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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深情还是假意?

  “我已经命人将宫中准备妥当,知道你定是想念着景妃娘娘,所以并未在他处为你们安置,只是不知道冷宫那地方,成王爷是否住的习惯。”宋天行说着,露出了些许的浅笑来,可望着楚离殇的目光,却别有深意。
  “王妃能住得的地方,本王自然也是住得习惯的。”楚离殇回答着,并不见有任何的不妥,随即又说道:“因为王妃身体不好,故而带了大夫过来,这住在冷宫中,倒也比其他地方随意了些,也更为舒畅。”
  “王爷能如此想,甚是好,也就不必让本宫担忧了。”宋天行说着,便吩咐随从起驾,他倒是也不想在客栈里多耽搁时间。
  毕竟,宋平安此行回到宋国,最重要的便是与母亲见面。
  “王爷,您这是做什么?”宋天行的话刚落,楚离殇便将宋平安打横抱起,惹得宋平安脸上娇红一片。
  若是在她昏迷之中,楚离殇如此做,宋平安自是拒绝不来。
  可此刻,她是清醒着的,但楚离殇却旁若无人的抱着她便要走,真的是羞死人了。尤其是在兄长面前,叫宋平安如何能够好意思呢!
  “你身子不好,劳累不得,自然要为夫亲力亲为了。”楚离殇说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来。
  见楚离殇如此执意,宋平安也没有再说拒绝的话,否则便是再次的矫情了。
  双臂环着楚离殇的颈子,宋平安将脸贴在楚离殇的肩窝上,轻声的说道:“王爷,谢谢!”
  简单的四个字,一个温柔的举动,让宋平安和楚离殇之间多了一丝的暖流,也无形之中多了几分的亲昵之感。
  看着楚离殇和宋平安的举动,已经习惯了的孟子冉等人,自然是不觉得有什么,可宋天行却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沉重了。
  能看到楚离殇对宋平安好,自然是好的,如此他便不必为宋平安留在楚国而担忧了。
  可若是宋平安真的对楚离殇动了情,而楚离殇却对宋平安虚情假意的话,那么待两国交战之时,宋平安该如何自处?
  届时,只怕他有心也有能力将宋平安带回宋国,可宋平安的心却已经遗落在了楚国,带回的也不过是一具活着的躯壳罢了。
  但是,宋天行的心思只能放在心里,莫说是让旁人知晓,就算是向宋平安索取答案,也是不方便的紧。
  楚离殇等一行人在宋天行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下,步入了宋国的皇宫,敬天皇帝为表对楚离殇的重视,以及对楚国的友好,故而亲自在宫门口欢迎。
  如此的圣眷,当真是羡煞了旁人的。
  可是,宋平安对此却毫无感觉,只当作这是又一场的做戏罢了。
  自从被敬天皇帝打入冷宫之后,在宋平安心里,她便只有母亲,从来没有父亲这一说。
  而上次见面,是在宋平安出嫁之前,那最后的谈话,宋平安只觉得是一场笑话,是两个人在对着演戏,与亲情没有丝毫的关联。
  既然敬天皇帝能舍得将自己的女儿出卖,那么她这个做女儿的,又何须再记挂着血缘亲情呢!
  所有的恩情,都在宋平安出嫁的时候,一并断送了。如今,无论宋平安是否愿意,她都是楚国的成王妃,而非是宋国的公主。
  但是,毕竟是在众人面前,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有,否则让人笑话了去倒是小事,可敬天皇帝若是不高兴,再为难了景妃娘娘,那可实在不是宋平安的心中所愿。
  “儿臣,参见父皇。”让楚离殇将自己放在地上,宋平安依偎在楚离殇的怀中,轻声的开口,点头朝敬天皇帝行礼请安。
  见宋平安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行请安礼也需要别人的搀扶,敬天皇帝的脸上,略微的带着几许的痛意,关心的问道:“皇儿这是怎么了?才别了月余,怎地皇儿竟如此憔悴,脸色如此不善?”
