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人来人往的广场,进入建筑物内部,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在走道跑着。
来到目标的房门前,牠──熊种动物佣兵──仔细抚平身上衣物的皱褶,擦去汗水,不忘喷点香水遮盖味道,还顺了顺一路跑来而显得杂乱的毛发。
完成一切准备,正要敲门──
“进来。”
──房门后方先传来回应。
牠吓了一跳,不禁手忙脚乱起来,还差点重心不稳撞上眼前的门板,即时拉回身体,立刻左右确认有没有人目睹牠的糗态,见是没有,轻咳一声稳定心情,依言推开门,进入室内后转身阖上,接着才将正面转向眼前的少女行举手礼。
犹如高级绸缎的柔顺金发,那象征地位的王冠放在毛色亮丽的兽耳之间,水蓝色的双眼好比蓝宝石般闪耀动人,身穿一袭设计简单的连身长裙,再绑上忠实描绘出胸型与腰线的黑色马甲,盖在裙摆下的长腿自然交迭,露出的赤裸美足为艳红缎带交错缠绕,更显其无暇肌肤的白皙。
“超重列车炮.古斯塔夫”多拉,有些慵懒,又不减高贵,委身在高质感的天鹅绒沙发之中,玉葱般的指头捏着高脚杯,将杯中的香醇液体送入嘴里。
就好比一幅画。这名动物佣兵不由得看傻了眼。
直到多拉放下杯子,这动物佣兵还是一副感动得无以复加的表情地看着她。
“报告呢?”
多拉的严厉语气将牠拉回现实,这才想起原本的目的,连忙将牛皮纸袋里的资料抽出来,诚惶诚恐地交了上去。
迅速看过之后,多拉放沉身体,将重量全交与柔软的椅背,只手托着形状美好的下巴,柳眉轻皱,长且翘的眼睫毛也遮不住眼底的疑虑。
这段期间,动物佣兵一脸陶醉,倘佯在多拉所不知道的幸福之海当中。
良久,多拉从沙发上站起。动物佣兵立刻上前抬起双手,接下那些纸张。
“传达下去。现在起我将协助管理机构排除敌人,作好移动准备,一个小时后出发。”
在青年和罗伯特发生冲突之后,又过了两天。
照青年的意思,以炮塔取代多次数的巡逻,确实能减轻战斗组的负担,然而比起能随战况改变作法的“少女兵器”和动物佣兵,炮塔显然太过死板而且缺乏灵活性,若非电磁謢罩常保待命状态,基地有数度差点被几个逃过炮击的“原生种”闯进来。
有鉴于此,葛罗莉雅整理“原生种”的攻击路线及探索资料,推断出“原生种”的集中地带,同时制订攻击计画。
结果是顺利的。陆续传回指挥部的报告,都是成功驱逐“原生种”及摧毁其根据地,估计短期不会再有“原生种”回来了吧。
见作战结束,青年悄悄舒口气,接着站直身体,挺起胸膛地朗声说道:
“请帮我传出去──大家辛苦了,注意安全,小心地回来;另外麻烦整备班趁现在检查之前说有问题的炮塔,时间允许的话迅速修复。”
“是。”
“OK~交给我吧。”
得到千语和米可的回应,青年坐回椅子,看向葛罗莉雅。
“也辛苦你了,葛罗莉雅。”
“不用道谢。我不像某个成天只会泡妞聊是非挂名指挥官却只出张嘴连作装饰品都嫌不够格的变态以为只要坐在椅子上讲几句话就可以混日子,就只是做好份内的工作而已。”
“就算你这么说,该谢的还是得谢。因为你的计画,不但没有重伤或死亡,甚至大家都还保有足够的能源返航,如果只有我的话铁定做不到的。”
“我很庆幸你对自己的无能有所自觉,但同时也请充实自己别总想依靠他人协助。”
“呃哈哈,谢谢你。别看我这样,我最近也是有读点书的,虽然只是一点点,但我觉得我应该也有点进步了。”
“如果是把所学应用在战略游戏上的成果就省省吧。从那种东西能获得成就感的就只有小孩和不肯脚踏实地工作的人而已。”
见葛罗莉雅一派自然地说出这番话,青年只能抽着嘴角苦笑。想以前还没上姆大陆,看过新闻台报导有人是靠打游戏在赚钱的,虽然葛罗莉雅应该不知道,但她的话语却直接否定这些人的生存之道,实在让青年汗颜。
就在青年无言以对的时候,指挥部下层区域的门开了,凯特.斐德姆走了进来。
“Hi~一切都好吗?”
