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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前往宴会

  王国历994年最后一日。艾薇莉丝在睡得非常不安稳的情况下惊醒了过来。她整夜都在做恶梦,梦到溜进城堡的事失败,梦到他们被米勒和王子揭穿,结果最后害得所有人都被开除,然后这些同学召唤出他们的奇兽来对她报复,她吓得几乎从床上滚了下来。
  她梳洗过后,带着一张精神不振的脸,想去找雪音一起吃早餐,顺便确认一下她在计画中该做的事,就她印象所及,她好像只要让自己说话不要出错就可以。但雪音并不在自己房间里,她被许多女孩簇拥在交谊厅,讲解宴会中该注意的事项。艾薇莉丝也加入了听众行列,最后这些人全错过了早餐时间。
  “第一班还留在宿舍的人已经都前往城堡了。”时间是下午五点半,艾薇莉丝从交谊厅的落地窗看到第一班所剩无几的学生搭上马车前往佛朗萨费堡。由于第一班学生大多是贝托城的贵族,所以他们会从自己家中出发,而不是学院宿舍。
  “幸好这些人平常都不愿来我们宿舍,不然一看就知道这边的人已经为了晚上的宴会兴奋到接近疯狂了。”雪音看着身后穿着礼服的同学们,每个人都热烈的讨论着在宴会上要做的事、可能遇到的人,似乎一刻都无法静下来。
  “如果他们知道真相,现在不知道会是怎样的表情。”艾薇莉丝虽然这样说,但她一点都不想知道答案。
  “该换我们出发了。”雪音说,对着窗外做了个手势。三色湖通往北方的道路上突然驶入了好几十辆马车。这些都是磊伊得自掏腰包租来的,否则只有在宴会受邀名单上的人才有城堡派来的马车接送。
  “看哪,接我们的马车来了!”戴着白色缀羽的宽边帽,穿着湖绿色礼服的碧安卡·怀特叫道。学生们听了,有的挤到窗边观看,更多的则开始向外走。
  雪音又对着出口做了个手势。站在宿舍出口的马许·迪哈那立刻扯开嗓门大声道,“各位,在宴会期间请记得低调点,不要喧哗!就像昨天晚上说好的!”他不断重复这些话,直到前往城堡的人群走光。
  “这样说会有用吗?”艾薇莉丝跟着雪音走向停在最前面的马车。
  “老实说看他们的模样,我觉得这可能一点效果都没有,就像叫一只熊不要吃眼前的蜂蜜一样。希望帕莱拉保佑他们比熊还有理智些。”雪音摇摇头登上马车。艾薇莉丝看了后面一长串吵闹的马车一眼,雪音的比喻是很贴切没错,但却反而让她心情更加紧张。雪音伸出手,帮助她登上了马车。
  马车延着他们平常走去王宫上课的道路走着,到达通往王宫和城堡的岔路时暂停了一下。磊伊得和他的学生保林·麦肯正骑着马等在那里,他们靠到马车窗口,和两个女孩做最后的确认。
  “保林,真抱歉要麻烦你帮忙,你真的愿意做这样的事吗?”在谈妥细节之后,雪音再询问了保林一次,“你也知道,我们的对手有多么难惹,要是因此连累到你,我们会非常过意不去。”
  “你别开玩笑了,”保林睁大眼说,彷佛雪音说了什么奇怪的话,“这么有趣的事当然要算我一份。你们放心,我不会让人识破的。”他拍着胸口保证着,浓眉大眼的脸上满是自信。
  “那就拜托你们了。”雪音说。
  磊伊得点了点头,对她们露出笑容,示意她们一切都会顺利。
  “走吧,保林,你这幸运的家伙,去卓根汉王国前还有这么好玩的事可以参加,想当年我连晚宴都来不及参加就被催着上路,实在很凄惨。”他说着拉动马缰,轻叱一声,和保林延着往佛朗萨费堡的坡路骑去。
  “为什么要赶着上路,不是有飞空艇可以搭吗?”保林娴熟地控着马缰,转过头说。
  “欧汶老师叫我自己骑马或搭车过去,这样会比一路飞过去见识到更多东西。”磊伊得说。
  “那我是不是也该这么做?”保林说,他觉得大唤兽师给的建议应该是非常好的。
  “我劝你不要,我比其他人晚了两三个星期才到,记忆里就是不停地赶路,赶路,赶路,还差点在到卓根帝尔之前渴死在龙骸沙漠里……”磊伊得回想起那时候的事,感觉嘴巴都干了起来,“总之,这是个蠢主意。”
  他们两个慢慢地接近了城堡正门,坡路在正门前逐渐变得狭窄,高大的灰白色花岗岩堆砌而成的门楼耸立在他们面前,门楼两侧有还有一对更高的方塔巩卫着它,铁黑色的金属大门现在正大大的敞开,欢迎前来参加宴会的宾客进入。平时这座大门却总是紧闭着,虽然历史上并没有任何敌人攻到佛朗萨费堡的记录,但这座城堡仍然像是要防御什么敌人似的建的坚固无比、易守难攻。
  大门两侧各站了一队卫兵看守,另有四个负责接待的守卫正忙着核对准备进城的宾客身份。一个有着梳理整齐的灰白头发和胡须,身材微胖的中年人站在后面指导着他们。磊伊得和保林都认得他,他就是城堡总管约伯·渥戴克,现任保罗国王非常信任他,佛朗萨费堡日常的重要事务大多由他决定处理,可以说是城堡内最主要的人物之一。
  下了马,立刻有仆从接过缰绳将马匹带开。经过守卫核对身份的询问之后,保林先行一步走向城堡内,磊伊得却站在门楼附近等了一下,直到他看见载着第二三班学生的马车驶了上来,这时他走向约伯·渥戴克,向着这位城堡总管微微鞠了个躬,开口说话。
  “渥戴克先生,你好,我是唤兽师学院的诺加教授,我叫磊伊得·伯雅。”他伸出手来和总管握了个手。
  “欢迎你来参加晚宴,伯雅教授,”渥戴克说,他脸色看来有些迷惑,似乎不懂为何这位唤兽师会突然找他攀谈,“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他立刻礼貌性地问了一下,打算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要尽快结束这场对话,现在可是他最忙的时候。
  “是这样的,”磊伊得边说边向外瞄了一眼,现在二三班的学生已经都下了马车,正在一些接受询问的宾客后面等待着。“我们学院收到一个消息,据说有几个流浪唤兽师或是邪恶唤兽师打算秘密破坏今天的宴会。”他刻意压低声音说话,城堡总管不得不将耳朵移近他。
  “什么?”渥戴克脸色一变,灰白双眉皱在一起,“为什么?”
