物的出现,或者那层护罩的消失。
结果它等到了,一批力量强大的生命,穿过护罩来到城中。
通过感觉,它发现这些生命虽然数量稀少,但蕴含的力量却异常强大,尤其其中两个,更带着可以让它马上复原的力量。
至少它现在就知道,由它生出来的虫子们,此刻已被消灭殆尽。由此可知,对手并非简单的人,更有可能连它一并消灭。因此它很快,就从查探对手实力后出战和退避之间,选择了退避,在它完全恢复力量之前,它不想让自己遭遇任何危机,即使那危机可能只有那么一丁点的机会,能威胁得了它。
它慢慢的在街上飘着,遇到房子之类的阻碍,它连一丝犹豫也没产生,就这么穿了过去。现世间的物品,对它而言,无异于不存在。
进入房里后,它的行动突然停顿了,有那么一瞬间,它看起来就像是透明的。接着,在它脸上应该有张嘴巴的部份,慢慢打开了一个黑色的洞。一蓬黑雾,开始从它口中飞出,然后四散。
如果有人走近些,并看得清楚的话,就会发现,那黑雾其实就是一小群的虫。虽然力量尚未完全恢复,而且让这些小虫出生,也会导致它的力量有所损耗,但在这没有任何保护的情况下,它实在需要一些小虫,来继续帮它搜集灵魂,并抵御外敌。
在嗡嗡的声音中,它们开始四散,由于刚出生的关系,它们的感觉并没有灵敏到,可以察觉有人接近的地步。
所以当白色的火球,在优美的轨道中,准确落入它那勉强可称之为口的洞中时,它和那些在火中消失的虫们,连发生了甚么事都不知道,爆炸已经发生。在凄厉的尖啸声中,失去半个头的它哀鸣着,倒退数步。
侥幸没被爆炸波及的虫群,开始聚集,朝火球射出的方向飞去。结果一道旋风扫来,将它们卷在其中,然后绞碎。约克兰和雅茵也随后现身,对约克兰来说,只要这些虫的数量不多,他就可以轻易地将它们扫荡乾净。
但这多少也阻碍了他们的行动。
虽然只是一瞬间,可当约克兰清除掉那些虫子,和雅茵一道现身时,它早已穿过墙壁,消失不见。
“啧,竟然逃走了。”约克兰啐了一声,抱怨似的道:“我原本还期待它会和我大打一场呢,现在倒要把它让给那女人了…”
雅茵的表现远没有他那么悠闲,发现它逃走后,她第一个反应是露出忧虑的神情,朝约克兰问道:“费欧娜小姐有办法击败那东西吗?”
“放心吧。”约克兰信心十足地道:“我敢向你保证,只要对手不是虫的话,我们是不需要为她担心的。”
约克兰的保证,显然无助于减轻雅茵的忧虑:“要是它把虫放出来呢?”
约克兰哈哈一笑,说道:“那家伙才刚被你轰掉嘴巴,就算它马上就会复原,你以为它还会胡乱张口吗?”
“可是……要是有甚么万一的话……”
“别再说这种东西了,要是让那女人知道你这么小看她的话,她一定会生气的。”为了转变气氛,约克兰特意愁眉苦脸的道:“你也知道,要是她生气的话,就会拿我来出气了,所以…就当作是为了我好吧,别再说这种话了,我还想活多几年呢。”
雅茵听得噗哧一笑,但马上就歛起笑容,淡淡笑道:“约克兰先生和费欧娜小姐的感情真好呢…”
“我和那女人感情好?”约克兰按着额头,做出头痛的模样:“诸神在上,拜托你下次别再说出这么恐怖的事情了,我会三天吃不下饭的。”
雅茵浅浅一笑,突然将话题转回先前的事情上:“约克兰先生,你不觉得刚才那个东西,实在太好应付了吗?”
