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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忠诚的代价(下)

  “喔喔喔~”
  鸡鸣破晓,一个漫长的夜晚终于过去了,天色微微亮了起来,圣克鲁斯王都的一些居民们纷纷起床了,准备着迎接新一天的生活。但他们并不知道,圣克鲁斯王都甚至整个雷瑟王国正酝酿着一场可怕的风暴。
  拉尔夫大公所属的官邸内,正展开着一场激战。激战的双方是拉尔夫手下的十二护卫骑士和人数不下百人的王室禁卫骑士。另外还有两百名禁卫骑士已将整个官邸重重包围着。
  由于双方在人数实力上的巨大差距,使得这场战斗的结果不言而喻。
  此次,禁卫骑士团长迪亚特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凡事都亲自上阵,而是站在官邸外指挥着大局,等待下手向他汇报结果。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他根本不想亲手杀害拉尔夫大公的部属。因为他内心深处并不相信拉尔夫大公会谋反,可惜他对此却是无可奈何。迪亚特只是一名骑士,他所能做的就是服从国王陛下下达的旨意,哪怕那是一个错误的命令,他也必须去执行。
  官邸内的厮杀声停止了,宝剑与护甲上都沾染了鲜血的禁卫骑士团副团长皮罗多,来到迪亚特的面前,向他汇报了战果:“大人,有二十七名叛党被奸灭了,我方有四十五人阵亡,六十三人负伤。还有一个叛党逃走了……”
  默默地听完下属的汇报后,迪亚特微微叹了一口气道:“留下一队人清理现场,其他人都收队吧……”
  “可是……大人,陛下的旨意是要将叛逆全部铲除,一个也不能留……”副团长皮罗多提醒迪亚特,若不将叛党全部诛除,很难回宫付命。
  迪亚特并没有责怪违抗自己命令的下属,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冷然下令道:“命令狮鹫骑士展开大范围搜索,出动疾风骑士队,跟我出城追击在逃的叛党!”
  愁云惨淡,凛冽的寒风在旷野里肆虐地呼啸着。在这荒无人烟的旷野里,有一名受伤的骑士正在拼命地奔跑着。他就是从王都逃伤的修瓦克。
  修瓦克回想起官邸内发生的一切,拉尔夫大公手下的十二名护卫骑士与其它一众家仆誓死不屈,那一场激战是何等惨烈。但由于寡不敌众。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了。托尔多在临死之前,完成了“传送魔法”的咒纹,将他传送到了早在王城外布置好一个隐秘的逃生点。修瓦克这才得以逃出生天。虽然修瓦克饶幸未死,但这名骑士此刻的心里却比死更痛苦。自己的同伴们牺牲了,而自己的拉尔夫大公入宫后一夜未归,想来也是凶多吉少,十之八九是遭到了奸臣马尔道夫的毒手。身心皆已经疲惫不堪的修瓦克,最后终于支持不住,坐倒在了地上。
  修瓦克喘息了一阵后,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口。他告诉自己,他现在还不能死,他必须将王都的消息带回牧场去。那是拉尔夫大公交托给他的使命。
  “咻!”
  一声响亮的嘶叫声突然间传入了耳中,修瓦克抬头一看,只见两名狮鹫骑士正在天空中盘旋,他知道那是禁卫骑士的侦察兵,不由心中暗叫不妙,在这旷野里根本无处隐蔽,他的行踪已被发出了。只恨他此时手中没有弓弩等远程武器。于是他握紧了手中的宝剑,准备等那两名狮鹫骑士飞下来向他发动攻击时,将他们一举干掉。虽然他并没有那个把握,但在无计可施之一,也只能放手一搏了。谁知道这两名侦察兵并没有因贪功而贸然发动进攻,而是在他的头顶盘旋一阵后,便高速飞走了。
  修瓦克心中暗恨,却也没有任何办法。他知道大队的追兵马上就会赶来了,于是吃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强振起精神,继续展开逃亡。
  经过了一个多小时后,修瓦克急速的脚步开始渐渐变得沉重了。他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开始发麻,再也迈不动步子了。而就在这时候,只见到后边扬起了一大片尘烟,齐整有力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传了过来。修瓦克回头一望,那是迪亚特率领六十名王室近卫骑士团的精锐——“疾风骑士”追上来了。
  在前后不过五分钟的时间里,雷瑟王国的禁卫骑士们已经追了上来,在迪亚特的指挥下,他们的队形渐渐散开成半月状,最后将孤身一人的修瓦克包围在了圆圈中。
  修瓦克静静地站在了原地,没有再逃走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逃不掉了。拉尔夫大公交待给他的使命已经无法完成了。这名心中已经绝望了的骑士,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光荣地战死。修瓦克一脸无畏地环视了包围着自己的禁卫骑士一周后,将手中的宝剑指向了迪亚特,愤然大喝道:“放马过来吧!你们这些马尔道夫的走狗!正义是将永远不会被打败的!”
