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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沉沦沼泽

  “从那儿开始,就是‘沉沦沼泽’的范围了。”费欧娜从斜坡上指着那被无数高大树木支配的区域,浅浅笑道:“只要一走进那儿,就未必能再走出来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约克兰嘿然回应道:“怎么到现在还在说这种话,莫非……你已经开始害怕了?”
  “胡说!能让本小姐害怕的东西,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出现过呢。”
  在后的德瑞克只伤脑筋的摇摇头,尽管这两人外表上表现得若无其事,但从‘沉沦沼泽’从他们面前出现的那一刻开始,约克兰的手便不曾离开过剑柄,费欧娜也一直在左顾右望……这哪像是不害怕的反应啊?
  一想到自己即将在这两个绝不可靠的家伙护送下,企图通过这不知曾让多少人丧生其中的‘沉沦沼泽’,德瑞克便感到胃部在阵阵抽痛:“你们两个,如果已经后悔的话,现在还来得及回头……”
  “胡说!都已经走到这了,再回头岂不是显得很……”费欧娜停顿了良久,才用力的迸出接下来的话:“笨吗?”
  “为了斗气而自己跑去找死的举动,才真正叫笨吧?”
  “你说甚么?”尽管德瑞克已努力压低声音,但他的声音依然没有逃过费欧娜耳朵的追捕,费欧娜迅速转过身来,脸色阴沉的道:“你这个老家伙,难道从来都不觉得自己的话太多了吗?”
  眼见费欧娜神色不善,德瑞克不由退了两步,连连摆手苦笑道:“这是老人家共有的通病,所以……”
  “废话少说!”费欧娜揪着德瑞克衣襟,用伤者不该有的大力将他高举过头,将他在连连怪叫声中,抛下斜坡去。
  “厉害厉害,看来你的伤势恢复了不少啊。”约克兰拍拍手,笑道:“不过你既然这么做了,我们似乎不去不行了。”
  “好说好说,你还不快下去?再不下去的话,搞不好你的雇主已经成为一具死尸了。”
  “说得也是。”早走到斜坡边的约克兰不等费欧娜说完,便往德瑞克所在直奔下去,临走前只留下一句话:“你有信心可以渡过这块沼泽吗?”
  “没有。”费欧娜跟着跑了下来,由于被一连串的大动作牵动伤口的关系,此刻的她脸色显得有点苍白,却抹不了她嘴角的那份自信:“不过偶尔做做这种没有把握的事,不也很有趣吗?”
  “果然如此……”约克兰这时已跑到德瑞克身边,只见他右手一捞,便将德瑞克带起,连带一块往沼泽跑去:“不过你可别死啊,单凭我一个人,可应付不了那么多对手。”
  费欧娜指着从沼泽边缘出现的魔兽道:“就算我们俩都没受伤,可能也没办法应付那些敌人吧。”
  “那你为甚么要来?”
  “你又为甚么要来?”
  “因为我要证明,我不会输给你的。”
  “你死心吧,我永远都会在你之上!”
  笑闹声中,这一行人终于冲入了沼泽里,在剑光拳影中,和敌人交上了手。
  虽然底下尽是一片泥泞,却造就了无数顽强的大树,帮它们从这片泥泞中,茁壮的冒出高大的身躯,用那无数的枝叶,将阳光全排拒在外,在枝叶和泥泞之间,没有半点阳光,除了靠腐物维生的怪异植物,有的只是一点一点在空中飘浮的鬼火,为树林带来些许惨绿的光芒,将那些奇形怪状的魔兽们照耀出来。
  在树林的中心,耸立着一座五层高的塔,微微倾斜的灰白塔身,被青苔留下了无数痕迹。
  除了积满无数的灰尘外,塔中的一切,都保持得相当完整,和它实际被荒废的历史显得极不搭配,尽管窗户大开,却没有东西曾经从那一扇扇的窗口进入屋内,仿佛外头的生物,并没有被时光夺走它们对此的敬畏,相当有默契的让这里保持原状,到了千万年后的现在,在塔中留下的,除了灰尘外,便是满满的死寂,没有生命,没有声音,没有半点风的流动。
  今天显然是个例外,毫无预兆的低呜声,打破了塔内的死寂,刹时间,塔苏醒了,在它体内流动着淡绿色的光芒,声音和光,令周围的亡灵和魔物们开始向塔身靠近过来,然后停留在两尺的距离外,魔兽们不断向上伸长脖子,亡灵们不住围绕塔身飞舞,直到响声顿止,绿光消逝,亡灵魔兽们才各自散开,恢复它们以往的姿态,就像一切都没发生过。
  但还是有事发生了。