  面对敬天皇帝的关心,宋平安仅是淡漠以对,对于这个父皇,她真的是没有半点的亲情所在。
  既然要做戏,那也不妨做的真诚一点,宋平安轻轻的勾起唇角,说道:“许是初到楚国,尚且不能服那里的水土吧!父皇不必挂心儿臣,夫君对儿臣很是体贴,儿臣过的很好。”
  尽管宋平安如此说,可敬天皇帝还是大步的走了过来,一把拖住了宋平安的手臂,那张已经步向老龄化的脸庞上明晃晃的写着担忧二字,生怕谁不知道他是记挂着宋平安似的。
  不过,敬天皇帝的这副表情,在许多人看来都太过虚伪,估计不会有一个人相信他是出于真心的,甚至是包括了他自己。
  “皇儿消瘦了这许多,当真只是水土不服吗?”敬天皇帝问着,眼神不怒而威的朝楚离殇望过去一眼,所有的意思不必言表。
  然而,敬天皇帝的这份关心,怕是只有他自己可以相信了,因为所有人都无视他。
  轻轻的福身,宋平安不着痕迹的躲开了敬天皇帝的搀扶,说道:“都是儿臣贪恋夜晚的清凉,所以才会受了风寒,让父皇担心了,都是儿臣不孝,还请父皇赎罪。”
  宋平安有礼的说着,可举动却是那般的生疏,不过她既是有病在身,故而向后靠去,躲在楚离殇的怀中,倒也没有什么不妥,也算不得失仪。
  “父皇,皇妹身子虚弱,又一路的颠簸,还是让她好好的休息一番吧。待晚膳的时候,父皇再与皇妹闲叙家常,再来和妹婿正式的见面,也不迟。您看,皇妹这会连站稳都困难了,可别让她再受累了,否则成王爷定会心疼,并后悔带皇妹回来省亲了。”见宋平安不想与敬天皇帝太多的靠近,宋天行忙过来打圆场。
  听了宋天行的话,敬天皇帝虽还是满脸的担忧,但仍是赞同的点点头,说道:“也罢,就让你太子哥哥带路,先行去休息吧。有任何的需要,直接吩咐下去就可以,咱们晚膳的时候,好生的聚聚,这可是咱们的第一次家宴呢!”
  “多谢父皇体恤。”在楚离殇的扶持下,楚离殇与宋平安双双欠身,算是对敬天皇帝行礼。
  众人目送敬天皇帝的銮驾先行离去,这才朝冷宫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宋平安都依偎在楚离殇的怀中,并不言语,对周遭的景物也懒得看上一眼,不知道是这些东西不能让她有所回忆,还是她此刻的心情太差,所以不愿意去欣赏。
  而感受到宋平安并未因见到敬天皇帝而开心,楚离殇心中便是真的明白了,宋平安所说的过往,是多么的真实。
  尽管身体流淌着的是宋国皇室的血脉,可宋平安长在冷宫,与这个宋国的皇宫似乎是格格不入。
  或许,这也正是宋平安虽身为公主,可却不娇纵的原因。
  凡事,有有一弊必有一利,楚离殇真的不知道是该心疼宋平安曾经的处境,还是该为宋平安有着那样的过去,才造就了现在的她,而感到庆幸了。
  不过,事实便是如此,无论是庆幸还是心疼,过去的一切都是不能改变,也无法抹去的。
  “太子殿下,在下有一事不解,可否请教一二?”虽然楚离殇和宋平安安静的不发出丁点声音来,可素来闲不住的孟子冉,却不得不开口问话了。
  “孟公子有话但问无妨。”不知道孟子冉会问些什么,可宋天行还是这么说着,至于他是否会去回答孟子冉的问题,那就另当别论了。
  “不知是不是在下的错觉,虽然贵国皇帝对王妃很是疼爱,可王妃似乎有些抗拒呢!”孟子冉明知道情况,却还是如此问道,有意的让宋天行难堪似的。
  但是,宋天行听了孟子冉的话,却只是叹息了一声,并未有难以启齿的姿态。
  “在平安幼时,因为后宫的争斗,原本最得父皇宠爱的景妃娘娘,也就是平安的母妃,被父皇下令处死。而平安向父皇求情,景妃娘娘得以活命,可父皇却将她们母女打入冷宫,十年来未曾见面。直到平安出嫁楚国之前,父皇才召见过她,但是他们的谈话内容无人知晓。或许是自幼便不在一起的缘故,故而平安对父皇并不有亲情的存在,只当他是君王。”宋天行以平静的口气说着自己的‘家丑’,仿若这些事不需要有所隐瞒。
  只是,宋天行说这番话,不知是否别有用意,否则为何要对根本不熟识的孟子冉,说的这般详细。
  听宋天行这么说,孟子冉只是点了点头,也不好意思再追问些什么。
  一路的无言,或许是临近冷宫,越发的荒凉的缘故,这一行人竟也都有着各自的心事,只是谁也不去打扰对方,到显得那么的和谐。
  不过,这份和谐只是存在于楚离殇一行人之中,可早已在隐秘处所矗立的人,则是眼中充满了恨意,望向这些人的目光里也透漏着杀机。
  有时候,幸福与仇视是成为对比的。
  并非是所有人都能见得他人好,比如那个不肯走到明面上来的人,便是心存恶念。
  被楚离殇一路抱着回到了冷宫,宋平安始终都不曾言语过,尽管这段路并非很长,可宋平安却觉得走了几个日夜那般,怎地也到不了尽头。
  与母亲已经一别数月,宋平安心中虽然对母亲牵挂万分,可是却始终都不曾表现出来,一直在心中隐忍压抑着,如今就要见到母亲了,可宋平安却有些畏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