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对七夕前夜不敢兴趣?”凤墨清心知对方不同于一般‘女’子,对这类活动并不太喜欢。只是不习惯彼此之间骤然而来的沉默,毕竟前不久彼此之间还有一丝温馨,如今却疏远得像初识那般。
“也许从前喜欢过。”抛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彼岸便将目光移到一边。
她眼中忽然闪现的落寞被凤墨清敏锐地捕捉到,一想到对方是因为那个墨殇而产生这种与平常不一样的表情,凤墨清便觉得心里稍稍有些不舒服。即便是忘了那个人的存在,有些深入骨髓的感觉却无法忘记。
凤墨清毫不怀疑地相信若是有一天那个墨殇再度出现在彼岸眼前,这人兴许会立刻恢复记忆,然后整个人变得生动起来?
一想到彼岸会因为除自己以外的人改变,凤墨清就莫名地觉得有些不舒服。这大概是可以称之为占有‘欲’的东西,不允许自己想要之物逃离自己的禁锢,只是他何时禁锢了彼岸?彼岸又何时属于他了?
才刚刚入夜没多久,画凝和凤墨瑾便迅速地吃完饭,迫不及待地拉手跑了出去。对于凤离城没有的七夕前夜,她们可是抱有极大的兴趣呢!更何况以凤墨瑾的身份、画凝的工作,她们其实很少能够好好地在热闹的地方玩一场,更不用说是像过节日一样了。
为了防止在人群中走散到时候找不到付账的人,画凝和凤墨瑾这次很聪明地在身上塞了不少金豆子,然后才两个人牵着手蹦蹦跳跳地向前。
正如那人所说的,此刻月漓城的街上果然热闹得很。沿路都点着一盏又一盏的灯笼,微弱的烛光因为数量之多而将整条街照得宛若白昼。各式各样的人穿梭于街上,而且脸上都带着一些奇怪的面具。
冲着凤墨瑾眨眨眼,画凝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好奇。两人立刻挑了一家卖面具的小贩,豪气地丢了一颗金豆子选了五个面具,想了想又帮在王宫的漓澜选了一个。
将属于自己的面具带在脸上,两个人互相瞅瞅对方,只觉得有趣的很。平常看的熟悉的脸因为面具的缘故而生出陌生感,明明是万分熟悉的人,却仅仅因为一个面具就仿佛新‘交’了一个朋友一样。
沿路看见卖糖葫芦的,画凝记得自己上次吃这个东西的时候味道还不错。便将那个小贩手中全部的糖葫芦买了下来,然后背着一大堆的糖葫芦浩浩‘荡’‘荡’地往前走。
凤墨瑾随手拿了一串,自己咬了一口后看见画凝一手拉着自己一手拿着糖葫芦,就一下子将整颗咬进嘴里,然后将手中的糖葫芦递到画凝嘴边。画凝见状立刻毫不客气地咬掉了一颗。
瞅着彼此因为嘴里塞了一大颗糖葫芦而鼓起嘴,看着倒有点像那个名为松鼠的动物。
憋着笑将整颗糖葫芦吃了下去,两个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笑够了,两个人对视一眼才发现她们原来从来没有那么轻松过。
“娘亲,我想吃糖葫芦。”一个稚嫩的声音将两个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瞅着不到自己腰高的小鬼,看着对方一脸垂涎地看着她们手中乃至身后的糖葫芦,两个人就不由得有些好笑。
凤墨瑾微微一笑,果断地‘抽’了一串出来递到那小孩怀里,俯下身拍着对方的头说:“喏,姐姐送你。”
“谢谢姐姐。”小孩子得到了心仪的糖葫芦,立刻毫不吝啬地绽开一抹纯真的笑容,让凤墨瑾和画凝心生一漾,直想说“实在是太可爱了!”
有了第一个便会有第二个,才不过片刻,凤墨瑾和画凝身边便围了一群想要糖葫芦的小孩子。凤墨瑾和画凝见状相视而笑,空出手来一人一串分了过去。
用一串糖葫芦换一个单纯无邪的笑容,其实划算得很。
这一场邂逅来的太过突然却又像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即使存在着某些古怪的地方,可也足够让她为了这场邂逅而心神不宁。
凤墨瑾和画凝在月漓城的街上尽兴的玩,吃完糖葫芦后两人一直带着那不知道是以什么生物为原型的古怪面具,之后遇见的事情也比她们想象地要好玩的多。而且月漓城的饰品也带着漓渊国的特‘色’,和凤离国是两种不同的风格。
若说凤离国的饰品偏向于华美,那么漓渊国的则是偏向于素雅。简简单单一根白‘玉’簪,在末尾镂刻出一朵‘精’致的桃‘花’,就这么一根簪子簪在发上却衬得那墨‘色’的发越是动人。
想着彼岸的‘性’子比较适合这根白‘玉’簪,凤墨瑾和画凝果断买了下来。随后便融进了月漓城别具一格的灯谜上。猜灯谜、对对子在凤离城的时候,元宵佳节也会有类似的活动。
只不过月漓城的形式稍稍有点不一样,不是将藏有灯谜的灯笼悬挂着任由感兴趣的人选择心仪的灯笼,而是将灯谜放在绣球里。借由‘抽’签来挑选抛绣球的人,最后再由那个人站到台上将灯谜丢出去,接到的人无论会答与否都必须作答,若是错了则要接受相应的惩罚。
比起猜不猜灯谜,其实在场的人都比较喜欢那个所谓的惩罚。毕竟惩罚并非次次都一样,而且说不定还能看到某些人的另一面,不得不说是一样消遣寻乐的好法子。
凤墨瑾和画凝在人群外围看着,却并没有凑上去玩的意思。不过偏偏凤墨瑾很不幸地被‘抽’到了抛绣球的角‘色’。直到这个时候,她们才发现被两人当做古怪装饰的面具是这个参加这个节目的标志!
