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后的第一天清晨,气候温暖,阳光与往常一样,悄悄地躲在云层的后面藏着。心情并没有因为情人节过了有什么异样。
“我感觉你最好了,这朵送给你!”
首先是惊奇,接着就是感动,我很好吗?我怎么没觉得自己哪点好了?
“谢谢,谢谢啦!”看着满是笑脸的脸,我也笑着,重复说着谢谢。
这是一朵鲜红的玫瑰,外面用透明的塑料薄膜包裹着,薄膜上,一支白色的剑挑着一颗紫色和一颗白色的心,心重叠着。花骨朵还没有盛开,花瓣的一侧已有部分枯萎了。我瞧了瞧桌上,目标向一个黑色的笔筒瞄准,就它吧。我快速做出了决定,把里面的一支圆珠笔、一支铅笔、一个回形针、还有一个黑色的夹子,一鼓脑儿倒在桌子上,倒出了不少灰尘。差不多有一年没清理了,还真是懒人一个,别人没说错的,虽然常常以懒人有懒福调侃自己,自欺欺人罢了。
左手拿着笔筒,右手拿着那朵红玫瑰,心却有点慌乱地走了出去。不巧,迎面撞见一个同事。
“啊,你也有花收啊?”对方笑嘻嘻地。
“是啊!呵呵!”小声地应着,拿花的右手倾斜了下去。
赶紧加快了步伐,与其交互而过,心,继续咚咚地跳。我想,当时的笑容肯定很勉强,很不自然的。又不是十八二十二的姑娘家,拿着一朵红玫瑰象啥回事呢?也难怪别人这样子问的。
办公室有几个收到老公送的或大或小的一束玫瑰,她们脸上荡漾着幸福的笑容。一说起,她们更幸福的厉害,笑容比拌了蜜糖还甜。没收到的,包括自己,就会嘀咕,我们老夫老妻了,哪有那么浪漫?浪漫是你们年轻人的事!
不过,这一朵红玫瑰却收得让人忐忑不安。
给笔筒装满水,把那朵红玫瑰插上,它左斜右歪的,就是把不好一个方向。拨弄了几分钟,总算摆好了一个过得去的姿势。
它会不会开呢?我担心着,不时抬起头看着它,迷起眼睛欣赏着。它看起来真是太憔悴了,没有水,随时都准备凋谢的。一天的时间,就在这种担心,还带点满足、带点快乐过去了。
回到家的半途,开心地对他说:“我收到玫瑰了,是红玫瑰!”满脸的得意。“是真的,谁送的?”不以为然的口气,天掉下来当被子盖的坦然。“当然是别人送的!”狠狠地还击,毫不犹豫地,就冲着这种坦然。“哧,你也会有人送花?”又是满不在乎的语气。“就是有人送!”声音提高了四度半。一生气,立刻转过身,拉着小宝贝的手走了,心里暗暗发誓,今天的碗刷了不消毒,今天的衣服洗了不晾,今天的地板不扫,地也不拖了!就这样办!晚上九点,听见了一句坚决的话:“你不给妈妈买花,我以后不跟你玩!”又一个清晨,桌上那朵不太起眼的玫瑰,它老老实实地保持着倾斜的姿势,花苞仍是没有盛开,不张扬地红艳着。现在,我已经不再担心,因为有它,不用等到花瓣彻底憔悴的日子,我已尝到了多年来没有的滋味,一种胜利的更坦然的滋味。
以前在学校时,你坐在我的后桌时,我没敢说。而此时此刻,当我们中间隔着长江,隔着秦岭,泰山时,我才真正地感到了这句话在茫茫尘世中的份量。
因为爱你,我才象诗中说的那样不愿作攀援在你身上的凌霄花;我更愿意我们是两株并立的常青树;自己生长,茂盛一直常青;我不要成为你一丁点的负担,不愿用枝叶缠住你的手脚;我要我们彼此都成为对方眼中最独特,最隽永的一道风景。
因为爱你,我独自一人爬到很高的山上去看你。能不能看到,只有我知道;看到了没有,也只有你知道。蔚蓝的星空下,闪烁着你又黑又大的眼睛。两个人的天空里放飞了一只不归的风筝,飞得越高就离你越远,把本就很柔弱的心揪得更紧。
因为爱你,所以我不介入你的心灵世界,不打扰你的生活,你的安排,你的一切。我只是静静地等待,等待我的心被射中时滴下的泪,等待共赴心灵之约后可以熔融一切的火花,等待你用我最熟悉的姿态走来,我们紧紧相拥。不是不羡慕那些有一个宽宽的臂弯可以容纳自己的人们,不是不珍惜那些我们相濡以沫共同度过的时光,当我被抛进这个陌生的城市,从我们决定各奔前程的那一刻起,代替了无时无刻不在噬咬着我心的恐惧及思念的,是勇气,是爱。因为我们曾在沙滩上留下“为了爱,自己走”的誓言;因为我们曾经相约不做到最好自己不在相见;因为我们已经将。彼此的笑靥烙在了心里。
可是我依然坚强,我不后悔。因为我也无法扭转时光,回到我们深情的原点。多少个夜里,光阴荏苒,小男孩和小女孩在北风呼呼的霓虹灯下把一个烤白薯推来推去,竟是为了可以让对方暖暖手心,多少个夜晚,我们不期而至。所以,亲爱的,也请你坚强,在我转过身离去的时候。请你不要流泪,不要回头,不要把我的心弄得一团糟。你要好好地保重自己。前行的路上,我虽然不能与你相依为伴,可我愿化作一盏明灯,点亮你漫漫的征程。很喜欢孙楠的那首《你快回来》,可往事已然成为过去。漫天星光,好似你明眸善睐的眼,我郑重写下:为了爱,请放飞你的爱情。
第2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