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忽起,草木躁动,落叶纷飞,秋凉如水。
楚羽半夜被一股怪异的冷风惊喜,睡眼模糊,猛地睁开,竟是昏天暗地,站立不住。
周身轩辕宝剑和蓝羽剑发出诡异的亮光,缠绵交错,将这本来枯燥乏味的黑夜渲染的多彩绚丽,动人心扉。
楚羽回望四壁,四下无人,心中顿时毛骨悚然,冷汗顺着背心滑落。突然远处传来点点火光,闪烁不定,摇曳生辉,反而让楚羽激起心中的好奇心。
“他奶奶的,管你是人是鬼,敢出现在你楚爷爷面前吓唬我,若是白白放了你,岂不是便宜了你!”说着,小心的靠近了那堆火的跟前。
火光摇曳,只能模糊的看清楚那人的穿着和约莫的年龄。只见他红衣似火,白发如雪,一手执酒一手抓着一块肉正在专注的享受着。
“年轻人,既然来了,就坐到老夫跟前,和我把酒言欢,如何?”那声音听起来沉着冷静,似乎根本不在乎身后的人是敌是友一般。
楚羽一惊,竟没想到那白发老人的听觉竟比自己还要灵敏,能在这么小心的情况下,根据自己的呼吸来判定自己的年龄,当真是匪夷所思。
楚羽也没打算继续隐藏下去,加上今天和那巨蟒斗了半天,早已经气力全无,如今正需要酒肉来充饥,当下笑道:“前辈果然是耳聪目明,竟能在如此远的距离就判定晚辈的年龄,当真另我大开眼界啊!”
那白发老人笑道:“哼,这倒算什么大开眼界啊,想今天你小子诛杀上古神兽镜湖巨蟒的那一战,当真是精彩激烈!”
楚羽见他似在夸自己,戒心全无,向前说道:“原来前辈一直都在身后关注小辈我啊!”
那白发老人递过一块肉,说道:“既然你敢上前,那这块肉你就吃得?”
楚羽笑道:“前辈如此和蔼亲近,楚羽巴结还来不及,怎么不敢上来呢?”
楚羽见这肉味鲜美,散发出诱人的光泽,差点没流出口水来,一口咬去,竟是满最油腻,吃在嘴里,滑润无比,可口香甜,连忙问道:“前辈,你烤的是什么肉?竟是如此美味啊!”
白发老人微微一笑,竟是带着一股冷意:“这就是上午你打死的那只巨蟒的肉!”
楚羽一听是这个畜生的肉,也没惊讶,反而大笑一声:“这畜生死的还算有价值,他日到了阴间也算做了一件好事,受的刑罚自然少了点,说不定现在还在感激我呢?”说完,又从火堆上撕下一块,直直往嘴里塞去。
“他死了,本来到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他偏偏有个极其爱他的主人,此刻听到他被你杀了的消息,不知道有多伤心,多想把你碎尸万断呢?”白发老人语气显的平静,倒是让人感觉到冷意陡增。
“哦?这畜生整日缩在这镜湖之中,竟然还有个主人么?想必也是和这畜生一般作恶多端,来了更好,看看他的肉烤着吃有没它的香!”说话间,刚刚撕下的肉已经全塞到嘴中,此时正在舔着手指间的油腻。
“吃饱了么?”那白发老人淡淡地问了一句。
楚羽高兴地叫道:“饱了,好久没这么痛快的吃过了,多谢前辈了!”
“好,吃饱了应该就有力气了,那老夫就不算是趁人之危了!”白发老人冷冷一笑,身上的赤色红袍随风飘舞,宛如一堆正在燃烧的火焰。然而他的脸上却仿佛瞬间凝结一般,眼光逼视着自己,透露出一丝寒冷。
楚羽这才感觉到有点不对头,问道:“前辈为什么如此看着我,难道是怪我将这里的美食都吃了不成?”
白发老人的眼中突然迸发出一股傲气:“那到不是,只是我就是那巨蟒的主人!”
楚羽想到刚才脱口出来的话,心中陡然升起一丝畏惧之心:“你……你就是那畜生的主人?”
白发老人阴冷地笑道:“正是,此刻你还想吃我么?”