  在刚才的变化发生后,周遭的亡灵魔物们,都已清楚的知道,在不知道距离的彼方,正有五个人类无视于死亡气息的威胁,强自闯入了它们的世界,将它们沼泽边的伙伴打得落花流水。
  早已失去一切的亡灵,不曾拥有一切的魔物,此时都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怒意从心头冒起,是因为有人闯入了它们的世界,抑或是因为有人欺负它们的伙伴,没人知道,它们更不知道,被怒火驱使的它们只决定了一件事:将它们的怒气,宣泄在这群人身上,直到他们不复存在为止。
  “嘿啊!”约克兰猛然挥动长剑,理应不怕物理攻击的亡灵,却在约克兰的剑击下,发出无助的哀鸣声,从空中消逝殆尽。费欧娜和德瑞克则负责将涌上来的魔物一一击倒,虽然约克兰背上的渊,以及被费欧娜放在右肩上的莉耶,或多或少都影响了他们的灵活度,尽是泥泞一片的沼泽,更将他们的行动力大幅剥夺,但他们却用自身的活跃,使他们始终能缓慢而确实的,继续在这片沼泽中前进。
  “那个用剑的笨蛋!”费欧娜大叫时,也提脚踹飞一头魔兽,才道:“你那把剑究竟是甚么货色,为甚么就连亡灵也杀得掉?”
  “这把剑可是一件宝物啊,不过我也忘了是从甚么地方得到它的了……”约克兰将砍在魔兽头上的剑猛然抽出,随手又将三头亡灵当场斩杀:“你在这种时候问这种东西干嘛啊?”
  “你的剑卖不卖?我愿意出十枚金币来向你买!”
  德瑞克摆出‘就知道是这么回事’的表情,约克兰则在奋力砍杀几头魔兽后,大声囔道:“开玩笑,我为甚么要卖给你?”
  “因为我愿意出十枚金币向你买!”
  “这……这种价钱未免太低了吧?”
  在两人无聊的对话中,渊的声音也夹杂着响起:“喂,我可是活生生的人耶,你怎么可以拿我当挡箭牌,将我尽往这些鬼东西凑上去,这么对待残障人士未免太不人道了吧!”
  “啰嗦,你也不见得受了甚么伤,干嘛呼天抢地的吵个不停啊,我可是辛辛苦苦的在背你耶,有怨言的就向它们说,再不然,直接用你的力量摆平它们也行啊。”
  “我只不过是个废物般的人,能有甚么法子和它们对抗?”
  “那就是你的事了,和我无关,喂,费欧娜,你脱队啦!”
  “吵死了,我是在负责断后啦,马上来。”
  “我……我不行了。”德瑞克喘着气往其中一棵树靠去:“你们俩就行行好,让我休息一会吧,再打下去,我这副老骨头都要散了。”
  约克兰往他一看,脸色登时大变:“老头,别靠过去,快闪开!”
  德瑞克一愕下止住退势,回头一看,立刻就被吓得魂飞魄散,原本附在树身上,那些恍若青苔般的东西,正发出淡淡的青白色光芒,还离开树身,一寸寸的往德瑞克背后飞去,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德瑞克慌得向前一跳,脚下却不知被甚么东西绊了一跤,差点扑在泥泞中,幸得费欧娜及时过来将他扶住,才免了出洋相的危机,饶是如此,更大的危机正在往他们接近,一个将军般的亡灵正挥舞长剑,向费欧娜劈去。
  “嘿!”约克兰的长剑横空飞来,一碰到那个亡灵,它便惨嚎一声,当场烟消云散,费欧娜连忙一脚踢出,将长剑往约克兰的方向踢回去,约克兰握剑后又向魔物们挥了几道斗气,才退到费欧娜两人身边,疲倦的道:“数量太多了……再这么下去,我们就算不被杀死,也要被活活累死。”
  费欧娜斜视约克兰一眼,冷笑道:“你后悔了吗?”
  原本想藉机提议退出沼泽的约克兰在费欧娜这一激之下,马上闷哼一声,说道:“谁说的,我只是想着该怎么轮班休息而已。”
  “希望如此。”费欧娜突然从背囊中取出一颗珠子,轻轻将它往上抛去:“破!”
  带着神圣气息的强烈光芒,瞬间从珠子迸射出来,将习惯在黑暗中生存的魔兽们,刺激得大声哀嚎,飞快从光芒前离开,少数来不及离开的,则无力的倒在地面,化成灰烬,至于那些亡灵们……早在它们接触到光芒的一刻,就已烟消云散,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费欧娜抓着德瑞克的长棍,藉此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这个是圣光珠,大约能为我们争取十五分钟的空闲时间,我们就趁这时候,休息一会吧。”
  德瑞克有点傻兮兮的看着费欧娜:“圣光珠……你从哪得来这种只有高僧才做得出来的东西?”