  “目的不清楚,推测可能是为了让我们唤兽师学院蒙羞。你也知道他们非常痛恨我们,总是责怪学院限制或追捕他们,如果他们成功破坏庆典晚宴的消息传出国去,对我们学院的声誉会有很大影响。”磊伊得脸色沉重的说。
  “佛朗萨费堡的守备非常严密,李将军带领的皇家卫队之中也有许多个唤兽师服役,他们现在都正在城堡的军营中待命,足以构成最坚强的防卫,我想那些人成功的机率应该不大。”渥戴克对这点倒是自信满满。
  “我相信佛朗萨费堡的守备是全雷克大陆最好的。但是,渥戴克先生,”磊伊得露出凝重的表情,“你要面对的可是唤兽师,就像我的老师欧汶,伊萨常说的:“你永远不能小看唤兽师的能力。”,所以,我劝你最好尽快增加守卫。另外,我想先请你带我在城堡中巡视一遍,我会召集留在学院的唤兽师,针对容易被潜入的地方加强。”
  “但是……”渥戴克看着骆驿不绝的宾客,担心自己离开城门太久会有麻烦发生,但是不亲自去一趟他又不能安心,所以对磊伊得的请求显得犹豫不决。
  “渥戴克先生,我必需要求你尽快,我们不知道那些唤兽师何时会开始,也许在我们还在这里拖拉时,他们已经准备好要潜入城堡了。”磊伊得神色焦急地说,说着他又看了外面一眼,那些学生前面只剩两三批宾客在等待,很快就会轮到他们,如果不赶快把渥戴克带开,事情就不是糟糕足以形容了。
  “好吧,但是我恐怕不能陪你太久,”渥戴克说,“随时可能会有宴会的事等着我处理,我先带你看一遍我认为比较会有问题的地方。”他说着向负责接待的卫兵交待了几句话,带着磊伊得往城堡内走去。
  “呼!”艾薇莉丝和雪音同时松了一口气,她们前面只剩下一个贵族家庭和几个穿蓝袍的魔法师学徒在接受询问,如果磊伊得再不带走那个城堡总管,他们就要等着被赶回宿舍了。
  核对名单的顺序很快地轮到他们。“请问两位是?”一名守卫问。
  “我们是唤兽师学院一年级第二班和第三班的学生。”雪音回答,手往后面一长串的人群比了一下。
  那名守卫楞了一下,他可不记得名单上有列出这好几百个人。为了确保宾客进入城堡顺利畅通,他们这几个守卫可是几乎都将宾客名单背了下来,他根本不用翻动手上拿着的名单也知道上面没有这些学生。
  那名守卫随意的翻了几页名单,然后尽量露出一脸惋惜地道,“很抱歉,诸位并没有列在名单上,我不能让你们进入城堡。”
  “怎么会?”雪音假装露出疑惑的样子,“你能不能再检查一次,我很确定我们有受到邀请,渥戴克先生的通知说除了参加晚宴,还有重要的事要请我们帮忙。”她说着目光往门楼里处搜寻,像是在期待谁的出现。
  “渥戴克总管?”那名守卫听到她提起城堡总管的名字,本来想好用来赶走他们的话全吞回肚里,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是总管另外邀请的宾客,要是不问清楚就赶走,到时候挨骂事小,因错被调离皇家卫队可就损失惨重。“他现在不在这里,我立刻派人请他来确认。”他改口说,刚回头想叫一个卫兵帮忙,渥戴克就从城堡里走了出来。“啊,感谢帕莱拉,他刚好回来了。”守卫高兴地说。
  “出了什么事?”渥戴克看到城门前挤满了人,很明显是堵塞了,脸色显得很不好看。
  “大人,后面这些人是唤兽师学院一年级第二班和第三班的学生,可是他们并不在名单上,这位小姐却说是你邀请他们来的。”
  “学生?”渥戴克皱眉说,“我记得我将他们从名单上剔除了,我没告诉过你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