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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凌晓儿委屈的瘪嘴巴,“我抗议,我不要穿这样的衣服!又热又丑,行动起来也不方便。”
  “那你想穿什么样的?”图檠不高兴的提高嗓音。
  “当然是好看一点的衣服啦,这件太难看了吧!不是我挑剔,而是这衣服真的太差!”
  “你想换件漂亮的?”
  “那是当然!”她把胸脯挺了挺,“好歹我也是女孩子!穿这样,真的很丢人啊!”
  她向来对穿着不讲究的,可,穿这样,她真的无法忍受!
  她身上这件衣服是她见过最难看的衣服!她才不要整天穿着到处晃。
  “别忘了你的身份!”他才不让她穿的漂亮。想换,没门!
  “你这叫虐待劳工!”晓儿愤愤的说道,“怎么可以这样!我就知道,当人家的下人一点都不好!”
  “我怎么虐待你了!我怎么对你不好了!你不是好好的!”
  “你就有虐待我!你就对我不好!”
  凌晓儿生气的一掳袖子,露出白皙的胳膊。
  “你看看,都红了!”她的皮肤本就敏感,又穿着这么粗糙的布,真的很不舒服。
  认真的看了看她的胳膊,果真有几小片红,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分外扎眼。
  “怎么弄的?”他心疼的皱眉。
  “衣服磨的!”她道出事实。
  “我现在浑身上下都痒!”
  “这么严重?”
  “当然,全身都有!所以,我才受不了的向他抱怨嘛!”
  “好吧,我会给你换一件!”他妥协。
  “真的吗?”晓儿高兴的要求道,“我要真丝做的,颜色再鲜艳点,设计再漂亮合理点!”她提条件。
  “管事的!”他叫道。
  “少爷,有什么吩咐?”五十来岁,白白胖胖的伍大娘应道。
  “给她换件纯棉的衣服!颜色,样式都不变!”
  “好!请跟我来!”
  “小气!”凌晓儿对着他做了个鬼脸,跟着走了。
  偏房
  “大娘,你能不能给我改小一点?”这衣服,对她来说真的是太大了。
  伍大娘点点头。也的确,这男人穿的衣服,硬是给女人穿,的确是大了些。
  “好吧,大娘给你改改!”
  “大娘真好!”热情的抱了抱她,凌晓儿奸诈的笑笑,“大娘,你看这样改怎么样?还有,这里,你看这样……”
  不太久,衣服就做好了,凌晓儿左看右看,满意极了!
  “大娘,你的手好巧!”她衷心的夸赞。
  经大娘这么一改,这衣服真的是巨变啊!
  跟现代卖的衣服差不多了!轻便合身又舒服!
  叶状的荷叶领,花形的结扣从脖子处弧形向下到右胸的一侧,收紧的腰身,下摆略宽,裤脚是同样式的叶状荷叶边口,大娘还心灵手巧的在衣角和裤脚处绣上了几片绿色的叶子,刹是好看!
  “大娘,您能在这里做个叶子状的口袋吗?”凌晓儿用左手指了指左胸的下方。呵呵,即美观又方便装东西哪!
  “好好!”大娘明白的拿起了绿线。
  “叶子是斜的哦!”晓儿指点道。
  “好,好!”
  不一会,衣服终于完成了!
  “真不错!”晓儿由衷的喜欢!
  图檠在花厅实在是等的不耐烦了,人还没进门,就抱怨,“怎么这么慢?”
  “改衣服当然会花点时间啦!”凌晓儿笑的灿烂,摆几个pass给跨进门的他看。
  图檠打眼一看,这衣服一改,还真是好看了很多,被她穿在身上,就更好看了!但他假装生气,“谁让你这么改的?”
  “我自己要这么改的!衣服是我要穿的,我改成自己喜欢穿的样子,不过分吧!大体没给你换掉就不错了!”
  “换掉!”她穿这样,跟他的初衷不符。
  “不要!不要!我好喜欢这件衣服!我才不要听你的!”晓儿不妥协,向他吐舌头,做鬼脸。
  “换掉!”他再说一次,声音冷了几分。
  “不要不要!”使劲的摇头,她才不听他的。
  “换掉!”他语气越来越恶劣。
  “不要!你再让我换我就离开这里!连穿衣服的自由都没有,这地方能呆吗?”
  看到她眼里的泪水,他在心里叹口气,他跟她计较什么!
  “随你!”他转身,迈出房门。
  图檠走出门外,没见晓儿跟上,不得不开尊口叫她,“还不跟上!”
  晓儿哦了一声,她忘了,从今天起,她就是他的贴身丫鬟了!
  这身份,她得快些习惯。
  凌晓儿快步跟上后问,“要去哪?”