  “因为我知道我可能会遇到这种场面,所以我委托盗贼公会去帮我偷个几颗回来。”费欧娜理直气壮的说出这句话来,丝毫没有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的模样,教德瑞克看了也只暗暗咋舌,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和他相比,约克兰的反应相对的独特:“你舍得出钱雇用盗贼公会帮你办事?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哩。”
  “单纯累积金钱的行为,从一开始就和财富划清界线,终其一生,也无法赚得比他的收入多千百倍的金钱回来。”费欧娜在一副评论的口吻中,将莉耶送到德瑞克怀中:“真正懂得累积财富的人,在确保自己没有浪费金钱的时候,也该懂得将钱花在该花的地方上,才有办法帮自己赚取千百倍的利润,像你这种笨蛋,永远不会懂得这种高深的道理,只会将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积累上,啊~这种人生何其可悲哪,不好意思,我似乎说了些会损害你自尊心的话哩。”
  “我并不在意自尊心的问题,不过……我有件事非得向你问清楚不可。”
  费欧娜爽快的答应道:“尽管问吧,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说你请盗贼公会去偷圣光珠,目的就是为了在自己遇上这种情况时派上用场,对吧?”
  “没错。”
  “你也说过,真正懂得累积财富的人,会懂得将金钱花在该花的地方上,来帮自己赚取千百倍的利润吧?”
  “对啊,有甚么问题吗?”
  “有。”
  约克兰说完,却没有继续再问下去,只一直瞪着费欧娜,一时间,反让费欧娜觉得浑身不自在:“你这家伙干甚么一直这么盯着我看啊,想说甚么的话就说啊。”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好吧。”约克兰一字一顿的道:“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想来这个地方玩寻宝游戏了?”
  德瑞克闻言失声叫道:“甚么?你说我们会来这里,从一开始就全在这女孩的算计里?”一得出这个结论,再和费欧娜之前的行为对证一下,德瑞克登时恍然,当时的争执,不过是费欧娜针对约克兰的性格而设下的诡计而已。
  只看德瑞克的表情,约克兰便知道德瑞克已经明白了,不由有点欣慰,更有点沮丧,他竟然要到费欧娜不小心说出心中想法的那一刻,才猜出她的计划,可说失败到了极点:“我确实是这么想,不过还需要她来肯定我的想法是否正确。”
  “既然都被你拆穿了,再瞒下去也就没有意思了。”费欧娜挥手往发丝一拨,笑道:“没错,我从一开始就想着要来这里寻宝,所以才会委托盗贼公会从教团那儿偷来几颗圣光珠,反正他们做了那么多不用,给我拿来护身也没错吧?”说完还得意的笑了笑,却遭渊当头泼下一盆冷水:“姑且不论你这种行为的正确与否,不过我们现在讨论的,似乎和你所说的一点关系也没有吧?”
  德瑞克附和道:“没错,你可别想岔开话题,如果你不坦白说出事实,别想我们会继续和你前进。”
  “没错,你来这里究竟有甚么目的,还是说清楚比较好吧。”
  “好好好,我会把一切都说出来,这可行了吧?”费欧娜举高双手,无奈的道:“我只是听说,契.凯瑞尔生前曾搜刮了大量的财富,而且将那一切全藏在他的塔中,所以……”
  这话说得就连向来面无表情的莉耶,此刻也难免流露出伤脑筋的神情,更别说约克兰和德瑞克两人了,只见他们一个抱头,一个顿脚,都不知道该说甚么话才好。
  “别这样,你们俩也该谅解我丫……明知这里有丰富的宝藏,却没有人愿意和我一块来发掘,你们知道我的心里有多痛苦吗?”
  “你又不是我的老婆,谁管你的心里有多痛苦啊?我只求你一件事,你要为了宝藏而找死,那全是你的自由,拜托你有良心点,别将无辜的老百姓拖下水好不好?”
  “你说甚么,我带你们过来,可是出自一番好意耶,想想看,要是我们真能发现宝藏的话,你们随便拿一份回去,不管做甚么都不必忧了吧?”
