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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不变的真理

  惊恐地盯着江情和画凝,那些人忍不住后退了几步。江情和画凝却是丝毫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几乎是一站稳,江情便目的明确地朝着敌军的首领冲去。
  擒贼先擒王,这是自古以来不变的真理!
  画凝则是选择替江情扫平一切的阻碍,她本就是妖,杀人也无需用正规的对打方式,凭借着自己之前所学的妖术以及跟随彼岸之后被教导的妖术,现在的她就算是在妖界也不弱,更何况如今对付的乃是被妖所轻视的人!
  一人目的明确,一人扫平其他障碍。这般的合作方式也令两人如入无人之境,胜利几乎就要降临在他们身上,倘若能够忽略突然出现的变故的话。
  当那带着符咒和法力的剑朝画凝刺来的时候,画凝的目光仍旧深深地注视着江情。她的眼里,她的世界里只看得到冲入敌人包围圈的江情,她的心里也只容得下江情一个人。
  破空而来的呼啸声让失神的画凝猛地转身,立刻制造出一个结界抵挡那把剑的攻击。只是幕后之人留在剑上的法力远远比画凝强,被迫后退几步,画凝死死咬着牙拼命抵抗却只能眼睁睁结界出现一道缝,随即那把剑也顺势刺入她的身体。
  符咒夹杂着强大的法力让画凝整个人都仿佛置于烈火之中,那份剧烈的痛楚让她恨不得立刻惨叫出来。可是她不能,她不可以在这个时候影响江情。说书的人说过爱一个人就要随时随地以他为重,而她在身为妖的几百年光‘阴’中,江情是第一个给了她这么多幸福的人,她真的好想一直和他在一起。沉沉地闭上眼,画凝想着只要好好地睡一觉,睡醒了,江情还会在她身边。
  江情不敢回头,一点都不敢!他虽然看不到画凝那边的情况却能听得到画凝在那一刻的闷哼声,甚至能够清晰地发现画凝停止了呼吸。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无论在多么喧闹的地方,他始终可以轻松地找到画凝,那个人早已融入了他的骨血,至死不灭。
  哈哈哈!疯狂地笑着,江情一刀劈向前面的人,随后飞奔过去将画凝死死地抱在怀里。那一刻周围的全部都在以飞速被吞噬,世界仿佛失去了光明,就连他和画凝都在一秒后被黑暗笼罩。
  一切终将因着失去至真至爱之人而变得毫无意义。
  若是耳边没有响起那个人的声音,也许她真的会毫不迟疑地任由黑暗和绝望吞噬自己,也会任由那些因着她的失策而被卷进来的人失去生的机会。
  从六名器中衍生而出的绝望的葬歌顺着长轻的意愿将六名器的所有者全部推入了绝望的深渊中。最为凤墨曦所困扰的无非是近日****缠绕他的所谓的前世,他唯一害怕的就是有一天梦中那个曾经杀死自己的人也会对江情和小瑾下手;凤墨瑾最害怕的就是过去以及这个世上仅仅剩下她一个人;江情最恐惧的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害死画凝。
  而彼岸……却是永远也无法忘记当初自己的无知究竟是怎样亲手害死那么多无辜的‘性’命!
  “浅浅,你可知道这个世上谁也无法夺走他人的‘性’命。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弥足珍贵的,所以我们必须要学会尊重他人的生命。当然,如果有一天,因为你的缘故而导致其他人的死亡,那么在他们死亡前,你一定要确定自己已经足够尽人事。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不会后悔。”
  ‘混’沌的脑海里忽然回响起这句话,清冷悠乐的男声让她在一刹那升起无尽的怀念与哀恸。
  心中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彼岸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完全喊不出来。明明那个名字一直藏在心底,可到了嘴边,她却发现自己根本记不起那两个字,就连理应被自己深刻铭记的那张脸都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是什么时候忘记?这个就连彼岸自己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在这一刻她是多么希望自己能够想起关于这个人的种种。
  “浅浅,冷静下来。”悠扬的声音再度响在耳边,彼岸在那一刻恍然间觉得被自己所挂念的人此刻正站在自己身后。他伸出手温柔地环住自己,霎那间带起的温暖让彼岸心中一酸。
  只有在这种状况下,她才会幻想出那个人的存在,才会贪恋这一份温暖。压下心底涌起的无尽的悲哀,彼岸听话地闭上眼,任由灵力在全身上下游走。原本缠绕在发尾的红‘色’发带因着彼岸灵力的涌出而慢慢飘起,并且原来越长,不过多时,那根发带已经将彼岸整个人包在一个球里。
  冷冷地睁开眼,彼岸只稍稍抬了一下手,那根发带便势如破竹般地将原本抓着彼岸的怨灵全部消灭地一干二净。漠然地站起身,冷眼看着周围的场景,彼岸借着指尖的火焰转过身,脸上‘露’出几分落寞之意。
  明知道身后不可能会有那个人的存在,明知道那个时不时会出现的人肯定早就已经消失了,否则她又怎么可能忘记他?可是心里始终会存在一种隐隐的期盼,一方面想忘却前尘一方面却又想要沉溺于往事中醉生梦死。
  正所谓矛盾才可以称之为人的本‘性’,而她彼岸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变得像个普通人了?
