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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四个星期5

这是最后了。
我和放肆站在城堡之中的斗技场门外,等待著。
公会频道非常的安静,没有任何人发出声音;这种寧静让人害怕,特别是这最后的挑选掌关者,是会长。
wraind,我们后宫的会长,全神无第一个冲上神圣骑士的人。
双刀骑士的他总是如此的威风,所有会员都相信著,事情到他手中一定可以解决,而他也的确从没让人失望过。
曾经听过有人这麼说,如果想要体会什麼叫做铜墙铁壁滴水不漏,只要去挑战后宫的会长就行了!绝对会打到你想哭但他还是站在那屹立不摇。
和之前的战斗一样,这一场一样的是没有任何事前的知会,只告诉我们这时候在这裡等。
要考什麼?要做什麼?要準备什麼?一切看自己。
默风、解析已经口试过关於公会的问题和职责所在,舞玥、观月和艾兰诺也测试过敌我不分的大混战。
晨星考的则是合作默契……我想是吧?其实就他的我真的看不出来到底想要考啥?
说是实力……他似乎又没有尽到全力;然而说是合作默契,如果当初刷到剩一个人的话,又会是怎麼样的情况?
晨星真是个奇妙的人啊……
是说后宫的高阶每个都很奇妙就是。
“小梦。”
放肆突然开口唤我,而这是自我发现她开始冷淡之后,第一次主动对我说话。
“是……?”
站在稍远的地方的她背著从高处气窗透进的光,一隻手摆在刀上,一隻手平放在侧身,看著我。
空荡荡的迴廊中清楚的响著她的声音。
“我不会把圣司的位置让给妳。”她说。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回答些什麼好。
想起放肆所希望的,若不是现在的情况我绝对不会来参选。可以预想到的是,这个位置绝对比其他人所想的,还要来的有重量;我才玩没多久,才进后宫没多久,对於游戏、对於公会,所知没有比放肆来的多。
更何况,放肆和解析熟,她也和公会的其他人员来的熟稔,若说周旋起来,她会比我更适合。
但是眼前,我同样的,有必须得到这个位置的理由。
“我也会尽最大的力量,去争取这个位置。”最后,我这麼说。
这是我对贝伊诺所说的承诺,让他能够解开封印的第一步。
这是我对我自己所定的目标,对进入此后,我自己的成长究竟到达何处?
门,缓缓的开了……
我看著门开啟,一丝细细的光芒逐渐的向两侧扩开,逐渐的变亮。耀眼,刺的这身处於阴暗之中稍久的我张不开眼。
瞇眼适应之后,看见门后的情景:巨大的圆形擂台,四周等距离矗立著的黑色石柱,上头燃著看似萤光的东西。
然后,我看见,贝伊诺站在台上。
“贝伊诺!?”脱口而出,我听见放肆同样的也喊出他的名字,显然的我们都同样吃惊。
怎麼可能不震惊?这一关……為什麼贝伊诺会站在台上!?
“放肆过生活,请上前至擂台。”
贝伊诺的声音少了点嬉闹,多的是正经;他的表情严肃,不如往常的恬静。
全身的素白,站在那诺大的白地板擂台上,本来应该会被忽视掉的……
然而他所注视的我们,却完全无法不去注意他,看著他。
当走出了门,才发现擂台的四周观眾席,坐满了人。
满满的人鸦雀无声,高达两层的看台甚至连壁上都站了人、空中也有著天使族和恶魔族的,拍著翅膀在看。
不只是后宫的人,同盟的会员和许多有关公会的人,也到达现场,来观看最后的结局。
人多的,让人害怕,让我的脚无法控制的发抖,让我的心臟跳动的快速。
不可抑制,也好像是在鼓舞自己似的握紧拳头,我往前踏著颤抖的步伐,遵照贝伊诺所说的,踏往擂台。
每一抬脚,每一步,都彷彿千斤重一般;随著靠近擂台的距离逐渐缩短,自己的呼吸,也无法遏止的越来越急促。
若是选上圣司,是否代表著我将开始接受如此眾多的人的目光?
“抬起头,”贝伊诺说著,声音中有某种程度的威严,让人不得不遵照他的话“后宫的圣司,不能没有自信。”
所以我抬头,下意识的听从他的话而抬头,看见会长正缓缓的从他后方走来。
另一边的门也是打开的。
会长走到某个距离,就不再前进。停在贝伊诺正后方的会长,看著贝伊诺,也看著我们。
“这是最后的挑选,最后的关卡。”贝伊诺说著,对著所有的人说著:“掌关者:wraind、贝伊诺。”
“我不会使用任何的魔法,也不会动用魔法捲轴。挑选开始,我什麼也不会做,就只是站著。”
一面宣佈著这一关的说明,而贝伊诺也一面的往后退。
一直退到会长的身前。
双刀突然的出鞘,闪著寒光的冰蓝色剑与另一隻手上所握的赤红色剑,顺著双手的姿势画出一个圆,而贝伊诺则是一个转身,闪到会长的身后。
“站在wraind的身后。”他说。
“放肆过生活,”一直安静的会长终於开口,低沉的声音念到我的名字,又让我的心重重的跳了一次:“谁可以越过我,碰触到贝伊诺,谁就是最后的胜利者。”
他这麼说著,将挑选的所有规则,说完。
“使出妳们两个的所有能力,越过我。”会长继续说著,斜眼往右方看了去,各团团长和解析都在那:“我知道有些考官基於关卡的要求而放水,但是──”
“我不会。”
鏗鏘有利、逐字逐句的说著,会长表示得很清楚:他不在意这一场挑选究竟能不能选出什麼人,要胜出,就是看能力。
这就是最后一关的……要求。
“放肆过生活,从妳开始。”
“……是。”
“江……江龙跃!”
