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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wheredoIbegin?

如果说钢牢会吸走灵力,使自己的法术无效法的话,那么蜈蚣刚才按住方青海的手,便是被吸走生命,使他的一切都无力了。竟然能脱身真是奇迹。
但此刻蜈蚣似乎并没有丝毫庆幸有这么的一个“奇迹”,反而更惊讶地盯着躺在地上的方青海,看他染成漆黑的脸,此刻竟又变回原形,然后淡定地坐起来,又淡定地站起来,不顾只在三尺远的蜈蚣,自顾自的拍拍屁股上的尘埃──突然停下动作,盯着自己双手。
蜈蚣也静静地盯着他双手,看他把双手举到眼前,但实在看不出什么。
就是看不出,才觉得恐怖:他究竟做了什么,可以把毒消除掉,更把自己变得无力?现在的他全然就像另一个人!
只听方青海喃喃道:“肉身没有变化了?难道有那条蛇在,我才会凑齐我所有的力量?不对,没有沙,才是真正的我!我现在才真正解放了!”他的目光才终于落在蜈蚣身上:“而你就是我第一个对手。”
蜈蚣大惊,后背更加贴近钢牢,又听方青海带着笑意道:“别紧张,好好享受吧,从前的我是绝对不会把你这种虫子放在眼里的。”
内容虽然狂妄,但蜈蚣却感到方青海只是把事实陈述出来而已。
又听一人道:“赶快、赶快把这家伙给……”说话者正是古云碧,他见方青海忽然复活,也大为紧张,害怕,担心,甚至说到“把这家伙杀掉”时,都不敢把“杀掉”说出口。方青海望了古云碧一眼,又望回蜈蚣,见他怕得颤抖的身子,便轻蔑地一笑,连“可怜”也懒得说出来。这时候古云碧终于鼓起勇气,跳过“杀掉”“干掉”“做掉”等用语,直接道:“尽你最大本领!”
本领?
蜈蚣听在耳中,想在心中。有什么本领可以对付眼前这人?虽然他只是显出一手毒不死的本事,但此刻自他身上发出的慑人的逼力,却令蜈蚣感到自己没有一招半式可以称为“本领”。
有什么本领?
毒?
当然不是,毒蛇女的就比他强多了。
十连掌、百连腿?
当然不是,人马一箭比他打一百次都管用。
那他还有什么本领?
蜈蚣搜遍心中,却浮出一句话:“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灵活,适合逃命。
逃才是自己的最大本事!
坐言起行。
没有坐,更没有说出来,蜈蚣就立即动身去做:化为虫形,尽一切可能钻出去!
“逃?”方青海只走前一步,就抓住拼命想挤出钢牢,并已挤出头部的蜈蚣,把他往反方向拉出。方青海道:“别不知好歹,我要你死的,你绝不能偷生。”
这一拉,真的把他好不容易挤出去的头拉回来。不过蜈蚣并没有灰心,顺着方青海的拉势反从尾部起缠着他的手,希望用昆虫带来的恶心感来个以进为退,令他脱手后再重新逃往铁盖下的沟渠。
方青海的确为这种缠绕感到恶心,但他并不如蜈蚣所想的把他脱手,而是变得生气,另一只手心顶在蜈蚣的背甲,说一声“畜牲”,一擦,就擦出一根钥匙。
钥匙一出,蜈蚣就软下来,松开方青海的手,跌到地上,头部垂到他最逃去的渠孔之中。
一切变化都来得这么突然,大家都似乎还未明了发生什么事。一切的说明,就只有方青海淡淡的一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但死了就是死了,僵不僵,又有什么区别?”
……死了?
发生了什么事?
钢牢外的所有人都搞不清楚,只知道蜈蚣变回真的蜈蚣,又变成人,又再变成蜈蚣,忽然软了下来,就死了。变化过程来得这么快,快得“死了”都是这变化的一部份。
唯独古云碧稍稍明白“死了”代表什么。他脚步不快,默默走到钢牢外,双手撑在钢柱前,双眼盯着蜈蚣的尸体,慢慢瞪大,这才完全消化这一系列的变卦,开始撕心裂肺的大叫起来,不安从他的叫声中传播出去,开始让其他人搞清楚,这里出人命了。
大部份人开始退后更多,唯有更好事者走近一步,左右探头张望,从不同角度去看清楚,死亡是什么一回事。
但即使他们如何张望,都不够方青海看得近。不管古云碧如何走前,也不过方青海走得近。所以古云碧只有掏心大叫,顿地扯柱的,都丝毫不动摇这钢柱的存在。
夺走性命的是方青海,他本不在乎,不觉满意,还想在古云碧身上讨讨语言上的便宜。但听到他的嚎哭后,见到他撕心的表情后,心里忽然泛起一个别样的情感,一个经已思考千古的问题。
──和一个老朋友。
“啧。”他别过脸,不满地挥手,身边的钢柱立即消去,像从不存在过,只有地上仍留下那刷子刷下的乳白浆糊。
古云碧立即扑上去抱住蜈蚣的尸体,却嗅到一阵恶臭,心知这是灵造肉体毁坏消失的信号,也是手抱之物死透了的证明。
“不!!!”他又开始喊叫起来,叫得令人不安,心里透出各种奇异的负面想法。
死亡,本就是这么一回事。
方青海不欲与这些无聊事纠缠,只想离开,但心中的想法就是挥之不去,听古云碧的哭声,听到他说向蜈蚣道歉,想到手中的钥匙,一阵思量,就抛到古云碧的身旁,几乎掉到渠孔中。他道:“救不救回,就看你的意愿了。”
古云碧看着钥匙,又望着远去的方青海,一脸茫然。
这是当然的,他没有看到这钥匙是从蜈蚣身上拿下来的,方青海也没有告诉他,这钥匙就是蜈蚣的灵魂,把它插在蜈蚣身上,就可以救活他。
结果,钥匙终究还是钥匙,消失的身体终究还是消失,只是方青海算是踏出不情愿的一步,算是给了一个令人复活的机会,对得起自己从没注意到的良心了。
他不再管蜈蚣的生死,转身就走。群众再次让出一条路,露出一个缺口,直往远方的一个人影。
竟是恰恰赶到的墨儿。
知道这条蛇会令自己变得不完全,若是平常的自己,肯定会杀了她来平息怒气。但身后古云碧的哭声,实在令人动不起杀心。算了吧,就放过你一次。
反正这世上会用焦急关切的神情奔向自己的人已经不多了,虽然她不是人。
方青海心中舒然,继续前行,却感到力量正急速散去,令他大急:没有沙子锁住灵力,他才是不完全!但为何会有此缺点?在自己沉睡其间,另一个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他对墨儿赋予了什么?
没想得明白,方青海就倒下了。
连本人也不明白,在场的人当然也看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这胜利者又发生什么事。在远方的屋顶一直注视着的男人,同样也不明白,但他却似乎回忆起一些什么,模糊中,好像有听说过,他有一个前辈,能掌握生死。
是谁说这段话呢?这前辈又是谁呢?为什么会浮现出这段说话?跟看到的这战斗有什么关联?
这男人一脸茫然,再次质疑自己是否真的恢复了记忆。
难道叔父并没有真正恢复自己的记忆?
──不可能!
自己怎可以怀疑叔父呢?
男子打从心底里完全相信叔父,但不知为何,心中就是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满。他想不明白这种情感因何而来,只是无可奈何地搭上一只巨大的暗红色的魔鬼鱼,这魔鬼鱼便升上天空,快速地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