想起她们丢金豆子买下六个面具时那个小贩惊讶的表情,她们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这个面具是不用银子买的!那个小贩当时的眼神是在诧异为什么她们拿个参赛标志还要付账!
“小瑾,我们真是有钱没地‘花’。”‘抽’‘抽’嘴角,画凝眼看着台上有人在催促凤墨瑾,便趁着对方颓败的瞬间拉着人便往台上走,更是在之后将愣神的凤墨瑾一个人丢在台上,自己则是抿着嘴在台下偷笑。
被一人落在这地方,眼看着底下一群人死死盯着自己手上的绣球。凤墨瑾狠狠盯了一眼台下笑得快要背过气的画凝,心不甘情不愿地将手中的绣球随意得往人群中丢去。
虽说是当地的习俗,可这种招亲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她堂堂一个凤离国公主,竟然在异国他乡将可以当做招亲的绣球丢了出去。要是被王兄知道了,一定会被取笑的。
正暗自郁闷的凤墨瑾忽然听到人群里传来一阵欢呼声,想来是绣球已经被人接到,她立刻抬眼望去。
来人穿着一身青‘色’华服,脸上带着一张恶鬼面具。轻轻一跃便拿着绣球站到凤墨瑾面前。从对方利落的身手以及那匀称却结实的身材来看,凤墨瑾笃定眼前的人不仅是个练功夫的而且还是个豪‘门’大户的公子。
因为对方身上的气质莫名地跟她家王兄有那么丁点相似,都透着一股贵气和一点不羁。
“谜面是:相依相伴对残月。”来人将夹在绣球中的灯谜取出,展开一瞧便高声说道。浑厚的音质和凤墨清偶尔故意为之的娇意不同,带着一种爽朗和规矩。让凤墨瑾下意识地觉得这样的男子在特定的时候应该是一个恪守礼节的人,而某种情况下则会比较的不羁。
“谜底是羽,双习成羽的羽。”不过片刻,男子便轻易地猜出了谜底,台下顿时又是一阵欢呼和佩服。
“桥头佳人相道别。”忽然起了好胜之心,凤墨瑾略微一想便再出了一个字谜。
“樱。”对方亦是不甘示弱,不假思索地便得出了结论。
“一‘阴’一暗,一短一长,一昼一夜,一热一凉。”“明。”
“三三横,两两纵,谁能辨之易金钟。”“习。”
“一字有四个口字,一个十字;一个字有四个十字,一个口字。”“图和毕。”
台上两人你来我往不知道究竟对了多少条灯谜,台下的人看了半天听了半天不得不承认上面那个‘女’子不容小觑,那个男子更是不容小看。凤墨瑾的灯谜虽是信手拈来,但是对方答得亦是迅速。每每在谜题出现没多久,这人便得出了正确的谜底。
以至于比赛越是后面,台下的几人除了敬佩外更多的却是无趣。这要是一场灯谜比赛,胜者定是台上两人无疑。
凤墨瑾不知他人所想,只是一眼瞥见画凝冲着自己无力地翻白眼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因为好胜在这里逗留了那么久。不过虽说一开始,凤墨瑾对眼前的男子这么快答出那个谜底而心生打击之心,可是你来我往对了这么久之后,她倒是起了惜才敬才之意。
“公子厉害,小‘女’子佩服!”停下灯谜,凤墨瑾遮挡在面具下的脸‘露’出真心的笑容,她朝着眼前的人挥挥手,跳下台跑到画凝身边,拉着对方一边说笑一边赔不是。
直到两人走去老远,人群中才发出一阵欢呼。而台上的那个人却是看了看凤墨瑾离去的背影,再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的绣球。忽然就兴致冲冲地拿着绣球想要跳下台。
“公子,绣球得留下。”灯谜会的组织者很不好意思地上前提醒着男子,却见对方取下脸上的面具,一张犹带着几分稚嫩的脸凑到对方面前,笑晏晏地说着:“本少爷想要带走这个绣球做个纪念,你是给还是不给?”
男子手有意无意地划过拇指上独特的扳指,借由扳指在月‘色’下的反光,阻止男子的人不小心看到了躲在暗处正‘欲’拔刀的暗卫。他脸‘色’顿时一变,赔笑着退了几步说道:“宁少爷想要的东西,在下哪敢不给?”
“这就好。”男子满意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这才重新戴上面具潇潇洒洒地从台上跳了下去。剩下一个因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而手忙脚‘乱’抹冷汗的中年男子。
祖宗诶,怎么这个宁魔头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一向对七夕前夜不感兴趣吗?更何况这小少爷每到晚上不都是醉倒在温柔乡吗?今天也太一反常态了。
被某个宁家小少爷‘弄’得心力‘交’瘁的中年男子只能相信上位者的心思你别猜,因为你永远猜不到!
第119章也许从前喜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