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丸老仙开头就是一连串唠叨，嘴角旁的肉瘤亦随之上下跳动；那张掉光牙齿的嘴巴，还不时喷出神祕的口水，浇得贾赛一脸黏腻、差点睁不开眼睛。
这位健谈的老仙见贾赛没有立即搭话，便自顾自地续道：“呼呼，看你那副既迷惘又充满陶醉的表情，便知你对本仙法相甚为崇拜。好，那本仙就来露一手给你瞧瞧：天癸精，红丸炼，爱欲情果生因电……”
贾赛正要回应，却见老仙嘴中吐出熟悉地罡门因电。但这道因电色质血红，与筋肉甜心所发的灿烂金光不同；其流速缓而凝滞，发散腥臭，电流中央处隐见一粒红丸跳动。
“这是六六因电？”
红丸老仙摇头笑道：“错囉，此乃六九因电。罡门以数封神，本仙之神籍乃六九之数，是为阴中之阳，所以身体虽为男躯，却必须宿于女子阴户之内。呼呼，罡门各数中皆有神祇，如你所召唤过的屎神，便是七七之位；那尊好以卵蛋为供品的阿鲁巴大神，则属二一数中……”
红丸老仙一边解说，掌中深红因电却穿过贾赛脑门。霎时，那段最甜蜜又最痛苦的回忆，又再次涌上痴汉心头。
昏黄灯下，温暖被中，吴尚瑶的热络红舌、柔软身躯、媚惑玉手，令贾赛的心神连上巅峰；床铺震动之感、旅馆内的香水味道，依然那么的清晰深刻。这段令贾赛命运转折的春情之夜，虽在他脑海中反覆过千百遍，但在红丸老仙的六九因电引导之下，却使他看到了不同的异象。
吴尚瑶美丽无瑕的下身，竟散出同样的深红因电，勾起了贾赛身上的九九阳雷；然后数百道因电果雷激缠交错，最后化为两道紫色光芒，分别回到二人体内。
贾赛心神大讶，茫然甚久，然后才缓缓自语道：“原来我的孽根不举，竟与因果修数有关。”
红丸老仙见其惆怅，语气亦转为温和，轻声道：“没错，你我已非第一次见面了。早有术者以天癸请神法召我施法，不过老仙我因为约誓因果力所限，不能对你透露施术者相关背景……”
贾赛闻之忽现喜色，连忙向着红丸老仙拜求道：“此术既是老仙爷爷所下，那您必有法可解。弟子求您高抬贵手，解救我的孽根吧。”
“呼呼，《灵肉法典》中的约誓因果力哪有这么简单就能违背？而且啊，你已错失了唯一一次用罡门术法解决的机会囉。”
“啊？”
红丸老仙闭起双眼，无牙的嘴巴长叹一声，解释道：“还记得筋肉女神曾赐你一个愿望吗？此乃转命大愿誓，是可破除一切因果修数的至高祕法。当时祂以言灵大法力向你道出各种选项，便是将诸业与你之羁绊显出，其中亦有我天癸炼术力关键；若你当时择此，即能了却这段因缘。不过你却做出了别的选择，令此法再难成功。呼呼，凡人一生中只有一次使用转命大愿誓的机会；一旦做出了选择，其他因言灵大法力所逼显出的因果关键将永沉命运之海，再无改变可能。”
红丸老仙见贾赛神色迷惘，便继续补充道：“因果修数啊，在细微的言谈字句中皆可施展；而本仙所属的因果法门，专在男女情爱间发挥。灵肉相合乃因果修数的上乘法门，所以罡门亦取这二字作为命名。”
听此说法，令贾赛不由得忆起那日筋肉女神要他多做考虑的话语；这才知女神一言一行皆含因果术法，自有其高深用意。心情沮丧下，却使他忽有明悟，喃喃说道：“那位施术者应该不是小瑶，而是崔喇叭吧？她令我孽根不举，其目的是不是要让阳极命格不全，使刘禅在断背之战胜出呢？”
红丸老仙轻拂卷曲长须，满意笑道：“这关键终让你给找出来了。呼呼，全归老仙我指导有方啊。没错，如我以上所说，一言一行皆有因果，本仙之乩身唤我向你说法亦是如此；其用意便是要你知道这段因果始末，让你得到断背之战的胜利契机。”
“老仙的乩身是大乔吧？他……不是恼我说错话吗？怎么还会助我呢？”
红丸老仙重重地哼了一声，训斥道：“这些话本来是她要亲口向你说的，结果你这个冒失鬼却踩到她的禁区，令她心情不爽，所以就召我代言啦。唉，你实在有够愚蠢，竟把玄门正宗的两仪道体拿来开玩笑，难怪会惹大乔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