  修瓦克的怒骂并没有让迪亚特动怒,相反的是对方那视死如归的精神,却让同样身为骑士的他心中钦佩。他缓缓地策马上前,默默举起了手中的长柄战斧。那是一柄由黑铁打造,长约两米,重达五十公斤的重型双刃战斧。为了表示敬意,迪亚特决意亲自出手。就让对方死在自己成名的武器——“战魂”之下。
  迪亚特能当上雷瑟王国近卫骑士团团长,虽然是受了宰相马尔道夫的破格提拔,但他却有着绝对与之相符的实力。两年前,迪亚特由一名骑兵小队长连升十数级,坐上了禁卫骑士团长之位。当时引起了许多人的非议,说他因巴结宰相马尔道夫才会连接得到晋升。但在随后的一场雷瑟王国所有骑士内部举行的比武竞技大赛上,迪亚特就凭着手中的“战魂”一举胜出,他一没有人能做他手下十合之将。从此所有人都对这名新任的禁卫骑士团长心服口服,并将他誉为雷瑟王国第一骑士。
  强大的骑士斗气不断地汇集在迪亚特手中的“战魂”之上,那力量震动着空气,发出一阵嗡鸣之声。单从对阵的气势上比较,迪亚特已完全将修瓦克压制住了。修瓦克虽然身为拉尔夫身边最强的十二护卫骑士之一,但从实力上讲,他却是要逊于迪亚特一筹,而且此时他有伤在身,又因长途奔波而筋疲力尽,所以他两人这一战的结果不言而喻。
  “呀哈!”
  修瓦克蓄足了全力,首先发动攻进了。他纵身跃起,力灌双臂,当头一剑朝着迪亚特劈了下来。迪亚特沉稳地横斧一架,硬生生地将对方的这一击猛攻接了下来。只这一记交手,他已经感觉到拉尔夫大公手下的护卫骑士的实力果然不同凡响。换作是别人或许根本招架不住这一剑,但对于迪亚特来说,修瓦克强攻的这一剑并没有讨点多少便宜。迪亚特沉声一喝,反手发力,抓住修瓦克劲力衰竭一刻,将他震退了去。修瓦克一连后退了十数步,才止住了脚步。
  “轮到我了!”
  迪亚特跃马上前,手臂一抡,“战魂”在空中划过一道耀眼的光芒,朝着修瓦克直斫而去。
  “铮!”“铮!”“铮!”
  修瓦克挡连挡住了迪亚特手中“战魂”的三记重击之后,便已感到虎口生痛,手臂微微发麻。这一番交手后,他已经感觉到对手的强大,就算自己处于最佳的状态,怕也不是迪亚特的对手。然而此时迪亚特的第四斧又已经朝着修瓦克当头劈了下来。
  修克瓦猛一咬牙,双手举剑一挡,虽然将利斧架在了头顶,但那强横的气劲却是透过了斧刃破空而出,就如狂风般袭到了他的身上。
  “嘭!”“嘭!”“嘭!”
