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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美人难

  在很久很久,久到可能连茅纸都没有的以前,一位老人,他捡了一双小熊回家,在大雪纷飞的夜晚里,她弱小的身影,显得如此无助,震撼了老人,他温柔把她抱在怀里,喃喃自语着:“可怜的小家伙…一定母亲去世是了吧…”
  这画面,看起来很温馨、很感人,但老人心里除了对小熊的怜悯,更多的是好奇,他想知道,被人类饲养的小熊,长大后是如何的,是会跟家猫家狗一样的温驯听话,还是依然充满野性疯狂,还是…转变成其它自己不知道的个性。
  老人每天喂小熊吃饭、帮她洗澡,观察小熊的一举一动,有时,他会训练小熊学杂耍,无聊时来打发时间。这是他们每天的生活,日复一日。
  几年后,小熊长成了大熊,但还是相当依赖老人、听老人的话,不论是什么动作,只要老人一教,她就一定能学起来,看着看着,老人感到相当满意,自己的教育,真的成功了,他让一头在深山里长大、充满野性的熊、成功驯服了,老人以为,他和这头熊,会一直那么和乐的度过后半生。
  他以为。
  到后来,他才知道,原来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当他发现,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小熊,不论长的再高大、依然是他心中最初的那只小熊,破坏了家里的所有家具时,他感到了害怕,还有不解,是的,不解。
  “为什么…”自己当初不是已经成功?成功除去了她的野性,不是吗?
  大熊张牙舞爪的扑向老人,而老人没有反抗,连呼救的意念也没有,他看到了,小熊后面的母熊,原来,这些年,都是熊在利用他,利用他来赚取自己和母亲的温饱,是自己太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可以违逆大自然的生存法则,终究,一然只是个妄想而已。
  好奇心不只可以杀猫,还可以杀人…
  库洛洛合上书本,陷入了自己的情绪里。
  是说,不该留她如此久的。
  自己一时的好奇心,到最后总会反噬,害了自己,这是这篇预言,给自己的感想,而现实中,就有一个这样的例子,那个莫名奇妙被自己带回家的女孩阿…
  人一开始接近人,一定是怀有目地的,库洛洛一直这么相信着,没有人,可以不怀心机的接近人、可以从没想过要怎么从别人身上诈取好处,没有。
  但,如今却真有这么一个傻瓜,接近别人,只是单纯的对他有兴趣,而没带有任何的利害关係,那个傻瓜,很讽刺的,就是自己捡回家的那只,木羽缇。
  一开始,是真的对她的能力有兴趣而已,当然,这只是一开始。
  后来,她无视飞坦的威胁与让人退避不只三舍的杀人目光,每天缠着他问东问西,有关料理的问题,他欣赏;
  后来,她不管侠客最擅长的事情是黑别人电脑,放心的把帐户密码丢给他处理,这种信任,他喜欢;
  后来,她完全了解旅团每个人的喜好与厌恶,成功的打好了蜘蛛网(蜘蛛的人际关係网),他,还是欣赏;
  欣赏到最后,会变成什么呢?
  喜欢?
  而喜欢之后呢?
  是所谓的,他很不屑的爱情?
  究竟是不是,他也没那空閒去多想,反正,终究会明白的,是不是?
  他对木羽缇的感觉…
  “喂、我说库洛洛阿,你要出任务不是有很多个人可以选择吗?挑我这个碍手碍脚只会让你瞎担心的人出去,是干什么咧?”
  我严重的在怀疑,这是『念』的训练结束后,他给我的考验实战练习,这次旅团主意打到那个以『念』实力坚强着称的黑道世家去,我说宝石这种东西,路上随便捡捡都一脱拉库(哪来这种好康的?),这样为难自己是何苦呢?
