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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一个伟大的誓言

  洁西娅所率的讨伐军在圣凡多战役中彻底击溃了雷瑟王国五大军团之一的红衣军团。讨伐军士气高涨,此后,在洁西娅连番演讲鼓动下,讨伐军的兵力已迅速扩充到了四万多人。在马克伦要塞休整了数日,对大军进行重新整编后,洁西娅军又继续向北进发了。
  按照由恩里克将军最早拟定好的战略计划,洁西娅军下一个要攻占的目标是多拉马城。多拉马城位于亚细亚平原的西北部,是一位商业型的大城市,它是雷瑟王国的一个内陆贸易中转站,也是往西通向圣克鲁斯王都的门户之一。
  由于李维斯成功地指挥了圣凡多战役的大捷,这使得洁西娅对他更加信任,同时也确立了他在洁西娅军中的军事领导地位。关于夺取多拉马城,李维斯的计划是分兵两路,他自己亲率一路奇袭部队,快速通过平原,绕道多拉马城的后方,而洁西娅等率主力部队由大道正面突进,对多拉马城进行夹击。
  草原上的绿油油的一片,各色的野花也在这春天争相盛开了,伴随着阵阵清风,李维斯所率领的一万人的奇袭部队,正沿着平原往北行军。
  “嘿!我说李维斯,这样的日子真无聊。你怎么不叫艾雷亚一起来,让他一个人留在大队里享福。”
  骑在马上颠簸的哈特耐不住连日行军赶路的艰苦与寂寞,又开始在李维斯的身边喃喃抱怨了。
  李维斯对哈特解释道:“艾雷亚的工作并不轻松,他是我们当中最稳重的一个,所以我才要他留下来帮助洁西娅公主。”
  “唉!”哈特叹了口气道,“只可惜圣凡多城的美酒被一把火给烧光了。不然我可以带上几瓶路上喝的,现在真是闷得要死啊!”
  哈特老是在李维斯耳边喋喋不休,李维斯终被吵得不耐烦了,忍不住喝了他一句道:“好了,哈特,别再发你的牢骚了。你应该多学习科尔,少说话,多做事!”
  哈特吐了吐大舌头,只见到科尔正在用心地指挥着队伍快速前进。李维斯向科尔招了招手,后者很快回马来到了他的身边。
  “李维斯,照我们现在的行军速度,应该还有三天就能到达预定的点地了。看来很快又有一场战斗了。”
  “呵,迟早都会有的,晚打不如早打的好啊!”李维斯的言语中透出一股无奈之情。
  这时,科尔没有说话,只见他脸上的表情一怔,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而紧接着,李维斯也同样感觉到了,有一股特别强大的力量正向他们飞速袭卷而来,就如彭湃的海浪般汹涌。那股力量引发得整个大地都仿佛在颤动。
  远方扬起阵阵尘烟,同时伴随着传来的是整齐而强有力的马蹄声。反应迟钝的哈特见到李维斯和科尔的脸色同时变了,他这时也领悟到了什么。他扭头望去,只见到西边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大队阵容齐整的骑兵,乍看上去,数目不在万人之下。那些骑兵穿着白色的铠甲,持着尖利的骑枪,朝着李维斯所率的队伍冲杀而来,那沉重的马蹄声中带着一股威慑性,似乎能令所有的对手胆寒。哈特见到这一切,眼睛瞪得老大,张开嘴巴大叫道:“不好啦!是敌人!真他妈见鬼!我们遇上突袭了!”
  “看来情况不太妙。我想那应该是雷瑟王国的平原骑士团吧?”李维斯的表情虽然比哈特要轻松许多,但他的心里也是同样地紧张了起来。
  科尔紧绷着脸说道:“我以前听老爸提起过。平原骑士团是大陆最强的骑士团。没想到现在让我们遇上了。”他在说话的同时已握紧了手中的“圣光斧”。
  “呵,他们太强大了,那速度就像风一样。”李维斯不自觉地发出了一句赞叹,但他并没有忘记指挥部队御敌,只见他拔出“苍牙剑”高呼道:“士兵们,大家注意了,听我的号令。结成阵形,准备战斗!”
