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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焰轮赫奕光饿鬼行于世5

  张宗翰摆摆手,坐下,脸上再次露出笑容。
  看到张宗翰脸上的表情后,五虎有种甘之如饴的感受,是啊,在一个必死境地,居然有人为了自己而挺身而出,即使是必死,但心中的感动言之莫名。
  黑执事一击击中张宗翰,直起身来,“早就是要死的人,现在又何必装的大义凛然的样子。”
  “既然执事大人已经这么说了,我想如果我杀掉你的话,是没有人反对的吧。”熙刹利现在又出面了。
  “你真是不要脸,他妈的流氓一个。”易老三虽然受伤了,但是伤得并不是太重,现在跳起来就骂。
  “说我流氓的人是因为了解我,其实我今天想说的是,说我流氓是小看我了,我真正的本质应该是畜生才对。嘎嘎嘎嘎!”熙刹利身后几个面色阴冷的人围了过来。
  “哦,你这么说的话,我反而不好意思在动手了。”黑衣执事幽了一默,然后宣布:“此处规矩便是无故杀人者,死。现在杀死北邙野人的五虎,现由人代过,以被我双剑刺穿。此时到此为止,不再追究。”
  张宗翰呼一口气,悬着的心这才落下,这件事暂不说别的,开始的因果就落在自己身上,如果自己不动手的话,熙刹利可能死掉,佛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又有以身饲虎,割肉喂鹰在前,自己敢不如此去做。所以熙刹利虽该死,但是不知实情的自己必须得救。
  如果救了熙刹利之后,同样不动手的话,五虎可能全部都死掉,这一下虽然救了熙刹利,但是五虎却因自己而死,这就像救活了一只狼,这只狼随后吃了五只羊,羊的因果必然落在自己身上。
  最后自己救活了熙刹利,救活了五虎,付出的代价却是死了北邙野人,自己也被两柄利剑刺穿,虽然于己而言,身具神功,不会死掉,但是活罪却是难免的。
  张宗翰看着对峙的两伙人,知道最后的因果还没有完,就硬撑着身体站立起来,逆转倒流的功夫也极力的维持着。
  虽然站立起来,但是张宗翰却并不上前,也不动手,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两方。
  熙刹利如饿虎捕食一般杀来。“既然你敢在船上谋杀我,那就说明你已经有了必死的觉悟。实在该死。”
  易老三勉强撑住一招,就被踢中胸口倒飞出去,脑袋磕在桌子角上,摔倒地上,一骨碌捂着满头血爬了起来。
  其余四虎本来都已经受了很重的伤,现在又被一堆专业打手围住打,很快就只有出气,没有了吸气。
  熙刹利伸手摁住易老三的脑袋,一拳往下砸去,下手极毒,一看就是惯常杀人的毒辣角色。
  张宗翰目光冷峻,盯紧熙刹利的双手,在这一刻,终于动了,完全不顾胸口插着的两把利剑,身形狂放的卷起一阵风。
  大厅中的众人都是好事之人,尽管饭厅中被砸的饭盘碗筷齐飞,但是丝毫不影响众人的兴致。
  张宗翰使出易筋经里面已经成为身体自然反应的动作,左拳抓住熙刹利右拳一带一翻,向一边甩去,身形跟进,直接推着熙刹利往后退去,于此同时,张宗翰右手的金刚杵尖锐处则一直顶在熙刹利的眉心处,随着熙刹利被甩出去的身形往前亦步亦趋。
  张宗翰目光冰冷的看着熙刹利,似乎随时右手金刚杵都会直接刺下去。似乎在说:“能救你,自然能杀你。”
  熙刹利被甩出去只有短短的五米,撞翻了好几个没有躲开的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熙刹利居然生出重生为人的感觉,很茫然,第一次,自己由杀人者变成被杀的人。
  张宗翰胸口插剑,气势排山倒海,坚毅决绝,充满着必死的一往无前。
  熙刹利身子慢慢软下来:“我,我,我……”连说三个我字,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抬头看到张宗翰并不冷绝厉杀,只是一味坚定的目光,便低下头,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几个本来正在踢打其余四虎的打手立即停下手中动作,向看鬼一般看着张宗翰,不敢动弹一下,大气都屏住不敢发一声。
