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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卡斯特罗来使

  平原骑士团的倒戈,使得洁西娅军的实力骤然间由弱变强。大军趁势北上,一鼓作气攻克了多拉马城。而本应该生机勃勃的春季就在这激烈的战争中渡过了。虽然经受了战火的洗礼,但大地的万物仍然复苏了,无论发生什么事,大自然是总付与了一切事物顽强的生命力。那是因为大自然的本意就代表着自由的生命。
  洁西娅军并没有继续往西向圣克鲁斯王都进军,而是屯驻在多拉马城内休养生息。并等待亚细细牧场运送来后援物资。此间,每一个人都在享受战争间歇期的这一刻宁静,但他们都知道,当酷暑来临的时候,这场战争也会像夏天里的暴风雨一样变得更加猛烈。
  初夏之风猛烈地吹打着多拉马城的城墙,在城楼顶的大露台上,凭栏而立的洁西娅的衣襟被风吹得呼呼翻滚,但这位年轻的公主此时正处在深思之中。
  洁西娅静静地回想着数月来所发生的一切,离宫出走,结识李维斯等伙伴,消灭盗贼团,卷入死亡岛事件,亚细亚牧场的突变,起兵西征,接下来是无数的雷瑟王国军民在战争中死去了。想到这一切,洁西娅的眼中不知不觉地燃起了恨意。
  雷瑟王国将是面临一场灾难,“大圣尊者”的预言果然应验了,而洁西娅心中认为,造成这一切灾祸的最魁祸首就是马尔道夫。洁西娅现在已经可以很肯定这一点了。原来半年多前,在圣克鲁斯王宫中,洁西娅无意之间发现了宰相马尔道夫与王妃美茜蒂丝兄妹这间有着令人不耻的事,年轻冲动的洁西娅立刻将此事告知了自己的父王。然而绯亚洛特十四世并没有相信洁西娅的片面之词,反而斥责了自己的女儿胡言。此后,马尔道夫又耸恿绯亚洛特十四世与休伊士王国联姻,要将洁西娅远退到休伊士。洁西娅闻知此事,一气之下,便离宫出走了。
  起初,洁西娅还恨自己的父王因贪恋美色,老朽糊涂,而到现在,洁西娅心中却满是懊悔,如果当初不是自己一时任信、冲动,离开圣克鲁斯,自己的父王就不会轻意落入马尔道夫的手中,而致生死不明,也不会连累到拉尔夫大公被害,更不会引起这一场伤亡无数的战争。
  渐渐地,洁西娅由悔恨变为了仇恨,那是对马尔道会的仇恨,对美茜蒂丝的仇恨,甚至是对所有参与发动了这场叛乱阴谋者的仇恨。洁西娅抬头将目光投向了圣克鲁斯方向,她死死地咬紧银牙,眼神中迸射出杀机。
  “洁西娅,你也喜欢听那风的声音吗?”李维斯不知何时来到了洁西娅的身边,与她并肩站到了一起。
  “风之女神给了我惩罚罪恶的利剑……马尔道夫、美茜蒂丝、皮雷斯,那些给雷瑟王国带来这场灾祸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洁西娅一字一顿地说道,仿佛是在立下一个誓言。
  见到洁西娅眼中充满了仇恨的火焰,李维斯心中不忍,他认为仇恨只会给人带来伤害,于是他吁了一口气,开解洁西娅道:“洁西娅,不要让仇恨泯灭了你的心,那些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恶的人自然会得到应有的惩罚,而那些可以宽恕的人就试着宽恕他们吧!”
  李维斯的话语让洁西娅微微一愣,她似乎谨醒了过来,仇恨的火焰在她的眼中熄灭了,默默地转过身来,带着深深的谢意,对李维斯低声说道:“李维斯,谢谢你一直在身边帮助我。”
  “呵!洁西娅,不用这么客气,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李维斯潇洒地笑了笑道,“你忘了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了吗?”