  眼看费欧娜的意识已经被宝藏两个字,刺激得陷入狂热状况,就连眼神也在闪耀财宝的光芒时,约克兰便大感头痛,回头一看,头痛得更厉害了,在那儿,德瑞克正托着下巴沉思,不必想也知道,他也被费欧娜说得心动了──不祥的预兆开始从约克兰心底酝酿成形,果不其然,当德瑞克开口的时候,约克兰只觉得自己就像被宣判了死刑一样,整个人僵在那儿。
  “依你的估计,这里藏着多少财富?”
  “我曾在一个地方获得一份手札,是由曾拜访契.凯瑞尔的人写下来的,根据他的记载和我的估计…”
  说到这里,费欧娜故意停顿下来,德瑞克虽然明白她的用意,但仍忍不住的问道:“多少?”
  “五十亿金币,就在这个沼泽的中央,正有五十亿金币等着我们去拿!”说到激动时,费欧娜忍不住振臂高呼,德瑞克虽然还能保持冷静,却也双眼发光,喜不自胜。
  “谁能告诉我,为甚么一个魔法师能累积这么大的财富?”
  德瑞克闻言,心中登时一凉,但费欧娜却很快的回答道:“在当时,契.凯瑞尔累积的财富还远远不到这个数字,不过在许多年后的现在,一切都不同了,经过时间的沉淀,目前还留在那塔中的一切,可都是上万年的古物啊,我敢打赌,要是我们有本事将里头的值钱东西全搬出来卖,我们会立刻掌控这个世界。”
  约克兰耸肩道:“拜托,你也知道时间已经过了那么久,又怎么能肯定他保存的东西依然完好?说不定全坏了,一点都不值钱啦。”
  “所以我只把估计的成果定在五十亿金币。”费欧娜在刻意强调那个‘只’字后,继续道:“要是一切都没损坏的话,价值只会比我说的更多千百倍,到时候,我就不必再当赏金猎人了,你也不必为你们组织的经费担心了,有那么大量的金钱,就算你们要统一整个世界,想来也不算难事……”
  “喂喂,你就不能让他自己做决定吗?”
  “住口,如果没有智者的指导,愚者怎么能走到正确的人生道路上?”
  “正确不正确,可不是由你一个人说了算,那是由无数的事实累积出来,再由大众意志决定的成果。”
  “管他甚么大众不大众的,因为他们从来不会怀疑智者提倡的真理。”
  “你们俩别吵了。”德瑞克怒叱一声后,有点迟疑的道:“我想……如果我们可能获得她所说的那种成果,那……我们过去看看,似乎也是件不错的主意。”
  “我赞成。”懒洋洋的人用懒洋洋的语调发表意见:“反正都来到这里了,如果不玩个彻底,对这里总有点不好意思吧。”
  “耶!”费欧娜向约克兰摆出胜利的姿态,笑道:“那么大家都休息够了吧,赶快出发吧,我们必须在天黑之前,找到一个能安全休息的地方──如果能找到那座塔的话更好,不然我们就危险了。”
  “你又知道那座塔在哪里?”
  “是啊,我曾找到一份古老的旧地图,刚好就是那场战争之前画的,清楚记着那座塔的位置。”费欧娜从德瑞克手中接回莉耶,流利的道:“我曾拿来和这附近的地形图对照过,所以大概知道它的位置在哪,走吧,别再说废话了。”
  “告诉我,那座塔离这有多远?”
  “三天!只要顺利的话,我们就可以到达那座塔了。”
  约克兰德瑞克两人只听得面面相觑。他们实在无法想像,到底有甚么办法能在这步步危机的沼泽里渡过三天,顺利的抵达那座塔?
  他们实在想不出来。
  此时费欧娜正从前方向他们招手:“你们俩还愣在那做甚么,快过来呀!”
  约克兰轻轻用手肘碰了身旁的老人一下,德瑞克会意下,连忙道:“不如我们回去吧?”
  费欧娜的行动僵硬了:“你说甚么?”
  德瑞克轻咳一声,清清喉咙道:“我说,不如我们回去吧,要我把时间浪费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上,实在太不值得了。”
  “不行!”费欧娜飞也似的回到他们身前,怒气冲冲的道:“不是已经说好,要一块进去的吗,怎么现在反悔了?”
  “因为我当时不知道,我们需要走三天才能到那座塔,想想看,你一颗圣光珠不过能拖延十五分钟的时间,你能有几颗圣光珠,确保我们在到达目的地前拥有充足的休息时间?就算有时间好了,我们该怎么找地方来休息?”面对德瑞克连珠炮的提问,费欧娜不由语塞,因为她确实没有想过这方面的问题,德瑞克眼见机不可失,连忙乘胜追击道:“所以我说啊,如果你真要在这里寻宝的话,我们也不是不能陪你,可总得多做点准备吧,现在回头,找个小村子买点东西,再回来探险吧。”
  “少说傻话,这附近哪有甚么小村子?等你们买到东西,这里的宝物早被别人挖掘完了。”
  约克兰按着额头,失笑道:“我想,除了你之外,应该没多少人敢闯进这种地方找宝藏吧?”