  张宗翰干脆利落的收回手中金刚杵,看了一眼易老三以及易老大后,闭上双眼,然后缓缓坐在地上,解开胸口三个大穴,停止逆转易筋经心法。
  虽然不明白张宗翰眼中的意思,但是易老三以及其余四虎,全都匍匐爬着来到张宗翰的身边,围成一圈,慢慢坐起来,肩并肩,手挽手的护持住中间的张宗翰。
  收回逆转心法后,双剑还没有拔出来,张宗翰的胸口就一红,本来没有一滴血的胸口立即如喷泉一般,激射出两道血箭。
  张宗翰一动不动,任凭血水在身边聚成血泊。
  片刻后,等淤血流尽时,张宗翰已经疲弱至极,睁开眼后,张宗翰再次出重手点了自己胸口的三大穴。
  只是简单的坐了一柱香的时间,张宗翰脸色苍白,如久病初愈。这时候围观的人都安静的不发一声,想要看张宗翰最后是不是流尽最后一滴血才死,出于对张宗翰既敬又怕的心理,居然没有人想要叫一个医生过来。
  张宗翰默念波若波罗密心经,双手分握两剑剑锷,一下拔出。
  剧痛,使得张宗翰自认可以媲美钢筋的神经接连颤抖,几乎要怒喊出声。
  就在张宗翰都认为自己这次可以给自己说拜拜的时候,胸口得自于地藏王的一轮印记开始缓缓的洇开。
  经历过类似于死亡的感觉后,张宗翰内心中充满了宁静澄澈,看着饭厅中虽然还有三四十人停留,但是却很寂静,连地上桌上以及人们脸上的表情都显得死寂,就像是经历过喧嚣之后的大海。
  张宗翰扫一眼,将眼前的人物收入眼底,一切一览无余。似乎所有的节奏都变的缓慢了一般,连空气中都气息沉静,眼前事情解决的算是完满吧,没人死亡,即使是处在这件事因果循环漩涡的自己,也不过是伤亡较重而已。提到这一点,张宗翰摇摇头,又岂是简单的而已两个字所能形容的。
  此时的张宗翰尽管浑身上下全是淋漓的鲜血,血腥味很重,但是脸上却光洁如玉,一尘不染。
  原本围观的人,现在又都坐下了,因为饭厅经常打斗,所以酒保最先反应过来,已经将伏特加、红酒等饮料端上来了。很多人一杯酒尚未喝完,就开始思索一件事情,那就是张宗翰的出现,会给高层带来什么改变,这种格局的变化又会如何影响到自己,想着想着,呼吸逐渐开始为原先看到的一切感到窒息。
  在张宗翰的身上,有着令人难以看透的特质,这种看清与你是否张大眼睛无关,与你是否了解一个人无关,而纯属于是通过这个人的表现,来预测这个人面对某种情况时,所采取的行动,但是要做到这一点的话,很难。
  如果说开始的时候,张宗翰只是出于那种小孩子调皮式的机智,而把大胡子小莫的几个水手朋友关在屋子里面的话,那后来张宗翰无意出手救了熙刹利一命后,又在熙刹利意欲杀死五虎时,不惜以死相逼,迫熙刹利放弃私仇,那就很值得商榷了。张宗翰到底想要扮演一个什么角色,是救人于水火,使人免于罹难,获得忠诚吗,显然不是,从张宗翰的表现看,更像是紧追本心的感觉行事。
  那张宗翰的本心又是什么,不想杀戮,但是绝不惮于杀戮,甚至需要的时候,不惜选择以杀止杀的手段。
  在内心判断衡量一阵后,所有人都产生了警惕,如果……张宗翰这次能够搭上这条船的话,凭张宗翰的本领和他那种不安常理出牌的思路,以及时时都会雷霆一击的突兀与狠厉,想必不久后,帝都就会再多一号人物,有很多的人要开始担心了。
  背负的绝不会低于云霞城李家之后的背景,血腥杀戮与清雅高洁气质的对比,出手时机选择的与众不同,迥异世俗武技的高超绝伦,诸多矛盾却又难测的表现集于一身,这些都令身份本来不明,又修习“闭口禅”的张宗翰显得神秘莫测。
  等张宗翰可以勉强有所动作的时候,所有人已经不止于震惊了,被两把长剑贯穿身体,一般人早就气绝身亡了。而张宗翰却在两把剑刺穿身体后,不知用何种奇异功法,居然连体内的血液都能够控制住,更在所有人都认为张宗翰离死不远的时候,骤然奋起神勇,如惊涛骇浪般暴起,运用大开大阖的体术功夫挺身向前,力迫熙刹利认输。