“好应付不好吗?我不知道你原来是喜欢挑战强敌的人呢…”约克兰取笑了一句,并在雅茵不知所措的面容中,肃容道:“这可能是因为它就像你所说的一样,实力还没恢复的关系吧……还是你想说,这其实是假的,而我们真正的目标正躲在某个地方?”
“我也不清楚…”雅茵咬紧牙根,以神态来将她的迷惑表达出来:“我只是觉得,如果它真是传说中的那些影子之一,那它不应该会这么弱才对……”
“别为预算之外的事情想太多了,再想下去,你也不会得到答案。”约克兰迈步朝门口走去,轻笑道:“想要替问题找出答案的话,就行动吧……在这世上,没有一件事情是能只凭呆想,就可以找出答案的。”
雅茵脸上一红,正想回话,一声晴天霹雳般的轰然巨响却从外而来,将她的声音全盖了过去。
在这瞬间,雅茵发现约克兰的脸色变得极其苍白,同时从他眼中读出那份骇然。
她完全能理解他为何有这种反应,只因此时此刻,她所想的和她的反应,和他没有多少差距。
“看来那东西没有我们想像中弱啊……”他们的怔呆没有维持太久,就被约克兰的言语打破了,恢复神智后的他,马上就拉起雅茵的手腕,飞快往外跑去:“走吧,去看那女人究竟打得怎样了。”
从旁看着他焦虑的神情,雅茵很清楚,他内心绝没有他所说的那么平静……不知道为甚么,但她确认到这一点的时候,她的心就像被刺痛了一下,一个被她刻意遗忘的身影,也在此刻从心湖底浮现。
霎时间,不知是喜是悲的情绪掠过心头。
分神思考为她带来了坏处,奔跑间,她被甚么东西绊了一下,所幸约克兰迅速回身出手,她才没有摔在地面。
“你是怎么了?”他出声了,语音带着责备。看着他,雅茵如此想着。“没甚么。”
“真的吗?”他没有继续拉着她跑,但那只因为他知道她还没办法跑,不然的话……雅茵只觉心头越揪越紧,但仍强颜欢笑:“真的没事。”
“是吗…”约克兰淡然应声,他知道这少女对他隐瞒了些事情,但他总觉得这件事和他们正面临的事毫无关系,因此他决定不再追问,毕竟第二声爆炸已经响起了。不管刚才怎么样,现在和费欧娜交手的那东西,绝对没有和他们交战时那么容易应付……他可不认为那些爆炸是由费欧娜引起的:“如果可以的话……”
雅茵一笑,她完全知道约克兰想说甚么:“我们走吧。”
在和约克兰等人隔了几条街的大路上,费欧娜正站在那儿,虽然没有受伤,却略显脏乱,显然没有在先前的战斗中取得上风。
在她左边,有一座已崩塌下来的房子,正在熊熊的烈火里燃烧着,而造成这一点的家伙,则在她前方的街道末端,和她遥遥相对。被雅茵的火球炸毁的部份,至今仍未复原,不知是否受到伤势影响,抑或原本就是如此行动,此刻的它正如风中残烛,虽然站着,却在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倒在地面。
尽管对手尽在眼前,还向自己展露颓势,然而费欧娜咬紧牙根,就是没有出手。
她不是胆怯,只是经过刚才的战斗后,她已不敢轻举妄动。
它尖啸一声,两条鞭子般的电流,猛地横空挥来,刚才它就是用这方法,轻易打塌两三幢房子,费欧娜不想让自己成为下个被打塌的东西,因此她选择退避。
它再度尖啸,听不出是为了愤怒,抑或其他情绪,但它朝费欧娜直飞过来,第三条、第四条电鞭接连挥出。尽管费欧娜不断闪过它的攻击,但她很快就发觉,自己已身陷这些电鞭的中心,她的脸色正自一变,鞭子已经向中间收去,这一击,看来是势在必得。
开战以来的第三声爆炸响起,在烟雾弥漫的街道上,它飘在空中,用仅剩的红色光点紧盯着爆炸的中心。