  重创之下的修瓦克忍不住狂喷了一口鲜血,翻身倒在了地上,强烈的骑士斗气冲击着修瓦克的身体,在地上划出了一道数米上长痕迹。迪亚特这惊世骇俗的一击,顿时引来了围观的禁卫骑士们的一阵喝彩。
  迪亚特默默无语地收回了“战魂”,他对于自己刚才的那一击并不是很满意。他刚才只使出了七层的力量,本意是希望能将对方一斧震死。但修瓦克却只是受了重伤,并未身亡,不知是这一斧的威力不够,还是修瓦克的生命力太强。亚迪特眼望着倒地不起的对手,难道此刻要他对一个身负重伤,全无还手之力的人痛下杀手吗?他心里不禁犹豫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远处的天边突然间泛起一阵红光,有一股强大的气息正朝着这一处高速奔袭而来。迪亚特心中一怔,举目望去,他见到地平线上出现了一人一骑。奇异的红光浮现在那来者的周围,在急奔之中呈现出威武的英姿,就仿佛是天神下凡一般。
  迪亚特还在思索着远来的骑士是何方神圣的时候,那名身泛红光骑士已经以那无法想象的速度在旷野里掠过,飞骑冲入了禁卫骑士的阵脚中。禁卫骑士团中最强悍的疾风骑士队竟在一时间被冲得人仰马翻。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这名强大的来袭者已经勒马停在了迪亚特的面前。迪亚特不由得怔住了,他定眼一看,那是一名年纪长不了自己两三岁,同样的英伟不凡的男子,穿着一身火红色的战甲,手中持着一支火红色的长枪,就连他胯下的那匹战马也是一样火红的颜色。
  “火云骑士?”
  六十名禁卫骑士在一阵慌乱过后稳住了阵脚,重新组成了包围的阵形,不过他们之中已有人认出了来袭者的身份。
  “罗纳迪尔大人,是你?两年多不见了。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
  迪亚特的除了感到意外,他的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敬意。眼前的人就是雷瑟王国闻名一世的“火云骑士”罗纳迪尔。他曾在四年前的休伊士王国举行的五国骑士大会上夺魁,后出任雷瑟王国最强的平原骑士团团长。迪亚特最初曾在他的和手下任职,但三年前他却无故辞官离去了。
  “呵呵!不要叫我大人,我早就辞官下野了,现在只是一名自由骑士。”罗纳迪尔虽然身陷重围,却是神态轻松地笑着说道,“迪亚特,两年多不见了。你小子现在可是升官发财了。呵呵,以前我就是看好你小子的,你小子有这个能力。”
  “罗纳迪尔大人,当初你为什么要辞官出走,这几年你到什么地方去了?”
  罗纳迪尔虽然当着众多禁卫骑士的面称为迪亚特为“小子”,但迪亚特却并不以为忤。虽然他现在已身为禁卫骑士团长,但在他的心目中一直当罗纳迪尔是自己的上司。因为罗纳迪尔曾经向兄长一般给予过自己许多的帮助与教导。
  “呵呵,好了,不说废话。我这次不是来叙旧,而是来救人的。我们现在动手吧!”