  本来已经气力耗尽,现在又流出半盆多鲜血,脸色几乎金箔般孱弱,呼吸间更是气若游丝。就是这样,张宗翰居然慢慢的站起来了,虽然跌跌撞撞,步履有些蹒跚,下盘如踩棉花,晃动的厉害,但是,张宗翰毕竟站起来了。
  刚站起来,张宗翰眼睛一黑,就昏了过去。
  五虎警惕的看着四周,尽管此时仍在饭厅的人脸上都没有恶意,但是这里可不是普通地方,每个人都不是什么大善人,如果能够出手对付一个濒死敌人的话,没有一个人会犹豫,至于对手是女人,小孩,老人,病人,都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五虎把手中的武器牢牢攥在手中,都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
  “你感觉五虎如何?”黑衣女子坐在旋转椅子上,看着监视屏幕,左手悠闲的摩挲着紫砂茶壶。
  “大而不当,有失士之一字。”说完这句话后,黑衣老管家模样的金吾猛看了一眼黑衣女子手中的紫砂壶,“与你用我的紫砂壶来煮咖啡一样,大煞风景,令人面目不爽利。”
  “我才煮了三杯咖啡,它就裂开一道缝,可见这东西必然是赝品无疑,你的眼光此时在我心目中一落千丈,大打折扣。”
  “庸俗的五虎,本来注定下半生要坐吃等死的五虎,不知道是不是幸运,今后将因为找到了生命的意义而不再碌碌无为。”黑衣女子若有所思又意味深长的看着被搀扶的张宗翰,看着努力而坚定不移的自行前行的张宗翰,“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男子气概。”感慨后顿了一顿,又开口说:“你常讲,人有三种勇敢,血勇,骨勇,神勇。那么眼前的男子能担得起哪种评价。”
  “血勇之人,就是不惧危险,血气冲顶,视死如归,杀人如麻而毁人毁己不倦。”
  “骨勇之人,霸气外露,气势在云淡风轻与奔腾雷霆间更弦易辙,易如反掌,正所谓死士之谓。”
  “神勇之人,智勇双全,临事决绝干脆,杀伐果断,遇大事处愈发宁静,如磐石如钟磬,于无声处带起惊雷一片,所过之处,雷霆震怒,一往无前。”
  “观于眼前之人,行事如高山流水,羚羊挂角,气势恢宏又无机可乘,做事有隐忍有决断,静于事情发而未发之际,动于九天雷霆开刃于硎之时,审时度势只能不可小觑。最关键的是这人行事只求心安,余无所求,旁观之清晰明瞭洞若观火,有流火处端坐霜天之能。”
  “这人我们是不是可以放心的拉拢了。”
  “可以。即使不为了大业,就单纯的不让他拉我们此行的后腿这一点,就值得拉拢此人了。”
  “拉拢这个人,是晓之于义呢,还是动之以利呢?”
  “不知道,这是一座新河流,须得摸着石头试过了才知道。好吧,虽然来历不明要做好防范,但是这个人,还是不要试探才好。信之如少年,待之以国士。”
  “我看啊,所有愚忠教育中,最害人的莫过于此一句话了,待之以国士之礼,则君必以国士之实报我。”
  “是啊,老汉我也是因为堪不破此一句屁话,而无怨无悔的出生入死这么多年,而不知悔改。可见,屁话害死人啊,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自从张宗翰救了五虎之后,随后的三天时间内,张宗翰就一直住在五虎的房间内,本来,张宗翰是在海上漂流了三个多星期后,被船上水手小莫救到了船上,根本没有自己的船舱,后来无意中把小莫伤了之后,就更没有人有兴趣收留张宗翰了,得罪小莫事小,怕得还是把自己伤了。
  第三天的时候,张宗翰就已经落地行走了,在船舱内试着走了几圈之后,张宗翰做了几个简单的活动动作,便感觉到伤口过于疼痛,已经浑身大汗淋漓,随手接过易老大斗破虎手中温热的毛巾,擦擦汗水,递回易老大手中。
  张宗翰默念口诀:“立身期正下,环拱手当胸,气定神皆敛,心澄貌亦恭。”缓慢但坚定的摆出易筋经第一式韦陀献杵,两脚平行站立,与肩等宽,双膝微屈,两臂自然下垂于身体两侧,五指自然并拢微屈,两眼平视前方。
  片刻,全身微微发热,有气感喷薄而出时,这才屏息内观,神意内收,导引真气自泥丸宫下行于小丹田、脾骨、下丹田、会阴、涌泉。