  平原骑士团的速度只能用迅雷不及掩耳来形容。李维斯指挥部队刚刚组织好防御阵形,强大的骑兵便已经冲杀而至了。一场平原上的遭遇战顿时打响了。
  平原骑士团的兵力在万人以上,他们排成前后三纵队攻击阵形,对李维斯所率的洁西娅军展开了连番冲击。洁西娅军的战士们虽然个个英勇奋战,但平原骑士团在最利于发挥威力的平原上与之对敌,他们根本抵挡不住平原骑士团强大的冲击力。在接近半个小时候的交锋中,洁西娅军伤亡惨重。
  李维斯和科尔等人虽然奋力杀敌,但却仍无法扭转败局,只得领兵且战且退。不过平原骑士团并未做全力追击,或许是怕将对方逼入死境后,被对方垂死反击,于是在经过五轮连环冲击之后,平原骑士团的骑兵止住了进攻,往西退去了。
  经此一役,洁西娅军伤亡了五千多人,浴血奋战后的李维斯松下一口气来,但他见到满地都是己方士兵的尸体,和队伍中笔笔皆是的伤兵们,心痛之余,他不得不承认,这一仗他是被打败了。
  肩膀负伤的哈特,手捂着流血的伤口,忿忿地嚷道:“真见鬼!我们被可恶的敌人给偷袭了!”
  李维斯闻言苦笑道:“哈特,别嚷了。我们遇上的是平原骑士团。敌人太强大了,就算正面交锋,我们很可能还是会被击败的。”
  这时,科尔沉声说道:“敌人不会就这么轻意放过我们的。他们肯定会再发动进攻的!”
  李维斯不由皱起了眉头,可见他完全认同了科尔的看法。李维斯心知,以现在这不足一半的兵力,而且刚刚吃了一场败仗,若再遭遇一强大的平原骑士团的进攻,他们很有可能会落得个全军覆灭的下场。
  哈特此时也知道情况不妙,于是他连忙对李维斯道:“李维斯,我们现在怎么办?既然打不过了,我看我们还是逃走吧!”
  李维斯摇摇头道:“平原骑士团的速度太快了。在这种平原地形上,敌人的机动人可能是我军的数倍。我们就算选择撤退,恐怕能逃脱敌人追击的机会也不大……”
  哈特闻言,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却又听李维斯接着说道:“哈特,现在有个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你马上往南逃走,找到洁西娅公主的大军,向他们报敌人的情况。告诉艾雷亚,让他们加紧防备!”
  “什么?李维斯,你让我一个人逃走?”哈特一脸委屈地说道,“那我可不干!我这样一个人逃回去,艾雷亚那家伙肯定会笑话我的。我不干!”
  “好了,哈特,快照我的话去做!如果洁西娅他们的大军也像我们这样措手不及地遭到平原骑士团的突然袭击,那我们可就真的失败了,你明白吗?”
  哈特见到李维斯脸上的表情少有的严肃与认真,没敢再多说什么,只得点点头道:“那好吧。我走了,你们可要保重!”
  哈特骑马离开后,科尔对李维斯问道:“李维斯,我们现在应该做点什么?”
  李维斯舒了一口气道:“我们现在应该想办法拖延住敌人,为洁西娅公主他们多争取一点时间。”他说罢,策马来到了刚吃了败仗,士气低落的队伍中,振臂高呼道:“英勇的战士们,请把你们剩下的勇气都拿出来吧!让我们和敌人周旋到底!”
  本已疲惫不堪的士兵们,在李维斯的激励下,又重新振作起了士气。李维斯心知以眼下的实力去与强大的平原骑士团作正面的交手无疑是以卵击石,在他与科尔商议后,便将眼下五千人的兵力分作五队,分别由李维斯、科尔和另外三名将领所率领。他们分作五条路撤走,以分散敌人的注意力。实行且战且退的作战方案。如果能够安全脱身后,再将队伍化整为零,绕回南方与洁西娅军的大部队汇合。
  在分别之即,李维斯和科尔紧紧地握了个手道:“科尔,战场是一个很危险的地方。但你要答应我,可不能轻易就死掉了!别忘了我们的冒险旅程还没有走完。嘿!那可是不能中途退出的哦。”
  李维斯的话让科尔少有地笑了笑,他点头道:“李维斯,你也一样要保重!”
