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晴果然又睡着了。等绿禾来叫她的时候,好不容易拖起来,整个洗澡的过程异常艰辛,不过最好好歹是完成了。
绿禾连拖带拽地把苏晴晴弄上床,自己差点儿累得一身大汗。给她盖好被子,绿禾才退出门来。
刚走到前院儿,就听到一个声音冷笑道:“你这小丫头倒是清闲。大家都忙得团团转呢,你却在这里偷懒。让你去拿的芙蓉酥饼呢?该不会,送给什么不该吃的人吃了吧。”绿禾转头,看到不正是花凌紫倚着廊柱冲自己不住冷笑。
“姑娘怎么有空出来透气儿了?那边刘大人不是还等着姑娘的段子么,别冷落了大人才是。至于芙蓉酥饼,奴婢这就给姑娘拿去,哪里敢劳姑娘亲自过问,动手。”绿禾也笑,不过有样学样,皮笑肉不笑。
花凌紫心头火气,蹭地站直了,道:“绿禾,你还真是翅膀长硬了,都敢跟我顶嘴了!别以为还能得意多久,等明天苏晴晴那死丫头就走了,我看你还有什么靠山!”
绿禾毫不示弱,回敬道:“绿禾哪里敢跟姑娘较劲,不过说的大实话。况且,绿禾从来没想过要仗势欺人,就算晴晴姐走了,绿禾也只会祝福她的,也不会幸灾乐祸地对那些不顺气的人,更不会不学某些人落井下石地来笑话别人。”
“你——”花凌紫气得说不出话来,只好指着绿禾,咬牙切齿地道。“好你个小丫头,等姓苏的死丫头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哼!”花凌紫跺脚,腐朽而去。
绿禾看花凌紫走远,舒了口气。
果然,还是跟晴晴姐学得“牙尖嘴利”了呢。不对,应该说是伶牙俐齿。这回算是把花凌紫给得罪了。以她睚眦必报的小气性子,指不定往后会给自己使什么绊子,给小鞋穿。
“唉……反正都这样了,走一步看一步好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嘛。”绿禾安慰自己,依旧往厨房去端东西。
第二天苏晴晴再醒过来。靠!头比昨天还晕!心里不由得暗骂,晃晃悠悠起身,梳洗往椅子上一坐,还是决定再闭目养养神。
话说倒不是苏晴晴忘了几天是什么日子,至少,她起床地时候还是记得的。只是,这一养神,就是近一个钟头,早忘了起床后想起来要做的是什么事儿了。只是觉得肚子饿了,所以想上厨房看看去。结果到厨房,东西倒是有,不过没人。
“换班的厨子都哪儿去了?当真是做夜生意的,白天就不用吃饭啊。”苏晴晴自言自语着。拣了两个还热着的酥饼吃了,算是早餐,“要是再喝杯牛奶就好了。”找半天也没找着豆浆,只能喝了白开水。
转回房间,还在思考是不是今天就不要再写书了。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
“不会吧……记不起来了。”苏晴晴揉了揉额头两边,计划继续休息。反正也没什么事儿,书嘛,不是玉姐都说了,既然都要离开邀月坊了,就可以不写了。那就先搁着吧!
等等
“啊!”苏晴晴不由得大叫一声,“我说忘了什么东西,是这件事忘了……不过怎么也没人来叫我一声……”苏晴晴一边说着。往前院走。她不知道,其实现在大厅里正是剑拔弩张。
慕容思澈看着懒散坐在椅子里的凤景澄,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的耐心都要被他耗光了。
“凤先生,你究竟想要怎样?”慕容思澈终是忍不住问,他不就是邀月坊一个乐师么?怎么整个邀月坊都拿他没辙了,真是气人。
凤景澄瞥一眼慕容思澈。往嘴里扔了颗花生米。一面道:“我没想怎么样啊,慕容大人以为我要怎样?”他笑问。慕容思澈气结。
这个人,很明显是在成心捣乱,可是——自己还拿他没办法,这怎么能让人不郁闷。
“凤先生,”慕容思澈觉得自己也许应该再试一次,既然说了要先礼后兵,那么自己就再礼一回,“敢问凤先生苏姑娘现在何处?”