  “跟着就行了,别多话。”
  晓儿吐舌头,她现在真的挺后悔,当他的丫鬟,连说话的自由都没了!
  七转八转,转的她头都昏了,图檠才停了下来。
  “这是?马棚!”晓儿有些错愕。
  他竟然带她来这里?!
  不过,想想也对,他小时候就极爱马,就这点没变了!唯一让她有点欣慰的地方呐!
  图檠进去把它们牵了出来。
  “哇!情宝!一晚不见,你更美了!”凌晓儿兴奋的向它打招呼。
  除了情宝,她的眼前,还有只红的发亮的母马。
  “它是谁?也好美哦!它快要生了是吗?”
  “晴天。情宝的老婆。产期就是这几天。”
  她大喜,“呵呵,一定又是个可爱的宝宝!”
  看情宝亲昵的蹭着晴天,晓儿也情不自禁的贴到图檠的身上,陶醉在眼前的幸福中。
  “你,男女授受不亲。”图檠虽然这样说,但没有移开的意思,晓儿偷笑。
  图檠暗叹,女人的名节,真的很重要。虽然不讨厌她这样的行为,但被人看见,会认为不检点!
  偷瞄到图檠皱起了眉,晓儿识趣的拉开距离。
  “啊啦!我忘记你不喜欢!不过这是我的习惯动作,一时半会还真是改不过来。”
  图檠红着脸,别开了头。
  看到他害羞的表情,晓儿暗爽,真的是可爱的不得了啊!他本来就长的很漂亮,害羞的样子更是超可爱!她终于找到了他小时候的一点点影子。
  凌晓儿忽然觉得脸上痒痒的,抬头看,才发现那匹漂亮的母马正在对她喷气。
  “它很喜欢你!”图檠骄傲的说道。
  图檠的马儿们不轻易喜欢人,除了图檠外,它们很少主动接近别人,所以,不管是对图檠还是对马儿,晓儿都很特别。
  正因为图檠的马喜欢晓儿,图檠才会对晓儿另眼相看。
  不过,图檠心里明白,其实并不仅仅这么简单。
  勾住马的脖子,晓儿亲昵的蹭了又蹭红色的母马,“呵呵,我也非常喜欢它!给!”抓起一把草,她递给它。
  看着它吃草的动作,她想起了不几天前她还和檠儿一起在这里亲亲我我的呢!唉,她的时间是几天,他的时间是几年,他们不光差了时间,也隔了心。
  想到这里,晓儿有点难过。她现在好羡慕眼前的2匹马。可悲的,她竟然羡慕马了!
  “明明打过勾勾的!”晓儿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兀自盯着小手指发呆,他有点不爽。
  “打勾勾!”她好心的解释,“要这样做哦!”把他的小手指抠出来,和她的拉在了一起。“这是种约定,做了就一定不能忘记,一定要实行。”
  “幼稚。”他猛的挣脱开,像碰到肮脏的东西那样,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没做过这样的事情,但是,意外的——熟悉!
  这熟悉让他感觉莫名的恐惧。
  晓儿怔怔的看着被挣开的手,发呆。
  他的手嫩嫩的,非常的柔软,握着他的手,她真的很不想放开。这感觉,真的好好。
  可是,他却如此讨厌她的碰触!如蛇蝎般的讨厌。
  害她心里好难过。
  常听人说男人都是骗子,果然不假!男孩子也是骗子!檠儿明明答应过她,即使不打勾勾也不会忘记,可现在是怎样?!
  把她忘的一干二净不说,还老是变着法的欺负她,害她伤心!
  风吹的树叶哗哗作响,他看她一脸受伤心里疼了一下又一下,不习惯这样的感觉,他转移注意力的抬头看向天空。快到用午饭的时间了,该回去了。
  “凌晓儿。”他叫她。
  “什么?”
  “我要把晴天它们牵回去。”
  “哦!”她从呆愣中回神。
  看着图檠的背影,她无奈的摇头,现在是怎么回事?!她明明不是这么婆妈的人,现在的她就像个失恋的疯女人,一点小破事都让她伤心难过!她是这么自哀自怜的人么?!
  与他的关系,并不是爱情吧?!所以,她何必如此伤心?!他变了那么多不说,甚至绝情的把她忘的一干二净了!
  那么,她又留恋什么呢?!
  叹口气,晓儿拍拍脸颊,替自己打气。
  冷静下来的凌晓儿隐约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很淡,但的确存在。
  无心细究,她等图檠出来后问,“我们再去哪?”
  图檠很认真的问道,“你肚子不饿吗?”现在可是日照当头。
  “哎?”被这么一提醒,晓儿才惊觉肚子真的已经很扁了。
  “饿!”说饿就饿,她现在头发昏,身体发虚,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图檠看她这样,轻摇头,变的也太快了吧!