光是一句话,就引起众人惊呼。
“凯、凯特?为、为为为什么会来这里!”
其中叫得最大声的就是米可。又惊又喜的表情,完全就是一副小粉丝的模样,事实上也正是如此,米可在憧憬凯特同时也将她视为目标,梦想成为像她一样的明星,因为这个缘故才加入这座基地,就近观摩并学习凯特的风格。
“Um?只是待命多无聊,就来指挥部走走啰。”
凯特笔直走向米可的座位,凑近仪表板看了看。这个举动让米可兴奋到几乎忘记呼吸,就这么坐着昏了过去。
“凯特.斐德姆,别无端增加医疗人员的工作。”
“Hmm~可是之前Boss的Case就可以?”
“因为基地没有殡葬部门的关系。”
“直接放弃医治吗!”
“Ok,ok.Anyhow.状况如何?还顺利吧?”
“喔,大家都没事,也顺利完成作战目的了。都是多亏葛罗莉雅的计画喔。”
“别擅自追加批注。我应该说过要提升我的好感度是不可能的,变态。”
“Well,就算Boss不说我们也知道这是葛罗莉雅的计画喔,毕竟一直是你在负责,而且也只有你才能订出这种完美的作战。”
“夸奖我也不会得到任何好处,凯特.斐德姆。”
“Don’tbeshy.总是这么内敛,可是会让机会溜走的喔。”
“我不懂你的意思。再说,身为队长的你违背待机命令四处晃悠,是嫌禁闭室太久没用吗?规则是为了遵守而订定,而要确立规则的唯一方法就是刚正不阿。即使你是和变态合作的第一位‘少女兵器’,也不可能因此享有特权。”
“等等,葛罗莉雅,也不必这么──”
“Icanhandlethis,boss.Thankyou.葛罗莉雅,我擅自走动造成你的麻烦,Iapologize.还有我得说我刚才撒了个谎,不是待机太无聊,我是因为担心才过来,不过看来是没问题了。”
“担心?除了让变态坐在指挥官的位置之外,没什么需要担心的事。”
“Ofcoursenot.我──”
就在这时,警报声响起,路歇和雅惠同时叫了起来。
“雷达侦测到‘原生种’!位置在返航队伍和基地之间!”
“基地各处传来通讯!天空突然变暗,好像被什么遮住了!”
凯特猛然转身,青年也大吃一惊地站起。
──“当晚明明不是阴天,却有一段时间看不到月光和星光,好像被什么遮住似的。”
百惠说过的话语重现耳畔,那遮蔽一切光亮、令量产型“少女兵器”突然消失的某种东西,来到这座基地。
不安油然而生,青年只觉有股寒意,嘴唇打颤。
“Iamleavingrightnow!Boss,bebacksoon.”
凯特丢下这一句便跑出指挥部,青年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到葛罗莉雅开始下达一连串的指令。
确实,比起这毫无根据的恐惧,现在面临的敌人和现象才是首要目标。青年摇头甩去脑中的疑虑,稍事反省后走下中央区域,从战略面板桌掌握状况。
“原生种”出现的地点比较接近基地,就算有迎击系统御敌,被闯入的可能性还是颇大。然而这些金属生命体却不是趁基地战力低落的现在打来,而是迎上即将归来的“少女兵器”和动物佣兵。
另外,由于战略面板只能表现出地型与敌我的信号,为因应现况,葛罗莉雅修改系统设定,让基地周遭的异常也能一并显示。因此,在投影出的基地3D影像上头,出现一层黑色如积雨云的不明物体,遮盖以基地为中心半径约二十公里内的地域。
“涵盖的范围真广……不会真的只是普通的云吧?”