  费欧娜立刻反驳:“世界上比我们强的人,比比皆是,为甚么我们都敢闯进来了,而且到现在还毫发无伤?可见这里的传说根本就是名过其实,只有笨蛋才会被这种传说迷惑!”
  约克兰叹道:“那为甚么以前都没有人能成功从这里找出宝藏来?”
  “你怎么知道没有?”费欧娜横了他一眼:“或许早就有人成功了,只是他将东西全收藏在他家的地窖里而已,也可能早就有人将这里的东西送到黑市上发卖了,也有可能他成功来到了,却不懂得那些东西的价值……”
  德瑞克插话道:“总之,我们的行动还是太不谨慎了,在这种场合下,我们的队伍中应该有个僧侣、魔法师、盗贼之类的人物,才能组成一个完整的冒险团队……”
  敲在头上的拳头制止他的说话:“别傻了,现在又不是要你玩纸牌游戏,哪有那么多讲究?”
  “我倒有一个问题。”约克兰摊手道:“就算我们找得到宝藏,就凭我们几个人,能搬多少东西出去?”
  “这点不需要你担心,我自有办法,别向我打听,我不会告诉你半个字。”
  “你现在说的话可不只半个字啊。”
  “啰嗦!”在对约克兰施加拳击的刑罚后,费欧娜拍拍手掌,笑道:“总之你们就乖乖的陪我前进吧,我相信神明一定会保佑我们,安然抵达那座塔的。”
  “为甚么我总觉得神明应该正在诅咒我们?”
  费欧娜狠狠瞪了约克兰一眼:“那是因为你平时做的亏心事太多了。”
  约克兰摇头失笑道:“我真不明白,你为甚么一定要对钱这么执着,难道你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比钱更重要的事情吗?”
  “你想知道我对钱执着的理由?”
  “对啊,如果你想说的话。”
  “因为……”约克兰聚精会神的听着,因为他相信,费欧娜肯定有着某些特殊的理由,所以才会对钱这么执着,那不知名的理由,实在已将他的好奇心推到了顶点,他有预感,或许费欧娜所说的理由,会和甚么大秘密有关,真是想想也令他兴奋。
  “因为……”德瑞克也拉长了耳朵,尽管这事和他没有太大关系,不过有些事,听听总不会是坏事,幸运的话,或许他还能因此得到拉拢费欧娜的方法。
  “因为……”就连莉耶也不知道,她为甚么会想知道费欧娜的理由,无可否认的是,她确实很关心这件事,所以胸口才会被这阵期待感填满。
  “因为……”费欧娜踌躇了一段时间,连说了几个“因为”后,最终摇摇头,一本正经的道:“因为我想早点成为亿万富翁,然后过正常人过的生活。”
  这个答案几乎让听者全倒了下去,在这群人中,约克兰是第一个展示反应的人:“你这个人哪,甚么叫早点成为亿万富翁,然后过正常人过的生活,难道说,不是亿万富翁,就不能过正常人过的生活吗?”
  “对你而言,或许不是。”在这瞬间,费欧娜脸上出现了难得的倔强:“不过对我而言,是。”
  约克兰调侃的道:“那我想请问,你究竟需要多少钱,才能让你过正常人的生活啊?”
  费欧娜几乎想也不想就回答道:“一亿金币。”
  约克兰和德瑞克都呆住了,费欧娜说得太顺口了,可见她一定是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在想着这个数字,他们都隐约的感觉到,在这个数字后面,一定藏着某些和费欧娜有关的秘密,某些让她对这个数额的金钱如此执着,甚至不惜来这个地方冒险的理由。
  由于两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甚么,而费欧娜也似是留意到自己失言,因此紧紧的闭上嘴巴,不再向他们说任何一个字,让难堪的沉默在众人之间徘徊,约克兰几次张口,最后又合了上去,一句话都没说。
  渊突然开口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提醒你们一件事。”
  或许是之前的气氛太过紧绷的关系吧,渊一开口,其他人便不约而同的回应道:“甚么事?”
  “这个沼泽里的居民,已经准备在欢迎我们了。”
  话未说完,他们便看到,在幽幽鬼火的映照下,比之前多上不知多少倍的敌人,正如潮水般从暗处涌来,迫不及待的要将他们全吞噬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