  罗纳迪尔说着已将手中的“火云枪”举到了一个准备战斗的位置。他虽然面带着散漫的微笑,但在这举手投足之间,却是流露出了一股绝世强大的气势。
  罗纳迪尔表明了来意之后,顿时让迪亚特大感为难。他此刻的心情极为复杂。罗纳迪尔是他曾经最敬佩的上司,若说要与他对敌,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但现在双方站在不同的立场,而迪亚特绝不能违抗王命。
  这时候,周围的禁卫骑士的精英们都对如此嚣张的“红云骑士”大感不忿,他们一个个握着手中的武器,蠢蠢欲动。但一来他们都畏惧“红云骑士”的威名,二来没有团长迪亚特的命令,他们并不敢妄动。
  “迪亚特,怎么了?嘿嘿!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怯战了?”罗纳迪尔故意说了一句带着挑衅的话。
  迪亚特手中的“战魂”,终于缓缓地举了起来,他此时已决定要与罗纳迪尔一战了。他虽被称为雷瑟王国第一骑士,但他自己并不这么认为,至少他没能够打败“红云骑士”罗纳迪尔。要知道“红云骑士”罗纳迪尔曾被誉为,欧亚罗大陆年轻一代骑士中的最强者,他的声名只在“黑龙骑士”巴拉哈之下。几年前,他虽与罗纳迪尔有过比武交手,但一来当时自己实力不济,二来那种交手也只是一般的切磋武艺,但现在迪亚特有这么一个与“火云骑士”进行真正决定的机会,这令他曾经梦寐以求,因此他觉得不应该错过。
  “呵呵,好小子,快上吧。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罗纳迪尔一边说笑着,一边将骑士斗气聚集在“火云枪”之上,他非常了解迪亚特的实力,所以他不会小瞧对手。
  “呀呀呀呀啊~”
  迪亚特纵马一跃,腾空飞起,手中的“战魂”,划破空气呼呼作响,以开天辟地之势,向罗纳迪尔发起了进攻。罗纳迪尔面对强势的一击,微微一笑,他并没有与之硬碰,而是稍稍地策马一让,转动枪头,以巧劲卸下了对手的强击。
  “呵!轮到我还击了。”
  罗纳迪尔手腕一抖,旋转“火云枪”,反手刺向了迪亚特的胸口。迪亚特虽然一击落了空,但却留有余力,当对方的枪尖击中自己之前,长斧已在第一时间赶到了,猛然挡开了罗纳迪亚的“火云枪”,同样是将对手的攻击化为了乌有。
  “哈哈!再试试这一招!”罗纳迪尔大笑着,他手中“火云枪”化作一道劲风,一时间只见到满天的枪影,攻势如雨点般地撒向迪亚特。
  迪亚特长啸一声,全不顾对方气势磅礴的攻势,手中的“战魂”直刺而出。他已看破了罗纳迪尔这一阵有如霹雳般的枪势纯属虚招,而真正的一击,隐藏在最后。
  果不其然,当罗纳迪尔刺出后出一枪之际,迪亚特的长斧已抢占了先发之势,两件兵器一撞一下,一股强大的力量爆发了,两匹战马周围都被强大的气劲震出了一圈浅浅的圆坑。
  罗纳迪尔勒马后退了两步,胯马上战马长嘶一声,前蹄一场,才止住了退势。“呵呵!迪亚特你小子果然进步了不少啊!”
  迪亚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时候他才完全抛开了与罗纳迪尔对阵的心理障碍,只有放开手脚,才能发挥出真正的实力来。在这一刻,武者的热血在他的体内沸腾起来,他开始真正渴望这一场强者之间对战。
  迪亚特高高举起了“战魂”,战意密布在了天空。罗纳迪尔伸直了“火云枪”,枪尖的红光加强了,这代表着他正在不断地提升着骑士斗气。他此时的表情似乎也严肃了起来。同样是骑士的他,也希望能有一名可以与自己匹敌的对手。他们二人强大的实力都令对方兴奋了起来。
  “让我们再来吧!”
  转眼间,迪亚特与罗纳迪尔两人再一次交上了手。“战魂”与“火云枪”在经过无数次撞碰之后,擦出一道又一道的电光火石。地面上更是飞沙走石。虽然只是两人在交手,但旁人看上去,却如同是千军万马在混战。围观的禁卫骑士见到这两名实力超强的骑士的交手,无不感到惊叹。
  “来决一个赢负吧!”
  罗纳迪尔避开迪亚特的两记斩击之后,手中的“火云枪”突然间惊射而出,惊天泣地之势劈向了迪亚特。
  迪亚特心头一怔,刚才的几十回合交手中,对方一直采取的是以速度为主的轻巧型的攻击,而这一次竟主动发起如此的重击,他可以感觉到这一击的威力绝对不俗,于是他也不敢有半点怠慢,将力量蓄满双臂,手中的“战魂”横空一扫,采用了一个防守反击的招式。
  “铮!”的一声,迪亚特硬生生架住了罗纳迪尔的重击,但当他正准备运劲反击之时,却感觉到一股更强的劲力正从“火云枪”上散发而出,以排山倒海之势,向他强压而来。他心中一惊,原来罗纳迪尔这一枪中竟暗藏了双重的冲击波。
  “呀啊!”