  他只是笑着,不鸟我,逕自的回答:“那颗宝石阿…是三百年前一位念力者所提造的,他拥有过很多爱人,他爱的女人,最后总会被他所杀,那位念力者,每杀一个,会滴十滴被杀者的血在上面,而宝石吸收了,如今,它的顏色,是血一般,妖艷的鲜红色,因为这个故事,人们给宝石取了名字,美人难。”
  美人难?“美人的…灾难吗?”这名字取的还真是生动,的确,那是美人的灾难。
  我记得小杰他们在友克鑫跳蚤市场时,也发现了一把名刀,那个铁匠每杀一个就造一把刀,现在成了名家相争收藏的目标,好像故事的背后越血腥,收藏的价值就越高似的,人的想法…真的好难捉摸,万一,被杀的人里面,是自己重视的人呢?他们还能这样若无其事的笑着,收藏它吗?
  “又走神了?在想什么?”
  库洛洛突然的贴近,吓了我一跳,我才发现,我的身体已经有半个都在他怀中,“你、你靠那么近是怎样?我会走路,不需要你扶!”
  他痞痞的笑着,“可是,这次的宴会,我和你的身分是情侣,如果不亲密点,会有破绽喔。”呿,怎么有人连耍个痞子能这么优雅?
  有破绽?跟你这个假仙大神出去,哪能有什么破绽可言?是怕装的太像,连旅团的人都误会我跟你有一腿,这才需要担心吧?我可不想被侠客当成情敌,万一他把我帐户的钱全给黑走了,我找你算帐我告诉你!
  走进了场地,满满的铜臭味,这场宴会,好似用金钱堆砌起来一般,我不喜欢这种场合。而那颗美人难,就被摆在场中央,展示着,在法国十八世纪的水晶灯照耀下,散发着更妖异的光芒。
  周围,没有任何保护措施,连基本的玻璃柜都没有,连保鏢,也只是站在门口和其他地方守卫着而已,离美人难,根本是反方向,像是要故意製造机会,等着偷窃者上门光顾一样。
  “那只不过是个幌子,”库洛洛俯身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在旁人眼中,我们就像是互相耳语的爱侣,感情亲密的爱侣:“你注意到那些侍者了没有,各各都是用『念』的高手,那不加以防护的美人难一定有问题,不会那么简单就得手,我想,这场宴会的用意,除了炫耀那颗美人难,如果有人下手偷窃不成,还可以顺带夸耀自己家族成员的实力,更稳固了主人在黑帮上的地位。”
  我脸色一僵,要不是一转头就会擦到他的唇,我一定赏给他一巴掌,“那你还要下手?你脑袋到底有没有漏洞?需要我帮你检查吗?”
  “我们是盗贼,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呿,每次就只会把这句搬出来讲,我说你要不乾脆出一本偷窃手册,封面引言就把这句话打上去算了!
  “好好好,那盗贼先生,我帮你去看看吧!反正要下手的也不是我。”
  美人难并没有禁止人们近距离观看,甚至桌上还立了张卡片,说宾客可以把它拿起来玩赏,但现场人为了顾及那无谓的面子,只敢远观,而不敢褻玩,只有我,大喇喇的拿着手帕,包着美人难,好好的褻玩了它一番。
  很漂亮的光泽,却是用好几位人命的血换来的,这样,真的值得吗?
  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询问着自己。
  附近没有什么改变,当然也没有子弹什么的从天花板上扫射下来,真要说,大概是侍者看我的眼光,更警戒、危险了些,还有旁人异样、嘲笑的目光。哼!我在穿越之前的那个世界,幕容家和神山家可都是名门大族,你这样用鼻孔鄙视我是怎么回事?鄙视我不识货吗?比起你们这些口是心非的大人们,我可是比你们还高尚多了。
  气死了…
  狠狠的褻玩了美人难一番,我气呼呼把它放回原位,库洛洛一见到我,就突然把一个东西往我嘴里塞,甜甜的,巧克力的味道。
  “这里有你最爱的Forever’s幕斯里的巧克力慕斯,昨天上市的新口味。”我嚼着,浓浓的巧克力香和奶油香在我嘴里,扩散。这场宴会的主人今晚做了唯一一件对的事情,买了这家店的慕斯当点心。
  “库洛洛,你心地真善良。”
  “如果我没拿这个给你吃呢?”