  李维斯所率的一千士兵往东北方向撤走,在经过了一天小心防备的行军后,一切看上去都还风平浪静。李维斯本打算让士兵们停下来休息一阵。但这时候,后方传来了一阵阵强有力的马蹄声。
  李维斯知道敌人终究还是追击上来了,他按照扬起的尘烟来推断,敌军的数目只有数百人,看来追上来的应该只是平原骑士团的先头小部队。于是他当机立断,指挥着士兵们紧靠在一起,结成严密的防守阵形。
  “战斗!”
  李维斯拔剑,将第一个上来的骑兵斩落马下,一场战斗又打响了。在李维斯英勇的带领下,敌方的骑士小队终于被击退了,但李维斯一方也伤亡逾三四百人。不过他们一刻也不敢停留,又继续往东撤退。
  又经过了一天的行军,李维斯胯下的坐骑都又经受不住奔波,瘫倒在了地上。李维斯环望着身边的士兵们,他觉得就算没有了平原骑士团的追兵,再这样下去,不出两天饥饿和疲惫外加上伤病,就足够将他们这支队伍击垮了。而在这时候,后面那催命的马蹄声又传来。这次是追上的来敌军数目不在五千人之下。
  李维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虽然现在不知道科尔和其它三队的情况如何了,但有一点他是清楚的,那就是他自己所率的几百名士兵很难逃走覆灭的命运了。李维斯实不愿再见到手下士兵们的惨死,于是对大家说道:“士兵们,我们已经尽力了,敌人实在太强大了,作为你们的统帅,我应该对你们的生命负责,所以我见意你们投降。”
  李维斯本想让士兵们都投降了,没有了后顾之忧,那他自己一个人就好想办法逃脱了。但那六百名士兵们却都视死如归,只听他们回答道:“我们都视死追逐公主殿下,讨伐奸臣马尔道夫。就算光荣战死也绝不投降!”
  李维斯顿时也被激起了胸中的豪情,于是他拔出“苍牙剑”,朗声说道:“那好吧,勇敢的战士们!死神正在等着我们,但我们要让他多等一刻了。因为我们要拉上敌人一起陪葬!”
  “噢!噢!”
  六百多名士兵们,在李维斯的豪言下,激起一阵悲愤的喊叫声。众人都下定了决心,要死战到最后一口气。
  趁着敌方的骑兵部队还未逼近,李维斯已迅速想到了一条对敌的妙计,他立刻下令道:“大家快各自用武器在地上挖个坑,然后都躺进去。等敌人来了,就攻击他们的马腹!”
  六百名战意高昂士兵们照着他们统帅的话迅速做好了一切准备。等到平原骑士团的骑士赶到时,李维斯一声令下,躺在坑里的士兵们发动了攻击。平原骑士团的战马虽然头部和背部都披挂了护甲,但腹部却是毫无防御,因为在常规的战斗中,谁又能想得到这样的对敌方式。
  冲在最前面的几百名骑士因胯下的战马受到重创,纷纷跌落马下,被后来的骑士自相践踏,顿时乱了阵脚。李维斯所率的六百名士兵从坑中跳出,趁势向敌人展开了攻击。一片厮杀声震荡了平原,交织到了天际。
  李维斯所想出的作战计划虽然奇妙,但敌军的数量实在太多,是己方的数倍,而且个个实力强劲,当他们稳住混乱之后,立即展开了反扑。说到底,双方实力的差距实在太大了,因此李维斯一方的落败,是在所难免的。
  李维斯以前抗击西拉克大军时,他和卡斯特罗的战士们还有一座防御力超强的“川之堡”可作依靠,然而在这宽广的平原上,面对着大陆最强大的平原骑士团的攻击,他们几乎没有招架之力。他眼见着身旁的士兵们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血泊里,那一声声频死前的惨叫和那一幕幕血腥的画面,让他感觉心中有些麻木了。李维斯只是机械地挥动着握在双手中的“苍牙剑”无奈地面对着这一切。
  二十多名骑士同时围住了李维斯,他们联合发动了进攻,尖利的骑枪像拥有闪电一般的威力。李维斯的肩膀已被刺破了,紧接着,他的小腿又受伤了。虽然他已经数不清有多少名敌军的骑士死在了自己剑下,但还有更多数不清的敌人向他涌了上来,而他已战斗到几乎要脱力了。
  当李维斯使出“裂地斩”的绝技,又一剑连人带马,击杀了五六名骑士后,他的胸口被冰冷的枪尖刺中了。李维斯闷哼了一声,只感到一阵钻心的剧痛。他的身体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苍牙剑”也随之脱手了。这时候周围那惨烈的厮杀声仿佛已渐渐远去了。李维斯感觉到自己再也听不见什么东西,眼前一黑,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什么?你就这么一个人逃回来了!你算个什么东西?这个没用的笨蛋!”艾雷亚冲着哈特厉声大喝道。当他得知李维斯所率的部队遭到平原骑士团的突袭,处境危险时,一向稳重的他也沉不住气了。
  “可恶!”大感委屈的哈特不服气地叫骂道,“艾雷亚,你别小看我!我可不是胆小鬼!我告诉你,是李维斯一定要我回来给你们报信的!”