  迪亚特临危不乱,他当下大喝了一声,将斗气运行到了最强,最后终于勉强挡住了罗纳迪尔这惊天一枪,但他胯下的战马却根本禁受不住那股强劲的力量的压迫,在惨叫声之下,四蹄折断,摊倒了下去。迪亚特的身体跟着随之下沉。迪亚特心中暗叫不妙,急中生智之下,以长斧支撑着地面,同时腾出一只手臂,挥拳而出,反动了蓄意已久的反击。
  “轰!”
  罗纳迪尔在同一时间出拳相抗,两只铁拳一碰,两股强大的骑士斗气在强烈地撞碰之下,激起了强大的冲击波。周围稍稍靠近一些的禁卫骑士们竟被这股如火山一般喷发出来的力量震得人仰马翻,稍好一点的人也是勒不住马缰。
  “哈哈!真是痛快!我们这一战不分胜负,算是打了个平手吧。”
  罗纳迪尔大笑了一声,借着这一震之力,飞速勒马后跃,他在说话的同时,已是一手从地上提起了身受重伤的修瓦克,夹在了马背上,趁着禁卫骑士们陷入一片混乱,策马飞身而去了。不过数秒钟的时间,就已经奔出了数百米之外了。
  迪亚特握着“战魂”,他的手臂因为刚才那一震,还微微感觉到有些滚烫、发麻。他此时才悟起,罗纳迪尔此来是为了救人的。他猜想罗纳迪尔刚才与自己交手并没有出尽全力。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自己的实力仍然及不上这赫赫威名的“火云骑士”。迪亚特并没有下追击的命令,只是默默地望着,罗纳迪尔一骑绝尘,就仿天际的一道红霞,渐渐消失在了地平线上。
  “大人,他们逃走了。我们要追击吗?”一个禁卫骑士的问话打断了迪亚特的思绪。
  “不用了,就算是疾风骑士队也追不上罗纳迪尔的火龙神驹……”
  “可是……”
  “放心吧,那名叛党中了我一击。他是绝对活不了的。我们现在可以回去复命了。”
  “是的,大人!”
  迪亚特顿了队伍后,率众返回圣克鲁斯王城去了……
  罗纳迪尔载着重伤的修瓦克极速狂奔了数十里路,在确定没有追兵再追上来之后,他才停下了马来。因为再这样颠簸,他怕身受重伤的修瓦克根本经受不住。
  罗纳迪尔将修瓦克放下马来,察看修瓦克的情况。修瓦克身上数道伤口都在不停地流着血,他面色非常之苍白,而且还处在昏迷之中。罗纳迪尔知道修瓦克的伤势非常严重,如果不及时救治的话,那么他必死无疑。但可惜罗纳迪尔虽然是一名武技超强的骑士,但却并不会使用任何治疗魔法。正所谓:杀人容易,救人难。除了给奄奄一息的修瓦克做一些简单和止血救治之外,罗纳迪尔一时间也是束手无策。
  “嗯唔~”
  这时,修瓦克竟然转醒了过来,但罗纳迪尔并没有为之高兴,因为他知道这只是临死者在死前回光返照的现象。冰冷的寒风伴随着的是死神的脚步正在悄然地迫近。
  修瓦克虽已命在垂危,但他睁眼见到罗纳迪尔,眼中却迸射出一丝希望,令他念念不忘的是拉尔夫大公交待的使命。他紧张地伸手抓住罗纳迪尔,缓缓地张开口,十分吃力地说道:“请……转告伊芙琳小姐……王都生变……马尔道夫……谋,谋反了……拉尔夫大……大公他……联合北方……北方军团……对付马尔……”
  修瓦克那断断续续的声音又是微弱,又是模糊,但罗纳迪尔并没有打扰修瓦克,只默默地听着他把最后的遗言讲完。但修瓦克还没来得及将最后一句话说完整。就这样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罗纳迪尔伸手替他阖上了双眼。看着一个生命在自己眼前逝去,罗纳迪尔的心中一片惘然,脸上泛起了苦涩的笑容,忍不住一声叹息道:“这就是忠诚的代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