“云层再厚也不可能完全遮避光线。务必思考后再发言,变态。”
“喔、喔……我知道了。唔,那么现在该分配任务……”
“温存的战力有老乔尼、凯特.斐德姆和M10蜜朗琪三支队伍。现在的首要目标在于掌握状况,‘原生种’交给返航队伍因应,凯特.斐德姆和M10蜜朗琪带队出击搜集情报,老乔尼则负责基地守备。”
“也是,就这么办吧。”
青年才颔首,菲妮和琉妮的声音在指挥部响起。
“蜜朗琪已就位,全队可以出击。”
“凯特.斐德姆出击准备完成!只要队长一到就能出发!”
“先让蜜朗琪队出发,按葛罗莉雅拟好的路线巡视;凯特队在出发后分两队行动,A队由凯特率领,B队交给银牙……巡逻路线的档案都传过去了吧?”
“传输完毕。”
“谢谢你,千语。”
视线回到战略面板桌,青年不禁感到疑惑。
这批“原生种”出现得太过突然,根本毫无前兆,明显是匿踪移动的。当然青年清楚雷达并非万能,然而却想不透它们不惜暴露踪迹的原因。再者,它们的移动方向也有反常,不往战力薄弱的基地打、不朝别侧空旷的区域逃,偏偏直指即将归来的队伍。
仔细一看,发现“原生种”也在这云似的不明物体的范围之内。
──难道它们没命似的逃,就是要尽快脱离被这云涵盖的领域吗?
青年更加不解。这时琉妮又喊:
“返航队伍和‘原生种’接触了!”
交错而过的“灵龙”才爆出火光,两头“火箭鲸鱼”已经迫在眼前。敌方加足马力笔直冲来,铃世侧身,从两者间的缝隙穿越而过,同时破坏它们的尾部稳定翼,令其失去控制坠落。
瞥见相互撞击的“火箭鲸鱼”化作火球坠下,铃世重新整理状况。多种类型的“原生种”从基地方向涌来,种类繁杂就像是把栖息在各个地型的“原生种”都抓出来似的;这一度让全体紧张,经过通讯确认它们并没侵略基地,这才减缓心底的担忧。
面对前仆后继的金属生命体,战士们毫不迟疑。空中是高速的盘旋缠斗,地上则是你来我往的火线交锋;发动机的嘶吼、车轮的运转、脚步的杂沓、刀剑的尖啸、枪炮的怒号及夺目的爆炸,在在助长气势,战意逐渐高昂。
优势掌握在铃世一方的手里,但这是不自然的。尽管能力有所差异,不过“原生种”的数量比己方多了二至三倍,在正面交战的情况下难免会有伤亡,然此刻却没听到任何相关报告,如此顺利直教铃世疑惑。
再者,“原生种”的行动也不像是迎敌或进攻。
“灵龙”直到近距离才准备放射能量羽、“火箭鲸鱼”也常保喷射状态而非为攻击而加速。单从交战的手感和对方的攻击方式推断──就连铃世自己也觉得这种想法很莫名──比较像在逃命。
这时,两枚飞弹打了过来,紧跟在后的是大露凶牙的“导弹鲨鱼”,铃世轻巧闪过飞弹,打横刀刃,将机械鲨鱼从嘴角到尾鳍切成两块。
远方,笼罩在那几近隔绝阳光的厚重云朵底下的基地,除了几盏信号灯,已不见建筑物的全貌。
单是看着,就有种难以言喻的躁郁。铃世也不清楚,将其解释为担忧指挥官的安危,准备再次投入战斗之中。
眼前掠过一道闪光。铃世反射性地抽开身体,下一刻子弹就从眼前穿过。
“呜!”
来自远处的狙击。几乎是同一时间,雷达确认机种,而视线也在自动调适的机能下看清攻击方的真面目。
“量产型……‘少女兵器’!”
铃世的脑中浮现媒体大肆播报的影像。恐惧,造成瞬间的动摇──仅仅瞬间。
双眼的水蓝,映出彼端那迫近的威胁,同时透出绝不认输的坚定。
地面、空中,狙击毫不留情地袭来,后方是散开成形的编队。那不带感情的晶莹瞳孔,意味着杀戮及死亡。
铃世高速避开,右手覆着刀柄,迎上这批新的敌人。
“咪……好黑唷咪,好安静咪……好讨厌喔咪!”