  “…死爱钱的盗贼。”
  哎呀,面抽了。
  给我巧克力吃的,是好人;
  其他的,是坏人。
  我吃着第三个慕斯,手指着展示的方向,叫库洛洛自己去察看,反正他看起来一副人模人样,应该没人会拦它。等等我要去问主办人,Forever’s慕斯的巧克力系列可不可以让我打包带走。
  我还没吃完,他便退了回来,一脸为难样,“缇,你刚刚接近它的时候,没感觉到任何念力吗?”
  我摇头,褻玩了它那么久,什么事都没发生阿。
  他又啟动小情侣模式,搂着我,说:“我才一踏进它范围一公尺半,美人难就发动了一股恶意的念,逼的我无法前进。”
  “那就真的怪了,或许,它可以感觉出谁对它心怀不轨吧?上面的,都是女性的血,既然被骗过一次,当然要加深警觉,才能保护自己。”
  照这个故事,我推测出自己的想法,是说,这样好像灵异故事的FU。
  “这样阿…”
  许久,库洛洛露出一抹,我看也看不懂的笑容。
  该不会…他要我去…
  NONONO!这种违背良心的事,我不干!
  虽然我生活在蜘蛛窝,但良心还是有的,并没被泯灭掉。
  “先说好,我是不会出手帮你拿到它的,最多,帮你把风。”先说为快,我知道,如果他先说了,我恐怕拒绝不了。
  “好阿,那你就帮我把风好了。”
  唉~没想到旅团偷盗的方法也那么一般,我无奈寻找着会场的电源总开关,要摸黑行事阿…对于他老大的手法我倒是很放心,重点是阿,库洛洛可以在脑中不去想着要偷它的事情吗?只有对它到着单纯欣赏的,才可以去靠近、观赏它,心怀不轨的,都会被上面女性的怨念和本身的念力给挡下来。
  要是失败被抓,我该怎么办?
  不是我对库洛洛没信心,未雨绸繆,总比临渴掘井好吧?
  “侠客,我是月儿,我和你们团长已经锁定好目标,但好像很难搞定,我不太放心,你过来帮我们好不好?”
  电话那头,他回答OK,三十分后见,便切断了通话。
  找到了开关,我等到了约定的十一点三十分,拔掉电源。
  “阿阿阿阿阿~”
  全场陷入了一片漆黑,尖叫声此起彼落,我说不晓得是哪位小姐,虽然走的是尖叫风格,但威力比动感光波还强的一倍以上。
  我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跑了出去,还得故意张望着我现在的男朋友,“洛,你在哪里?洛?”
  噁~库洛洛你这有病的,居然要我这样叫你?
  我拿我外婆的情书发誓,我下次要这么叫你时,不是参加你的丧礼就是我要嫁给你。
  跑到了跟他相约的第二个转角,他带着一贯的优雅、现在参杂着有些诡异的笑容望着我,招手:“月儿,走吧,回家了。”
  闻言,我身体硬生生停止前进,高跟鞋害我差点跌的狗吃屎。他,绝对不是库洛洛,会这样叫的,只有侠客。
  是的,只有侠客。
  他应该是偷听到我跟侠客的对话内容吧?不过,我才没那么笨,乖乖的露出马脚,库洛洛的死活应该不必太担心,蜘蛛头没那么容易就回去见上帝的,再说,他见的也不一定是上帝,总之,我还是得扮演眼前这个路人甲的女朋友。
  “怎么了?”
