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奏毕,全场寂静,所有人都沉浸在仙乐缭绕的妙想中,连呼吸都纯粹得不敢用力半分,生怕打破了那份完美的意境。
许久,才有人小声地谈论了起来。
“咦?这曲子为何从未曾听过?”
“是啊,刚才是谁在弹?”
“你没看到方向么?那是秋若水的房间,自然是她在弹,想不到她的琴声突然会变得如此精致。”
……
“咦?若水姑娘何日习得此曲,果真人间绝妙之音哪!”觥筹交错之间,正和花凌紫打情骂俏的宇文瑟笑吟吟地放下酒杯,立了起来,径直往楼上的方向走去。
“吱呀”一声,秋若水所在的雅阁门开了,她难得主动地走了出来。一身淡粉色曳地长裙,耳珠上挂两滴翠玉琳珰,满头青丝盘绕成一个整洁高雅的仰月髻,唇角微微含笑,气质端庄大方,美得清雅高贵,根本不该属于这种俗流之所。
“若水,今日的装扮真不错,清澈如出水芙蓉,妩媚如月中仙子,多日不见,你琴技竟然如此猛进,呵呵!”宇文瑟将手中折扇轻轻一开,悠悠地摇晃着,表现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看得苏晴晴真想上去一脚把他踢下楼。
“谢沐王爷夸赞。”秋若水淡淡地颔首施礼一笑。
“哼!”花凌紫冷眼瞧着宇文瑟含笑望着秋若水的样子,贝齿紧咬,端起桌上酒杯,仰头一饮而尽,从鼻子里不满地哼了一声。
“若水,这是你新作的曲子么?真如天籁之音一般哪!”宇文瑟夸赞地笑道。
“沐王爷,若水不敢居功,这首曲子是我在院中散步之时意外捡到的,因为觉得这首曲子很是精妙,就忍不住照谱弹奏了起来。可惜若水琴艺还不够精湛,未能将曲中之意完全尽展。”秋若水谦虚地抿唇一笑。
“捡到的?不会吧?难道这也是你们邀月坊的‘神秘小牡丹’所做?”宇文瑟诧异地挑眉,第一个就联想起了那个被金湘玉捂得牢牢的神秘人物。
“切!真笨,你真当‘神秘小牡丹’是十项全能哪!”苏晴晴忍不住偷偷地撇了撇嘴,但听到宇文瑟把好作品的帐都上到了小牡丹头上,还是暗地爽了一把。
“想不到凤景澄这个家伙还真有两把刷子。”苏晴晴暗暗想到。
“嗳?小辣椒,你那什么表情,莫非你知道这曲子是谁做的?究竟是出自哪位佳人妙手?”宇文瑟刚好逮到苏晴晴的贼笑,便追问了过来。
“当然——”苏晴晴骄傲地挑了挑眉头,但是见宇文瑟一脸期待的表情,话锋一转,笑容一收,冷肃地朝天翻了个白眼,“不知道!”
“你!”宇文瑟正要生气,但是又扬起了笑脸,他唇角微微一勾,揶揄地朝苏晴晴挤了挤眼睛,笑道,“反正不会是你,对吧?你这么野蛮粗鲁,我想也没那么风雅!”
“靠!”苏晴晴的脸顿时黑了,气急败坏地拿起手边一颗苹果就扔了过去。
但却被宇文瑟眼疾手快地一把拦下,还一个潇洒地飞身过去,搂住了苏晴晴,他将苹果捏在手里,悠闲地啃了一口,眉头皱皱说:“啧啧,今天这苹果可真酸!晴晴,要不你也尝一口?”边说还真的将唇边含着的苹果凑到了苏晴晴的脸旁,苏晴晴想挣扎却被他紧紧地制锢着,脸倏地绯红了起来,顿时,周围看好戏的人也都哄笑了起来。
“沐王爷可真是风liu才子,连这邀月坊的小丫头都主动*了,哈哈!”
苏晴晴恼羞成怒地正想连盘子都给他扔脸上去,秋若水忙一个闪身,偷偷拦住了她,借着敬酒,将她从宇文瑟的怀里扯了出来。
“沐王爷,晴晴年纪小,不懂事,还望你海涵,请饮了这杯若水代她赔礼的酒,好吗?”秋若水笑吟吟地递上了一个酒杯。
“好,若水开口求的情,我怎舍得拒绝。”宇文瑟接过酒杯,笑眯眯地一饮而尽。
“不过,我听刚才若水姑娘弹奏之时,在第二曲章,似乎有个音迟疑了一下,那是为何?”宇文瑟摩挲着手中的酒杯,淡笑着问秋若水。
“呵呵,想不到沐王爷竟然如此精通音律,连若水这么细微的停顿都听出了。”秋若水讶异地望了宇文瑟一眼,心里对这个风liu王爷不禁有些刮目相看起来。
“我觉得作曲之人谱到此处,似乎心里有什么心事,遗漏了一音,不然不会突然出现这一空漏,不符合常曲之道。”宇文瑟以折扇抵了抵额头,思索道。
秋若水正欲回答,一个悠慢的声音软绵绵地飘了过来,不屑地道:“不懂就不要随意评论,绘画讲求留白天地阔,谱曲亦当如是。”
凤景澄也持着一柄和宇文瑟相似的团云绣金折扇,大步飒飒地走了进来,依旧是一身白色锦袍,紫金束冠,面色清润如玉,气宇轩昂,性感的唇边却含着一丝讥讽的淡笑。
“这是哪家的公子?”凤景澄一出现,整个邀月坊的女孩子们都沸腾了,一个个芳心都开始萌动,私下议论了起来。
凤景澄?他怎么出来了?苏晴晴一看到他,忍不住扔了一个白眼过去,没事装什么气质美男,看把这一屋子女人给搅得一池春水皆乱的。
第48章搅乱一池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