  “李维斯,我……”
  洁西娅抬头望着李维斯,双眸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柔情,她开口正想说些什么,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回头只见格瑞丝与蕾妮带着一队卫兵,亲自押解着被缚的皮雷斯来到城楼上。
  “公主殿下,这个马尔道夫的走狗您决定怎么处置他?”格瑞丝向洁西娅请示道。
  洁西娅轻蔑地瞟了一眼被擒的皮雷斯,此时的他就像个斗败了的公鸡,低垂着头,头发凌乱,衣服也折皱不堪,还带着满身的污垢,与以前那不可一世的模样有着天壤之别。洁西娅心中大为鄙夷,若不是听了李维斯刚才那一番话,此时她肯定早已拔出白银刺剑,将皮雷斯一剑刺死了。
  洁西娅尚未下决定,蕾妮已是开口道:“公主殿下,昨天我和姐姐已经考问过他了。他对马尔道夫具体的阴谋一无所知,就只会一个劲地求饶,根本是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鬼。我看还是把这家伙当众处决,以振奋我军的军心吧!”
  皮雷斯听了这话,吓得立刻抬起头来,哭丧着脸求饶道:“公主殿下,不关我的事啊!一切,一切都是马尔道夫那家伙让我干的。请您饶过小人的性命吧!”
  洁西娅闻言更加鄙视眼前的皮雷斯,于是不屑地别过了头去,而皮雷斯接着叫嚷道:“公主殿下,小人是绝对忠于雷瑟王国的,请您要相信我,让我戴罪立功。公主殿下,您英明神武,就让我第一个带兵为您讨伐奸贼马尔道夫。公主殿下,饶命……哎哟哇!”
  皮雷斯还想要把他对马尔道夫的那一套马屁经搬出来的时候,已是冷不防被蕾妮狠狠地踢了一脚,“哼!你这个只会拍马屁的白痴,快给我闭嘴吧!”
  这时,洁西娅冷冷地发言道:“格瑞丝,先把他押下去吧。打入大牢,等到我军攻入圣克鲁斯,破处马尔道夫叛国阴谋后,再一并交由王室法院审判定罪!”
  “公主殿下,啊……”皮雷斯张口还想要说些什么,但又被蕾妮狠狠地踹上了一脚,疼得他说不出话来,只得面如死灰地被卫兵押了下去。
  洁西娅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回头望向李维斯,后者微笑着点了点头。似在对她的决定表示赞许。洁西娅又转对格瑞丝询问艾雷亚与迪亚特的情况,“格瑞丝,艾雷亚和迪亚特的伤势如何了?”
  格瑞丝愣了愣,没有作答,蕾妮在旁笑着说道:“嘻!公主殿下,他们两个的伤早好的七七八入了,刚才大姐还去看望他们的伤势,谁知道他两个竟跑去伙同罗纳迪尔大哥喝酒了,那些个男人都一样,也不知道大姐很关心……”
  “好了,小妹,别说了。”
  格瑞丝见到李维斯已在一旁偷笑,于是尴尬地打断了蕾妮的话,然而蕾妮却是嘟了嘟小嘴接着说道:“干嘛啊,大姐,我是在为你抱不平啊!我知道大姐你以前就喜欢那个迪亚特,嘻!那是以前听二姐偷偷告诉我的哦。对了,大姐现在好像又对那个艾雷亚有好感。唉!两个都很不错,真有些左右为难,嘻嘻!不过我觉得还是罗纳迪尔大哥那人更有趣……”
  蕾妮像是小麻雀似的自顾自地叽叽喳喳地个不停,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她那位性格高傲的大姐格瑞丝玉脸上出现了若有若无的红云,脸上的表情不知是羞是怒,尴尬异常。这样的情况看在洁西娅的眼中,一直心情沉闷的她,也是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
  就在气氛忽而变得愉快之时,老将军恩里克快步走上了城楼来,“公主殿下,来了两们客人。他们是从卡斯特罗帝国来的使者。希望能与您会面。我想您应该立刻去接见他们。”
