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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幻雷之敌(2)

那时少女还不知荒的身份,在约定见面的那片翠绿草原上,她时常比荒更早到达,有时身边会有兔子、鸟儿以及小鹿等动物,不过往往在他出现后它们便跑了,只有极少数例外。
──动物讨厌我。──
虽然荒面无表情,其实内心略微受到打击。以前他不会注意这些,但自从和少女接触后,他注意的事物逐渐变多了。
──没有的事。看看你的左肩,有只小麻雀呢!──
见少女掩嘴笑着,荒转头一看,果然看到一只麻雀停在肩膀上整理羽毛。这令他微微睁大双眼,相当惊讶。
──呵呵,就像我知道你的温柔与细心一样,也会有动物察觉的。──
回头望着笑得温柔而喜悦的少女,荒楞了楞,随即嘴角微微扬起,跟着笑了。对此,换成少女满脸讶异。
──你笑了!我们认识以后第一次看到你笑呢!──
──……奇怪?──
──不,一点都不奇怪,我觉得很好看!──
少女笑得很开心,受其影响,荒也再度微笑起来。
“……幻雷不是那只麻雀。”
再想想,童年时代似乎也曾努力想和动物接触,那是迪利斯·瑟亚以及冥武剑到他家来的时候,某天他们三人打斗完后的游戏。
原本是在谈论骑兽的事,不过在荒表示动物似乎不喜欢接近有血腥味的他和家人后,迪利斯提出这个主意,目的自然是想改变荒的心情。
──那边森林里有一些动物耶!我们来比赛如何?不用杀人技巧,而是在不同地方分别哄它们接近,看谁成功就算赢!──
──好啊!好像蛮有趣的!──
──我会输。──
──试试看嘛!说不定我和剑比你更惨?──
想了下,荒轻点头,于是便开始游戏。
但正如荒预测的,前方的小羊并不打算接近他,随后踏着步伐远离。
转头一看,荒发现迪利斯趴在地面很用心地在称赞啃着青草的一只灰兔。
──小美人啊,秀发超蓬松亮丽、皮肤柔嫩光滑,长得楚楚动人、优雅温婉的小美人快到我这里来吧!──
灰兔停下动作转头看了迪利斯一眼,接着将尘土踢到他的脸上,然后迅速跳远。
──……该死的蠢兔!──
看着满脸沙土、气得握拳的迪利斯,荒暗自给予同情,而后目光转向剑。
满脸带笑的剑,屈膝坐在树下看着于他面前走来走去的小野猪。小野猪往地上嗅了嗅,又抬头看看他,似乎不觉得是敌人,相当自在。
──小猪、小猪,过来我这边喔!──
见他招手,小野猪挪动脚步,向他那边靠近些。
──对、对!可口肥嫩的晚餐你快过来吧!我一定将你烹调得相当美味!──
虽然剑依旧笑得一脸无害,不过小野猪本能感受到危机,飞也似地奔远了!
于是,三个孩子没有胜负。
“……没有参考价值。”
不过,想起这些回忆,觉得心中很温暖、很怀念的荒一手遮脸,身体微颤,笑了。
‘吼呜?’
幻雷疑惑地微偏头,察觉荒在笑,却不知他在笑什么。
‘抱歉,回忆过去。’说这话时荒已经平静下来,并向着幻雷所在地走去。
尽管刚才放松了一点点,可是看到荒走近,幻雷又不由得紧绷起来,就像被蛇盯住的青蛙似的。然而,即使它这么紧张,荒还是步步接近。
‘想练体术,能否帮忙?’
听到这个问题,幻雷的紧张感顿时消减不少。就算仍会怕荒,可是它很乐意协助,因此迅速起身,踏出步伐并低吼一声表示同意。
‘谢谢,可以随意攻击。’
‘吼!’
