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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迷失之路(2)

他曾经请养父母让人帮忙打探他们的消息,但是仅知道大概是哪处地方的贵族,却无法得知他们的详细状况。
现在,就是他要去寻找他们的时候。
而后,他花了数年的时间才找到他的父母,却同样是以悲伤与血腥来收场。
他那原本身体就不是很好的妈妈在被卖掉之后,就生了病。身为奴隶的她,没有得到良好的照顾,只有极差的环境,没过多久就先他们一步地离开人世。
而他的爸爸,也于两年前往生了。不仅如此,由他人口中得知,他的父亲是被雇主凌虐至死。生前,遭到了种种非人道的待遇,雇主不仅将他当成家畜践踏他的尊严,还每天鞭打、伤害他。
这几年渐渐变得心冷的维尔斯,并没有放过那个雇主。而且,想到自己的父亲这几年每日都受到痛苦的折磨,他愤怒了,心中仅充满要让那人受尽折磨再死去的想法。
在捉到那个雇主后,他以弓箭射他的四肢固定在墙上,而后以小刀将那人的肉一片片缓缓割下并喂给野兽吃,再用魔法帮他治伤……反覆数次,直到他厌倦了,他才彻底了断那人的生命。
对于先前捉他们的那个奴隶贩子集团,在他将他们个个击溃后,所使用的手法更是残忍,将他们一个个都弄成人彘,而后弃置郊野直至其死亡。
到此,维尔斯对人类已经渐渐感到厌恶与憎恨。虽说他碰到很好的人类养父母,但同为人类的家伙,却将他们杀害……不仅如此,他还看到许许多多人类残杀异类的事实,让他开始觉得人类就是‘恶’的象征。
而后的几年,他也曾遇到改变想法的转机。
没有目标的旅途中,他曾遇到一名长他许多岁的精灵族女性,她极为信任人类,生活在人类的村庄之中。
‘维尔斯,人类不是全都那么坏的。我曾遭遇到类似于你的事,但我也同样碰到了许多很好的人。如你所看见的,我和他们相处融洽──他们知道我是精灵的。’她笑着对他说。
‘……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再相信人类了!’倘若是以前,维尔斯或许还会接受她的话,但他已经不似从前那般单纯了。
听他这么说,她摇了摇头,苦笑道:‘虽然我知道你此刻一定不会相信我的话,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维尔斯没再说话,只是移开了视线。
‘没关系,慢慢来就好。’虽说不知还要多久,但她始终相信,维尔斯未来会改变他的想法。
而那个村庄的居民,确实对于女子与维尔斯都很好、很亲切,他们真心接纳两人,不因他们是异族就有所排斥。就彷彿,他们完全是同一个族群似的。
在那里居住一段时间的维尔斯也感受到了那些,开始思考女子所说的话,也想在那里多待一些时光。
然而,好景不常,外地来的人类破坏了这和平的一切……在维尔斯不在的时候,女子为了保护村民而丧生,许多无辜的村民也同样死亡。如此的打击,再一次地令维尔斯无法信任人类。
几十年后,已经变得很厌恶人类的维尔斯遇到一个怪男人。那男人是人类,但他一开始就知道他是精灵了,也知道他讨厌人类,却还是一直缠在他附近。
虽然维尔斯很排斥,但对方并未招惹他什么,所以他只以不理会来对他。
‘喂,你笑一个给我看看嘛!每天绷着一张脸不累吗?’男人笑问着,一手拿着酒瓶,一手轻戳了戳维尔斯的脸。
‘不要弄我!’
‘好好好!别生气、别生气啦!’
‘下次就杀了你!’
‘杀了我啊?我是无所谓啦,反正我该玩的都玩够了!也没家累!’男人笑着耸肩,对维尔斯的话丝毫不以为意。‘不过能活久一点当然还是比较好的啰!’
听他这么说,维尔斯无语,默默地喝了一口酒。
‘是说啊,我过不久可能真的会死也不一定!’
男子话讲得轻松,但维尔斯却瞪大了眼睛感到相当讶异。
‘这个国家和邻国要战争了,我也被征召啰!’
‘……是吗?’维尔斯低下头,前额的浏海盖住了他的神情。
‘嗯,所以如果我能活着回来的话,下次再一起喝酒吧!’男人笑得爽朗地说着。
维尔斯并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喝着酒。
最终,男人战死沙场没有回来。
维尔斯的心境也突然之间开始有了一点变化,在憎恶人类的情绪中,多了一点点的畏惧。
他察觉到,每当他想去相信人类的时候,自己身边就会丧失重要的人,而且是永永远远的失去。所以他畏惧,他害怕下一次他又开始想相信人类,自己又会失去重视的那些人。所以,他必须不去相信人类……
他,突然间迷失了,迷失在不相信人类与畏惧失去的路途之中。
‘噢,我家的幻雷又忠心又可爱,一百五十年都一直在我身边是我最重要的支助喔!’维尔斯将幻雷给抱紧,开心地向其他人现宝。
‘吼呜!’像是在回答似的,幻雷吼了一声,而后转头舔了舔维尔斯的脸。
‘想当年我发现它时,它还好小、好小、可爱得不得了呢!那时的它毛色还是浅蓝色的,而且很柔软呢!’
‘咦?那幻雷和维尔斯大哥是从小就在一起的吗?’望着已经开始互蹭的一人一只,伊维儿不禁好奇地问着。
‘不是耶,它是我回家乡去晃晃时,在我老家门口发现的!那时我大概六、七十岁吧?还是只幼小的精灵呢!当然我现在也还很幼小啦!’
‘“幼小”吗?’伊莱斯略显汗颜地重覆道。虽然他也明白以精灵来说,六、七十岁大概是相当年轻的,但听起来感觉还是有点怪怪的。
‘看得出来你们之间的感情非常好,我也很羡慕呢。’绫雪微笑说着。她最亲近的祖母已经过世,在没找着父母之前,她最亲的就是这些朋友了。
‘啊,不需要羡慕!你是我亲爱的未婚妻嘛!我肯定会好好照顾你给你幸福的!’看着绫雪,维尔斯笑着拍拍自己的胸膛。
‘这个……’
‘唉唷,缠人的男人是不会受欢迎的!’炎毫不客气地吐槽着维尔斯,对于男人他绝对是不懂婉转的。
‘“种族歧视”的炎就很受欢迎……’反射性的,海德茵也吐槽了一下炎。虽说相处了那么久,但其实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炎会那么地受欢迎。
‘哼哼,反正我也不需要很受欢迎啦!’维尔斯反驳着,嘴角却隐隐扬起了一抹笑,心中想着:“我只要……不要再失去就好了。”
不要再失去重要的人、不要失去信任的心,这次,他会尽全力地守护。他要跨出这一步,不要陷在迷失的路途之中。