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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自己的惊喜

  慢悠悠地将父母送到了宫门口,祁梦月在两人不舍的目光下上前扑进母亲的怀里,良久才笑着冲两人挥手。即便身处两地,他们对她的爱分毫不少,因着血缘而牵扯的联系是永远不会因为距离而单弱分毫。
  心满意足地转身,夜里微凉的风让祁梦月忍不住加快了脚步,可下一秒她却瞬间愣在原地。诧异地望着本不该出现在这的谢朗,祁梦月犹豫片刻还是举步跑了上去。
  “谢朗,惊喜。”炯炯有神地看着谢朗,祁梦月满心期待地等着谢朗答应自己的惊喜,却万万没有想到对方只是颓然地抬起头,猛地伸手抓住自己的肩膀,大声吼着:“梦月,王后对你那么好,你去求她放弃我们的赐婚,好不好?”
  眼前的人如同一头困兽一般急于找到出口,而自己很不幸的便是这个出口。茫然地看着谢朗发泄,祁梦月张了张口,半晌后才轻声说着:“我做不到的,王后他们再疼我也不会为了我撤销已说出口的旨意。这已经是定局了啊!”
  “是做不到还是不想做!”愤愤地冲着祁梦月说道,谢朗一把推开祁梦月,跌跌撞撞地便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黯然地站在远处,祁梦月心知所谓的惊喜怕是在那一刻已然死去,成为了一堆空壳,也许她和谢朗的相遇从最初开始便注定是一场错误,而他们很不幸得一错再错。
  顾白再度归来的时候少了先前的雄心壮志,多了几分挫败。彼岸瞅了瞅,发现对方竟是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
  “夜语的家人简直是猛兽。”抢在彼岸发问前抱怨,顾白接过彼岸递来的水,仰头一口喝尽,顾白略有些气愤地说着,“被他们用夜语尚未出嫁,和男子出门不利于名声而打发了。明明没有那么在乎夜语,却用这种方式来阻止我!”
  “既如此,你若是迎娶夜语,他们便没有借口了。”淡然地抛出一句话,彼岸悠然地把玩着停在自己手上的鸟儿,对着顾白露出的惊诧表情视而不见。
  “婚姻又不是儿戏!”顾白涨红了脸,将手中的茶杯猛地放到桌子上,发出的巨响让那只鸟儿惊得跳起,扑闪着翅膀就想逃却被彼岸一把抓了回来。
  “顾小公子,想救一个人并非逞口舌之利便可。倘若没有付出一切的想法,还请莫要轻易说出‘救’。”凉凉地扫了一眼顾白,彼岸眼中的轻蔑让顾白再也无法镇定下来。他低下头,片刻后他抬起眼郑重地望向彼岸,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会只说不做的。”
  话音一落,顾白便猛然转头朝外跑去。猜测得出对方去向的彼岸却是悠然地戳了一下鸟喙,随后自言自语地说道:“又要见面了。”
  将她从这个冥界放逐,亲自赋予她存在意义的,身为冥界之主的那个人,终于又要再度和她重逢。
  她以为他会拒婚,却没有想到她终归是乘上了用来到达他身边的花轿。盖头底下是她布满红晕的脸颊,她想着即便他们之间缺少爱,但一****的相处,她一定会爱上他,而他也会。那夜不欢而散之后,祁梦月便再也没有见到过谢朗,因为生辰宴结束的翌日,谢家便打着要回去准备婚礼的相关事宜堂而皇之离开了王宫。临行前谢朗并未和祁梦月道别,以致于待祁梦月醒来后,在侍女情不自禁的打趣中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被她当成朋友的那个人其实已经舍弃了她。
  漠然地望着身边笑逐颜开的侍女,祁梦月忽然沉下的脸色让对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一瞬之后便战战兢兢地退下,满眼的疑惑似乎是在思衬着自己的哪句话惹恼了这喜怒无常的主子。
  沉默地坐在一边,祁梦月半晌都没有发出任何动静。良久她才慢慢地起身,推开房门缓缓地朝外走去。原先退下的侍女犹豫了片刻还是不得不跟上前以便随行侍候。
  “你觉得谢朗是个怎样的人?”漫无目的地走着,祁梦月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初遇谢朗的花园。她伸手抚上秋千,慢慢地坐了上去。
  身后的侍女见状立刻便想要退下,却被祁梦月唤住问了一个莫名的问题。
  “谢公子彬彬有礼、玉树临风,对待奴婢这些下人也很好,很是平易近人。不过小姐若是担心谢公子会对小姐不好,那大可不必。谢公子平日里对小姐的照顾和喜爱,奴婢们都看在眼里。”
  “是吗?”闷闷地荡着秋千,祁梦月停住自己的动作,闷声开口。除了她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人看到昨晚的谢朗,和她平时所见到的谢朗并不一样,可是却意外地给她一种真实感,就好像之前她认识的谢朗只是一个外表而非内心。
  跟自己在一起的那个谢朗是假的吗?会陪着自己笑,会拿些小玩意送给自己,和自己在一起很快乐的谢朗都是假的吗?