  他焦急的走过来,神色和身体动作都写满了担心,看你在装啦,库洛洛哪对我那么温柔了?如果今天你扮的是侠客,我就信你。
  我眼睛硬挤出几滴液体,无辜道:“脚…不小心扭到了。”
  “要我背你?”虽是疑问句,但他身体已经蹲了下来,摆明要背我,霸道这点,倒是学的十足。
  但真给你背上去,我会被卖到窑子还哪里我都不知道咧!作梦。
  要干掉他,只能趁现在,希望可以不要见血,真要,希望他脑浆别喷太多…
  趁跳上去那一瞬,我不着痕跡敲昏了他,然后使了『异』的能力,让他像魁儡般,让我控制着。
  之所以不戳破,因为我知道这附近还有人在监视,不能轻易冒险。
  侠客阿!你们蜘蛛最自豪的不是速度?快点过来阿阿阿阿阿!我撑不住了!
  是的,蜘蛛们最自豪的,是速度。
  我在心中吶喊完的三秒后,正版的,毫无瑕疵的库洛洛赫然出现在我们面前。
  么寿,这时候我需要的是侠客不是你阿先生!
  于是,一阵机关枪的扫射开始了,全面指向库洛洛,我倒是在旁边被晾着,可能是顾及这个冒牌货吧?是说该做的表面功夫还是得做一下,我扬唇,小声唸道:“跟我对打,点到为止就行───控。”
  我跟那个魁儡战斗着,可是…有没有人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这位老兄的点到为止那么猛烈阿阿阿阿阿?那你火力全开是怎样?可以瞬间夷平一座豪宅了吧?
  我拿起”紫觅”化成的二刀双刃,吃力的对战着,我对赤手空拳的打斗比较擅长阿!拿着武器的我就没輒了,人家不是武器实战派啦!我是靠智取和体战比较多阿…
  这场打下来,我们几乎很少胜算。
  库洛洛打的很辛苦,异常的辛苦。不是他实力不如别人,而是他在顾虑我,他知道我会怕血,我能够看见,他在下手时,那瞬间的犹豫,本来可以直攻对方死穴的,却在最后关头避开了,只是让别人动弹不得罢了,这样,不论是他,还是我,都会挂在这鸟不生蛋狗不拉屎的鬼地方。
  “不要顾虑我,拿出你实力!我会尽量忍耐。”现在,我只能把希望寄託在库洛洛身上,希望他会胜利,然后可以抱着成晕死状态的我回基地去,完美的胜利。
  我一分神,对方的枪毫不留情送子弹给我当见面礼,我及时闪过,它只擦过了我的手臂,幸好,不是脸,不然我迟早会给弄破相。
  呜呜…我实在不该多嘴的,刚刚我话对库洛洛喊完,几乎一半的人马转移到跟我对战,大概是像电视上那个八点档肥皂剧,先架住我,再威胁库洛洛把美人难交出来,得手后两个一起杀了灭口,我们就会莫名其妙成了失踪人口,最后不了了之。虽然,我跟库洛洛都没在这个世界留下任何资料。
  我说,你们保鑣平常的娱乐,确定不是看娘×或金色O天轮吗?还是那个台湾霹Z火?那么乡土的剧情你们使的出来?很混喔你们!
  我吃力的应付着四面八方而来的子弹和念力攻击,先是用了『念』强化了防御能力,弄出个防护网在圈住身体,而『异』再拿来反击,我忙着用『异』命令他们做出各种反应,有几个强到不像人的,我的『异』只能撑十几秒就没效了,十足的难搞。
  百忙之际,我瞄了眼库洛洛那边的情形,×的,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顾虑我?我没有那么重要到必须让幻影旅团团长为我如此牺牲,不值得。
  “库洛洛,你要是再顾虑我,我就直接让他们一枪毙了!”
  要死,也只能是我,而不是你。
  见证了我的决心,库洛洛瞬间秒了全部的人,我跟他…实力悬殊的也太大了吧?
  突然,一个留鬍子的中年大叔从暗处走了过来,看样子,应该是头头了。
  “你们的确是没有时间再顾虑什么了,今天,这里就是你们未来的坟墓!”