  怎么说没力就没力了?
  看着把身体重心压向自己的人,他无奈的叹气。这场景,似乎,似曾相识!
  摇摇头,图檠暗叹,怎么可能呢!
  “呆会会有很多好吃的,走快点。”之前带她大概的看了看他的家,真的花费了太多时间!
  “真的吗?!”吸吸口水,她的力气又来了!
  哈哈,虽然她吃过不少好吃的,但是,品尝过古代食物的美味后,现在只要听到吃的,就会忍不住的分泌唾液,量大的难以控制。
  “好,我们快走,去花厅对不对?”
  他们刚要走,就听到情宝的嘶喊声。
  怎么了吗?
  感觉不好的凌晓儿和图檠快速的跑进了马棚。
  “情宝?”进入马棚的图檠感觉有点不对劲。情宝抬起前蹄显得焦躁不安。
  “晴天!”凌晓儿来到晴天的身边,发现晴天的样子不对。
  它跪卧着,姿势很别扭,虽然闭着眼,但一脸痛苦。
  “你怎么了?”图檠焦急的问道,轻轻的抚摸晴天的头。
  晴天睁开眼,用救救我的眼神看图檠。
  看到晴天的眼神,图檠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晴天它到底怎么了?刚刚,明明还好好的啊!
  看到这样的情况,凌晓儿的心里只有一种想法——早产,而且情况很糟糕……
  晓儿顿时感慨,怎么有种历史重演的感觉?!
  “图檠,冷静点!赶紧叫大夫来!”
  “我……”他想陪在晴天身边。而且,情宝也不想离开吧!
  “快点去!晴天我会照顾的!”看到他仍旧傻傻的站在那,凌晓儿提高音量喊到,这呆子!
  “好!”感觉到事态的严重,图檠骑上情宝撒腿狂奔。
  “晴天,你一定要撑住!”凌晓儿试图唤醒它。她的心在隐隐作痛。
  可它,却越来越虚弱。连应答的力气都没有了。
  “大夫来了!”图檠用最短的时间赶了回来。
  凌晓儿走到图檠跟前,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
  他太紧张了,身体都僵硬了。
  “不要紧,它会没事的!”凌晓儿安慰道。
  “真的吗?”图檠的眼里满是泪水,可他硬是坚强的没让它们流下来。
  “会的。”最起码,晴天有一半的几率可以活下来。
  可晴天的体力所剩无几,喘息声越来越弱。
  凌晓儿走到大夫的跟前,小声的说了句,“救晴天!”
  兽医有点不解,停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果断的把手伸进了晴天的肚子里,试图把小马拉出来。
  可,小马的头不知道被什么卡住了,他根本拉不出来。
  看到兽医的头上频频的冒汗,再看看晴天的身体已经一动不动,图檠紧捏着拳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
  晓儿担心的看着旁边的图檠,他的表情很可怕。他的手在不住的颤抖。血,从他的手上滴落下来。
  晓儿试图掰开图檠紧握的手,可怎么用力,也掰不开,她心疼,“不要这样!”
  她知道图檠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如果可以,她也不愿意,可是,不管有多不愿意,都不得不接受这事实!因为这是事实!
  晴天死了,它肚子里的宝宝也早就死了!
  图檠呆呆的站在那里,没有表情,喃喃自语,“晴天刚刚还好好的,它的宝宝还没出生!它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这个世界!它们明明过不了几天就会变成三口之家,和乐融融的享受幸福生活啊!”
  凌晓儿的心脏非常的疼,这疼,她难以忍受。
  她的心疼的不得了,这疼她很熟悉,是的,十几天前她也经历过。为了同一个人,为了同一件事。
  晓儿真的觉得老天很爱开玩笑。
  摸摸图檠的脸,凌晓儿用力的打了他一巴掌。
  图檠的脸立即红肿了起来,五指印清晰可见。
  打的晓儿的手都隐隐作痛。
  晓儿仔细观察着图檠的表情,如果他还不清醒,继续自虐的话,她就再狠狠的给他一巴掌。如果一巴掌不够的话,她会一直打到他清醒。
  不过,一巴掌似乎就足够了。
  图檠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表情。虽然不怎么明显,但晓儿确信,他已经清醒了。
  晓儿摸着图檠被打红的那半边脸,激励的说,“你是个男子汉,给我面对现实!”
  图檠不知所措的看着她。晓儿心疼的抱住他,希望可以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的心,这次不如上次幸运,小马其实早就胎死腹中了。
  图檠用力的抱住晓儿,头贴在晓儿的肩头,不一会,就打湿了她的衣襟。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