“你这混帐还真嚣张啊!”声音令它回头,早已脱出重围的费欧娜,此刻正从身后朝它挥拳。
志在必得的一拳,随着拳头穿透身子,而完全失去应有的效用。在满是激情的惊呼中,费欧娜往下落去,在她背后,那东西正挥出电鞭,朝她背部打来。费欧娜勉力扭过身子,意图以斗气截下这一击,但她深知,从那电鞭的破坏力来看,就算她能挡得下这一击,也难免会受伤,甚至完全失去战力。
千钧一发间,一个人影从旁冲出,抱着她往另一方落去。
同一时间,纯白火球再度出现,直射向空中的它,迫使它收回鞭子,交叉地挡着火球。
爆炸声再度响起,而这回失利的,则是那个被人称为影子的东西。在爆风的吹袭下,它斜斜地落向街道,却穿越屋顶,消失在屋顶下的空间里。
抱着费欧娜躲过一街的,自然就是及时赶到的约克兰,可他的行为并没有得到被救者的谢意,甫离险境,他脸上已挨了一记拳头:“竟然敢对我动手动脚的,你找死啊?”
被揍的人无辜地道:“拜托,如果我要动手动脚的话,也不应该找你吧?”
费欧娜正要扫出一巴掌,约克兰已把她向前一丢,并火速跳下地面,往雅茵的方向跑去。
“你这混帐!”由于事发突然,费欧娜根本来不及变换身形,便已重重落在屋顶上,差点就把屋顶给撞破了。可她立刻就弹跳起来,朝约克兰追去。
这时约克兰已到了雅茵身边,进而躲到她身后,叫道:“别闹了,先想办法对付那家伙吧。”
“谁理你这么多?”为免出现两人绕着雅茵跑的闹剧,费欧娜停下脚步,却被约克兰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惹得怒火中烧:“滚出来,让我揍一拳再说。”
“不行,我刚才已经被你揍过了,所以现在应该讨论,该怎么对付那东西啦…你的拳头似乎对它起不了效果呢。”
约克兰挑衅似的话语,令费欧娜回吼道:“我的拳头是用来揍人的,对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自然一点用处也没有。”
约克兰收起戏谑的笑容,正色道:“即使你用了斗气?”
费欧娜以最简单的方式,让答案呈现人前:“我刚才那拳就有用了斗气。”
“如果连斗气也不管用的话,那可就麻烦了啊……”约克兰分析着眼前的情势:“既然斗气和拳头都派不上用场的话,我的剑大概也没办法对它造成伤害了。目前能用的,只有雅茵小姐的魔法,不过它已经有了提防,要让它再次中招,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除非我们有办法让它处于无法逃跑的状态,对吧?”费欧娜说话时,悄悄移动脚步,察觉到这一点的约克兰也马上迈步,让雅茵始终隔在他与她之间,以免被费欧娜逮到痛打他一顿的机会。站在两人之间的雅茵则为两人的情况发出苦笑,却不知该怎么应付这个局面。
“如果渊有在的话,他或许会有办法吧?”
费欧娜啐道:“别提那只会抱着小女孩躲起来的家伙。”
约克兰摊手道:“那怎么办,总不能大声对它说,请你站在那儿不要动,我们要攻击你吧?”
“废话!”费欧娜做出激烈的回应,随即也陷入沉思,毕竟她要是没办法提出更好的意见的话,那么当约克兰反唇相讥时,她就无力招架了。
爆炸声再度响起,知道这代表着甚么的人们,不由都苦笑一下。尽管知道对手正处于极衰弱的时候,可要是他们的攻击都无法奏效的话,那么不管它再怎么衰弱,似乎也没有用了。
“话说回来,那家伙真喜欢胡乱攻击呢,它到底懂不懂甚么叫节制啊?”