  他用着乡土剧中黑道老大的架势,直接拿出狙击枪瞄准我,靠、被那个打到不是身体破个洞就能解决的你懂吗?会出人命的!
  这下,我也只能更加专注的找空隙攻击他,防御工作只能让我强化出来的安全网来执行了。
  他变态的大笑两声,攻击稍稍减慢了速度:“哈哈,你的速度我欣赏,如果你不是那小毛头的女朋友,我会考虑留你活口。”
  “去你的!我跟他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再说,我也不是…”不是他的女朋友,这几个字,在我看到库洛洛那含着复杂情绪的眼眸后,便说不出口,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如果我说了,好像有什么东西会碎掉。
  “别急着否认了,反正你们也要一起作伴下黄泉,现在还在嘴硬什么呢?”
  所有人突然一起合力攻击我,在三十个念力高手的攻击下,我那残破的防御网,理所当然的破了,如今,我等于什么也没有,面对着N十个拿武器的人。
  “没关係…木羽缇你还有『异』,不会有事的…”
  我屏气凝神,用尽了『异』的所有防御聚集在自己身上,准备接他的狙击枪子弹,至少,没出现对抗窝金的火箭砲,我该庆幸了。
  “库洛洛,如果我挂了,记得要把Forever’s慕斯的巧克力系列放进我棺材里喔!”我挥着手,对他微笑。
  子弹在我耳边呼啸而过,这发,是第二发,第一发,正打在库洛洛左边的胸口。
  是的,如同很芭乐的泡沫剧般,他捨身救了我,他挡在我面前,挂在唇边的,还是那欠揍的痞子笑:“我说,一个绅士,是不能让淑女去做危险的事情。”
  现在,我是真的想笑。
  努力扯着笑容,想表现我的开心,却在嘴角嚐到了咸涩的液体,我的眼泪。
  “你是脑残阿库洛洛?明明就是个盗贼,还说什么绅士…”
  你知道吗?如果是绅士,就不会让淑女感受到无助、慌张的感觉,我们想要的,不是多厉害、多会战斗的男人,女人要的,只是一个可以给她安全感,可以给她当柱子靠的,温柔的男性,就算再平凡,也足矣。
  血腥味,蔓延在空气中的每颗分子里,想吐,也好晕…
  但我知道,现在,不是我能懦弱的时候。
  “大叔…我要你体会一下,我家男人受到的痛苦。”
  我拿起身旁掉落的手枪,瞄准了他,当然,有用『异』固定了他三十秒。
  “这枪,是帮洛开的。路上好走,上帝祝福你。”
  要扣下板机的剎那,库洛洛按住了我的手,接过它,另一只手覆在我的双眼上,刺鼻的血腥味,从他手上传来,我没有任何不舒服,只觉得安心。
  枪声过后,库洛洛移开了手,眼前,是大叔的尸体,他轻松道:“一个绅士,不会让淑女拿枪,这种事情,不适合你。”
  “还有,”他嘴角的笑容慢慢消逝,但依然坚持说完一句话:“你说了,我是你家男人。”
  我真的好想、爆想痛扁他一顿,都什么时候,还给我乱喇咧。
  我按着手机,侠客那混帐!三十分钟过的比正常人还慢,他家头子都奄奄一息了!
  但沾在库洛洛西装上,过于显眼的血跡,尤其,那还是他的,一想到,我连手指都在发颤,按都按不稳手机键,我焦急,却没任何办法,现在的我,连拨个电话都不能。
  倒是躺在地上的那位蜘蛛大,还很有心情的安慰我,“今天的天空,很漂亮对不对,你看。”
  看?看三小阿看?我要是还有心情去欣赏那才有鬼啦!
  “你、有点自觉好不好?这身体是你的、受伤的也是你欸!不要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对他吼着,为什么,就是不能让爱你的人,为你少担心一点?