  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彼岸知道只要自己离开这里,她将再也不会记得有关这个人的一切也不会再想去记起。可是她不后悔,她隐约能够记得这人曾经说过“浅浅,若有一天,你有了重要的人或物,那么千万要记得守护好。”
  所以现在的我也可以算是有了重要的东西的吧,至少有那么几个人我希望他们能够活下去。
  默默地想着,彼岸脚步不停地往前走,只不过周围基本上完全是一片黑暗。即便是借着她手上的火焰也无法看到前面的路,而且一路上总会有一些小怨灵叫嚣着想要拦住她的去路。
  对此彼岸压根没有出手的‘欲’望,怨灵徘徊于世本就该是地府的事情而不是她彼岸的事情,哪怕如今的地府早已经不是昔日的那个,她也不会对人间的秩序多加干预。
  腰间的勾魂剑、魍魉鞭随着彼岸的步伐开始变得不安起来,伸手按住腰间的两样名器,彼岸用灵力克制住它们的不安,这才发现本该跟着自己的蚀骨萧不知何时已经失去了影踪。
  比起其余五样几乎快被主人驯化的名器,蚀骨萧是最难掌控的也是最为接近长轻的存在。既然勾魂剑和魍魉鞭如此的躁动,很显然不是蚀骨萧在这前方,便是其余三件名器在这个方向,换言之在这前面等待她的人不是长轻就是凤墨清、凤墨瑾和江情。
  加快了步伐,不管前方在的人究竟是哪个,于彼岸而言都是有益而无害。
  “公子,你感觉怎样?再撑一下,等离开这里,我就想办法救你。”走了没几步,前方传来的声音让彼岸猛地停住了脚步,那个声音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是‘迷’蝶!
  那个心甘情愿付出了会消失的代价只为了站在凤墨清面前说一句“谢谢”的‘女’子,那个最终寄身于‘迷’魂镜中的‘精’魅原来已经清醒了吗?
  大步上前,果然如彼岸所猜测的那样,‘迷’蝶正小心翼翼地抚着扶着凤墨清,而看凤墨清的样子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迷’蝶,凤墨清。”淡然地唤着两人的名字,彼岸只看见听到自己声音的刹那,‘迷’蝶立刻反手将凤墨清护在身后,一脸戒备和怨恨的盯着自己,更在自己再进一步的时候猛地出手。
  眼看着‘迷’蝶用灵力聚集产生的冰刃朝自己刺来,彼岸顿了半晌才后知后觉地躲开,只不过稍稍慢了一步,冰刃便从她身畔呼啸而过,将耳边的几缕发丝齐齐斩断。
  慢悠悠地将自己的视线从飞驰的冰刃上移开,彼岸只是淡漠地看着气息凌‘乱’的凤墨清以及狠狠盯着自己的‘迷’蝶。从‘迷’蝶的行为上推测,想必凤墨清身上的伤是由“她”而造成的。
  “既然二殿下没事,那便再好不过。”解释从来不是彼岸会做的事情,更何况在她看来,自己也完全没有解释的必要。在这个地方,任何事情都能够发生,凤墨清能够活下来而只是受了伤已经算是幸运。至于怎样受的伤,对彼岸来说其实并不重要。
  随意地说了一句可有可无的话,彼岸这次没有打算慢悠悠地走到凤墨清身边,而是在一瞬间迅速地掠过凤墨清和‘迷’蝶身边,才不过片刻她已经在他们后面几步之遥。
  “刚刚……发生了什么?”下意识地喃喃自语,‘迷’蝶发现自己方才竟是完全没有看清楚彼岸的动作,也就是说如果彼岸要杀凤墨清的话,此刻对方已经死了!
  彼岸没有出手,也就是没有伤害凤墨清的意思?可她在‘迷’魂镜的时候分明亲眼看见彼岸将那把勾魂剑刺进凤墨清的‘胸’膛,若不是自己及时出来,现在的凤墨清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彼岸,你……”先出声的竟是看上去虚弱无比的凤墨清,彼岸略微有些诧异,却还是好整以暇地转过身打算听听凤墨清究竟想说些什么。
  “你有小瑾,小情和小画凝的消息吗?”凤墨清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抛出了一个并不是他本意的问题,他本想问问彼岸会不会有一天像前世一样将自己再度杀死,又会不会伤害凤墨瑾和江情。
  可话到了喉咙口,他发现只要一对上这张毫无‘波’澜的脸,他心中所有想问的一切都再也无法问出口。只能问另一个正常而无关他们两个彼此的问题。
  沉默着摇了摇头,彼岸忽然伸手指了指被‘迷’蝶拿在手上的**扇,手指轻勾,那本来被‘迷’蝶小心翼翼拿在手中的**扇已经乖乖地朝彼岸飞去,轻巧地落在彼岸摊开的掌心。
  “没有**扇再带着这个,凤墨清就不会再遇到危险。”朝‘迷’蝶丢了一颗莹‘玉’般的珠子,彼岸丝毫没有留恋地转身便走。反倒是原先一直对待彼岸不冷不热的凤墨清在彼岸离开得无影无踪时彻底心‘乱’如麻,方才的场景如今想来大抵是他心中最害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