  完成一个小周天后,张宗翰便感觉身体自内而外的爆发出一股强烈的气流,不知什么原因,比以往雄厚何止一倍。
  随着气流的不断增强,张宗翰逐渐感觉到有些控制不住气流走向的时候,这些气流自发渗入脉管里,然后分散进入肌肉、筋膜、骨皮之中,在每个细胞之中开始活跃的发力。
  极为舒坦的感觉出现时,张宗翰全身外行得真气几乎已经达到了极限,随着第一滴液态形式真气的出现,张宗翰身体开始完全不受控制的颤抖,动作幅度虽然不大,如微风扶柳,清溪泛舟,但是其中蕴含的天地至理却博大精深。
  第一式做完,张宗翰全身水湿,一层粘稠的汗液沁出身体表面。
  张宗翰坚持着做完十二式之后,立时便感觉自己全身已经如同罩在一层乳胶之中,掀开衣襟,发现身上居然是一层黑色的汗水。
  易筋经,果然不负易筋伐髓之名,不破不立,虽然以前听师傅讲过,但是直到今日才知道易筋经的强大之处。
  张宗翰喝了一碗稀粥,然后让易老六青铜虎用清水给自己擦了一遍身子,顿觉神清气爽。
  正在几人吃早点的时候,门口传来几声客气的敲门声。
  易老二下山虎脾气最为怪异,现在就很听不得敲门声,一个盘子砸在舱门上,立即疯虎一般冲上去,猛的拉开门。正准备怒吼几声,打一架发泄一下的易老二看到来人,立即一慌,脑袋一缩,缩回舱门,半天不敢动弹。
  “这就是待客之道?”门外一个清脆悦耳同样也冰冷若霜的声音说道。
  “……”张宗翰不说话,就没有人说话,几个人眼睁睁的看着张宗翰。
  “想不到你居然有此实力,倒是我看走眼了,能够被邪菩萨看中的人,自然不是一般人。”她口中所说的邪菩萨自然是张宗翰那日在船上所遇到的黑衣人。
  “……”张宗翰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眼中到没有什么撒谎的意思,心说,邪菩萨,这个名头,可真是要人命的。不过反过来说也难怪,即使是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也无缘无故的过来教训了自己一顿,但是单单凭这一点就认定他为邪菩萨的话,是不是太过武断了,如此想来,张宗翰眉头因此事而聚齐一点愁绪。
  “怎么,不信!”看到张宗翰头也不动,单单眼角一转,甩给了自己一个白眼,“邪菩萨于十八年前出于于普陀山,甫出世,就造起无边风浪,坏人船舶、港口、水岸无数,致使生灵涂炭,遍受荼毒。”
  张宗翰举起系于左手腕的小牌牌,上书:“禁语”二字,这是修闭口禅时的方便法门,为了不得罪人,有人想要跟自己说话时,举起手中牌牌就行了。虽然自己在修闭口禅之前没来的及发下宏愿什么的,但是目前看来,他是有目的的,“二十年不开口说话,向后佛也奈何你不得。”
  “什么?你以为你是和尚啊!”
  “张宗翰为之气结。”想要摆弄出脑袋的香疤给对方看,可是自己是带发出家的俗家弟子,这头上还真没有香疤。不由晃晃脑袋,摆出一副信不信由你,不需要对你负责的样子,无奈兼且略带责备的看着黑衣女子佘脂,垂眉肃目,不再多言。
  “邪菩萨的来历很少为外人知道,倘若不是十八年前,家父前往普陀山东南小岛洛伽山拜访一位高人的话,还不知道有这一号人物。”见张宗翰露出出神思考神色的样子,也不再赘言,直接递给张宗翰一部手机,拨通一个网络地址,“这是我父亲在普陀山海域拍摄到的录像。”
  张宗翰接过手机,立刻被视频中表现出得巨大灾害震惊住了,滔天的巨浪如同地面拨地而起的龙卷风一样,上接云峦,下入深海,广阔不知几百里,所过之处,不留一物。
  “现在,我为你在修舰里遭受的重伤表示不安,但是还是有劳于你,我叫佘脂,这次去东南亚主要是想拍卖一件宝物,这件宝物对我、我的家族都很重要,我势在必得。这次只是请你帮忙,不一定非要你参加,但是如果你参加的话,今后有什么事请我帮忙,我都会优先考虑。”
  张宗翰想到自己很久没有与师傅联系,初次出任务就出了事,现在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去,最起码可以让师傅放心。但眼前的事却一丝不拉的全都缠到自己身上。是继续下去,还是回去复命。张宗翰犹豫了一下,立即想到神秘黑衣人以及自己参悟闭口禅的原因。