  “因为,我相信自己的伙伴。”
  他虚弱的指着身后,是侠客,和医疗组的玛奇。
  “死狐狸~你消遥到哪里去了?库洛洛他快要进棺材了啦!”
  我扑进侠客怀中,任由眼泪模糊着视线,他闷闷的声音从上头传来:“喂、我们很准时欸!二十五分钟就到了,还不够快?”
  真的?他没唬我?
  为什么我觉得,这二十五分钟,像是过了我十九年的一辈子那么长?
  神经放松,所有五官的感觉都回来了,恐血症发作,我晕倒在侠客怀里,狼狈让他抱了回家。
  再次见到人的脸,是两天后,飞坦和玛奇坐在床沿,担忧的表情,看到我醒,松了一大口气。
  飞坦拿出一碗粥,强迫性的喂着我:“女人…你可醒了,团长交代,你一天不醒就一天不能离开你房间。”
  那还真是辛苦两位了,我醒了,最HIGH的应该是你们吧?
  “库洛洛呢?他…”还好吗?
  玛奇在旁整理着针头,回答:“团长还可以,只不过子弹卡在胸前,流了很多血,差点就掰掰了。”
  “团长说,这些事情不要告诉她的!”飞坦在旁皱着眉,真不好意思,我已经听到了。
  我挣扎着要下床,却被他押回床上,“团长跟侠客出任务去,现在不在,把这些吃了,不然他回来我和玛奇就惨了。”
  呿,真不会顾身体…
  我几乎是用喝的解决掉那碗粥,直奔库洛洛房里,问也不问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浓郁的消毒水味扑鼻而来,呜呜…好想吐。
  人在生死关头,才会真正了解自己内心隐藏的想法,那句我家男人…好丢脸阿!就算要说我喜欢库洛洛,我讲那么呛是要干麻?活像黑道大哥他女人一样…
  我是没告白过,但别人给的情书倒是收了不少,感情这种事…怎么那么麻烦?尤其是告白。
  我拿起了桌上的便条贴和笔,写下了几行字:
  库洛洛,我那天在心中说了一句话,如果我再唤你单名,不是你死了,就是我要嫁给你。
  我贴在他床头柜,走出了他房间。
  那天,我们没有说到话,连见个面都没有。
  隔天,一样的时间,我再度走进了他房间,那张纸依然好好的贴在床头柜上,只不过在我写的字下面,多了三个字:”看后面”,字体线条流畅而优美。
  我往后看,如同大卫魔术秀般,库洛洛突然出现在我身后。
  “记得美人难吗?美人的灾难,我一打听到,就觉得很适合一个人,而且一定要送她。”
  他拿出了那颗美人难,本来只有一颗原石,琢磨过后,它成了水滴型,旁边嵌了条金色的框,柔和了它的锐利。
  本来妖艷的鲜红,现在成了一种好美好美,我从没见过的红色,我忍不住分神。
  趁我失神,库洛洛把它链上了我的颈,笑着:“送你的,得到它那天,你经过了好大的灾难,现在,你拥有的名符其实,知道吗?我在拿它的时候,脑里想的,是你。”
  该不会…这就是他昨天和侠客的『任务』?
  我同样笑,环着他的肩,靠在他温暖的胸膛:“贫嘴。”
  谁先开始的?我不知道,我只记得,库洛洛吻上我时,唇上烫人的、着实的温度。
  热烈而缠绵的吻,从床边延到了床上,他的身躯覆盖了我的,嘴唇灵活的在我身上,一一留下属于他的痕跡。
  他吻着我的髮,然后是额头、鼻尖、嘴唇,锁骨,还故意的,啃咬着它,引起我全身一阵麻养。
  “叫我的名字,库洛洛夫人。”
  我回吻着他,甜甜叫了声:“洛。”
  我说,如果我再唤你的单名,不是你死了,就是我要嫁给你,
  所以,我选择了后者,
  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