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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离开巫山

  自从白窈成为了巫山最强的巫女之后,便更是坚定了她要离开巫山的决心。
  既然她来巫山是学习巫术让自己变得强大的,那么现在她已经做到了,至于最后一重先天境界,则要看自己的缘分了,毕竟百年来还没有一个人能做到。
  离家已有三年,自己也足够强大,该回去了。
  白窈做好一切准备,想着明日就动身。
  今天是她在巫山的最后一天了,尽管感情已经没有,但她还是应该去告别。
  白窈来到紫琴的房门外,敲了好几声都没人回应。白窈不疑其他,想着等紫琴晚点回来再跟他说。所以她就先去了长老殿向长老请辞。
  长老见到白窈的到来并不意外,他早就猜到白窈不会在这巫山呆太长时间了,只是没想到,她来得会这么快。
  “长老,如今我的巫术已有所成就,我,想下山了。”白窈表明自己的来意。
  长老声音沧桑,像是经历了无数的岁月洗礼一般,“白窈,我早想到你是不愿留在巫山的,对此,我也不强求。而且,你本不该属于这里,你的命运是这片天下。”
  白窈有些不解,天下吗?她应该属于这天下吗?
  长老边说边抚着自己的白胡子,语重心长,“白窈,我知你天生福相,现在身上的戾气经过了时间的冲刷,也渐渐淡了。只可惜,你得此福相,便需要承受随之而来的压力与痛苦。十八又十八,是结还是劫。唉!”长老说完后还叹息了一声。
  她的命格天生如此,天命不可违啊!
  白窈明白,福祸相依,既然得到了就需要承受得到的后果。至于十八岁的劫,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白窈谨记,多谢长老。”
  白窈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她想要问清楚一些东西,“长老,你知道师傅今日去何处了吗?我想要和他道个别。”
  长老一愣,看来紫琴还没告诉她一些事情啊。
  “紫琴昨日就下山去了。”长老开口向白窈解释道。
  又下山了?白窈不得不再一次审视紫琴的身份,而她想要从长老嘴里得出信息。
  “长老,这三年里师傅为何总是频频下山?”白窈怎么想也想不通,在巫山里,很少有违反规定而不受惩罚的特例,紫琴就是这样的特例。可是,这样的特例也只针对于身份尊贵或者是本身出生巫山的人。他紫琴,是哪一类人?
  “白窈啊,不要试图去猜测他。”长老警告着白窈,因为连长老自己也没有看透紫琴。白窈眉头一皱,“难道长老也不知道吗?”
  长老望天叹息,“是呀,我也只是知道紫琴他的身份尊贵,而且那样的人绝非池中之物。”
  这一点白窈十分认可,紫琴的身上的确散发着尊贵而又神秘的气息,让人难以捉摸。他对于白窈来讲,就是一片迷雾森林,越靠近越危险,只有一层层地剥开迷雾,方能见到森林里面的一切。
  紫琴,就是这么的高深莫测。
  看来从长老这里已经得不到紫琴的身份了,白窈便向长老行礼告别。
  她并未直接回到房间里,而是去了灵云阁。她来见水灵儿。
  自从巫术大会水灵儿败给她之后,水灵儿就一蹶不振,心如死灰。
  看着水灵儿毫无生机地躺在软榻上,白窈似有些不习惯。印象中的水灵儿应该刁蛮任性,心高气傲,只是现在的她如同一个死人一般,即便见到她来了,也没有一丝波澜。
  “水灵儿,你就败给了我一次就成了一个废人了?”白窈故意讽刺地说道,她希望这样能激起她的好胜心。
  “你已经赢了我,不必在我面前炫耀。”水灵儿的声音有气无力,但还是能够听出那心里的不服输。
  “我明日就要走了,这巫山之上再无白窈。”白窈的话在水灵儿的耳朵里有些不真实,
  她要走了?
  “白窈,我告诉你,我水灵儿不需要你让。”她以为白窈是故意让她,这令她更觉得羞辱。
  白窈听此,嗤笑一声,“呵,我白窈可不是什么圣母,我等着你从我手里抢走‘最强巫女’的名号。”
  水灵儿身子一颤,白窈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激励自己吗?
  虚弱的水灵儿没有往常的嚣张气焰,倒像是一个文静的姑娘。
  知道水灵儿的心已经动摇,白窈继续对他说道:“水灵儿,你是长老唯一的孙女,这巫山需要你去守护。”
  话已至此,白窈也不愿多说,她想,水灵儿若还有一点良心便会知道该怎么做。
  也不知为何,今日她的心有些柔软,对其他人没有往常那么冷漠了,是因为要离开了吗?既如此,那就只允许这一次的心软吧。
  白窈将整个巫山逛完了之后才回到房中,丫鬟听雨正在替她收拾行李。她见到白窈,抽泣地说道:“白窈小姐,你这一走,不知何时听雨才能再见到你呀!”
  听雨很是佩服白窈,不管是白窈的隐忍、坚韧,还是心狠,她都为之钦佩。她照顾了白窈三年,其实她也没做什么,反而很多事情都是白窈亲力亲为,这样的白窈一走,她更是舍不得。
  “听雨,人总有一别,如若有缘,你我自会再次相见。”白窈把离别与相遇看得很通透。
  三年时间,足以让她心智见长,成熟冷静,这样一个白窈更比以前有魅力了。
  听雨擦了擦眼泪点点头,她会记住的,即便她们不再相遇,她也会记住曾经有这样一个奇女子令她敬佩。
  又是一个无眠夜,白窈披上轻衫,感受夜风的凉。
  此情此景,白窈的脑海中浮现出巫术大会那晚的画面。那一夜的紫琴似乎与往常不一样,有隐忍,又有些脆弱,与她何其相似。
  紫琴,你到底是何人?
  翌日清晨时分,白窈带上了包袱,离开房间。
  当她看到对面的“雅舍”大门紧紧关闭时,她心里有一丝惆怅,但瞬间又释然。
  罢了,罢了,看来你我注定无缘,三年相伴,就当是漫漫岁月里的一个过客吧!
  白窈收回目光,头也不回地离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