  一听说来了两位卡斯特罗帝国的使者,这一回轮到李维斯尴尬起来了。他毕竟是卡斯特罗的大皇子,擅自离宫出走不说,现在还加入了洁西娅军,参与到雷瑟王国的内战中,此时的身份实在不合适与卡斯特罗来的使者相见,于是说道:“洁西娅,你去接见他们吧。我,嘿,我去找科尔他们谈些事情……”
  李维斯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想要脱身,却听恩里克说道:“李维斯殿下,请先别走。贵国来的两位使者好像事先就知道您也在这里。所以他们也提出了要与您会面。”
  “呃?”李维斯略微一愕,伸手撸了撸鼻尖道,“呵!看来是躲不了了。那就一起去见见他们吧。”
  李维斯同洁西娅、恩里克等人来到城堡的会客大厅,卡斯特罗来的两名使者正安静地等候在那里。终是躲不过要见面的,李维斯索性先一步走了进去。他见到的那两名来使,一位是卡斯特罗的老宰相安东利奥而另一位是曾经和他一起出征西马莱城平乱的大将达夫。
  瞧见李维斯昂首阔步走了进来,达夫摸着嘴角的八字胡,微笑着说道:“呵呵!我尊敬的大皇子殿下,能在这里见到你实在很高兴。”
  “达夫将军,安东利奥大人,你们好!嘿,我其实是……”
  李维斯本想为自己离宫出走找一个很好的说词,但当他见到安东利奥带着会心的微笑望着自己时,却是说不上话来了。原来李维斯小时候在宫中因贪玩而时常闯祸,那时还是小孩子的他每次闯祸后,都会自以为聪明地编一些谎言来掩饰自己的过错,虽然能骗过自己的父皇和母后,但每每都会被眼前这位“卡斯特罗第一智囊”——安东利奥给拆穿。虽然事后由于卡特琳娜对他的疼爱,使他没有受过重的责罚,但那以后,李维斯却再也不敢在安东利奥面前编谎话了。此时面对着安东利奥,李维斯忽而变得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
  李维斯正在发窘之际,洁西娅等人已随后走了进来,于是他立刻说道:“噢!让我来为你们引荐吧。这位就是雷瑟王国的公主洁西娅。”接着又向洁西娅介绍道:“洁西娅,这位是我们卡斯特罗的老宰相安东利奥大人,另一位是骁勇善战的达夫将军。”
  “安东利奥大人,达夫将军你们好!”洁西娅落落大方地向二位来使行礼后,说道,“我很高兴你们二位能来到这里。贵国的李维斯殿下给予了我们很大的帮助,在此请允许我致上最深厚的谢意。”
  安东利奥慧眼一闪,平静地说道:“公主殿下,很荣幸很得到你的接见,不过我要申明一点是,敝国的大皇子殿下在半年前就离宫出走了,而之后他的一切行为敝国不会负担任何的责任,所以致谢也就不必了。”
  李维斯插口问道:“对了,安东利奥大人,父皇为何要派您二位前来,您早就知道我在这儿吗?”
  安东利奥微笑着答道:“殿下,皇后殿下曾给过您一枚魔法戒子吧。通过那杖魔法戒子所发出的迅息,皇后殿下就能得知你所在的任何一个地方。”
  李维斯闻心,恍然大悟,他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手上那杖曾数次助自己化险为夷的水晶戒指。心想自己还自以为是在自由的旅行,原来却一直在父皇和母后的监视下,当然这种监视纯粹是出于一种关爱之心。
  “达夫将军,嘿!你该不会是奉了父皇之命前来抓我和艾雷亚回去受罚的吧?”李维斯试探性地询问道。
  达夫捋着胡子笑道:“呵呵!陛下对于你的出走,相对来说是很宽容的,不过我们的皇家骑士团长奥塞斯大人对于艾雷亚做出这种擅离职守的错事表示震怒。他就是那样,对别人总是嘻笑无常,而管自己的侄子却比管亲生儿子还严厉。呵!他说如果日后艾雷亚回到卡利恩城,一定要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让他永生难忘。”
  李维斯闻言,除了暗自为自己庆幸之外,还有些忍不住想要对好友艾雷亚幸灾乐祸地偷笑。而这时,洁西娅发话道:“安东利奥大人,我有一个冒昧的请求。我想请您向敬尊的雷特大帝传话,为了雷瑟王国的人民,为了正义,我以雷瑟公主的名义,恳请雷特大帝出兵,助我军讨伐叛贼马尔道夫!”