  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以自己所知黑衣人的能力,应该是以经预测到这件事的发生,自己肯定会跻身其中,张宗翰想明白此节,便点点头,眼光平和的看着佘脂,在中国,佘这个姓可不多见,尤其是后面是脂字。
  张宗翰想起了关于佛经典故里面修罗与天神为舍脂大战的典故,不由疑惑的瞧了瞧佘脂,不再说话。
  修字号舰船行到越南九龙江口的时候,这儿正在进行海市。
  周围一片熙攘往来,人山人海,货殖之声鼎沸的景象,虽然九龙江口不是越南的第一大港口,但是因为九龙江口是流经中国、老挝、缅甸、泰国、柬埔寨和越南六个国家,最后于越南胡志明市汇入南海的港口,很多货物都走这条路,所以,在这儿集聚了几乎东南亚所有国家的稀奇货物,不过走的却几乎全都是走私路线。
  九龙江口是有名的越南黑道聚集地之一,在这儿不但可以买到各类新鲜雕刻、绘画、陶器、手工美术品,尤其精彩的是可以欣赏到越南特有的水上木偶戏和北宁民歌。
  张宗翰因为身份的变化,现在成了佘脂的贴身侍卫,张宗翰很是叫苦,好歹有易家五虎可以使唤,到也不用自己真的接近佘脂,这才没什么意见。
  船行到九龙江口的时候,在佘脂的示意下,修字号舰船停在了一处不甚显眼,但是入目处却一片开阔的地段,从这儿望去,江口的一切都尽入眼底。然后船上负责采购的人员才结队上岸,去补给饮用水和食物。
  现在张宗翰有了自己独立的卧室,这在容纳了足足五百人的修号舰上倒是贵宾的享受。张宗翰打开窗户,一方面可以让四月份柔和的阳光晒进来,同样也可以在耳闻异域音乐之际,极目远舒,看天边隽云如绣,认真体会师傅经常教导的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道理。
  窗外天地繁明,船行水上,往来如织,一片美好风景如诗如画,人生鼎沸处却也尽多烦嚣。
  张宗翰停在窗前,身体在椅子上自然摆出易筋经第八式“三盘落地势”的动作,虚坐在椅子上,混不着力,十几年的苦修早已经把这些动作变成张宗翰身体的基本动作之一,不管什么时候,勇猛精进的张宗翰都会自然做出易筋经的修炼动作。
  易筋经修炼动作其实简单至极,只有韦陀献杵、出爪亮翅、倒拽九牛尾等十二个动作,修炼起来极易上手,张宗翰自三岁习练,算来已修炼十五年。
  这简单的十二个动作可以说已经完全的融入了张宗翰的骨子之中,只要有时间张宗翰就会不自觉的开始修炼这十二动作。
  练至第八式“三盘落地”的时候,张宗翰已经用这个动作坐了三个多小时了,那种肉体再次达到极限的酸痛感如同蚁攒蜂聚一般,张宗翰意守丹田,引导着真气不断行走于泥丸宫、咽喉、小丹田、会阴、涌泉之间,易筋真气狂放不羁的破体游走,使得张宗翰如身坐犁车一般浑身颠簸颤抖。
  张宗翰将易筋经修炼至全身上下每一处毛孔,整个身体无一处不颤抖,无一处不麻痒,酸麻涩辛嗑五种感觉如波浪般在全身周游,整劲、抖劲、鞭打劲、透劲、错劲再次布满全身。
  突然,窗外遥远但节奏稳定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大了起来,似乎在外面有了巨大的变故,也分外的嘈杂起来,中间夹杂着不甘的嘶吼,惨叫声,啼哭声。
  很快,混乱的声音由远及进,不知何时聚集在甲板上的人也开始了大呼小叫。张宗翰从窗外看到有船只被直接拱起来,重重摔落水中,还有的船干脆被什么东西直接从中间位置一下子折断成两截,然后浮沉落水,落水的人一边呼叫,一边漫无目的的游动,却看到更多的船只被莫名的生物以极快的速度,撞的落入水下,还来不及哭喊,这些落于水的人身下血红色一泛,整个人就被叼入水下,显然是凶多吉少了。
  张宗翰从桌子上一把抓过衣服,左手反握金刚杵,直接一个鱼跃前滚翻,从窗户里飞跃出去,人在空中,就一个鹞子翻身,轻松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