“我不觉得你有资格说这种话呢…”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后,费欧娜转向雅茵说道:“雅茵小姐,你能不能暂时把我们藏起来,不让那家伙找到我们?”
虽然费欧娜的用词有点怪,但雅茵显然没有理解上的问题,只见她合什祷念了一会后,回应道:“从现在开始,只要你们没有离开我身旁五尺的范围,它就不会发现你们……应该吧。”
雅茵的最后三个字,挑起了其他两人的信心危机,约克兰马上追问道:“所谓应该吧,是甚么意思?”
“对啊对啊,那是甚么意思?”
“这层护罩,照理说可以遮蔽所有魔兽的感官,让她们无法感觉到我们。”说到这里,雅茵有点困惑的道:“但我不知道它算不算魔兽,所以也无法肯定,这护罩是否能遮蔽她的感知。”
约克兰松肩,以一副天塌下来也有人顶着的悠闲态度道:“没关系,反正我们很快就会知道答案了。”
费欧娜大怒道:“如果答案对我们不利的话,我们到时就死定了。”
“你对我说这些话也没用吧,我可帮不上甚么忙。我们这里只有一个人懂得施法,不管她有多不可靠,现在也只能相信她了,不是吗?”
雅茵意识到约克兰是在说自己,脸上泛起红潮,歉声道:“对不起,我…”
约克兰笑了:“既然做不到,就不需要道歉,那是在可以做些甚么,却没有去做的人才该有的反应。如果因为自己做不到,而带着无谓的歉疚感,那未免太傻了点吧。”
“嗯,听起来还挺有点道理的,不过我真的太惊讶了,没想到你偶尔也会说出人话啊。”
“我又不是你,当然懂得说人话了。”
“我怎么了?”费欧娜神情一冷,说话也多了针锋相对的味道。
“没甚么,只是你太不像个好女人了。”
“要你管!”
“约克兰先生,费欧娜小姐,它来了。”
两人身体一僵,跟着就发现那东西正飘在空中,居高临下地对着他们。只不知道在那个眼睛般的红点里映现的,究竟是他们的长相呢,还是周围空荡的街道?
答案很快就出来了,一根电鞭激射而出,直朝他们而去。
费欧娜抱起雅茵,与约克兰分别朝一方跳离,闪过这一击。
从爆炸后的烟雾中,无数电流激射而出,有生命似地朝他们追去。只见费欧娜立刻带雅茵逃得远远的,而那些电鞭也没有对她们穷追不舍,而是追向那位佣兵。看来它是决意先将约克兰解决,再来对付费欧娜和雅茵了。
约克兰在心中叫苦,到目前为止,明明只有雅茵一人能伤得了它,而且费欧娜也比他强很多,为何这怪物却不先解决她们,反而要先找他呢?难道就因为他比较弱吗?
体认到这令人心痛的事实,约克兰不由哀叹,同时没命地奔跑着,他的速度没有费欧娜快,只好多加点力气了。
这时候,一道电流突然打从他身边掠过,直投前方的房子。
听着那轰然声响,约克兰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曾在刹那间僵硬了一下,但他马上就回身面对那东西。他不知道刚才那一击,究竟是那东西为了对付他,却不慎失了准头,还是有意失准,让他知道他已逃不出去。总之……虽然他很想再逃下去,不过从刚才的情况来看,他现在必须先面对这已近在咫尺的敌人才行。
它没有立刻发动攻击,却做了件比立刻发动攻击更恐怖的事。
先是两团东西,分别从它身子两侧冒出,有那么一瞬间,约克兰以为它又想生出虫子,但事态的发展,很快就让他知道这个猜测是错误的。
先是那两团东西越来越大,最终像被人一刀切断似的,脱离它的身子,各自飘向一方,然后逐渐成形。
等那两团东西在不停的变化后,终于变得和那怪物一模一样,而且还是未被雅茵攻击前的样子时,约克兰觉得自己差点就要呻吟出声了,更不禁怀疑,自己先前答应帮雅茵的决定,究竟是否明智?或许他应该从一开始,就决定离开这见鬼的地方才对:‘天!这东西除了会生虫外,竟然连自己也生得出来!’
