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两个慕容飞?你他妈火影忍者看太多了啦!影分身之术吗?少骗我了!
那野人根本不会魔法!”
圣日法王坐在宝座上咆哮着,座椅扶手的纯金雕刻都被他捏到开始变形…他怒气冲冲地对着台阶下数个五体投地忏斗的手下嘶吼,他们恐惧的几乎脸要跟地毯合为一体了…
法王如此震怒,是因为两千大队护送的进贡车队,竟然连马车都被一并连车带马洗劫了。
不但如此,就连神廷的几个军需重镇都遭到洗劫、破坏,驻军伤残一万八,援军死亡两万、战马分尸一万,还不计轻伤以及精神受创者。
黄金、珠宝都还在其次,但是最让法王愤怒的,就是西边大城赛斯汀城城主进贡给法王的一车女奴也一并被劫。
“你们这群浑帐,私吞就私吞,没有必要跟法王瞎扯一堆谎话。”一旁的审讯长手执马鞭,长长一声空抽,趴的一声响,吓得卫士团五个团长以及数名高阶骑士差点没尿失禁…
“慕容飞虽然是我教死对头,但是他向来不掠夺财物、抢劫奴囚,视珍宝如粪土、杀人如麻!要扯谎也高明一点!两个慕容飞?呸!”
就算负责拷问的审讯长将负责的护送队团长打的血溅四处、皮开肉绽,那都已经无济于事。圣日法王很清楚他的手下并不是在说谎,毕竟他仍旧是个魔法力高强的神官,要识破谎言一点都不困难,但是此时此刻,他宁愿他的手下是在扯谎,甚至强烈的期盼着。
奥克农一战的伤,至今尚未痊愈。
尽管阿塔鲁附体的黑暗能量早已被驱除,但是慕容飞那一脚的余劲还残留七分内劲在法王体内,时不时的焦灼他的五脏六腑,干血烧脾,法王他自己也很清楚,这绝对不是黄祸种的诅咒纹身力量,而是另外一种更强大、更纯粹的能力…
来自地球的力量…
而那一战,那鬼哭神号的一剑,似乎将他的自傲与自满严重的赏了一大巴掌,只要他听到慕容飞三个字,就会迅速的联想到那差一点点就将他彻底灰飞烟灭的一剑,以及至今时不时仍在折磨他的一脚…
一百多年了,自从他移植旭日之心、夺取太阳神之锤以来,天底下还有多少人是他的对手?身为太阳的联系者,就连往昔与他有怨有仇、曾经是朋友的剑圣、至尊黄铜都不敢要他性命,竟然有人不怕阳光就此毁灭直挺挺的朝他一剑刺来,那种无畴怒意、杀意就这样直挺挺的刺进他的思维里,完全无法抹灭…
下出了通缉榜、悬赏、以及派出手下,不过就跟安眠药一样纯属精神安慰而已,圣日法王自己也很明白,慕容飞不是躲在沟渠里的老鼠,而是潜藏于黑暗之中另外一种更凶恶的事物,这些,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打从那一剑摧枯拉朽的劈开法王背后的城墙时,圣日法王、不败太阳神教、唯一至尊,早已经跟那城墙一样开始分崩离析、土崩瓦解…他自己都未必有胆量再次面对慕容飞了,更何况是他的手下骑士、卫士、教众?恐怕只有他那个自尊心极高的白痴侄子——范迪亚才敢这么做…
结果呢?好运杀了剑圣固然是一桩好事,但是更彻底激怒慕容飞,被斩手斩脚、挖眼削鼻,直挺挺的一个俊少年踏出去,半死不活的半个废人抬回来,被那几个黑袍客直接转送到阴暗的地底实验室,至今生死未卜。
咖!
一个可怕的断裂声把法王的思绪拉回现实。一个卫士团团长骨头再也受不起拷打,被审讯长用带刺的长锤打到头骨爆裂,脑浆四溢…
审讯长看着法王毫无动静,深怕他尚未满意,完全不敢停手;而卫士团团长深怕牵连弟兄、家人,拚着老命连一声都不敢哼…
“够了,出去!都给我滚出去!全部!”法王拍着扶手怒骂,所有人如惊弓之鸟,连滚带爬的合力扛起被打死的手下尸首,将大殿大门掩上…
而讽刺的是,身为旭日的代表,此时此刻他竟然想要一个安静的黑暗角落…
法王就像个孩子一样,缩色的哭泣着,而黑暗之中,一个娇小、全身有个苗条身弧曲线,穿着近乎服贴赤裸的贴身金甲、带着有如人面一般精巧玲拢金面具的女性朝他靠近,将他紧紧搂在怀中…
“不要安慰我,你这肮脏的异族!”法王嚎啕大哭着,却推不开那浑身蓝灰色肌肤的神秘异族女子,就像成瘾一般的抚摸她五光十色不断变换色泽、带着异蕊花香的曼妙头发…
卑贱的东西…”法王喘息的张开手掌,手掌淡淡的金光呼应着伏灵宝石,女奴身上甲胄开始不安分的骚动着。
“该死的异族…天生的罂粟花、成瘾剧毒,你们舞光仙灵这种种族的占有欲也太恐怖了…”
想用身躯毒害我吗,依奴尔?我很疑惑,当初为何慕容飞没有被你毒害成瘾?他到底是不是人类?
美丽、致命、宛如蝴蝶与毒蝎的混合物,森灵与泥沼黑龙混生的扭曲种族,大地母神之树产下的畸形毒浆果…告诉我,你的慕容飞为什么不中毒?”