高声的哀鸣,在基地东侧围墙外的空地爆发,隐没在夜一般的黑暗。蜜朗琪像个小孩似的拿着手电筒乱挥发泄盘据心头的沉闷,摇得背在身后的主炮晃啊晃的。跟在她身后的动物佣兵们看了虽然认同,也不禁为她的行为叹了口气。
“咪呜……明明就是白天,为什么突然变得黑压压的啊咪?那边还有那边都可以看到蓝色的天空,怎么就只有基地像晚上一样……而且还和废墟一样安静……讨厌讨厌讨厌啦咪!”
生性活泼的蜜朗琪最受不了安静,就连平时执行探索任务也强烈表达出“不热闹的地区蜜朗琪才不去”的主张,虽然这多少导致葛罗莉雅在分派区域时的不便,但蜜朗琪不像阿帕契会翘掉任务乱跑,这点小事还是可以接受的。
然而,现在的状况可没让蜜朗琪耍任性的余地,就算不满还是得出发。这点蜜朗琪自己也很清楚,但不表示她能完全接受。
“咪呜咪呜,早知道这样应该自愿参加打‘原生种’的行列的咪……咪?福雷克怎么了吗咪?嗯嗯……因为蜜朗琪比其他人厉害,为了预防现在这种状况,指挥官才要蜜朗琪留在基地?原来是这样!所以指挥官是因为相信蜜朗琪才会要蜜朗琪负责现在这种任务吗?咪咪咪!蜜朗琪有干劲了!蜜朗琪会加油的咪!”
不过,经过同行的犬种动物佣兵福雷克的说明后,蜜朗琪很干脆地接受了,还自我打气地发出“嘿!嘿!喔!”的吆喝声。只是她不知道,在她振作起来心甘情愿继续遂行任务的时候,身后的福雷克发出又沉又长的叹气,旁边的动物佣兵还拍拍牠的肩膀表示鼓励。
“咪?大家过来一下,蜜朗琪好像有看到什么耶咪。”
听到这句话,众动物佣兵无一不露出无奈地上前。之所以如此,在于出发后这半个小时内牠们听蜜朗琪说出这句话的次数已不下二位数,但每次都是蜜朗琪认识的野猫,一开始还会苦笑,次数多了可连笑都笑不出来。
牠们来到蜜朗琪蹲着的灌木丛,仿效她只探出半颗脑袋,往底下的洼地看去。
那边站着一道朦胧的人影。
这么说很怪,但眼底所见就是如此。即使透过夜视镜,那人的轮廓却不清不楚,彷佛被一层雾气缠绕;若以单纯的肉眼细看,那人就如同披上夜色的薄纱,行走在这无端降临的夜晚之中。
更重要的是,系统无法判定眼前的对象是人类或“少女兵器”,仅仅显示二个字:“不明”。
雷克斯觉得不太对。野性的直觉告诉牠,这个人影很不妙。各动物佣兵似乎也有同样的想法,才正要连络指挥部的时候──
“咪?他好像在说话耶咪。可是这边太远……蜜朗琪靠过去听听看咪!”
──身为队长的蜜朗琪却丢下这句话,就绕着遮蔽物接近那不明人影。
动物佣兵们简直要吐血了。顾不得连络指挥部,一群人赶紧追上去,只怕蜜朗琪又捅出什么篓子或有什么闪失。
和有着猫一般的优良夜视力的蜜朗琪不同,这批动物佣兵的组成多是需要夜视镜辅助的族类,在现下的环境当然不如蜜朗琪大胆,更别说又得注意别被发现的靠近那不知名的存在,紧张感逼得牠们有些胃痛。
终于看到那稍稍竖起的米黄色尾巴,众动物佣兵才松口气,不动声色地躲在树丛或树干之后,观察对象的动态。
少了距离,那朦胧感依旧。而且与其说是如同在深夜穿上夜黑色的薄纱,不如说是人复印件身散发出雾气般的颗粒,导致轮廓模糊不清。
从没听过或见过这样的家伙。福雷克双手握着爱枪,警戒着对象的下一步动作。
“……去。”
风,从人影的方向带来嗫嚅。
“我……想回去……我的归宿,我能回去的……只有那里,我不是没人要……所以我想回去……我要回去……”
呢喃,犹如来自夜晚的冷风,教人不寒而栗,但也透出孤寂,让人怜悯。
──听声音,是女的吗?
