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阳光终于变得柔和了,打开窗,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冬的寒冷在渐渐的隐退,窗外,阳光真好。微风轻拂,无声无息,弥漫着。耳边似又响起那叮咚的风铃声,回过头,门上却是空空的了。在柔风的日子里,开始怀念我的风铃,那再也找不回的记忆。
第一眼看到那风铃的时候,就爱上了,爱到想日日为伴。虽然是居无定所,但依然把那串银色风铃请回了那所租来的房子里。把它挂在门框上,与窗相对。开了门,开了窗,那清脆的声音快乐的摇曳着。叮叮铛铛,几根银色的金属柱互相碰撞着,嘻戏着,两个人儿快乐荡着秋千,让我心动的不仅是这声音和相伴的人儿,最主要的是在秋千的下面坠着一块石头上面写着“随缘”,石头的下面连着一个小木片,一面是“万事皆缘”,一面是“随遇而安”。就是这些,一下子抓住了我的心,让我不能不去爱它,拥有了,幻想着能永远相伴。
风和日丽的时候,我总会让这快乐荡漾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有时,我会定定的看着那荡秋千的男孩,想像着这就是年少的他,而他身边那个长发的女孩就是我,就这样的相依相偎,直到鬓染霜花。也常常抚摸着那石头,就像是面对一个千年的朋友,想着:何为缘?缘为何?缘因何生?缘为何灭?
尽管我是如此小心的擦拭着那风铃,但岁月的浮尘仍让那两个荡秋千的人儿失了原来的颜色。风吹来时,声音依旧,人却变了容颜,有些尘无论我怎么努力,仍是不能恢复如初了,我对它的情感却如当年,不曾改变。
再搬家时,我执意要把那风铃带走,他却说,已经脏了,不要了。我说,脏了,我可以把它好好洗一洗,这么多年了,虽然不可能会像新的那样了,但我会让它保持最干净的状态。他说,再买个新的呗,你整天这个也舍不得扔,那个也舍不得丢,弄得家里到处是你收藏的破烂儿。可是,新的,新的能有当初的感觉吗?我就是喜欢这个,又不会占太多的地方,你还是不要扔了吧。他答应了。可是到了新家,我却怎么也找不到那风铃了,他到底乘我不注意的时候给扔了。那个陪了我几年的风铃因失了往日的颜色而被他丢弃了。他不懂我的心,真的不懂。他不懂我的痛,不知我为何会痛。那相偎的人儿去了哪里?那“随缘”的石头去了哪里?那作响的铃儿又会在哪里摇曳?是谁把它丢在风里?又是谁将他们遗忘?想必,他们,早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又是风起时,我依稀听到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的声音,这么久了,你还记得我吗?还记得每次抚摸你时,我轻轻的叹息吗?一个怀旧的女子,从此再也没有买过风铃。只是那只失去的风铃,再也感觉不到我的心痛。我说过,只要有空气的地方,就会有我的思念。失去的,又何止是一只年少时的风铃?还有我们的感情,那纯真的年代,就这样,一去不复返了感情,爱情,也如风铃吧,岁月的尘,会让它变了颜色。有人在思念着,回忆着,有人在遗忘着,丢弃着。
春夏秋冬,惊鸿而去。岁月匆匆,人生无穷。在这飞逝的时光中,在那如潮的人海里,钟灵秀气的卓然,像一朵嫩嫩的花蕾,悄然来到我的身边。那样的精巧细致,那样的体贴入微,那样的聪明可爱,那样的明眸善睐。总是忍不住,想落泪,为我如此可人可爱的小团团;总是看不够,想亲亲,是我那如花似玉的小团团。
感谢苍天,感谢生活,感谢卓然。为我三十一年的人生之路增添了最最靓丽的一笔,也成就了我一个母亲最最傲人的业绩和最最动人的风韵。
平生第一次做手术,是为了团团,为了让她平安的来到这个世界上,为了圆满那个千百遍守候的希望,为了无数个为了,我以最虔诚的姿态迎接着她的到来。就是那句话,痛并快乐着。当听到团团的第一声啼哭,那样的清楚和清脆,泪水霎时便无声的滑落,也许是幸福漾的太满,一时无法承托。
她就这样悄悄的来了,像一朵嫩嫩的花蕾,静静的睡在我的视野里,我的心坎上,我无数个夜晚的梦境里。只是此刻这般真实,触手可及。老公说,这孩子脸蛋肉呼呼的,小名就叫团团吧!好名字,太好了,我们一家人终于在这尘世里团聚了,无数的希望纷纷洒落,黎明的曙光绚丽几多。从此,尘埃落定,日升日落,我们将永远相守。
二善解人意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团团一天一天的长大了。白天不爱哭闹,按时吃奶、睡觉,只要有人陪着,轻易眼泪不掉。满四个月后,晚上一睡就是一夜,让做妈妈的我好省心好省心。没有上班时,一个人就可以照顾她。她睡觉时,我还能够上网、看电视、会客。别人都羡慕我有一个百年不遇的好女儿,不会吃不上饭,也不会累的喊苦。
最最让我感动的一次是,团团十一个月的时候,叔叔家的表妹考上大学,请我们吃饭。本来我不想去的,因为团团有病还没有全好,可是后来看她那天状态比较好,就和老公带她去了。想不到,她的表现那么出色,让我至今为之骄傲。团团让在座的每个人都抱了,谁抱都不哭,还表示亲近,她仿佛知道这是个聚会,而她也是一个小主角,她不能让大家扫兴,不能让妈妈丢脸。于是,她和所有的姥姥、姥爷们、小姨们照相、摆出各种逗人的姿势,大家都好喜欢她的聪明伶俐、善解人意和粉琢玉砌。玩到八点多,我想回去,可是大家都不让,孩子似乎也没有睡意。不知不觉,回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刚刚坐上出租车,团团就倒在我的怀里睡着了。看着她熟睡的小模样,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她也知道聚会结束了,她可以睡觉了。我甚至责怪自己,不该让她支撑这么久。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想到这件事情,我总是从心里感动,虽然也许是孩子贪玩,也许是我太多虑,就是觉得这孩子很能体谅大人的心思。都说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我知道,我的团团将来会是我最贴心的人。卓然,你能做我的女儿是我们几世修来的福气,妈妈感谢上天把你赐给我,更感谢你对妈妈如此体贴,如此关照。但愿我们生生世世都是母女,但愿妈妈的心里永远有一个可人的小团团。
第3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