事情到了如此田地,也由不得楚羽害怕了,心想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再仔细打量他一番,却见他精神抖擞,刚毅中透露出微微的怒气,到有点帝王之相,要不是他那满头白发,当真看不出他的年龄。
“哈哈哈哈,原来你就放纵那小畜生危害人间的老畜生,难怪竟是如此相象呢?”楚羽当下大笑一声,声音在这树林中震荡好久才依依离去。
“找死!”白发老人话音刚落,手中已经多了一道赤红色的光团,然后迅速推开朝着楚羽的方向袭去。
那赤红色光团突然在半空中“轰”的一声绽放开来,变成五光十色的火花如雨一般朝楚羽射去,并且面积越来越大,照得夜空光怪陆离,竟和今天和那巨蟒争斗时的光团毫无二样。
光芒炽烈,万道霞光霓浪冲天喷射,散落到周围那一片绿色之中,竟是着起火来。火光冲天,将楚羽团团围住,插翅难飞。
漫天花雨当空挥舞,楚羽轩辕剑在手,口中念动着前几日学到的法术,立刻升起一道透明的光圈,将自己包住。那滚烫的火焰散落在那光圈上,竟多数弹了开来。
楚羽心中惊喜道:“没想到师傅留给我的不仅是绝世的宝贝,而且是自己多年和高手作战的经验,将门门法术的相克之道完全解析出来,自己只要稍加揣摩,便可以找出对方的破绽,然后将其歼灭!”
正自得意的笑,却见那白发老人已经冲到自己的面前,又是一团红色光团生气,热浪滚滚,气焰炽烈,热的人喘不过气来。
“我看你能撑多久!”说着,手中那光团直直朝自己周围的光圈冲撞开来。
楚羽只感觉到气血沸腾,体内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正在冲撞着自己的五脏六腑,似乎要爆裂一般,周身越来越热,仿佛此时置身于火炉之中一般,饱受着烈火的煎熬。
鲜血顺着口中漫涌,喷洒开来,身上的光晕已经渐渐淡去。意志逐渐模糊,身子变的炽热滚烫,低声说道:“老畜生果然身手不凡啊?”
“哼,无知小辈,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就凭借自己身上那点法术就可以在三界大显身手了么?当真是不自量力!”白发老人的声音在楚羽的耳膜间震荡着,却变成刺骨的疼痛,并且比周身火热的疼痛更胜百倍。
自己一直都是如此自信,却没想到今天还未来得及施展自己的法术就已经一败涂地了,还被人污辱,心中怎能好过,当下咬紧牙根说道:“我还年轻,要是有你老畜生这般年龄,你一定不是我的对手!”
那白发老人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小子竟是一个输不起的人,你这般天才,从小不勤奋,老了还不是一把软骨头!我如你这般年龄,名声早就在江湖上立起了!”
楚羽当他是吹牛狂妄,冷冷笑道:“没想到你这老畜生的皮竟比这树皮还要厚,吹牛难道不怕遭累劈吗?”
“我天火神君不需要跟任何人吹牛!”
这一言却把楚羽活生生地惊呆了:“你就是天火神君?”
楚羽当日听到仙云子和光明酒仙都是对此人评价很高,今天一见,果然令自己折服,之前拥有的所有傲气立刻风吹云散,抛到九宵云外,扑通一下跪倒:“求求神君收我为徒,让我能在江湖中有一席之地!”
这几日来,楚羽被仙门和魔门的追杀诱骗早已经厌倦了,但苦于自己老是不开窍,无法领悟天帝法术的精髓,所以一直长进不了,只有四处逃窜的分子。
今日见到这等高人,岂能如此放过,心中一激动,竟有了拜师的念头。
天火神君怔了怔,想道:“这小子骨骼奇特,天资聪颖,只要稍加提点,一定会成为三界中不可小视的人物。如今魔帝和天帝都有自己得意的门人弟子,惟独只有自己在这里孤苦伶仃,假以时日,我在三界中的名声必定会被他们盖住,那自己前生所做的事情不就如石沉大海了吗?若我将这小子修炼绝世人才,天火神君的名字就会永垂不朽了,岂不快哉?”
但是,就这样答应,又觉得太清淡随便了,当下心中想到一个计策说道:“你真的想拜我为师么?”
楚羽见自己有希望,忙点了点头,说道:“想,一千个一万个想!”
“既然如此,老夫也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之人,但是你要做老夫的徒弟也要拿出来点本事来?西海有一狂龙,时常兴风作浪,你将他杀了再来这里找我吧!”
楚羽一听,也没考虑那龙有多大本领,就随口答应了。
第23章天火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