不知名的人影幽幽走着,眼看要进入视线死角,福雷克稍微挪出点步伐。
“啪唧!”
枝条断裂的细微声响,在这寂静之中格外响亮。
下一秒,全体动物佣兵冲出遮蔽物,枪口全指向人影。
“咪咪咪!等一下!大家等一下啦咪!”
蜜朗琪连忙从树干后跑出来,挡在枪口和人影之间。
“现在还不知道她是谁,不能这么凶啦咪!”
人影似乎作出转过头的动作,感受得到她投来的视线。
“而且大家刚刚都有听到她说的话吧?她也许是迷路才会在这边呀咪。”
话才说完,一股异样的感觉沿着皮肤窜上来──不陌生且教人胆寒,直接威胁到本能的恐怖。
蜜朗琪立刻往旁跃开拉出距离并握紧主炮,众动物佣兵更直接扣下扳机。
然而没有枪响。
“蜜朗琪队在E18区失去讯号!全员形踪不明!”
琉妮扬声报告,引起一阵骚动。
“怎么可能!”
其中最震撼的无非就是青年。整个人像是被电到似的僵直身体,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冷静下来,变态。这情形不排除是量产型‘少女兵器’使用干扰兵器的结果,等候──”
“要我怎么冷静得了!现在状况可不普通,要是有什么万一该怎么办!”
“就是如此才更该冷静。居上位者慌了手脚,追随者就会不安进而导致失败。CIC,最靠近M10队失联地点的是哪支部队?”
“空中部队A队,凯特队长的队伍。”
“把资讯发送过去,要她即刻带队了解。不排除战斗可能。”
“是。”
菲妮立即执行指令,青年还在发愣,葛罗莉雅的视线已经回到战略面板。
在经历连续两场战斗之后,此刻又被量产型“少女兵器”缠住,时间点上未免太过巧妙。然而现在不可能派遣支持,虽然苛刻,但也只能让返航队伍自行应变。
葛罗莉雅的脑中出现许多可能。排除一切都是巧合这种可笑论点,共得到三十二种假设,然而都缺乏决定性证据。
她看着3D投影的云状物,脑海闪过一道灵光。
──“原生种”看似逃离不明云状物,但实际上是否相反,它们被不明云状物驱使,或是被产生不明云状物的什么而命令?
另一端,是正和己方队伍交战中的量产型“少女兵器”。不是被队伍打下就是被迎击系统击落,但依然不见退却的征兆。仅为一具完成命令而存在的兵器,这是她们令人害怕抑是让人怜惜的地方。
──在这绝妙的时间点出现,的确有可能是针对我方基地的进攻,但是也许,她们的目标不是我方基地,而是不明云状物?
新的发想,在葛罗莉雅的脑中快速发展。尽管尚不了解量产型“少女兵器”失控的原因,但近期“原生种”的动态及异常积极的侵攻次数却能得到解释。
不过也因此延伸出新的疑问──现在笼罩基地的这片不明云状物究竟是什么?
想知道答案,势必得交由调查队伍。看去代表凯特队的游标,正快速往蜜朗琪队失踪的地点前进,根据菲妮回报现在还维持着通讯,眼看就能更接近不解之谜一步的这个时候。
“E区的防卫炮塔受到攻击!三号到七号炮塔……E区炮塔全毁!”
“D区迎敌模组重创!基地东南防卫线出现缺口!”
“──!?”
“怎、发生什么了!”
葛罗莉雅倒抽一口冷气,青年更是大叫出来。
与此同时,战略面板上的凯特队已经到达蜜朗琪队失踪地点。
在其前方出现新的图示,代称──“Unknown”。
第29章殒落、再会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