  洁西娅说罢将目光投向了李维斯,李维斯明白洁西娅是想让他帮助请求出兵之事,虽然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很尴尬,但他觉得还是应该说些什么,不过李维斯正欲开口,却听安东利奥沉声说道:“对不起,公主殿下,请恕我不能答应你的请求。因为此次陛下派遣我来这里,除了确认大皇子殿下的情况外,另一个目的就是希望洁西娅公主能停止目前的军事行动……”
  “什么?”
  洁西娅大感愕然,但听安东利奥解释着说道:“关于此事,大皇子殿下应该有一些了解吧。在半年多前,西拉克帝国和我们签订了一份和平盟约,在那盟约上除了两国互不侵犯之外,还有一条就是,如果我们卡斯特罗对其它国家动用武力,那么西拉克帝国也会采取相应的军事行动……”
  李维斯摸着鼻梁说道:“呵!那还真要佩服西拉克王马达姆深谋远虑才行,难道他早知道雷瑟王国会发生这场内战吗?”
  安东利奥又道:“大皇子殿下,应该说西拉克王是一名野心家才对,在与我国签订盟约之后,西拉克公主克里丝蒂娜代表马达姆的名义与休伊士王国接触了数次,两国之间可能达成了一些秘密的协议。”
  达夫补充着说道:“如今据我们所掌握的情报,休伊士王国已在边境上屯集了二十万大军,现在他们只是缺少一个出兵雷瑟王国的借口,而西拉克帝国也在暗中抹兵粝马。照现在的形势来看,如果我们卡斯特罗再一出兵的话,肯定会引发欧亚罗大陆的战乱。”
  “可恶!”
  洁西娅听到这里已是握紧了一双拳头,通过上一次在边境发生的盗贼团事件,她就对休伊士王国再没有一点好感,而现在她更加明白到,休伊士王国一直都居心叵测,这时洁西娅忽然认为自己离宫出走,逃避与休伊士王国的婚姻,此事是正确的。而在场的洁西娅军一方的人,除了成熟、老练的老将军恩里克之外,两位天马骑士也都表现的义愤填膺。
  李维斯又不自觉地将手指放在了鼻梁上,“想不到整个事情比我们所知的要复杂好几倍……安东利奥大人,父皇对此采取了什么对策吗?”
  “上个月,陛下派遣尤里安大教亲赴‘圣都’——罗兰加洛斯,希望请圣教廷出面,借助圣教廷的影响力,出面调停此事。但遗憾的是,圣教廷方面声称,他们新任的教皇亚历山大十九世在前一段时间,突然独自出走失踪了,教廷内事务混乱,已无力再顾及其它事了。”
  李维斯哑然失笑道:“呵!想不到现在连教皇也喜欢玩出走的游戏了。”
  安东利奥接着说道:“或许那只是圣教廷的推脱之词,不过不管怎么说,已不能将希望寄托在圣教廷方面了。但对于目前的情况,陛下也是无能为力。”
  李维斯轻舒了一口气,转头对洁西娅说道:“看来眼下我们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尽快攻入圣克鲁斯王城,结束这场战争了。若是等到休伊士王国真正出兵跨过雷瑟边境的话,那战火可能会烧遍大半个欧亚罗大陆。会有更多,更多无辜的人都被卷入其中。我想不管是父皇和我,或许洁西娅你都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吧?”
