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赛心有所悟,将粪多精之力植入丹田,在气海内种出了朵朵菊花。米神的活力受到牵引,遂在筋脉内八方延展,活化贾赛身躯。上至天灵,变作凌天粪气;又至心脉,化为痴心禅功、燃屁心火。他所修炼的武学俱在此刻生出性质变化,转化成恶烂武学;一股奇妙剑气自屁眼处油然而生,使他不自觉大开肛口,高声唱出了浩然剑歌。
“故人巨鸡叔,邀我至田家。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狭。开轩面场圃,把酒话肉麻。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
连环响屁伴随歌声而出,散成一片浓厚屎雾;咕噜粪曲之中,竟有一股清圣剑气酝酿集结。剑罡绵延成迷蒙江水,飘浓郁菊香,呈绝色之艳;宛若屁海末尾的白菊川一般,纤丽非常。
当唱至末两句“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时,剑罡亦随之生变:迷蒙烟雾化为九朵白菊花,每片菊瓣皆藏凌厉剑气;九重菊轮前后排成一列,由内而外、散发凛凛寒光。云雾蒸腾中,俨然现出一片菊花剑阵:颜色洁白无瑕,既像暖日照耀大地,孕育蔼蔼生机;又似地狱刀山剑岳之途,无处不是肃杀之气。这套蕴藏生杀两极端的剑势,从不问对手的身分背景,只对其善恶因果做下审判,赐下救赎斩罪之招。
在这场白色判决中,封鸡魂只看到死亡的一面;他浑身急冒冷汗,吞了吞口水,颤声道:“九重烟花劲,浩然剑歌吟。莫……莫非你真是公子小白?”
蓦然,皓皓白光闪现,回答了封鸡魂的疑问。浩然剑气一连贯穿九重菊轮,每过一朵,力量便提升一倍;剑罡也由原本的飘渺云烟,瞬间变成自银河倾泄而出的九天巨洪。雄浑剑势掏空周遭气流,令保护南门市场的金莲九绣尽显真容;在两股强绝罡力的摩擦挤压下,封鸡魂的身形再难稳固,硬是被卷向前去、直直扑往剑锋所在。
一首改编自《过故人庄》的下流歪诗,俨然变为吊祭死者的安魂曲;伴奏用的屁声,此刻已取代丧钟鸣响之音。
“催精神掌?幽兰闭月。”死关当前,封鸡魂拚尽真元、连使二式神掌。幽兰闭月加上先前聚起的淫兰春雨掌力,勉强抵消了浩然剑罡的冲击;但封鸡魂的肉体也因此超过负荷,七孔喷血不止,骨骼筋脉毁坏惨重。
孰料真正的浩然杀招现在才要豋场。被起手剑气贯穿的九重菊轮,象是高山坠石、冰河崩裂一般,产生了恐怖的解构力量。菊瓣扩散飞旋,变为暴乱的剑涛怒浪,上天下地疾射而来,宛若地狱业火乱舞,又似是光照十方的阿弥陀佛极乐国土;这般玄奥剑势高达九重之多,彼此交互叠合,已成无迹可寻的灵魂引渡之航。这便是丐王曹机白名震江湖的“九重烟花劲”,也是白菊川埋葬百千亡魂之因。
身为使招者的贾赛,此刻亦重拾当初在白菊川行船时的生死感悟;菊门虽放出了无情剑罡,但眼里却流下慈悲之泪。浩然剑歌的变化远远超出图卷所录,已变成他无法想象的死亡之招;他虽想饶过封鸡魂性命,但却不知如何停下这失控暴乱的九重烟花剑雨;眼下所能做的,仅剩下默默诵经,盼对手的灵魂能安然引渡西方,莫再轮回染尘。
勉强逼出神掌的封鸡魂已呈脱力状态,避不开九重烟雨的攻势,只能任凭骨肉碎裂,在剧烈的痛苦中忏悔一生罪业,闭目等待死亡。正当他要踏入鬼门关时,空中突来四枚滴血兰花,爆出璀璨光火、暂时挡下浩然剑威。一道凌天身影如电闪过,同时救走了他和哑胸贴二人。
贾赛虽看不清来人面貌,但因心存慈悲与对手使用凌天身法缘故,放弃了追击机会,转身开始医治竹斩队众丐。南门市场这方的战局便在这九重烟花庆祝下漂亮落幕,人帮的借花之计也算是达到目的。琉璃仙门在这日折损舒养蚊、莫娇奴二名大将,但第六军团这方却是全员生存,成功守住所有地盘。
而这场激烈的仙人交战也引起各方媒体的注意,身处第一线的记者们录到九重烟花绽放的影像后,立即传送到各家编辑部去。一时之间,《丐是英雄》、《新丐念》、《丐高尚》总部上下皆忙碌起来,准备整理出这则震撼丐界的新闻。
第177回九重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