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甫万将车停在一处公园门口,随即下车与看守乞丐打招呼。
贾赛望着这片荒凉的土地,入口石碑上刻了“痴汉公园”四字。公园中的设备已残破不堪,杂草蔓生,并堆积了许多大型废物。公园里传出了阵阵酸臭味,但比起千香山自是好闻许多。
叶甫万叫道:“贾赛快过来,这是人帮的守门人周仓,稍后他会带你引荐帮主。我就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以后请多保重,有空再回万宝地看我啊。”叶甫万拍拍贾赛肩膀,然后驾车离去。
周仓噗嗤笑道:“你真的叫贾赛吗?好妙的名字。”
贾赛羞道:“是的,麻烦你说话轻声点。”
“别在意,反正你这个名字,日后加入人帮应该很少用到。跟我来吧。”
此刻已是傍晚时分,“痴汉公园”升起阵阵营火。三五乞丐成群聊天。乞丐们眼神涣散,唾涕直流,不时发出痴笑。看到周仓带着新面孔经过,纷纷起身,随着其脚步前进。
“为……什么他们要跟在我们后面?”
“别慌,这些帮众只是想知道你的审查结果。等一下见到帮主,不管他说什么奇怪的话,你就顺着他的话走,记得不要辩驳。”
随行人群越聚越多,最后一行人在一间铁皮破屋前停下脚步。这间铁皮屋是公园内较大型的建筑,门口插起“刘”字大旗,屋顶匾额写着“人帮帅帐”。铁皮屋内闪烁着明灭灯火,屋外有众多乞丐站哨。
周仓大声对屋内喊道:“禀报主公,有人来投。”
屋内传声:“为何来投?”
贾赛照着韦侯蓝的建议,文诌诌说道:“我四处飘零,无容身之地。近闻飞鸽在人帮,欲来投之,未知真实?”
屋内立时奔出一条身影,来者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眼神混浊、流露痴光。一见贾赛便送他个热情的拥吻。
此人便是人帮帮主“刘备”,他对着贾赛亲密地道:“果真是赵云吾友。吾初见子龙,便有留恋不舍之情,今幸得相遇,定要将你留下共事。”
贾赛疑惑道:“赵……赵云,我是赵云?”
周仓连忙在旁使眼色,贾赛只得硬着头皮,照着《三国演义》的剧情演下去。“啊……对,吾乃常山赵子龙。云奔走四方,择主而事,未有如使君者。今得相随,大称平生。虽肝脑涂地,无恨矣。”
刘备朗声笑道:“子龙武勇过人,今入我阵营,我看就封你为第六军团长,跟众家弟兄好好干,以后可要对复兴汉室尽一份力。”
四方围观乞丐起身喝采,纷纷恭贺道:“恭喜主公得获良将,属下必视赵将军为手足,荣辱与共……”
癫狂的帮众蜂拥而上、亲暱热情地搂抱贾赛,并用他们的老脸、毛手、舌头磨蹭搓揉,口中不时呵出热气。
黏腻汗水、脓汁浇洒在贾赛身上,使贾赛感到浑身不自在。同时亦庆幸遵从了《丐高尚》给的服装建议,避免直接又恶心的肉体碰触。
刘备豪迈笑道:“呵呵,男人就是要靠同伴的汗水与喘息激励,才能互相了解;经由肉体的相互砥砺,方能成为真正的男子汉。子龙啊,你就跟新伙伴好好地切磋认识,共渡这愉快的夜晚吧……”
“且慢。”
一名卷毛蓄胡、带着墨镜的大汉突然插嘴。“方才俺好像听到,这位赵云老弟提到俺的俗名,就让某家好好地跟他聊上一聊。”
刘备拉着赵云介绍道:“子龙啊,这位是本帮的张飞将军。翼德乃吾之胞弟,你就与他讨教吧。”
向刘备道声晚安后,张飞便拎着贾赛衣襟,往草丛深处走去。
“张将军应该就是飞鸽吧?”
“嗯,这是某家未入丐界所用的俗名。”
“不知张将军将我带到这个偏僻草丛……有何指教?”贾赛忐忑不安、紧张地问道。
“嘿嘿,此地四下无人,人烟罕至,你就开门见山吧。是颜老叫你来的吧?这次上头又有什么事情交代?”张飞瞇着眼低声说道。
贾赛迷惑道:“开门见山?颜老?不知道张将军是否搞错?我是受韦侯蓝指点而投人帮,叫我遇困难时可求助于你。”
“这么说,是俺搞错对象了。那……小兄弟啊,可要委屈你一下啦。”张飞话语方休,贾赛只见眼前蓝光一闪,随即倒地不醒人事。
“呼,怎么老姊不好好修佛,突然介绍个小白脸过来,害我差点泄漏机密。唔,这下可麻烦了,这小子受到帮主和老姊的青睐,可不能对他胡来。”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希望此法奏效。”张飞打定主意,功聚双手,按住贾赛脑门,灌入澎湃真气。
“万物神力无穷尽,周身之气汇天灵。噫呀,凌天玄妙?南柯忘尘。”
张飞脸露狰狞,强灌真气欲洗掉贾赛方才的记忆。可怜的贾赛浑身剧震,口吐白沫,发出哀嚎惨叫。
远方的周仓听到了贾赛凄厉叫声,向着草丛望了一眼,摇头叹气,有感而发道:“唉,可怜的小雏菊,才刚加入人帮,就被最粗鲁的张将军拖入草丛摧残。花开堪折直须折,你就乖乖认命吧。”
第7回痴汉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