  洁西娅见到二人争吵了起来,尤其是哈特,似乎准备大打出手了,连忙劝解道:“好了,艾雷亚,你先冷静一下。这不能责怪哈特。大家不要做无谓的争吵了。”
  “呼~”
  艾雷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刚才他由于过于担心王子殿下的安危,才导致情绪失控的。但在洁西娅的劝解下,已很快冷静了下来。他心知凭李维斯的本领,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打败的。于是向哈特道歉道:“对不起,哈特,刚才是我过分了点。”
  “哈!算了吧。你知道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不过你下次再敢这么瞧不起我。我肯定揍你!”哈特的怒气也渐渐消了。艾雷亚闻言不觉笑了,哈特便也跟着笑了起来,二人也是曾一起出生入死的伙伴,于是在这相对一笑间,便已消除了所有的矛盾。
  这时,恩里克皱起了眉头,说道:“平原骑士团这么快就出动了。这一次比起对付红衣军团,可能要困难的多了。”
  格瑞丝道:“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敌人的动向,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她身旁的蕾妮也随声附和道:“是啊,我们现在的兵力也并不弱,应该主动出击的。这次就让我来打前锋吧!”
  “贸然出击是非常愚蠢的作法。”艾雷亚托着下腭道。
  “你……”
  格瑞丝怒瞪着艾雷亚,对方每次都和自己抬扛,她早已不能忍耐了。但洁西娅却对他十分礼遇,碍于公主殿下在场,她才没有发作出来。
  “骑士小姐,你应该比我更了解贵国平原骑士团的强大之处吧?”艾雷亚的问话让格瑞丝沉默了下去,然而蕾妮却是娇哼了一声道:“哼!你和李维斯一样,都是自以为是的家伙。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对敌之策啊?”
  艾雷亚不紧不慢地说道:“如果我手上有我们卡斯特罗的皇家骑士团,我或许有把握能击败平原骑士团。但是现在我们所能做的是预先做好最坚固的防守,以应付即将来临的强大敌人。这也是李维斯让哈特赶回来通知我们的用意。所以现在需要做的是修筑防御工式和派出斥候兵侦察掌握详细的敌情,再图破敌之策。”
  洁西娅听罢,点了点头,因为曾一起多次并肩作战,她对艾雷亚的能力非常了解,这位年轻的骑士非常的睿智、沉稳,在很多时候,李维斯也会听从艾雷亚的意见。因此洁西娅对艾雷亚提出的战略观点十分信作,但她也不忘向经验丰富的老将恩里克投去请教的目光。
  恩里克点了点头道:“艾雷亚说的不错,在这平原上,与平原骑士团对敌是相当吃亏的事。所以不能贸然出兵。因此我们该筑好防御工式,先坚守住阵营,再持机反击。”
  洁西娅见恩里克的意见与艾雷亚一致,当下便下令道:“我现在正式下令,一切防御工作全全交由艾雷亚指挥!”
  艾雷亚吁了口气,沉声说道:“呐,我们就做好准备打一场艰苦的硬仗吧!”