挥舞过去的刀之冲波,会长只不过举起双刀一挡,轻而易举的就将之化解,就连一步,也没有移动过。
速度快且攻击高的放肆,从刚开始的全力猛攻,到后来以速度為主、试图绕过会长的举动,一直到现在──
看起来几乎是垂死挣扎的表现。
会长非常的强,他站在那,就像是一道墙一般的无法跨越。贝伊诺根本不需要移动,就算放肆试图从身后接近,会长反手的一招攻击,立刻就让她放弃这个想法。
果真是,不需要移动。
会长看起来就和一开始一样,表情没变,脚步没移动,甚至脸上连汗水的痕跡都看不见;反观放肆,不但气喘如牛,甚至连脚步都开始蹣跚起来。
体力,消耗的情况已经看得出来。
贝伊诺始终看著前方,我不清楚他有没有在看场上的人,但是偶尔的胸口起伏会稍微的大一些,像是大大的吸口气之后,重重嘆出的样子。
或许,他觉得很无聊?或者是他早已知道凭放肆的能力,要越过会长是不可能的事情?
观眾席中已经开始传出私语声,过长的观战时间以及毫无突破让他们觉得无聊、不耐,也开始批评起放肆的动作。
这是一场没有时间限定的比赛,只要能够撑下去,想要试多少次都可以。会长不会主动攻击,而贝伊诺则是什麼也不做的站著。
乍看之下很简单,但是不断的进攻以及受到挫折,损耗下降的体力,还有场外渐渐大起的声音,都会让人感到压力倍增。
而压力越大,人,越是会更疲惫……这是一个无尽的循环。
我看出来了,我也知道这件事情,可是当我上场的时候,我是否能够撑下去?
我是否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想出办法,并且有足够的能力去执行这个方法?
“放肆,停止吧。”
放肆数不清第几次的进攻失败,被会长扫退之后,贝伊诺开口了。
口气清淡,不带著自己的感情,像是在陈述事实似的口气让人感到更加的心寒,更加沮丧。
“无论多少次,妳都无法越过他。”贝伊诺说。
放肆握著刀的双手一颤,正撑著要站起的脚再次落下,左膝重重的顶了地面。紧咬著唇,眼中充满了不甘愿……还有悲痛。
最终,她屈服。
“……我放弃。”她说。
场外,是一波又一波的嘲笑,嘘声,还有同情。
我看见放肆低头,而点点的泪反射著光,滴下。
“半小时后继续。”会长转身,没看依旧在擂台上跪著的放肆,这麼对大家宣告。
走过贝伊诺身边时,会长伸手,略為强硬的让他转身,就像当初我和他吵架之时,他带走他的样子。
而没有任何人说什麼,公会的伙伴,公会的频道,安安静静。
我看著她独自一人在擂台上,哭泣,尔后低著头,撑著刀自己站起,走下擂台。
似乎应该去对她说什麼,可是我却动也动不了,脑中空白的不知道该说什麼好。
只知道,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而我,会不会也和她一样?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踏上擂台,不知道自己究竟听了些什麼,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出招。
如果连放肆都无法越过这道墙,那麼我又该如何越过他?
白色擂台地板的冰冷穿越过靴子,从脚底让我凉到头顶,我看著眼前的人,告诉自己越过他越过他,想个办法越过他,然而脑子却是怎麼样都不能思考。
一道墙……
一道挡的密密实实的墙……
一道高出我好多好多的墙……
呆立多久我自己不知道,然而真正有知觉的时候却是从密语频来的,狂风的消息。
“妳在干麼?”他问。
我没办法回答,虽然我知道要回答,可是这时候却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脱离了控制,要她做什麼她都不听话。
神经与大脑脱节,命令传达不到四肢。
“站了十几分鐘了,再不动我要去练功喔!”
咦?
突然冒出这句完全不搭嘎且说中我的情况的话,让我从傻愣中惊醒──狂风在现场!?
视线终於清楚起来,眼前一片一片的人之中,狂风在其中看著我。
我试图找到,但是却徒劳无功。
“怕什麼?至少妳会长不会像泥人那样海扁妳,送妳回重生点,妳连死都不怕了,还怕啥?”
虽然这些说词像是在讽刺我,但是语气之中的关心却满溢。
“如果不打算动作,请快点放弃。”贝伊诺出声说著,同样是那种清冷的语调。
我将视线摆向他,才发现他在看我,交接眼神的那一刻,我知道他一直都在看我。
“爱笑的人让他笑,敢站上来的没几个!”狂风继续用密语对我说著“难道妳就这样放弃那个重要的原因?支持妳到现在的原因?”
──“我想帮妳,我会去选圣司!”
怎麼可以放弃!
深深吸一口气,感觉著自己的心跳渐渐的平稳下来,手脚的感觉也逐渐的抓回。握拳、鬆开,驱散指尖的一点冰凉感,左右手同时握住双刃片戟,将之折开;轻轻的移动脚步,脚的僵硬也逐渐的回復。
是的怕什麼?
只是一道墙而已,挡在那裡,就想办法打破;打不破,那就绕道,总是有办法的。
划开双手,赋予属性,摆开架式,闭上有点酸涩的眼后重新张开,我看著会长。
“我现在开始。”
会长微一点头,但我确定没有看漏,他眼中的那抹讚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