当无数电流从它们身上冒现,一齐朝他射去时,他才发现自己错失了最好的逃生机会──他早该趁那东西生出同伴时,先行逃生的。
现在说甚么也没用了……在那三个东西以品字型围着他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恐怕是得再去和死神见面一趟了。
无数电流激射而下,像张大网般,抓向约克兰这无处可跑的小鱼儿。
约克兰没有静待死亡降临,只因在这瞬间,他突然发现了一件事:那些电流似乎慢了不少,而且彼此间的配合,也没有那么完美,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了几个可供他逃出攻击的漏洞。
他不知道这是因为它们的能力不足所致,抑或是它们特意布下的陷阱,反正他除了赌这一把外,也没有其他选择了。因此在他发现这一点的瞬间,他马上就朝其中一个漏洞直掠过去,它们的反应则来得相当慢,直到他冲出电网后,它们才发出数道电流,弥补那个破绽。
一化为三没有让它们变得更可怕,反而让它们的攻击变弱了……这件事实令约克兰狂喜,此时一道电流正朝他射去,可他心无畏惧,只因这道电流实在慢得可以让他轻易躲开。
所以他等到电流临近身前,才稍微挪动身子,躲过这个攻击,甚至还顺手朝它斩去。
出手后,约克兰才猛然发现,他这不止是多此一举,甚至还可能将他带入死路……只是他已收不回右手,眼睁睁地看他挥剑劈在电流上。
预想中的电殛没有发生,而且令人咋舌的事还相继发生──那道电流,竟然一点不剩地全被剑身吸了进去。
发现了事情的变故后,怪物们发出了凄厉得令人只想掩起耳朵的尖啸声。随即,约克兰的反应停顿了,只因他听到了一道冷硬如磐石的声音,如果他没听错的话,或许还带有点惧意──并从那些怪物的方向传来:“克那什礼摩。”
没有人知道,刚才那瞬间发生的事情,究竟对哪方产生比较大的震撼,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在那之后,双方都停止了行动,直到一颗火球飞来,不偏不倚地落在那脸早已被雅茵炸掉一块的怪物身上,将它炸成粉碎后,双方的意识才被唤醒。
尖锐的啸声响起,其尖锐的程度,甚至令约克兰怀疑它们是否打算以声音来作为攻击的手段。
但那显然只是它们发泄情绪的管道,不久后,它们便停止发声,迅速落下地面。
‘那两个女人,为甚么刚才不直接将那些东西全炸了,偏要只炸一个,这岂不是在自找麻烦吗?费欧娜那家伙也就算了,为甚么就连雅茵小姐也会做这种蠢事呢?’约克兰如此在心里想着,等到后来,他才从雅茵口中知道事实:原来她当时以为,另外那两个只是那怪物做出来模糊目标的手段,所以她只要攻击真身就够了,却没料到,它们三个都是‘真实’的。
落地后的它们没有立刻攻击,而是一个发出电网,做为它们俩防护的手段,另一个则朝向约克兰,再度发出声音,显然是在向他说话,只是他一个字都听不懂。等到这无意义的行为持续了一会,约克兰才烦不胜烦地挥手道:“你再别说了,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甚么。”
“他是在说,你是谁,为甚么会拥有‘克那什摩礼’,只是它用的,是相当古老的语言,所以你才会听不懂。”当这声音响起时,一道比雅茵至少大了数倍的火球突破电网,将其中一个怪物炸成粉碎,同时一个漆黑的洞也凭空而生,将剩下的那一个它吸了进去,消失无踪。
第74章燃烧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