  洁西娅早已明白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她重重地点了点头,虽然形势变得更加困难了,但她反而觉得更有信心了,因为她回想起和李维斯等伙伴冒险旅行的时候,无论遇到什么样的艰难险阻,他们最后总是能团结一致,战胜一切困难。
  安东利奥又开口说道:“本来陛下派我来,是要我劝说公主殿下暂时停止动武。陛下希望凭借个人威望,促成一次和平的谈判。但我个人认为此事很难达到预期的效果。因为毕竟这不像是当年反抗‘黑暗邪神’。若是对抗我们人类共同的敌人,比如我们是面临罗兰大陆兽人大军的侵入,只凭陛下在欧亚罗大陆上的威望,定是能一呼百应,而现在却是关系到各国利益和各人私欲……我们人类的私心总是太重了……”
  安东利奥说到这里默默地叹了口气,最后才接着说道:“所以,我不想对公主殿下多做劝说,只希望公主殿下您在担负雷瑟王室的责任的同时也为全大陆的和平做出一些考虑便是了。返回卡利恩城后,我会向陛下禀明一切,让陛下做好一切最坏的准备。”
  洁西娅听罢安东利奥的话后,默默点了点头,她心中对这位卡斯特罗的老宰相的敬意油然而生,同时更深刻地感受到了大英雄雷特大帝那种胸怀全大陆人民的广阔胸襟。但听安东利奥又说道:“达夫将军本来只是奉命随便行护送我前来的。现在让我私自做个决定,让达夫将军留下帮助你们吧。达夫将军,不知道你对此有没有意见。”
  达夫淡然笑道:“呵!我说老宰相啊!我当然没有意见,能在李维斯殿下麾下作战,对于一个军人来说,是一件很荣幸的事。三个月前的圣凡多城之战我也听说了,公主殿下你们军队以两万兵力大破了红衣军团,那样杰出的胜利,应该是大皇子殿下您领导的吧?”
  李维斯谦虚地笑子笑道:“达夫将军您过奖了,其实您也是一位能征善战,智勇双全的将才。有了达夫将军的加入,也不亚于一支军队了。谢谢你,安东利奥大人。回到卡利恩后,烦请您代我向父皇和母后问好,并转达我的歉意。请他们宽恕我的任信枉为。日后返回卡利恩我再亲自向父皇和母后谢罪。”
  安东利奥的眼中泛起慈祥的笑容,“对了,陛下还让老臣转告大皇子殿下一句话。殿下说让你走自己所选择的道路,有了目标就要坚持下去,好好去把握属于自己的命运。陛下和皇后都会一直支持你的。因为你永远是他们最值得骄傲的孩子……”
  李维斯闻言,心中一阵感动,他暗自发誓,自己不论如何,都不能辜负了雷特大帝和卡特琳娜对自己的期望。
  事后,洁西娅公主仍不忘按照雷瑟王室的礼仪设宴款待了安东利奥与随行人员,李维斯也拉上了艾雷亚一起出席宴会。当艾雷亚从李维斯口中得知自己叔叔奥塞斯所说的话后,一时间羞愧难当。他不知道日后,回到卡利恩城后,如何面对一直将自己视为亲生儿子般寄予厚望的奥塞斯。不过李维斯给他出了一个好主意,那就是跟着他一起去旅行,走远欧亚罗大陆后,再去漠北大陆转转,接送渡海去罗兰大陆又或者是去寻找传说中的东方大陆,反正就这么一行旅行下去,永远也不回卡利恩城了。
  当然上述的话是在李维斯喝醉了以后说的,因为当晚的宴会上很多人都喝醉了,可能是酒醉后能让人暂时忘却那冰冷而残酷的战争。不过当醉梦过后,李维斯和他和伙伴们还必须去面对,因为一直还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