依奴尔没有回答。
她就像个断线木偶,疲软的躺在地上,任由自己两行泪珠滑过浮贴在脸上的面具,浑身湿透的她,每一滴汗水、每一滴体液都是极为可怕的腐蚀性剧毒,整张铺满大殿地面的羊毡红毯都发出极可怕的焦臭、发黑溶解,甚至是地砖都被腐蚀…
“让人恶心的毒虫。”法王端坐在座椅上,瞪视着倒躺在地上的依奴尔,叹息着:
“但是我杀不死你这只虫子…,因为你这只母虫,害得我一手建立起的帝国毁于一旦!
你这个肮脏的异族,究竟你身上有甚么魅力,足以让我的心血结晶毁于一旦?告诉我!说话啊!
你这卑贱的虫子,你凭甚么!
小气吝啬的至尊黄铜可以因为你掏出四宝来施展“赎命咒”,当年我老婆就不是人?!我跪、我哭、我求,我他妈丧尽尊严他就是摇头拒绝!
你!你凭甚么?
对,是我复活了你,我已经没法杀害你那条用四样奇兽珍宝与神交易换回的永恒生命,但是我可以永永远远糟蹋你、折磨你,懂吗?贱种!
纵使你憎恨我,你痛恨我,但是是我施的咒语,你的灵魂早已经归属太阳,我是太阳神的现人神,就算你逃的多遥远,我都能够支配你、玩弄你…尽情地哭吧,哀号吧!你的慕容飞早已经不要你了!要恨,就恨他…恨那该死的慕容飞吧,哈哈哈哈哈…”
法王手指一张,依奴尔身上甲胄的伏灵宝石又发出异采…
但是法王的笑容一点都不痛快,他笑的疯狂、他笑的崩溃,就像是一脚悬空踏在悬崖边的醉汉,明知前方就是死路,却依然在危险边缘疯狂醉舞…
因为他很清楚,一但慕容飞杀入这座宫殿,纵使这剑刺下去会毁天灭地,那又如何,能阻止他了吗?为了依奴尔,慕容飞尽管没杀了法王,但是他的权威早已沦陷,奥克农一战,纵使旁人不明说,法王自己也很清楚,他的威信正在逐日丧失。
尤其是多尔多分坛的沦陷,开始让许多卫士弃职潜逃,更让许多本来就是因为恐惧而被迫加入信徒行列的商家、资助者一点一滴抽离、脱产、减少税捐;更甚者,许多边荒地区都开始传出领主叛变,或者小规模的政变。
而慕容飞那对冷透进入骨子、憎恨足以毁天灭地在所不惜的怒火,以及那足以摧毁苍生的一剑,就像挥不去的恶梦,刺进他的灵魂中…
而他却只能可悲的把一腔怨恨发泄在这异族女人身上;更可悲的是,依奴尔是天生的成瘾剧毒,连碰都碰不得!而他如此折磨依奴尔,慕容飞会放他一命?可悲又可笑,可怜又可恨…法王抱着虚脱的依奴尔,崩溃疯狂的大笑…
“他已经达到极限了。”阴影处的黑袍客低声道。
另外一个黑袍客道:“斩龙绝、易筋经本来就是这个宇宙构筑的基础,是万物以及生灵的起源,圣日法王被斩龙绝内劲重创五脏六腑,等同被世界给抹杀跟排除,只是慕容飞的根基尚浅,无法跟创世主的究竟涅盘功力相比较罢了。
但是斩龙绝造成的伤害,远高于物理、魔法、秘术之上,早已经无可救药。纵使是地球原乡,挨了斩龙绝一击的人,历史上可无人可活,无论是已知历史,或者消失修正的历史,都是如此。”
“圣日法王差不多已经废了,但是我们必须在旭日之心被慕容飞毁掉之前尽速转移出去。”第三个黑袍客道:
“当初用来钳制太阳神的四十一道刻印逐渐被破坏。
虽然三号“影兽”拖延住了黑夜神阿塔鲁,但是那也只是缓兵之计,毕竟他是这个世界的主神之一,这个物质层面,主神仍旧拥有绝对性与压倒性的优势,毕竟,我们仍旧归属为“不存在”,是可以被神所放逐。”
“异乡人的悲哀…”第一个黑袍客发出苦笑:
“这个世界的神虽然可以被人为操控,但是前提是必须要能够控制思想跟信仰。
圣日法王的存在与价值就是为了这个目的,但是前提是人心要能够被操作,但是出现了慕容飞这样一个不稳定因素,让我们的计画严重进度落后。
刺客、莽夫、野兽,虽然棘手,但还不能称的上难对付,但是最大的风险,就是他是创世主的徒弟,麻烦的穿越者。”
“让他死,直接、迅速、有效率。”第二个黑袍客简洁回答着。
“你的概念极好,但是有风险。”第三个黑袍客道:
“论体能、功能以及战斗能力,我们所创造出来的物种都可以优秀于他,但是地球人种有一种极为可怕的韧性,就是置死地而后生。
而且,我们制造的生物,不属于人类范畴,一但遭到击杀,黄祸种可以载录我们创造出来的生命体的构筑架构,反而是一种危害。
而且,目前我们未曝光,没有必要大费周章让我们冒着曝露出来的风险。
进度落后,有进度落后的方法,但是太过于执着对付他,对我们有害无益。
别忘记了,创世主是他的师父…”
“感情用事的地球人…唉…”第一个黑袍客道:
“不能排除他徒弟若是战死,师父不会悲愤下毁天灭地的可能性。
比起情绪不稳定,他师父也是个中翘楚。
但是,他却又不能以正常地球人的角度去应对,因为以地球人而言,就算不需要魔法、不需要诅咒纹身,他就早已经在普通人类之上,纵使没有黄祸种优势,单靠斩龙绝就足以对我族造成严重危害…”
“换个角度思考。”第三个黑袍客道:
“不能排除的不稳定因素,那就没有必要排除,让不稳定得到稳定。”
第37章翻天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