  忍不住靠向秋千绳,祁梦月只觉得自己忽然很想要蜷缩起来,就好像只有那样的动作才能让她避开那些不知是虚假还是真实的事情。
  “他不会愿意娶我的。”祁梦月的声音彻底轻了下去,站在她身旁的侍女并未听清楚她的话,但看着祁梦月的样子,硬是将心底的疑问压了下去。
  为什么梦月小姐看上去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开心?
  这样的疑惑在谢朗再度出现之前一直存在王宫每个人的心中,即便是王后都没能从祁梦月口中问出原因,以致于她都开始怀疑自己赐婚的决定是不是完全错了?
  望着祁梦月日显憔悴的声音,想着对方近日笑声似乎也少了不少,端坐在一旁的王后脑海里忽然浮现当年言宗宗主所说的预言“然,此生注定无爱”。
  言宗的预言大多不会出现差错,也就是说祁梦月此生注定无爱,那她和谢朗岂不是……
  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王后沉默半晌才慢慢平复自己的心情,不管如何,赐婚的旨意已下且由她亲口所言,再后悔也无法收回那道旨意。王族的尊严和威势总归是比一个女子的爱情要来的更为重要。
  祁梦月不是第一个牺牲品,也不会成为最后一个。只是麻烦的却是谢朗那般固执的男子又是否能够妥协?
  暗暗地叹了一口气,王后派人陪着祁梦月回去,以防因为对方的恍惚而造成伤害。
  疲惫地抚上自己的额角,王后刚想起身去小憩一会儿却听到自己的心腹悄悄地走了进来,她直起身听着对方的话,面上露出警察的神情!
  赫洛丞相之女祁梦月将和赫洛首富之子谢朗在十日后成婚的消息终于昭告天下,全国的人奔走相告,有羡慕祁梦月的、有羡慕谢朗的,却也有悲戚祁梦月和谢朗成为权力牺牲品。
  但无论如何得知这个消息时,身为主角之一的祁梦月却比任何人都要来的不可置信。隔了一段时日,她至今还清晰地记得谢朗离开时那充满讽刺的笑容,她以为她在那一日就失去了自己唯一的朋友,而谢朗不管任何后果都会拒绝和自己的政治婚姻,却没有想到最后还是他跟父亲亲自和王后商讨了婚礼的时间。
  也许谢朗那时和自己一样只是因为事出突然而不知所措,其实谢朗并没有讨厌自己,其实他们还是朋友。因为他们曾经说好了的,会永远永远做朋友。
  怀揣着这一份小小的心思,原本的阴郁的心情被一扫而光。祁梦月双手合十,默默地在心底许着愿,嘴角却是忍不住上扬。
  十日后,良辰吉日,祁梦月看着镜中穿着鲜红吉服的自己,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自己,和平日里仿佛截然不同的感觉。这莫非就是因为婚礼?
  祁梦月疑惑地偏着头,站在她身后亲手为她梳发的王后顿时有些忍俊不禁。她拿着牛角木梳,一下一下地梳着,嘴里还念着:“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月儿,谢朗也许并非你心中所爱,可是爱是可以培养的。只要你们相敬如宾、事事扶持,你们迟早会爱上彼此。本宫没有女儿,自有了你以后一直将你当做自家女儿,但即便是公主也避免不了政治婚姻。可不管如何,本宫终归还是希望你能够幸福,你明白吗?”
  祁梦月重重地点了点头,却还是不发一言。王后在心底轻轻叹了一口气,命人扶着祁梦月,自己却是站在原地目送着祁梦月的离去。
  “母后,请容许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这么叫你。”即将踏出房间的时候,祁梦月忽然转过身疾步跑向王后,一头栽到对方的怀里,轻声说着。
  随即松手转身离开,只剩下一个女子褪去了雍容华贵笑得满足,眼角还挂着喜悦的泪水。
  红色的盖头之下,祁梦月想象着当掀起盖头的那一瞬间,她所会看到的谢朗究竟是什么模样。他们之间尚还没有爱,可正如王后所说的,随着彼此相互扶持、相互陪伴,迟早有一天他们能够爱上彼此,至那时他们便会成为这世上足够幸福的人。
  眼角余光瞥见喜秤的一角,祁梦月扬起嘴角,慢慢地随着喜秤的挑起而抬眼,待到视线完全清明的时候,她看到了谢朗,另一个谢朗!
  离最初顾白遇上彼岸已然过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顾白再也没有受到那些怪物的骚扰,他想尽了办法想要将夜语救出夜家,最后却还是听从彼岸最初的建议上夜家提亲。
  对于已经疯癫失去价值的夜语,夜家的人看着她竟能够嫁给顾家的少爷,自是恨不得双手将夜语奉上,也顾不得上传言中顾家的少爷早非之前的博学多才而是一个古里古怪的疯子。
  婚礼的时辰在媒婆的建议下几乎是立刻敲定,因为时间的有限,顾家这些日子一直忙于婚礼的准备事宜。反倒是彼岸彻底闲了下来,以致于顾白来找她的时候,她一般都倚在窗边逗弄着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的那只鸟。
  连续几日的忙碌之下,终于到了婚礼当日。顾白一大早便冲进彼岸的房里,惊慌失措地冲着对方问道:“彼岸,小语的诅咒是克夫,不是吗?那今日的婚礼岂不是我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