知道荒体术很强,远比主人厉害许多,所以幻雷不怎么担心会不慎重创他。
后脚微蹬,高跃而起的幻雷以利爪朝荒的正面抓去。荒扔出小刀──自然是连同刀鞘一起,利用幻雷闪避及以爪挡掉小刀的刹那间,他向后退了一步,以带有刀鞘的长刀劈向幻雷头部。
幻雷动作快,在落地之时紧急往右一移,不只闪过劈击还绕到荒的右侧。然而荒亦迅速对应,侧过身体,正面迎战幻雷的攻势。
幻雷放出威吓吼声那刻,微微弓身,接着右爪朝着荒的左胸口挥击。见状,荒立即改变持刀角度,以长刀挡下右爪,不过毕竟幻雷力气较大,让荒不得不向后退去。没放过这机会,幻雷用后脚站立,左爪击向荒右大腿处。
荒连忙踢击幻雷喉部,藉由反作用力拉开距离,只是右腿仍是落下些许伤口。而幻雷呼吸一窒,一时间留于原处没有下波攻势。
相较于它,荒的行动并未受到太大影响,知道幻雷很快就能恢复,他快步来到幻雷身后,以刀柄攻击它的背。
就算吃了这一击,幻雷亦忍住痛楚,出脚重踢荒。虽说荒连忙以长刀护身,仍是连刀带人地被踢飞出去。没放过这瞬间,幻雷迅速回身,高跃而起的它侧头咬住荒的长刀,用力将荒向地面摔。
逃不过下摔的命运,荒放开长刀使用护身倒法,将伤害减到最低。此外,着地后的他也立刻双手后撑翻了开来,果不其然,长刀刺在他刚才的倒卧处,而幻雷则在一旁落地。
发现荒于此时突然失去踪影,幻雷扬起头,以气味辨认他的位置。
这一闻即惊觉不妙,发现邻近的三个树丛皆传来荒的气味,在辨别真伪之时反应已慢,荒于此时跃离藏身处,手持小刀攻向幻雷头部。
自觉已来不及闪,幻雷低头欲承受将要来到的重击。然而,预想的攻击没有出现,
荒只是拍拍它的背部示意。
幻雷抬头看荒,荒轻抚它的头。
‘感谢。活动筋骨,很好。’
幻雷的攻击比荒想像中要凌厉,这也让他更能施展开来,比自己练习更有作用。
‘吼吼。’幻雷舔了舔荒的手,感到欣喜。
明明还离受众人依赖的这个目标很遥远,不过现在幻雷已满足,认为或多或少有帮助到荒。尽管对荒的畏惧仍在,可是这样的对练它非常愿意,期盼下次的到来。
‘……你饿了?去找食物。’
‘吼?吼!’
面对荒的误解,幻雷第一时间感到疑惑,摇头否认时已太迟,荒已背对自己迈开步伐。
‘吼呜……吼。’
转念一想这样也不坏,因此幻雷没有追过去,而是留在原地等待。可是这段期间它发觉糟糕之处,他们的对练造成庭院不小的损害,它不会回复魔法,印象中维尔斯还只有先教荒攻击魔法而已。这也就是说,在其他人回来前无法恢复庭院,它和荒可能会被店主骂啊!
‘吼呜呜──’
幻雷着急地呼唤主人及伊莱斯等人,想当然尔,没有魔法的呼唤自然起不了作用。结果,反而惊动达克等人,他们原先在前面餐馆处忙碌时已略微听见打斗声,幻雷一叫更是确认状况有异,连忙赶过去,也看到被破坏的庭院。
‘吼呜……’
像做错事的小孩一般,幻雷虽坐正却垂着头,乖乖接受责骂。
同一时间,由于荒到达旅店的厨房打算向厨师们购买适合幻雷吃的肉时遇见正在帮忙煮饭的剑陵,和他聊了好几句又被拉着替新菜色试味道而没能立即返回。
当荒拿着装满大块肉的铁盆回到庭院时,幻雷已不在原地,一切也恢复原状。荒略感不解,转往房间却也不见幻雷身影,想着它可能太饿去外头觅食了,晚上再给它吃作为感谢,而后不以为意地去做别的事。
至于幻雷,被骂上好阵子后,幸得路过的怀风求情,随即被带去玩了。然而,心下对荒又产生另一种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