  ……
  雪白的花辨四下飘散,在那亦真亦幻的梦境中,李维斯逐渐找回了一些意识,他认为自己应该已经死了,只见到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但却不知道现在身处的是天堂还是地狱。突然间,他感觉到眼前一丝光亮,依稀可以见到一位女子的身影,有一种亲切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母亲!”
  昏迷中的李维斯蓦地振起身来,紧紧地抱住了眼前的女子。那是一种温暖而真实的感觉。
  “哼!大胆的人类,竟敢对公主殿下无礼!”
  听到了一句精灵族的话语,李维斯这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死,当别过头来,见到自己紧搂住的女子竟是珊。这位惊措不定的美丽的精灵族女子脸上泛起了一丝羞赧之色。
  李维斯微微一愕,连忙松开了双手,赔礼道:“对不起,珊小姐,是我失礼了。”
  珊低声答道:“没关系,你能醒过来就好了。”
  这时,李维斯才发觉自己已没有了伤痛的感觉,身上那大大小小的伤口都神奇般地愈合了。他伸手一摸,觉得少了点什么,原来是雷特大帝赠送给自己的“苍牙剑”遗失了。虽然为此感到遗憾,但能捡回一条命来,已经是万幸之事了。
  李维斯摸了摸鼻梁,四下环顾,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座小山峰上,周围立着几座小帐,围坐着十来名穿着灰袍的精灵族人,而那位弓箭手迪乌夫带着一丝不友好的目光站在自己的身旁。他明白到是这队精灵族人救了自己一命,于是立刻向珊道谢道:“珊小姐,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李维斯阁下,你不用道谢,其实你也曾两次帮助过我们。”珊低声说道,“你受的伤很重,我本来是没有能力救活你的。但幸好上次我们在那小岛上找回了水之封印,是靠那封印之石的神奇力量,才能将你救活的。”
  李维斯微笑道:“呵!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谢谢你,珊小姐!”
  “能够救活一个生命已经很好了,但是那战场上死的人太多了,我没有能力救得了他们……”珊说到这里眼神一黯。
  李维斯也回想起了那场残酷的厮杀,不禁也沉默了下去。这时,迪乌夫开口说道:“公主殿下,不要再和这个人类浪费时间了。这里很不安全。哼!在人类的土地上到处都是战争。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往东去和族人会合吧。”
  李维斯虽然听不懂迪乌夫的话,但从他脸上那鄙视的神情,似乎也能猜出其中一二,不觉尴尬地笑了笑,起身说道:“珊小姐,很感谢你救了我命,也很高兴能再一次见到你。但我们伙伴们现在一定很担心我,所以我必须要离开了。”
  珊若有不舍地问道:“你要去哪儿?”
  李维斯没有作答,但珊似乎已经知道答案了,不觉又默默垂下了臻首。李维斯耸了耸肩膀,苦笑道:“对不起,珊小姐,这很讽刺是吗?你从战场上辛苦地救回了我的命,而我现在又要回答战场上去杀害更多的性命。”
  珊微微摇了摇头,那双美眸中充满了忧虑的神色,只听他静静地说道:“其实我们也面临着危机,在罗兰大陆上,我们成功抵御了兽人族的入侵后,我们精灵族的内部发生了分歧和矛盾。我们同伴们远渡重洋,来到欧亚罗大陆,就是为了寻回祖先遗留下来的五块封印之石,希望凭借五枚封印的力量,化解族人的危机。若不能成功的话,我们灵精族也将会面临一场战争……”
  李维斯闻言,心中一阵感慨,像珊这么一个柔弱的女子竟勇于挑起了拯救族人的重担,而自己身为卡斯特罗的大皇子,也应该为国家或整个人类大陆做些什么,于是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眺望了山峰下那广阔的平原一眼后,回头望着珊,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我的命够长的话,我希望在有生之年,凭我自己的努力,让这个世界,至少是整个人类大陆再也不发生战争与杀戳了!”
  李维斯虽然先后对西尔维许下要送她回家和对洁西娅要助她复国的诺言都还未能实现,但凭着一时的热血涌上心头,他竟又对眼前的精灵族女子珊立下了这么一个伟大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