凤景澄道:“不是说过了么?在她自己房里呢。”
慕容思澈道:“那何以凤先生不让我见苏姑娘?”
凤景澄道:“我怎么不让你见了?你要见自己去见不就得了。我又没捆着你没绑着你,怎么说是我拦着你呢?”凤景澄笑问,慕容思澈吐血。
“那凤先生何以一开始就说不让我见苏姑娘?现在却说没有阻拦了么?”慕容思澈也气愤了。他脾气是好,可是不代表没脾气。在这里跟他耗了小半个时辰,再好的脾气也让他磨没了。
“慕容大人,请允许我提醒一句,我之前只是说晴晴因为宿醉,还在睡觉,最好不要去打扰。可没说过你一定不要去叫醒她。”凤景澄咬文嚼字,诡辩。
慕容思澈语塞。那么这本来该是新娘子的人几时才会醒?尽管知道这一场婚姻就目前来讲只是个骗局,可是,慕容思澈知道,宇文瑟是真心喜欢苏晴晴地。可以说这成婚,一半是因为和亲的事情没有办法,而另一半,宇文瑟是心甘情愿。
但看这情况,苏晴晴就不一定了。否则,何以大婚前夜还喝醉?还宿醉不起。是不是她根本不重视这亲事,更或说,都忘了有这回事了?慕容思澈心里有些替宇文瑟难过。
“那玉姐可否命人去叫醒一下苏姑娘?”慕容思澈转向金湘玉求救。
本来,凤景澄说苏晴晴还没起,慕容思澈想,时候也不早了,稍微等等也就好了。谁知半个时辰过去都没见人出来,反而被凤景澄惹了一肚子气。要是再不催,这时辰都得误了。
金湘玉看慕容思澈向自己求援,不是不愿意帮他,而是也想看看,这沐王爷到底是不是真心想要娶苏晴晴过门,为了她,到底能忍让到什么地步。
于是道:“哎呀,慕容大人您有所不知。这晴晴啊,是最烦别人打扰他睡觉的。要是谁不小心吵醒了她,可就了不得了,简直要杀人一样厉害,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金湘玉说得夸张,慕容思澈将信将疑。于是金湘玉找人帮腔,“绿禾你是跟着晴晴的,你来说说,是不是?”
“玉姐说得没错。晴晴姐还说过,她这是起床气,低气压,比较容易生气。”绿禾忙解释道。她这话确实是复述苏晴晴的,这邀月坊也只有苏晴晴才能说出这些话来。但是,这话所产生的效果绝对没有金湘玉形容的那么惨烈。这是慕容思澈不可能知道的。
“那……”慕容思澈实在没有办法,只好道,“我就再等等吧。”再度坐下。换来亲信耳语几句,让他去了,凤景澄看着慕容思澈这“调兵遣将”,也不发表看法。只是静观其变。
“凤先生,”慕容思澈决定利用这时间和凤景澄好好谈谈。
“慕容大人有何指教?”凤景澄道,有礼而不谄媚,不卑不亢。
“我想和凤先生谈一谈,关于上次来提亲,先生说到的事情。”慕容思澈道,有些尴尬,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凤景澄看慕容思澈为难的模样,心里憋笑,面上却是淡然道:“实在抱歉得很。事情太多了,总是理不清楚。不知慕容大人指地是哪一件?”
慕容思澈也明白凤景澄是在故意刁难,还是硬着头皮道:“就是,先生说的……要陪嫁的事情。”慕容思澈不是个老古板,但是相对于宇文瑟却实在是收礼得很。记得第一次被宇文瑟骗来邀月坊他还会脸红,让他说出这种大异世俗的事情,还是有些难以启齿。
“哦,那件事啊……”凤景澄摸着下巴思索,“我说地是真的!”他回答得肯定,甚至是坚定,一脸正色的样子。
慕容思澈觉得头大了。
第85章忙里最偷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